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人生来就不平等 ...
-
“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吧。”
白以沫说。
“那我们算什么呢，炮友吗？”
我反问。
……
白以沫显然没有料到，昨晚的小插曲竟然就这么被人发现了。
小朱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眼看着要爆发，却被他的男朋友拦了下来。我本来还在想如何让他知道这件事，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白以沫也适时地出现了，好一出人赃俱获！
小朱走后，我和白以沫回到了他的卧室，地上散乱着昨晚我们匆匆脱下的衣物。
或者说，是我自己脱下的以及我从他身上匆匆扯下来的衣服。
面对着一地狼藉，白以沫坐在床的一侧，面对窗边不发一语。我想，此刻他的脸上一定有些他从未对外人展露过的表情。
可能是茫然，可能是懊恼，可能是羞耻。
虽然这件事的开端多少有些偶然，但他的过程和结果都是我寤寐思服的产物，我就是要和白以沫产生羁绊，想让他为我着迷，神魂颠倒，然后丢掉尊严与骄傲，臣服在我的脚下。
我想毁掉他，像毁掉本世纪最完美的一件艺术品，我要将他砸得粉碎，哪怕是手艺精湛的修复大师见了也要摇摇头的程度。
别奇怪，我不恨他，也不爱他。
我只是想要得到他，然后摧毁他。
这是我获得快乐的方式，我想成为那篇不朽的城市童话里面，每日飞翔在城市上空、为王子通风报信的燕子。
我想告诉他，这个世界不如你想的那么幸福，相反的，它很不堪，充斥着不公，谎言与痛苦，你是精致又漂亮、慷慨又善良的快乐王子，你要牺牲你的全部，拯救苍生。
但我没有燕子那么惺惺作态，我不会将王子身上的宝石馈赠给任何人，我要把它们都放在我的巢穴皇宫的展示柜里。终于王子变得破败无用，在他冻死的那个深夜里，我纵身飞越，飞进我的安乐乡，着几杯美酒，欣赏他作为双眼的蓝宝石，和用作嘴唇的红水晶，以及那些曾嵌进王子身体里熠熠生辉的宝藏。
我要征服，哪怕变成一只不详的乌鸦或没用的灰鸟。
我要霸占，我要那纯粹的、赤裸的、血淋淋的、洒在白骨上的快乐与超脱。
我的快乐王子啊，我早告诉过你，这世界充斥着不公、谎言与痛苦，你怎么可以相信我呢？
我的快乐王子啊，你可真蠢！
白以沫的病我很早就察觉出了端倪，我是个敏锐的猎人，早就看到我的猎物的反常与蹊跷。
可我没有说，我在等待他的爆发，不得不说，得益于小朱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这件事的发展竟然比我想得要迅速得多。
白以沫需要一个善解人意的伴侣，而我最擅长的就是伪装。那晚，我抱着他坐在温泉水里，我告诉他：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要怕，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不要怕，没有人会笑话你，也没有人会伤害你。
有我一直保护你。
天知道，在这些字眼与空气产生摩擦，在它们被听去的同时，我又多么想要放声大笑。
没有人会帮你保守秘密，小朱会告诉他的男朋友，而我——
你啊你，真当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情吗，你情绪失控，慌不择路地抱着你的竞争对手痛哭，领导和客户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走进了会议室里？
是我啊，是我提前告诉小朱这场会议将要晚半小时进行，所以你才放任情绪失控而不是叫停取消会议的，不是吗？
你害怕与人亲近，比起与异性相处，和同性相处时就表现得愈发不自然；所以我才会或楚楚可怜，或万种风情地试探你，这么多次屡试不爽，不是吗？
白以沫好善良，也好天真，我真想给他鼓鼓掌。
努力争取的客户，因为下属的一个丑闻，说不要就不要了；奋斗多年才坐上的总监的职位，因为自己管理不善，说不当就不当了。
拜他所赐，我的工作得以一帆风顺；可我胜之不武，我才不稀罕做白以沫的总监，他拱手相让，自愿降级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想不想要这么无谓的胜利？
他太自私了，太自私了，他理应受些惩罚。
所以我顺势成为了同事们心中更开明的领导，我保留了白以沫的所有项目，并让他定期向我汇报工作内容。
我就是要提醒他，他不过就是个傀儡，再没有舞台留给他大展拳脚，我要对他耳提面命，他要对我言听计从。
人生来就不平等，我要和他成为这一劣性的真实写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人生来就不平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