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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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殊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虽然这个成语用得不那么妥当，但却能完美贴切她此刻的心情，她的小心脏有些受伤，这么毒舌的郁白是她没想到的，他似乎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更招人喜欢。
可是，毒舌这个属性放在一个被霸凌的小可怜身上，怎么想都觉得突兀。
第二天的体育课上，宋殊从叶灿口中得知了郁白的一些情况。
围着操场跑了两圈后，体育老师就让大家自由活动，叶盛嗷嗷叫着跟一群男生们打篮球去了，宋殊和叶灿找了块干净的地儿坐着。
她听叶灿说：“郁白这人挺神秘的，没人知道他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只隐隐听说父母亲人好像都在国外，他呢在学校里一直独来独往，性格又那么孤僻古怪，所以没人跟他做朋友，连老师也当他是个透明人。”
说着她一顿，问：“那天在厕所外被李猛他们欺负的人就是郁白吧？”
宋殊：“……你怎么也知道？”
“我又不瞎。”
“行吧。”
叶灿继续说：“其实还在高一的时候，李猛他们就一直在欺负郁白。”
“老师不管？”
“怎么不管，只不过李猛一伙人挺狡猾的，每次欺负同学都不会被抓到，而郁白他呢，被欺负了也不吭声，老师就是想管也没办法管。不过从那以后教导主任倒是经常在学校各个角落里转悠，李猛他们显然是怕被抓到，很少再在校内欺负同学。”
“前天不是刚开学嘛，陈主任估计挺忙的没空在校内巡视，李猛他们才逮到机会堵住了郁白，可惜啊，他们运气太差了，打人的时候让我俩给撞见了，还被一群不知名的路过好心人给狠狠揍了一顿，真解气。”
某·不知名好心人·宋殊：“……”
她摸了摸耳朵：“如果我说李猛他们真是我揍的，你信么？”
叶灿闻言一愣，下一秒抬头看了眼天：“今天的太阳也不是很晒啊。”
宋殊：“？”
叶灿又看向她，一脸不解：“你看起来也不像中暑的样子，可怎么会突然间说起胡话来了呢？”
宋殊：……算了。
其实宋殊原本还想将昨天放学时候的事跟叶灿分享一下，想了想还是没说，就好比叶灿不会相信她能打倒一群男生一样，估计也不会相信郁白那样的人会讲笑话。
接下来的几天，宋殊一直默默观察着自己的同桌，可郁白的毒舌属性始终没有再出现，他还是同学老师们眼中那个阴郁孤僻的小可怜，不爱说话，总是被高年级的混混霸凌，甚至某天大课间陶甜甜又找到宋殊谈话，询问这些天郁白有没有再被人欺负。
宋殊还能怎么回答，她只能摇了摇头。
然后就在当天放学后，宋殊骑着自行车经过一处僻静窄小的小巷时，再次见到了郁白被人堵住墙角的一幕，同样的人物，同样的事件，只是地点不同。
就在混混们伸出拳头要往郁白身上砸去时，宋殊急中生智，大喊一声：“老师来了！”
混混们果然住了手，只是下一秒，那个为首的寸头却不慌不忙地嗤笑一声：“这里离学校有八百里远，有个屁的老师，当老子是傻.逼？”
虽然寸头说得夸张，但这是事实，这地方离学校确实挺远，而且这个废旧小巷基本没人光顾，宋殊除外，她是为了抄近道才从这儿经过。
宋殊没想到这高个寸头脑子还挺好使，既然他不上当，只能动拳头了，她默默将自行车停好。
正好这时寸头终于找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宋殊，眼睛一眯，笑了起来：“好啊，又是你。”
说着，双手抬起，一阵摩拳擦掌。
李猛一直觉得上次在厕所外被一个小姑娘撂倒在地打成猪头特丢脸，虽然他认为自己只是一时失手，但这事还是被死对头程燃笑话了好几天，如果不是因为在学校里一直没什么机会，他早就找过去一雪前耻了。
打不过比他还低一年级的程燃就算了，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算怎么回事？北高的校霸不要面子的吗？
李猛往宋殊的方向走过去，想到什么，停下，回头看了眼还在原地的弟兄们，瞪过去一眼：“愣着干嘛，都跟过来。”
似乎是觉得底气足了些，李猛这才一步步朝着宋殊靠近。
等来到宋殊跟前，李猛居高临下地扫过去一眼，这么个小矮个儿，长得跟小绵羊似的，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李猛顿时信心大涨，一句废话不多说，就伸出拳头朝宋殊脸上猛砸过去。
宋殊反应迅速地头一偏，避开，下一秒趁着寸头双臂再次抬起的时机，掮住他的胳膊和肩肘，给了对方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砰”的一声响，听着都疼。
宋殊看向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寸头，万分迷惑，这人怎么上赶着找打呢？
她也就是这么一想，然后抬起头十分贴心地问其他几个混混：“你们也要打吗？”
混混们不约而同地看了眼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老大，连忙摇了摇头。
宋殊就一脸欣慰：“这才对嘛。”
混混们：“？”
宋殊不再搭理他们，直接从寸头身上跨过小跑到墙角，视线从郁白的头扫到脚，见他一身校服倒是不脏，只是脸上多了两道淤青，就问：“你没事吧？”
郁白倚着墙，眼皮徐徐掀起。
宋殊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半晌后，郁白瞥了眼她：“后退。”
宋殊：“？”
郁白又重复一遍：“后退。”
宋殊一脸茫然，不过还是听话地后退了一步，刚退开，下一秒，一块板砖就擦着她的前额“砰”一声砸在了地上。
“……”
她木木地仰起脑袋，才发现小巷的这堵墙很是破旧，墙头的砖头已经脱落了不少，如果不是郁白提醒，现在她的头估计已经不保。
想到地上四分五裂的板砖，她头皮一紧，连忙对郁白说了声：“谢谢。”
郁白收回视线，转身走了。
心很宽的宋殊一点也不介意他的态度，也丝毫不在乎自己救过他两次，他一声“谢谢”也没说过，她觉得郁白刚刚的提醒就已经是回谢了。
宋殊正要离开时，视线瞥到不远处的一个书包，她过去捡起，打开看了眼，里面装着高二的课本，无一例外地都很干净，内页上连名字都没写，很像郁白的风格。
她骑着自行车追上去，只是直到骑出了小巷，也没有再遇到郁白，她不理解，郁白明明就是往这个方向走的，速度也不快，为什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宋殊满心困惑地回到家，只是刚走进家门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这时，她听到从客厅里传来奶奶的声音：“宋瑞平，你要是想把我气死就直接说，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
“妈，我没这个意思。”
宋殊听着这道熟悉又无奈的男声，才知道她爸宋瑞平出差回来了，可为什么一回来就吵架？
继母方美怡柔声道：“妈，我跟瑞平真没有恶意，只是你也知道，这阵子家中确实发生了不少怪事，先是小杭差点被吊灯砸到，昨天我又被辆车蹭了一下。”
宋奶奶的脾气从来就不是很好，听了这番话立刻喷了回去：“先不说你被车蹭到的事，就说那吊灯，后来不是找人看过了？明明是因为前期装修的时候没装好才掉下来的，这怎么能赖在小殊身上？”
“就算是这样，可怎么偏偏在小杭过去的时候那吊灯砸了下来？”
宋嘉杭似乎也没想到半个月前发生的事还能再被拎出来说一遍，甚至成了吵架的导火索，他连忙扯了扯他妈的手：“那次真是碰巧，后来我不是没再遇上什么事吗？”
方美怡瞪他一眼：“小杭，你别插嘴。”
接着又继续对宋奶奶说：“瑞平给小殊新找的房子也是这边的学区房，那家的孩子刚考上大学，一家人准备搬走，房子就空了下来，至于照顾小殊的阿姨我们也正在找。”
宋瑞平也说：“妈你放心，我保证小殊住过去后跟住在这儿没什么两样。”
宋殊默默地站在玄关，揪紧着书包带子，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正进退两难时，宋嘉杭的视线遥遥看了过来，他望着光线昏暗的玄关，不太确定地喊了声：“姐？”
客厅瞬间噤了声。
宋殊抬起头，站在阴影中尴尬地一笑：“我回来了。”
除了宋嘉杭，其余三人都不禁沉默，空气有些冷凝，过了两分钟，宋奶奶丢下一句：“反正你们要是让小殊搬出去，我也不在这儿住了。”
说完，宋奶奶就朝着宋殊走去，牵起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走，奶奶带你出去吃。”
就跟小的时候一样。
宋殊眼睛莫名有些酸涩，她跟着奶奶出了门，身后，宋嘉杭追过来：“出去下馆子带上我啊！”
作者有话说第6章 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