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绯村暗月

41、第四十一幕 蛇鸣之森

　　我在阴暗的密林中疾驰，极限速度的奔跑令胸中冰冷，心肺疼痛——连锻炼有素的身体都在向我抗议；耳边响彻着呼啸的风声，迎面而来的繁盛的枝叶变为利刃割破裸露在外的肩部。

　　“可恶！啧、真恶心——”

　　骤然开阔的视野里，佐助正咬牙用手里剑与大蛇丸的利牙角力，而在他的背后，大蛇丸正伸出了利爪企图偷袭——疾冲过去的我挥起匕首架住妄图刺入佐助肩头的锋利指甲，抓住佐助的肩膀、顺势飞起一脚狠狠踩上大蛇丸的鼻梁，在强劲的反冲力下带着佐助落入数米开外的草丛。

　　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的大蛇丸正用阴森森的目光冷冷地打量着我。

　　不能给他臆测的时间。我率先朝他单膝跪地：“那位大人派在下前来协助于您，但是，还请您稍加注意场合，倘若引起过大的动静，在下惟恐将于你我双方皆带来不利。”

　　大蛇丸眯起怀疑的双瞳，艳红的嘴唇咧开一个狰狞的微笑：“刚才的猫，是你的影分身？”

　　闻言，正疑惑地打量我们二人的佐助陡然浑身一震，充满惊疑的视线再度仔仔细细锁定我。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暗部装扮的年轻女忍，被白布束于脑后的长及腰际的银发宛如水波一般色泽清透而炫目；身材高挑，手足修长，贵族式的精致而纤细的身体却有着富含力量感的优美线条，那就像是猎豹亦或白鲨一般，是一种立于食物链顶端的捕猎者所独具的矫健而优雅的美感。

　　这十足的御姐姿态与日向雏田没有一星半点的共同点。顶着前世的外表正是为防被佐助认出来，但好死不死被提到了影分身是黑猫这回事，触及佐助写满怀疑的双眸，我不由头皮一阵发麻。

　　“还请大人恕罪。”我冲大蛇丸深深地低下头。

　　那阴冷的男人不悦地“啧”了声，不耐烦地警告我：“不要碍我的事。”

　　此刻我的立场是团藏所派监视他之人，他的一切怒火都会记到我的主子团藏他老人家账上，所以我当然怎么激怒他怎么来：“大人，在下奉命来‘保护’于你，还请您容在下跟随您左右。”

　　从大蛇丸的喉咙里发出了嚯嚯的笑声：“真是忠心可嘉啊……”

　　妩媚而又不祥的狞笑陡然在我耳边响起，红彤彤的舌头从我肩头的皮肤一滑而过，我顿起鸡皮疙瘩，只觉得一辈子的冷汗全在这一秒出尽了，身体绷紧的刹那，手肘本能地向后挥击。

　　我算是切身体会到不管多么强悍的女性面对色狼时都会惊慌得只剩下本能这个悲哀的事实了。

　　这如同遭遇电车色狼的普通OL一般的反击里根本没有半点女忍的风范，大蛇丸轻松地避开了这记毫无杀伤力的肘击，在草地上站定后，他发出了愉悦的轻笑，就像在回味似的咂巴鲜红的舌头。

　　“真是意想不到的美味呀~”那畜生用一种心情显然好上了不少的腔调调戏我。“没想到那老畜生眼光倒不错，居然招到这么有趣的下属……喂，我说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来我这里？”

　　我以公事外交的态度打着太极：“感谢您给予的机会。在您逗留于木叶期间，在下皆会随侍您左右，如果您当真觉得在下用着顺手，日后还有劳您多多提携。”

　　“嚯？”大蛇丸勾起了唇角，“你需要我给你考虑的时间？”

　　“您若单只觉得在下有趣而收了在下，未免失之仓促，在下惟恐日后会被您弃之如鄙履。”

　　对方顿时哈哈地仰头大笑，笑声止住后，那双金光闪动的眼眸直勾勾地盯住了我。

　　“你也需要时间来考察我？哈哈，有意思，这真是我听过的最有意思的回答了，哈哈！”

　　该说您老人家没见过世面吗……我心中黑线，懒得与他再纠缠下去。

　　“考试已过半，您不用加紧搜集卷轴吗？”

　　好意的提醒却令对方面色剧变。大蛇丸冷冷地反问我是不是把他和“这帮”白痴下忍相提并论，一旁被忽略了个彻底而今又受到如此贬低的佐助顿时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好在他虽骄傲却也懂得隐忍，只是默默在一旁捏紧了拳头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看着大蛇丸瞬间乌云密布的面色，我的心中作出了断然的否决。性格如此阴戾而又反复无常的老大，还是饶了我吧。这么想着，我不禁觉得自己此前远远低估了兜的忍耐力。

　　“您误会了。在下是想问，您是否愿意接受现成的卷轴？虽然像您这样的人随便就可以自己取得，但与那些平庸之辈交手想必会令您大倒胃口……”

　　兜那家伙还是个医疗忍者，有着令伤口快速自我愈合的能力，天然就具备如此高的M度，当真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出气筒、咳，是良药，也不对，该说是保健医生——哇，真是多功能啊！

　　边想着如何将兜从大蛇丸手里拐过来的事情，我边向大蛇丸大力兜售卷轴。在我的一番巧言令色之下，大蛇丸那肥羊、不，是可爱的金主，随手给出了C级任务的赏金买下了一个卷轴。

　　我不禁喜逐颜开地连声致谢，大蛇丸露出了又鄙视又满意的笑容，对我的评价多半是“好收买、易打发的家伙”，我继而得意忘形地向他大吐苦水。

　　“在下无父无母，嫁妆和棺材钱尽皆堪忧，加入暗部也是因刀尖上过活薪水高，可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嫁人啊BLABLA”，引得那个妖艳的男人心情愉悦地发出妩媚的轻笑。

　　“哼，有趣的小鬼……”盯着我舔了舔嘴唇后，大蛇丸的兴趣焦点再度转回佐助。

　　“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想要的东西，也只有我能给你。”

　　大蛇丸充满魅惑的低沉嗓音令佐助的脸色更加阴郁。佐助捏紧了拳头，低着头未置一辞。

　　“这次就先打个招呼，要不要接受我的馈赠，你自己想想吧。”话虽是这么说，但大蛇丸眯成一条缝的澄黄色眼瞳深处，那暗藏尖锐穿透力的目光以看猎物的志在必得锁定了佐助。

　　“你没有太多犹豫时间，你每踌躇一秒，你的仇人就会多享受一秒生命。我不会在这个村子停留多久，在我走前想清楚，要不要找我交换，你所渴望的力量和强大。”

　　扔下一连串长笑的大蛇丸以敏捷如蝮蛇的姿态，嗖嗖地于草丛中滑行着消失了，直到许久之后，那令人寒毛直竖的妩媚笑声仍在附近阴魂不散。

　　沉着脸的佐助正紧盯着地面，深邃的眼神令他本就漆黑如墨的双瞳看起来浓郁得宛若最深沉的夜色，他真的在思索大蛇丸所谓的“交换”。

　　“奉劝一句。”我用暗部执行任务时公式化的语调冷冷打断佐助：“那是一个人形的恶魔，与他交易只会令你失去一切。”

　　佐助哼笑了一声，态度傲慢地反问：“那你岂不是恶魔的跟班？”

　　他从我与大蛇丸的对话中获悉了什么？我出言试探：“即使失去一切那也是你个人的选择，与在下没有任何关系。在下只是念及与你兄长的情谊多嘴了一句，你把它忘了吧。”

　　这家伙是个越叫他不要他越偏要的傲娇，佐助果不其然地产生了逆反的情绪。“哦？你认识我的……兄、长啊。哼，也和他一样是叛徒！勾结那么居心缶测的男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以暗部招牌般的毫无起伏的机械声音回答他：“此事涉及高层机密，恕在下无可奉告。”

　　佐助眯起若有所思的眼睛：“在你的头上还另有指使，而且这幕后指使还多半是某个高层？”

　　我的身体震惊地颤了颤，随即惊慌地搪塞：“无可奉告！”

　　佐助一把扯住掉头欲走的我，带着一脸“果然如此”的得意，他盯着我的面具以一种极度傲慢的语气对我说：“暗部里到底潜伏了多少像你这样腐化堕落的蛀虫？”

　　一直大气也不敢出地旁观着的小樱顿时倒抽了一口气：“佐、佐助君……”

　　配合着她的惊慌，我阴寒地笑道：“一介区区下忍，竟敢对在下如此无礼，且还听见了你不该听见的东西，你就不怕在下就此将你灭口？”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是你不会的意思吧。”那家伙仍是一脸若无其事。

　　这要随便换个别人你早就OVER了！我的笑声里不带一丝温度。“你的自信到底从哪来的？”

　　“你得罪不起的那位‘大人’，大概不会允许你杀我吧？”佐助作出了绝妙的回答。

　　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克制着蹭蹭上蹿的怒火，隐忍地说：“刚才那位名为大蛇丸。关于他的事情，在这个村子已经是禁忌，我可以给你略说一二，让你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哦？”佐助挑起眉毛，“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不管有没有企图，你这么问傻子才会告诉你！我在面具下冲这个单纯的白痴小子翻了个白眼。

　　“刚才已经说过了，看在你的兄长的面子上……”

　　“住口！”佐助愤怒地打断我，继而嗤之以鼻地说：“哼……你刚才对那个人奴颜谄媚，他一转身你就立刻换了副嘴脸，你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啊。”

　　看着佐助鄙夷的眼神，我在心中咒骂了一句，此时只剩一个感受：暗部的面具果然是好东西。

　　我生硬地表示他爱听不听，佐助露出高傲的神色示意我说下去，我提了提大蛇丸做人体试验的那些肮脏勾当，告诉他大蛇丸是看中了他的身体做自己转生的容器。

　　我不怀好意地将场景描述得无比限制级，边回忆着现世看过的电锯杀人系列电影边栩栩如生地讲述肠子脑浆挂满树枝的画面，小樱再也忍不住地跑去树下干呕起来。

　　佐助正一脸胃痛的表情，青灰的印堂隐隐发黑。他故作镇定地忍了下来，不过眼神渐渐产生了动摇。我心想差不多了。这不还一直提心吊胆着他什么时候会使用写轮眼看破我的变身术么。

　　“那么在下就此告辞，两位考试还请继续努力。”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前来抢夺卷轴的麻烦音忍们从草丛里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