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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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是晚上。
许菀知道顾浩辰今晚会回来，提前清场让佣人们早早休息，因此别墅非常安静，衬得顾浩辰“噗噗噗”的吐血声特别明显。
很快，顾浩辰面前的地板上布满斑斑点点的红色血迹。
“咔嚓“、“咔嚓”、“咔嚓”，许菀看着眼前朝着空中认真喷血的顾浩辰，嗑瓜子嗑得更加起劲。
许菀道：“这么安静的夜，嗑瓜子和喷血花表演真的好配哦哈哈哈哈哈哈。”
系统盯着自家宿主，听着瓜子清脆的“咔嚓”声音，圆滚滚的身体又开始转圈。
它也好想边看喷血花表演边嗑瓜子！
原本已经渐渐小了的血花，突然听见许菀贱嗖嗖的话，顾浩辰喉咙一哽，血花回光返照似的喷射的范围又广了一丢丢。
足足喷了二十秒的血花，顾浩辰才渐渐停下，捂着胸口身体摇晃踉跄地后退几步，“咚”的一声跌坐到地上，脸色悲壮。
许菀放下手中的瓜子壳，站起来伸懒腰，眼神鄙视地斜了顾浩辰一眼，昂首挺胸，哈哈大笑着离开。
顾浩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见到许菀这副高傲的姿态，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被这个毒-妇踩烂了。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逐渐呈现出青紫色，不一会——“噗”！
怒急攻心的顾浩辰，再次吐出一口血，双眼一翻被气得晕倒，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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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许菀起床时，系统的小奶音立即响起：“菀菀，菀菀，我和你一起上热搜啦。”
“哦？”许菀精神一震，扒拉出手机，点开微博。
排在热搜榜第一的，赫然是#那家霸占首页推荐的奇葩上古神药店#。
实时热搜里，除了一边倒的骂店主想钱想疯了，其他的都是猜测这家店铺背后的电脑高手是谁。
橙色购物软件的程序员加班加点忙活几天，都没能让店铺从首页推荐榜消失。
系统看着网络上对它的赞赏，边得意地转圈圈边哈哈大笑。那笑声的频率，不能说和许菀的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许菀没搭理它，退出这个话题又扫了眼热搜榜，目光落在热搜第二的话题上。
#豪门小说里走出来的男女主#
这个热搜的主角，是她和顾浩辰。
热搜里，全是各种知情人士“不经意”地透露出一些信息。
比如，顾总对顾太太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就可以为她去死。
再比如，顾总怎样浪漫地追求顾太太，两人之间有哪些甜蜜的日常小事。
再再比如，顾太太出意外没保住孩子，以后再也无法生育，但是顾总依然对顾太太一心一意。
……
每一个知情人士“不经意”透露的消息，字里行间都在夸赞顾浩辰的深情。
有匿名网友上传了几张顾浩辰和原主以前恩爱的照片，两人“感天动地”的美好爱情，甚至还有了专门的超话，粉丝数不断在疯涨。
顾浩辰找的水-军非常有水平，文字质朴却又不失煽情，很快便有真实的网友下场，感动于两人的爱情，更是猛夸顾浩辰的深情。
许菀快速扫几眼网友们的评论。
这狗东西果然开始走上辈子的路，给自己立“有钱又颜又专一”的人设。
许菀摸着下巴，嘿嘿笑了两声。
顾浩辰这狗东西极其爱面子，非常注意维持自己在外的名声。
现在他的人设立得那么好，等人设崩塌的时候，他肯定又会气得当场表演喷血花啊。
吃完早饭后。
许菀在出门前，特意叮嘱管家，让厨师做多点香辣味和牛奶味的瓜子囤起来，她以后看表演的时候用得上。
而在她出门时，顾浩辰依然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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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许菀例行去俱乐部看帅哥美女的日子。
她先到各大商场溜达一圈，刷了顾浩辰几百万的信用卡，才慢悠悠地去俱乐部。
由于出手极其大方，许菀已经成为俱乐部的VVIP客户，有专属的包厢，在老板那里更是成了重点关注的“金主”。
甚至俱乐部老板还紧急召开过几次会议，重点研究许菀的爱好偏向，不惜花重金聘请一大批容貌出众的能人异士。
于是，在许菀准备和往常一样留十几个人时，负责人立即推销道：“许小姐，我们俱乐部来了一群新人，他们个个都身怀绝技。”
许菀双眼一亮，顿时来了兴趣：“哦？”
负责人拍拍手，一群人鱼贯而入。
她走上前，清清嗓子一一开始介绍：“许小姐，这个能表演喷火，这个能变魔术……她能模拟各种动物的叫声……还有这个，他得过世界级别的武术冠军，双节棍舞得出神入化，还有这个，她能浮在水上踏舞……”
负责人声情并茂地介绍。
许菀大手一挥，“留下，他们全部都给我留下。”
“好好好！”负责人笑得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只露出一排白得发光的牙齿。
许菀也高兴啊。
她就喜欢新鲜的玩意，唱歌跳舞看了那么久，也是时候换点别的东西。
由于留了一大群人，许菀今天在俱乐部的时间多出两个小时。
她看得心满意足。
离开前，许菀给每个表演才艺的人20W小费，给了负责人100W小费，在众人乐呵呵的恭维、拥护，和满眼期待不舍下，离开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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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俱乐部，许菀没急着离开，慢悠悠的在20层溜达一圈。
在路过楼梯转口时，她耳朵里猛然钻入“咚”、“咚”、“咚”的声音。
那是有重物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的声音。
许菀转过身抬起眼，看见有两个物体正从楼梯上滚下来。一个是男人，一个是紧随男人身后的轮椅。
转眼，男人就要滚过来，将会重重砸到地上。
许菀上前弯腰抬手，轻轻松松就把男人抱住，还是用的公主抱。
紧随着滚下来的轮椅，她抬起脚就踹飞。
“砰”的巨响，轮椅被踹得砸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四分五裂，各种零件碎了一地。
行人们纷纷停下脚步，目瞪口呆地看向两人。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沈砚双手出于惯性，本能地搂着许菀的脖子。
他脸色苍白得可怕，微微低着头，有头发垂落下来，遮在他的双眼上。
沈砚的眼神平静无波，无悲无喜。他整个人没有任何人类的气息，仿佛一具行走在人间的尸-体。
从有意识开始，沈砚就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无法融入其中。
他没有七情六欲，没有痛感，任何正常人类该具有的感情，他似乎都没有。
在十八岁那年，沈砚准备自-杀的前一晚，他做了个梦。
梦中，只有一只浑身白色毛发闪着流动光影的漂亮到极致的神兽。
它懒洋洋地躺在铺满黄金宝石的垫子上，一下下地舔着前爪的毛。
它头上的犄角是接近透明的白色，双眼黑中偏带着些许雾蓝色。
从梦中醒来后，沈砚听到自己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声，那速度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剧烈。
在这个梦之后，他突然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并且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梦中的漂亮神兽。
沈砚抬了抬眼，原本平静无波、死气沉沉的眼神，在瞥见漂浮在许菀身后虚空里的神兽时，瞳孔瞬间放大。
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秘密，能看到每个人灵魂的颜色。
普通人身后的灵魂，都是白中夹带着点灰色，纯善之人的灵魂是白色，大奸大恶之人的灵魂是浓郁得看不清五官的墨色。
可是许菀，她的灵魂竟然是那只漂亮的神兽。
他对许菀有印象，因为她是自己这么多年来，见过的唯一一个灵魂是纯白色的人。
可是以前的许菀灵魂根本不是神兽。
沈砚楞楞地盯着虚空中沉睡的神兽。
他死气沉沉的双眸，一点点被喜悦盈满，惨白的脸颊染上绯红，耳朵也变得红彤彤的，心跳更是乱得仿若野狗。
此刻的许菀心跳也非常乱。
她用灵力把怀里的人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发现他不仅双腿残废，身体里的各种内脏器官更是伤痕累累，毫无生机。
用不了半年，这人就会彻底嗝屁。
哎呦，这人看着就是有钱人，年纪轻轻的就病得这么严重，简直太好了哈哈哈哈。
许菀双眼放光道：“我有办法能治好你的身体，让你完全康复成为正常人。”
听着她说话的声音，沈砚耳朵更红了，无意识地道：“什么办法？”
“我有一种祖传的药丸，能治百病，”许菀精神振奋道，“就是价格稍微贵了亿点点。”
沈砚脑子已经宕机，只会愣愣地顺着她的话说：“我有钱。”
许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真诚，语气难得温柔道：“那好，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瓶药也就三个亿。你看，你给现金还是转账？说起来你是我第一个顾客，我们以后要常联系啊。”
最好给她介绍几个冤大头顾客哈哈哈哈。
系统第一次听见宿主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吓得浑身哆嗦。
而“三个亿”这个价格，终于让沈砚理智恢复不少。
他一怔，脸更红了，语气带着懊恼道：“我没有那么多钱。”
“什么？你年纪这么大了，连三个亿都没有？！”许菀脸色一变，脸上的笑容秒收，“再见，我们不是一路人，以后再也不见。”
她双手一松把他丢下，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跌坐在地上，全程看着许菀变脸的沈砚：“……”
她的态度转变是不是太快了点？
没能成功把修复丹推销出去，许菀突然摇头叹气，脸上浮现出哀愁的神色。
什么，哀愁？宿主她竟然会哀愁？！
这两个字让系统悚然一惊，白团子似的圆滚滚身体扭来扭去，整个统都别扭起来。
自从绑定许菀，它见到的都是自信满满、日天日地、嚣张霸气、各种言语忽悠欺负它的宿主，从没见过她这么丧里丧气的模样。
它觉得好不习惯哦。
系统身体滚了几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它小奶音小心翼翼地、非常笨拙地安慰道：“菀菀，你不要太伤心啦，药丸总能卖出去的。要不，你把……”
它原本想说把价格降低。
可是小脑袋瓜子一转，立即想到那天宿主说，为了炼这个修复丹，她不仅呕心沥血写出配方，还在炼丹炉前守了一天一夜。
它家宿主可是上古第一神兽，那么辛苦才想出的配方，炼制出来的丹药，怎么能降低价格？！
系统转了几圈，整个统都纠结起来。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要是能让宿主的网店在全球范围内打广告，那能卖出去的概率就能大大提高啦。
可是它的能力免费使用范围有限制，只能在宿主穿越的身体所属国家范围内使用。
如果想在全世界网络上打广告，那它就得花费能量点解除限制。
它只剩下30W能量点，要是想在这方小世界的网络里畅通无阻，需要花10W能量点。
穷狗系统犹豫了，纠结了。
它偷偷瞄了宿主好几眼，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道：“菀菀，你别伤心啦，其实我……”可以帮你在全世界打广告。
系统后面的话没有机会说出来，因为--
“哈哈哈哈哈。”
许菀双手插腰大笑起来，脸上悲秋伤春的哀愁一扫而空，仿佛刚刚的忧伤只是系统的错觉。
“我怎么可能伤心，”许菀满脸得意，“我可是集实力和美貌于一身的神兽，我的药丸不可能卖不出去。”
系统：“……”
它纠结郁闷了这么久，做了剧烈的思想斗争，都决定默默地花费10W无比珍贵的能量点，帮宿主在全世界打广告，她竟然又在欺骗统。
它真的是好傻、好傻的一个统，人和统之间已经没有半分信任。
系统自闭了，缩回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
许菀离开这座大厦，让司机把车开到一个远离帝都市区，稍微偏点的地方。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座较旧的楼房前。
楼的大门门口上挂着个牌子，上面写着“许氏药物研究所”。上次见面过后，许菀聘请林溢五人，让他们继续做药物研究。
这研究所是真的烧钱，许菀把原主手头上的理财投资都处理了，再加上账户上的存款，总共十来个亿全都投进去才撑得住。
见到许菀，从研究室出来的几人都特别激动。
林溢满脸通红，兴奋到浑身哆嗦，舌头打结：“大小姐……不不不，老板，您上次给我们的药粉真的能彻底清除癌细胞，这、这就是奇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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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菀和五人见面时，顾浩辰才悠悠转醒。
脑袋上的刺痛感，和胸口上凉飕飕的感觉，让他整个人精神恍恍惚惚，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里。
直到他余光瞥见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昨晚的记忆才如疯长的野草般，刷刷刷地涌上来。
那股被许菀戏弄的极度侮辱感和羞耻感，让顾浩辰脑袋充血。
他捂住一阵阵发痛的胸口，抬起头朝着空气又是一顿猛烈的“噗噗噗”。
他“噗”了好一会，并没有像昨晚那样喷血花，反而“噗”了自己满脸的口水。
路过的管家犹豫了会，想着虽然他心里完全把自己当成少夫人的人，可是无论怎么说，他现在依然在顾家工作。
顾浩辰……还是他的老板。
管家见他一直对着空气喷口水，心里顿觉纳闷，满脸不解又好心地提醒道：“少爷，您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一直在吐口水啊？”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正“噗”得起劲的顾浩辰停了下来。
他目光往旁边移了移，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人，眼神立即变得阴冷。
管家吓了一跳，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少爷，需不需要我帮您叫家庭医生？”
他边说着话，边做出随时准备跑路的准备。
顾浩辰慢慢地从地上起来，抬手擦了擦脸，脸色黑得像锅底，冷笑道：“滚滚滚！”
管家松了一口气：“好的呢，少爷。”
话刚说完，他就健步如飞、急不可耐地离开。
顾浩辰盯着管家飞奔着离开的背影，胸腔里又是一阵翻涌。
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个见风使舵的老东西付出代价！
顾浩辰胸口憋闷又一阵阵地疼，想到芊芊，他身体更是忍不住后退晃动。
芊芊……他的芊芊……
顾浩辰顾不上身体上的不舒服，掏出手机就往精神病院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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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浩辰赶到仁心精神病院，医院的门口站着好几个医护人员。
他刚从车上下来，医护人员都笑呵呵地上前，嘴里说着谄媚的话。
此刻的顾浩辰生理和心理都非常艰熬，经受着巨大的打击。
他强忍住悲痛，黑沉着脸问：“去顾家抓……接人的任务是谁干的？”
在人群中间的陈安一听，双眼“蹭”地发亮，心脏“咚咚”狂跳。
他的机会来了！
陈安努力控制着要上扬的嘴角，从人群中走出来，笑容温和道：“顾总，接顾太太的任务是我做的，您……”
“啪”的一声响，打断陈安的话。
顾浩辰怒吼道:“你，就是你，芊芊就是被你害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想到芊芊这七天受的苦，顾浩辰无能狂怒，双眼赤红，把一切罪责都推到眼前这个小医生身上。
他再次抬起手，愤怒让他几乎用力全身力气，又抽了陈安一巴掌。
这次，还懵着的陈安被打得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嘴巴恰巧磕到地上的石头。
他只觉得嘴巴上传来钻心的痛，满口的血-腥味。
“噗。”
陈安下意识张嘴吐出一口血，三颗沾染着血的牙齿被他吐了出来。
顾浩辰脸色愤怒到扭曲，从陈安身边经过时，抬脚就把他踹飞。
跟着的医护人员都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等顾浩辰见到白芊芊时，已经是十分钟后。
白芊芊被关在一个五平米的小隔间里，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这也是顾浩辰特意让医院安排的。
七天的“治疗”，让白芊芊瘦得仿佛随时能被风吹走。
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眼神痛苦，那头乌黑的头发早就被剃成寸头，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点点，全是治疗过程中被针扎的。
顾浩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病弱凄惨、精神恍惚、仿佛随时会去世的白芊芊。
他胸口传来猛烈的剧痛，“芊芊！”
顾浩辰扑到病房的门上，摇晃着铁门痛苦嚎叫：“芊芊，我来晚了！”
白芊芊恍恍惚惚中听见了熟悉的呼喊声，她慢慢地转过身。
那张令她日想夜想，深深爱着的脸出现在眼前。
白芊芊这些天已经哭干的眼泪，再一次哗啦啦、哗啦啦地从眼眶里涌出来。
她跪在地上张开嘴：“辰哥哥，你终于来了……”
话才说一半，眼睛一翻头一歪，“扑通”晕倒在地上。
“芊芊，芊芊！”
顾浩辰心痛大喊，转头看着身后的医护人员，嘴巴一张，非常刑的话就被他吼出来：“你们最好祈祷我的芊芊没事，否则我要你们所有人，要整个医院的都为芊芊陪葬！”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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