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富婆到权臣我到底经历了什么》腾云驾雾琉璃猫

6、肉酱

　　季潇宁走过一条巷子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人，她一直低头想着事所以也没注意看，所以等那脚步走近后，她下意识地往旁边靠。没想到那人也往旁边走，如此几次，季潇宁终于确定对面那人是故意的。
　　季潇宁抬头，却看到了一张笑得猥琐的脸，那人恰好是周芸的姘头，杨宝琛。
　　杨宝琛手里拿着一柄折扇，故作风流道：“在下姓杨，杨宝琛，不知小娘子芳名？”

　　杨家在宜善县这一带算是大户，宜善县的百姓几乎没有人没有听过他们家的名号，又加上他早年在私塾念过几年书，而且常年混迹花丛，所以什么花言巧语信手捏来，哄骗过不少无知少女。
　　不过这样潇洒的日子从去年开始就变了，那时杨家觉得他娶了老婆后就不会胡混下去，所以急急忙忙给他定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事实证明这娶了老婆还是有好处的，那杨夫人是个彪悍的货色，而且武力值超高，曾经有一次因为出去偷吃而被杨夫人揍得在床上修养了三个月，也不知道被谁知道了，嘴碎了些，后来被宜善县的百姓当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然，这些季潇宁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眼前这个人令她不喜，“关你什么事？”
　　杨宝琛一听，一点都没发怒，“有脾气，我喜欢。”

　　这一年了他被家里的婆娘管的甚紧，要不是杳娘有了身孕，估计都进不来门。
　　如今一见到让他心痒痒的姑娘，骨子里那点劣性就出来了，蠢蠢欲动。
　　季潇宁皱眉，她在现代也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所以知道杨宝琛打的什么心思。

　　“让开。”季潇宁冷声开口。
　　“哎呀，别急着走呀！”杨宝琛伸手一拦，文绉绉道：“我见小娘子心生欢喜，不知你能否和小娘子结个善缘？”
　　季潇宁又小了，“哦？有多欢喜？”

　　杨宝琛因为有戏，便道：“我在附近有一处私宅，咱们过去叙叙，定能让小娘子感到我都欢喜。”
　　“我瞧着表姐对你一心一意，杨少爷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地道？”
　　杨宝琛嗤笑一声，说实在的，周芸当了他半年的外室，他早已腻了，“小娘子可别误会，是那周芸对我死缠烂打，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当初是他吃醉了酒，才让周芸得了逞，后来又瞧着周芸有点姿色，便收做了外室。
　　季潇宁对杨宝琛不了解，但也从他的字里行间猜出来，这个人就是个坏种的。
　　“我已经许配人家了，跟杨大少无缘。”季潇宁淡淡道，“而且聘金也收了。”

　　杨宝琛没放在心上，“小娘子，多少银子，我出双倍！只要跟了我，以后就是吃香的喝辣的。”
　　季潇宁思忖了一会，宜善县是个小县城，就算杨宝琛家有钱，那也有钱不到哪儿去，更不要说他这种精头上脑的人，身上能有多少钱。
　　思来想去，季潇宁把视线落到他腰间的玉佩上，她外公外婆极喜欢收藏一些上了年纪的镯子玉佩，所以她也跟着学到一些皮毛，杨宝琛腰上的玉佩水头足绝对是好货，拿出去也能当不少银子。

　　“…口说无凭，要不这样吧，你把腰上的玉佩给我当个信物，回头我跟我爹娘说说，把亲事给退了。”季潇宁道。
　　杨宝琛见季潇宁那么快就上钩了，也没细想，立马就把玉佩给解了下来，心底也不由得对她看轻了几分，到底是个乡下女子，上不得台面，不过也好拿捏，以后定然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但他也不个吃亏的主，“不如我先就带小娘子去我的私宅？”

　　季潇宁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感觉这人脑子不好使，在大街上三言两语就能拐回家的人，不用想肯定是有问题。
　　“我还有事，明天吧。”季潇宁把玉佩收好，“明日这个时候你在这等我。”
　　杨宝琛有些不高兴，脸色沉了沉。

　　季潇宁轻声道：“怎么？就一天时间你就等不了了？那杨大少就别来找我了？”
　　听到这话杨宝琛笑了，也不怕季潇宁反悔，道：“那我就等着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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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潇宁没把杨宝琛放在心上，应该说，她压根不会赴约，明天的约。
　　走了一刻钟后，她找到了一处成衣铺，换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裙，再借用女掌柜的粉面口脂，给自己的脸做了细微的改变，变得相貌平平了起来。
　　这样走在大街上也不会遭人惦记了，更是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客满楼是宜善县的一家小饭馆，因为地处偏僻，招牌菜也没有能打的，所以生意一直都不好，再瞧瞧这店名，倒是有些讽刺。
　　季潇宁曾观察过，这家饭馆一个时辰都不会进来一个客人，非常冷清。
　　所以当季潇宁一进门的时候，在大堂里打盹的小二立马来了精神，他笑容满面地走过去问道：“小娘子要吃点什么？我们这这小店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有！”

　　季潇宁迟疑了一会，才怯生生道：“可否借你们的厨房一用？”
　　小二愣了愣，没想到季潇宁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是这样的，”季潇宁解释道，“我家在附近的村子里，但我祖母昨天摔了腿，现在还在医馆里，眼见着也快中午了，这午食成了问题，可我问了一圈，周围的饭菜都太贵了，所以我就想借你们都厨房……”

　　说完季潇宁脸都涨红了，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她举着手里的东西，道：“东西我都自己准备好了，我……我也可以给你们银钱。”
　　掌柜的从台子后面走出来，“小娘子真小笋，也罢，我带你去厨房吧。”
　　季潇宁欣喜地看着掌柜，“谢谢掌柜的！”

　　厨房在后院，看起来不大，不过该有的都有。
　　季潇宁把处理好的鲈鱼拿出来，准备做一道红烧鱼，因为之前在徐招娣家做过，所以这次比之前熟练。
　　先把鱼身用刀划几道，放上葱姜白酒酱油腌制一会，然后裹上面粉炸制两面金黄，最后加入水没过鱼身，小火慢炖，又把带来的卤肉酱一并放了进去。

　　没过多久，阵阵鱼香就飘满了整个厨房，还带着一股子香辣的味道，让人口舌生津。
　　掌柜的就站在厨房外，自然也闻到了这一股香味，他颇为惊奇，里面走进来，就看到季潇宁已经把鱼盛出来了，鱼身被煎得金黄，上面沾满了料汁，看着非常有食欲，他咽了咽口水，问道：“小娘子厨艺不错啊。”
　　他年轻的时候也在府州的大酒楼里做过厨子，后来攒了一些银两便回到宜善县开了一家小饭馆，也不知道是不是口味不同，饭馆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差。

　　“随便做做，比不得外头的厨子。”季潇宁淡笑道。
　　做过厨子的掌柜嗅觉比一般人灵敏，从这香味里也猜出了几种香料，但更多的就不知道了，“这料汁里面还有什么？”
　　“我自己做的肉酱。”季潇宁如实回答。

　　掌柜的了然，想来那些香料的味道是从肉酱里面带出来的。
　　此时他十分想尝一尝这道红烧鱼，不过他又觉得这样不地道，毕竟这鱼是要给生病的祖母做的，掌柜的面色尴尬，最终心里的好奇心取得上风，他道：“我瞧着小娘子做的鱼看起来十分可口，所以想尝尝，不过小娘子放心，等会我叫小二重新给小娘子买条鱼。”
　　“胡乱做的，上不得台面。”季潇宁脸红了红，“掌柜的不嫌弃，尽管尝一尝。”

　　掌柜的迫不及待的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身最嫩的一块地方，沾了沾汤汁，然后放进口中，一股辛辣就充斥着口腔，不得不说，这味道还不错，光用汤汁来泡饭，他都能吃好几碗。
　　他看得出来这红烧鱼的精髓就是那肉酱，当即就说：“小娘子还有多余的肉酱吗，我可以出钱买。”
　　古代人做菜顶多会放一两种香料，可季潇宁则放了七八种，而且有些香料古人不怎么会用，大多都是作为药材放在药房卖的，所以就算掌柜的鼻子里，也不完全知晓是哪些香料。

　　见掌柜的上钩，但季潇宁嘴上还是要矜持一番，“都是些妇人家随便做的……”
　　掌柜的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急忙道：“如果小娘子有难处的话，可以只把香料的名字告与我，我自己拿去配。”说着便拿出诚意，“我愿意出二十两银子！”
　　听到这个数字，季潇宁心里有了计较，比预想的要好许多，原本她只想着卖出十两银子已经算是好的。

　　季潇宁故作为难道：“实不相瞒，那些香料我也只是随手一放，哪些多放了哪些少放了我实在不知，若是口味相差许多，有多少张嘴我也说不清啊。”她说的是实话，毕竟她也不是专门做这一行的，所以在实验的过程也浪费了许多香料，最终出来的味道不算太奇怪。
　　“这个不打紧。”掌柜咧开一个笑容，反正他是厨子，有了方子在手，还怕他配不出来？“小娘子请稍等，我这就去准备纸笔。”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掌柜的就回来了，他不仅带来了纸笔，还带来了二十两银子。
　　季潇宁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一瞬转逝，“好，我告诉你，我放了八角，肉蔻………”
　　掌柜提笔一一记录了下来，生怕错过一个字，“以后小娘子有什么新奇的方子，都可以来客满楼找我。”

　　季潇宁笑而不语，为了做戏做全套，她又做了一条鱼，掌柜的送给她一个食盒，季潇宁出饭馆的时候，手里不仅提着一个食盒，还有二十两银子。

　　眼看着还有时间，她便转道去了南山寺，不过跑遍了南山寺也没有见着小说里描写的那种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失望之余给了些香火钱就离开了。
　　回到小源村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按照平常时间，季家早已吃完了晚饭。
　　季潇宁也不在意，带着买来的糕点和食盒去了徐招娣的家。

　　一进屋，她就看到了一片狼藉，还有浓郁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