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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晋江独发,禁止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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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顿宴席顿时混乱不堪。
沈鸿云当场就拉下了脸,不管有没有客人在,就想胖揍这小子一顿!
夫人都是为了他好,他怎么就不能懂点事呢!糟心儿子!
沈季澜见势不好,赶紧拉着沈夫人不管不顾直接冲回了他院子里,费了好大功夫,才了解清楚事情经过。
原来这陈氏本是焕京城城西一家陈姓人家的独子,他父亲嗜赌成性,在赌场欠下了三万两,因为还不起债决定举家偷偷逃跑。
结果在城门口被赌坊的人抓住,两方拉扯之间,赌坊的人失手将他爹砍死,他母亲当时身怀六甲,看见丈夫死了,悲痛欲绝道要上城主府讨回公道,惹得赌坊的人狂性大发,失手将其推倒,当场流了胎,人也一倒不起。
骤然失去父母的陈氏惶恐不安之下,被赌坊的人一不做二不休要拉走去卖身抵债。
恰好被经过的原主看见,看他姿色还行,顺手收回了府中。
至于他欠下的银子?
嗯?你跟沈大公子讨银子?不要命了?
赌坊的人只能感叹流年不利,将人拱手送上以后,准备打道回府。
结果沈季澜看着地上倒下的两个人,还有一摊子血迹,顿感不适,就让人找来了城主府的官兵。
他本意是让人打扫一下,免得堵在焕京城门口不好看,来来往往的人看了,谁还敢进城?
结果官兵们一看,好家伙,命案现场啊!
难得沈府大公子干件好事,他们也不能拖后腿,当场就将赌坊的人拉回去一个个审讯。
最后的结果是,陈家二老由城主府出面埋葬,赌坊被查处,陈氏被带回城主府中,成了沈季澜后院一员。
但是他姿色太过于平常,沈季澜在下午那两具尸体的冲击之下,回去后抱着别的小妾洗眼睛洗了好久,才感觉舒服一些。
然后就彻底忘记了陈氏的存在,一次都不曾去过他那里。
之前他逃家的时候,沈夫人以为他只是溜出去玩耍,就带着人去帮他疏散后院。
陈氏一听,感觉天都塌下来了!自己已经是个孤儿了,离开了城主府还能去哪里?只能连声哀求沈夫人能让他留下。
用的理由当然是对沈公子痴心一片,离了他就绝对活不下去了!
沈夫人想着留一个也无所谓,刚好看看儿子的态度,要是儿子同意,那就留下,她之后再重新找人就是了。要是儿子不同意,那也只能把人送走。
谁知道,当天入了夜都不见沈季澜的踪影。
沈夫人担心他出了事,央求着沈城主封了城大肆寻找,最后才在传送阵那里打探到线索。
沈季澜听完,大感困惑,“我走的时候明明留了纸条啊,娘你没看见吗?”
“什么纸条?你房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啊?再说了,搜查整个焕京城,还能漏过你房间?”
沈夫人这话在理,“那有人进过我房间吗?”
“娘都问过了,你房间门口守着的小厮都说没瞧见有人进去过。”
这就奇怪了,好好一张纸条,还能不翼而飞?
他心头感到怪异,又划过一丝不自然,好像…遗漏了什么一般?
……
之后,沈季澜还是求着沈夫人将那陈氏送走,然后强烈表达了自己什么人都不要的决心。
沈夫人犹犹豫豫的应下,沈季澜就连忙将沈夫人送回她自己的房间,免得他那个爱妻如命的爹,回去后找不到人,再跑来给自己来两巴掌。
站在沈夫人院子门口,他还一再交代明天老陶会过来给她把脉看看身子,见她答应之后才放心的回到自己院子。
……
一边,草草结束宴席的许意非和老陶,被小厮引到客房歇息,然后许意非偷偷溜出去打听了一番沈季澜在焕京城的名声。
也是托他们今天下午在城门口出了好大一阵风头的福,现在街道上,茶馆里到处都在宣扬沈大公子回来了的消息。
为了给后来入城的人做科普,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这几天的话题都会围绕沈季澜展开。
他们将沈大公子的事迹编成了书,还分为了上午,中午和晚上各三个场次,务必要全方位的给新入城之人做好提醒。
许意非跑到外面听完之后,连连感叹:听完怪不得,怪不得这城中百姓见了他无不害怕。
听闻他府中妻妾成群,在外面还好色成性见一个爱一个。
只是…他为何独独看不上自己?
难道自己长得这般不入他眼?
想到这里,许意非难得有些恼怒,觉得这人真是瞎了一副狗眼,连陈氏那般姿色的都看得上,居然看不起他堂堂妖族少主!
等他回来之后,先去了老陶的房间,就发现老陶居然已经洗漱好准备休息了,他顿觉不爽,想到老陶对沈季澜的评价,恶上心头,开始对老陶科普起了沈季澜的光荣事迹。
听得老陶跟着皱眉,少主又犯病了这是?
他还说人家沈公子不好,也不看看自己的名声就很好了?
而且瞧瞧,这说得什么话?什么叫“沈季澜居然好意思嫌弃自己”!自己平日里不好好修炼,被人嫌弃不是应该的吗?
虽说他也惊讶于沈家公子在外头的名头居然如此不好听,但是吧…就连这般的人都嫌弃自家少主,少主难道不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啧啧啧,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啊。
他一把将还在喋喋不休的少主推出房间,“行了,先回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反思。”
“我反思?我反思什么?反思我平日里没有招猫遛狗,没有横行霸道作恶多端,没有好色成性男女不忌?”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再怎么看,人品低下的都是那沈季澜没错吧,怎么老陶嘴里还是他的错了?
“是啊,可是少主你看,这样的人都看不上你,你想想你是有多差?”
这句话简直虾仁诛心。
“他还看不上我?”许意非提高了音量,吓得老陶一把捂住他的嘴,歉意的对着门外守着的几个小厮笑笑。
“见笑见笑。”
小厮们也有些呆滞,这人?比公子还混?
想到这个可能,几个小厮俱是一抖,再看向许意非的眼中就带上了审视和害怕。
能比公子还混蛋的人,世间罕有啊……
然后一个个回想起,刚刚有没有得罪过他,不会半夜会跑来套自己麻袋丢到湖里溺死吧?
老陶没顾得上深究小厮眼里的深意,他已经习惯了自己那边宫殿中无时无刻不在八卦的小厮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天下小厮都一般嘛……
*
次日。
沈季澜睁开眼睛,对着床顶上的纱帐发呆了许久。
哦对,回家了……
他好难得想起来这个事实,当下又心满意足的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美滋滋的闭上眼睛,打算再赖会儿床。
外面有个小厮轻轻的扣了扣他的房间,没有听见公子的声音,于是转身又走了。
等到沈季澜终于睡醒,已经是日上三竿,小厮都来问好几回了。
沈鸿云有一些些尴尬,毕竟儿子带回来的人,还是得儿子自己去招待才是,结果他居然睡到这么晚还不起,真是让他没面子!
但是让他去把儿子轰醒……额,他偷偷看了一眼吃完午饭,正在喝药的夫人,说实话,他还真的不是很敢。
早上老陶过来给夫人把了脉,开了药。
夫人就顺口跟他聊了几句,无意间说道沈季澜前几天吐血的事,可把夫人吓坏了。
如果不是老陶说,那臭小子还需要好好休息,夫人怕是会跑得比他还快。
他坐在椅子上,又叹了一口气,那小子带来的两个客人,说是难得来一次焕京城,应该好好逛逛,他就让沈奇带着去了。
现在家里,一个还在生病,一个刚病好。
他连城中事务都没有心情去打理,只想好好陪在夫人身边。
这两母子,要是没有了他可怎么办哦……
他在一边唉声叹气,沈夫人喝完药后看到他这个样子,极为不雅的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然后拿出一枚玉佩开始细细雕刻,她跟沈鸿云都已经是元婴期,只是她是元婴后期,沈鸿云还在元婴初期。
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修炼,进度都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就在于她对阵法极有研究,没事就喜欢静下来心来在各类玉石符篆上雕刻阵法,有时候是攻击类型的,有时候又是防御类型的。
防御类的大多都给了儿子,攻击类的就是她们夫妻两使用。
修真界现如今风平浪静,但是作恶的妖物不少,为保焕京城和平,多存些灵器总是没有错的。
而且她隐约感觉,自己的修为能进步得这般快,多半跟长期雕刻阵法有关,毕竟需要集中注意力,横竖撇捺间,但凡落错一笔,整个玉佩就会直接废掉。
她也是雕刻多年,才能随时随地拿出玉佩就开始雕刻,放在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不敢的,得找个清静之地,屏息凝神半晌,才能沉静下来开始。
可惜澜儿从小坐不住,如果能跟她学上那么一些,也就不需要他们夫妻二人如此担心了。
修炼之人,寿命都极为漫长,澜儿不修炼,以后如何能长久承欢在他二人膝下?
心里叹了口气,手上力度准度确丝毫不减。
等到整个阵法完整被雕刻上去之后,玉佩通体划过一道流光。
成了!
她心满意足收起来,打算等会儿一起塞到澜儿的戒指里,眼角就瞥见一道白色身影,晃晃悠悠走过来。
“澜儿醒了?”
来人正是睡醒的沈季澜,只是他睡是睡饱了,肚子却饿了。
他根本没有想过,回到了家,居然没人叫他起来吃饭?
那边沈鸿云看见儿子衣裳不整,步伐凌乱的走进来,头上青筋就是一跳。
听到夫人关切的话语,他终于忍不住。
“过来!爹跟你说件事!”
“嗯?什么事?”他还着急着去吃饭呢!
“你明日就去拜师吧,年纪也不小了,跟你同龄的,都已经差不多筑基了!就你一个整日里浪荡来浪荡去的,没个人样!”
他抬手止住沈季澜未说出口的话,“安静!我这是在通知你,不是询问你!明天早点起来,我跟你母亲亲自送你去拜师!”
沈季澜:行叭!
上学就上学吧!谁还没有这个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