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开封》寒夜飘霜

40、行馆之危

　　囚室中，阿敏双手被铁链锁住，呈十字形束缚在墙上，她的嘴角还泛着血丝，显然是已经被用过刑了。涂善看了看一脸决然的阿敏，脸露愠色。

　　“你和锦毛鼠一起，想去哪儿啊？”

　　“去找皇太子！”阿敏不想看见涂善，于是将脸转向一边毫无惧色的说道。

　　“你应该说是兰妃和葛青的孽种！”涂善凑到阿敏面前，不屑的嘲讽。

　　“你！”阿敏恨恨的瞪向涂善，她痛恨涂善如此诬陷她的姐姐和小宝。

　　“现在本将军就想知道这个孽种的下落！”涂善步步紧逼，却让阿敏心中一喜。从涂善的话中，至少她知道小宝现在不在涂善的手中，暂时是安全的。原来那个童少侠的推测是正确的，小宝说不定真的被韩二爷救走了，真是太好了。

　　“哼……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阿敏轻哼一声，傲气的将脸偏向一边儿。
　　涂善脸色微愕，很快又笑了，“敏姑娘，你何苦为了一个孽种，而受这皮肉之苦呢？？”

　　话中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涂善想以此来胁迫阿敏说出太子的下落，但他似乎是小看了阿敏的骨气。

　　只见阿敏轻蔑的斜了涂善一眼，半晌才开口，“我不管小宝的父亲是谁，但他的的确确是我姐姐的亲生儿子，这就够了！我为姐姐抚养小宝，受这些皮肉之苦，我也甘之如饴。”想到惨死的姐姐，阿敏眼中又一次湿润了。

　　“好气魄！”涂善瞬间失去了耐性，只见他猛然转身一把抓住阿敏，冷声道，“不过本将军的耐性是有限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说不说那孽种的下落？！”

　　“哼，你们追杀小宝，无非是想要皇上绝后。”阿敏凄然的看着涂善，眼中没有丝毫的妥协之意，“当今世上，知道小宝是皇太子的只有我，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让这个秘密永远被埋藏？也不正好随了你的目的，让你对你们的主子有个交代？”

　　“什么主子？！”涂善仿佛是被人戳中了要害似的，顷刻间激动了起来，“本将军是奉旨行事。”

　　“哼，你的主子是谁我不知道，也不重要！”阿敏蔑视的一笑，“可是你们的阴谋，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说！！”涂善此时并不急着询问太子的下落，反倒是着急追问阿敏另外一事，“你说啊！快说！！”

　　阿敏淡淡的看了看涂善，不再吭声。

　　“你不说？？好……好……”涂善红着双眼看向阿敏，怒极反笑，“好……给我用刑！！！”

　　“住手！！”展昭厉声阻止了正欲对阿敏再次用刑的涂善。看看一脸苍白的阿敏，展昭心中的石头算是暂时落地了，还好，来的不算太晚。

　　“展昭，是你喊得住手？”涂善斜视着展昭，怒意未消火气再上。

　　“将军，再打下去，展昭保证你什么口供也问不出来了。”展昭皱紧眉头，竭力让自己平静地说道。

　　“怎么？你怕我打死了她，你开封府莫非想制我的罪不成？”涂善不屑的看着展昭，一点儿也没有将开封府放在眼中的意思。

　　“将军！！”展昭猛然上前一步，脸色铁青的面向涂善，“你难道看不出来，她一心求死吗？”

　　涂善心里一惊，想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差点儿就中了这个女人的激将法，要是阿敏死了，不就断了寻找那孽种的线索了。还好展昭提醒，不过，他可不会感激展昭。只见涂善冷冷的看了展昭一眼，再扫了阿敏一眼，“展昭，我现在已经开始明白你弃剑投降的原因了。别让我抓到杀你的理由！哼！”涂善冷哼一声，才愤愤的转身，拂袖而去……

　　“展某不能保护你，敏姑娘，委屈你了！”见涂善已然离开，展昭连忙上前，将阿敏从铁锁链上解脱了出来。见她如此的身心疲惫，展昭不免愧疚。

　　阿敏抬头看看展昭，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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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宁酒坊里

　　“我要我娘，我要我娘，婆婆，你不是说四叔和五叔会把我娘带回来的吗？你骗我，你骗我！”小宝拉着江宁婆婆的手，又哭又闹吵嚷个不休。

　　“小宝，婆婆没有骗你，你娘啊是有事情给耽误了，啊！” 江宁婆婆叹了口气，连连安慰着小宝。

　　“我不信，你骗我……我娘怎么会耽搁呢，她明明知道我在这儿的，一定会马上来找我的……我不信！”小宝不依不饶的拉着江宁婆婆的手不住的摇晃着，哭闹不止。“我娘是不是被坏人给抓走了？婆婆啊……”

　　“没有没有，小宝……”江宁婆婆被小宝弄得手足无措，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了。

　　童逍痛苦的捂住耳朵，缩在离小宝较远的地方。天啊，果然是咆哮敏培养出来的儿子，狮吼功和他娘一样的炉火纯青。早知道她就不要贪心听那白耗子的什么童年破事了，跟着展昭回到涂善那边，也比在这里经受这小祖宗魔音穿耳的好。

　　现在想想，当初跟涂善协议，两人不会中途落跑，可是现在只有展昭一个人回去，要他怎么跟涂善解释？涂善会不会一个恼羞成怒就将猫儿给就地咔嚓了

　　童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跟着江宁婆婆回来了？害的猫儿现在一个人面对涂善，孤立无援。

　　不行！

　　“小童子，你要去哪儿？”江宁婆婆一把拉住急匆匆往门外冲的童逍，连声问道。

　　“婆婆，你放开我吧，我不放心大哥，我要回去看看！”童逍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欲挣开江宁婆婆的手。

　　“那可不行！”江宁婆婆微微一笑，“展昭可是把你交给我了，要是你有个什么好歹，你让老婆子从哪儿找个兄弟赔给他？”

　　“可是婆婆……”童逍还想说什么，却被白玉堂打断了。

　　“小童子你放心，那臭猫虽然混账，但是能伤的了他的人，江湖上还没有几个。”自己和展昭斗了那么多年，谁还能比他白玉堂更了解展昭的？

　　“那……好吧！”童逍有些沮丧的退了回来，坐到了酒桌旁边。继续接受小宝魔音的洗礼。

　　小宝见江宁婆婆不告诉他娘的下落，干脆甩开江宁婆婆的手转身朝其他的人跑去。

　　“四叔，你说我娘她怎么了？我娘她到底怎么了？”小宝摇晃着蒋平悲戚的问道，他知道，自己的娘亲是和蒋四叔一起回来的，可是现在他却没有看到他娘的影子。“我娘是不是被坏人抓走了？四叔……”

　　蒋平手摇羽扇，将脸转到一边，不忍心看到小宝伤心的表情。本想安慰一下这个孩子，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五叔……”小宝扑到白玉堂怀中，大声的痛哭起来，“娘……五叔，你们现在为什么不赶快去找我娘？我娘她见不到我，会不想活的……呜呜呜……”白玉堂亦是满脸怒气的强自握拳，却没办法向眼前的小家伙解释什么。

　　“小宝你哭够了没有，你娘没有教过你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吗？”童逍愤愤的放下堵住耳朵的手，一把将此时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宝提到自己面前，“要是你哭能够救回你娘，你就尽管大声的哭、使劲儿的哭，哭不出来我就揍你，揍到你把你娘哭回来为止！”

　　童逍狠下心肠，对小宝恶狠狠的说道。不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哭的跟小花猫有的一拼的小祖宗的身份，也不是不担心这小家伙记仇以后会给自己穿小鞋。只是……童逍自嘲般的轻扯唇角，像她这种看不见未来的人，明天是不是还存在于这个朝代，连她自己都无法预料，又何苦去纠结其他？

　　“我……我知道了，小宝不哭了！”小宝努力的憋住哭声，弱弱的问着童逍，“可是，童哥哥，小宝不哭娘就会平安回来吗？”

　　看着眼前还不停抽泣着的小家伙，童逍的心中不由的一抽，“放心，你娘不会有事的，大家会把你娘救回来！”轻轻擦掉小宝眼角的泪痕，童逍暖暖的一笑。

　　就在这时，韩彰突然冲进门来，大喊道“有消息了！小宝，我知道你娘在哪儿了。我们这就去把你娘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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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姑娘，喝了这碗汤补补身子吧。”囚室中，阿敏依靠在石床之上，淡淡的看着地面。展昭把一碗补汤递到她手中，劝她喝下。

　　阿敏看了看展昭，这才接过汤水轻轻的喝了起来。

　　看着阿敏此时虚弱的样子，展昭心中万分自责，只见他转身背对阿敏，不忍的说道“敏姑娘，让你受如此的委屈，展某真是愧疚不已！却无法阻止涂善的专横霸道。展某离开开封府前，包大人再三叮咛展某务必公正处理此事，要理性办理此案。绝对不能留下任何话柄，传到涂善的耳里，否则开封府将腹背受制。因此，展某办起案来，总会有些碍手碍脚。”

　　“展大人千万别这么说，展大人为人正直，行事不阿，阿敏都很清楚，再说，阿敏和小宝多次受困，若不是展大人您暗中的帮助让我们脱险，苟延到现在，阿敏已经很感谢展大人，已经很感谢了。”阿敏轻轻摇头，但想到小宝，阿敏心中又是一痛，不禁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展某绵力何足挂齿。”展昭上前微微一顿，转而说道“倒是白五爷忠肝义胆，保护敏姑娘，令展某放心不少！”

　　说到白玉堂，展昭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虽说这么多年那只老鼠老是找自己麻烦，但关键时刻两人还是惺惺相惜的伙伴，他和白玉堂可以说既是敌人，又是兄弟。

　　“提起陷空岛的五鼠，他们对我的恩情，我阿敏就是死都没办法报答，还有你展大人，我对你也是，展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阿敏此时早已是泣不成声。

　　“敏姑娘一柔弱女子，能为情义作出如此壮举，展某心中着实钦佩不已。能和敏姑娘成为朋友，是展某之幸 ！”展昭淡淡一笑，真诚地说道，“只是展某不明白，敏姑娘为什么不愿意跟展某回去见包大人？”

　　“当年皇上赐死我姐姐，如今事隔七年，就算能够洗刷冤屈，我姐姐她也不能再复生。”阿敏背靠着墙壁，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淡淡的说道。

　　“可是冤屈一旦昭雪，小宝即能还籍入宫，父子相认。”展昭上前一步，轻声劝说道。

　　“够了展爷！”阿敏猛然回头正对着展昭，有些愤恨的说道，“阿敏深知姐姐和葛青是毫无瓜葛，清清白白。对我来说，我不在乎小宝他的生父是谁，重要的是，他是我姐姐生的，我不希望他再回去面对那些尔虞我诈，我只希望他能够当个平常的百姓，无忧无虑的。”阿敏的话字字带伤，句句泣血，听的展昭胸口一阵翻搅。

　　“但是宋氏江山总的有人继承……”展昭还想继续说服阿敏。

　　“够了！”阿敏泪流满面的嘶喊着，打断了展昭还未出口的话，“我不想再去涉及任何有关皇家的事务……”

　　阿敏的话音未落，展昭正对的那堵墙猛然间自己爆开，发出轰鸣的震响，一道灰色的人影迅速从洞口窜了进来。展昭一惊，连忙一把将阿敏护在自己的身后，“什么人！！”

　　“哦哟，你这死猫儿，什么时候投靠了涂善啊！”韩璋一见到展昭就没给他好脸色看，只见他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尘土，一边冷哼道。

　　“彻地鼠？”展昭微微一愣，阿敏也一惊，“韩二爷？”

　　“阿敏，我来救你！”韩璋一见展昭身后的阿敏，顿时来了气，只见他挥舞着双手上的铁爪，就朝展昭袭来。

　　展昭连忙以剑相抵挡，却不还手。

　　“死猫儿，你居然对个弱女子下这种毒手！”韩彰一见阿敏身上的伤，误以为是展昭所为，不禁勃然大怒。

　　“你误会了！”展昭连忙解释，但五鼠和展昭本来就不和，韩璋又哪里会听展昭的解释。

　　“二爷你误会了！”阿敏也在一边心急的为展昭辩解，但韩璋此时哪里听的进去。

　　“死猫儿，这笔帐咱们暂且记下。”韩璋愤愤的揪住展昭，冷声说道，随即口气一转，“不过你今天若是帮我救出阿敏，咱们又另当别论。”

　　“抱歉，展某不能这么做！”展昭剑眉微皱，为难的说道。

　　韩璋一听，不禁怒从中来，只见他死死的抓住展昭，厉声问道，“少废话，你帮是不帮？”

　　“敏姑娘现在不便离开，涂善并非泛泛之辈。”展昭叹气解释道，“你若是一意孤行，只会陷身于此！”

　　“韩二爷，展爷说的有道理，你还是快走吧！”阿敏站在一边，心急的劝说着韩璋。

　　“我才不走呢!”韩璋看了阿敏一眼，才转身继续瞪着展昭，“这死猫儿戏鼠成性，听他的话才会倒大霉呢！”说着，就拼命挣开被展昭钳制住的双手，和展昭打了起来。

　　“韩二爷……”阿敏独自站在一边，看着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地脚步声“快！囚室有人！”

　　展昭脸色一变，连忙压制住韩璋的手低声喝道，“你还不走，涂善马上就来了！”

　　“死猫儿，咱们这个仇可结大了。”韩彰咬了咬牙，返身钻进洞内，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对阿敏道“阿敏，我还会回来救你的。”

　　囚室外，涂善正带领着手下人站在地洞上方，只见涂善眼神阴暗的死死盯住上下起伏快速移动的地面，阴冷的下令道，“给我插，谁要是插死那个鼠辈，赏黄金一百两。”

　　一时间，数枪齐发，狠狠的朝彻地鼠戳了下去。

　　“你等一下，我进去看看！”展昭不放心韩彰，趴在洞口朝里面打探了一下，转身对阿敏吩咐了一声，也跟着爬进墙洞。

　　“哎呦，唉......”此时的韩彰犹如真的过街老鼠，在墙洞内左躲右闪，仓皇逃窜，有好几次险些被插到。在这危急时刻，幸得展昭赶了过来。但见他一把抓住那些尖锐锋利的长枪，手臂用力，将它们齐齐打断。

　　“你快走！”展昭一边挡住头顶不断刺入的长枪，一边对韩璋说道。

　　“臭猫，我是不会领情的！”韩彰撇了撇嘴，一脸的懊恼。居然被死猫给救了，绝对不能叫别人知道，丢死人了。

　　展昭无奈的摇头，见韩璋没什么危险了，才放心的转身折回囚室去了。

　　而涂善见所有戳进地道的长枪纷纷被折断，心中不免一惊。他没想到这彻地鼠还真是有两下子。只见涂善神色一变，提起长枪跟在韩璋的身后迅速追击，眼见长枪就要朝韩璋刺了下去，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朝涂善冲来，迅猛的架住了涂善手中的长枪。

　　涂善微微一震，连忙运气轻功退后了数丈远，这才看清楚了来人。

　　“白玉堂！”涂善看着眼前的人，恨恨的咬牙切齿道，“给我拿下！！”

　　一时间所有的枪头同时转向，指向了白玉堂。只见白玉堂微微一笑，轻松的一一接招。密集的箭雨被他逐一斩断。

　　“五哥让开！！”童逍蒙着汗巾，和蒋平一起站在屋顶上冲白玉堂大喊一声。

　　话音未落，但见数捆雷火弹向涂善的方向丢了过去，只听得那爆炸声‘轰隆’不绝地响起，霎时间，院内飞沙走石，浓烟滚滚，趁此机会，白玉堂转身一跃，消失在对面的屋顶之上。而韩璋也早就趁着混乱之际，逃之夭夭了。

　　“展爷，怎么样？”看展昭安然的钻出地洞，阿敏松了口气。连忙问起韩璋的情况来。

　　“没问题，他已经走了！”展昭冲阿敏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

　　只是，刚刚在地洞中，他好像听到了逍的声音，难道韩璋他们也带她来了？可恶，他后悔了，他刚刚应该狠狠的揍那只臭老鼠几拳。

　　“展爷……展爷……你没事吧？”阿敏连连摇晃有些走神的展昭，脸上满是担忧。

　　“啊……没事，只是刚刚似乎听到了逍的声音，有些担心。”展昭回神，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他居然，为了同是男子的童逍，愤怒至此，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稳重。

　　“展爷和童少侠的关系很好？”阿敏看展昭难得的脸红，不禁有些好奇。童逍，她只是匆匆的见过一次，印象中，那是一个俊美的少年，跟展昭的关系好像蛮亲的。

　　“他是展某的义弟！”展昭微微一笑，忽然想起当初童逍为自己留下，甘愿受涂善钳制的场景。

　　“原来是这样!”阿敏点点头，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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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宁酒坊

　　“干娘，我们回来了！”江宁婆婆想从内堂一出来，就看见一脸憋屈的韩璋和若有所思的蒋平，却不见白玉堂和童逍。

　　“怎么就你们两个，还有两个小子呢？”江宁婆婆虎着脸，厉声问着韩璋。

　　“五弟不肯回来，还拉着小童子，想必是怕被您责怪！”韩璋两手一摊，连忙回答。

　　“怎么，怕丢人是不是？”江宁婆婆没好气的说道，“哼，你们不是自诩有翻江倒海、通天彻地之能吗？怎么救个人都弄得这么灰头土脸的？我看以后干脆关上门叫字号算了！”

　　“干娘，要不是有那展昭从中作梗的话，人我早就救出来了！”韩璋心中满是不服，说到展昭更是怒气冲冲。

　　江宁婆婆挑眉白了一眼韩璋，才阴阳怪气的说道，“对啊，是救得回来，不过救回来的，不是被你钉死在那个老鼠洞里啊，就是满脑袋的肿着大包。”

　　“干娘你且息怒，我有办法把阿敏救出来！”蒋平一边劝说着江宁婆婆，一边将自己手中的一样东西送到她的手上。

　　“这是……”江宁婆婆狐疑的看了看蒋平，再看看手中的钢刀。

　　“干娘你可别小瞧了这把刀，这可是皇上钦赐给涂善的，今天我趁乱从那家伙的手中偷了回来，我们……”蒋平的话没有说完，还有一半在江宁婆婆了然的眼神中他不再说下去。

　　“老四，你们在说什么？”韩璋一脸，茫然的看着江宁婆婆和蒋平打着哑语，急的不得了。

　　“二哥，这是秘密……”蒋平冲韩璋神秘一笑，整齐的八字胡骄傲的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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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边，童逍被白玉堂一路拉着到了涂善的行馆。

　　“我说白五哥，咱们半夜三更的跑到这儿来干吗，做贼吗？”童逍一脸头大的看着面前这只跃跃欲试的纯白耗子，“就算是做贼，咱们是不是也得换换行头。”

　　就他们俩现在这打扮，跟半夜出现的两个白无常有啥区别？别人做贼知道穿黑色，谁像他们？

　　“我实在是不放心阿敏的安危，我今晚一定要确定她是安全的才行。”白玉堂盯着面前的围墙，闷声说道。

　　“可是敏姑娘有展大哥保护，你应该相信展大哥的能力！”童逍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低声安慰着。相处这么久，她似乎从来就没有看到过像现在一样的白玉堂，那么落寞。

　　“话虽如此，我没有亲眼见到她安全，就是不安心！”白玉堂认真的看向童逍，“小童子，你就那么相信那只猫儿？”

　　童逍没有直接回答白玉堂的问话，只是定定的看了他很久，才轻轻开口，“白五哥，其实，你是相信展大哥的，对吗？”

　　展昭入了公门，很多所谓的“侠义之士”都瞧不起他，真正能理解他的，应该就是白玉堂了吧。虽然表面上两人一直是处于敌对状态，却没能阻止两人成为知己莫逆。所谓不打不相交，说的就是他们俩吧！

　　“是！”白玉堂苦笑出声，原来这小子，什么都明白，自己还一直当他是个不喑世事的孩子。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童逍眉眼轻挑，转身轻轻掠过院墙，在对面的屋顶站定。

　　“谢谢你，小童子……”白玉堂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低喃着，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