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隐晦的杀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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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里，气氛焦灼。
灰发男人面上表情阴沉，宛如从地域之门爬出来的恶鬼，毫无温度的红眸泄出如洪水般恐怖的压迫感，正常人看了都要退避三舍。
但云雀恭弥很明显不是正常人，他甚至对此喜闻乐见，握紧了手中武器，十分兴奋地就冲了上去。
一时之间，刀影交错。
虽然影的气势非常唬人，但只有来栖绫知道，那大抵是他起床气犯了。
原本睡得好好的，谁知大半夜却忽然被那灵魂链接疯狂摇醒，眼睛一睁就得知自家宝贝本体可能要被揍的消息，任谁心情都不会太好。
这也导致了他此刻下手极重，竟然还隐隐压了对方一头。
乖乖贴着墙角躲了一会儿，眼看着影顺利把大杀神云雀恭弥引到了别的地方去打架，来栖绫立刻松了口气。
此地不宜久留，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起身拍拍裙子，经过这么一遭，什么酸奶纯奶宝宝奶都没心思再买，忙不迭趁乱冲回了酒店。
而另一边，灰发青年和彭格列云守打得难舍难分，一招一式凶猛无比。
被彻底激发战意的云雀恭弥早就无暇顾及是不是有个人已经溜了，或者说他本身的目标就不是来栖绫，找到她的头上不过都是为了引出影。
酣畅淋漓的战斗让他热血沸腾，凤眸中迸发出骇人的光亮，此刻除了眼前人的招式，他没兴趣再去注意其他的事情。
只不过在战斗期间，云雀恭弥忽然发现了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但凡自己稍微朝那个酒店移动一步，眼前这个人就会像被冒犯了领地的野兽一样，杀气暴涨，连挥舞双刃的动作都凌厉了许多，疯狂地将他往反方向逼。
那少女什么身份，需要影这么护着她？
趁着两人互相被击退的空暇间隙，云雀恭弥语调上挑，“你不是自由雇佣兵？什么时候也有个主人了。”
灰发青年没有说话，只是沉下脸，握紧了手中充斥着不详气息的双刃，俯冲着迎上他的浮萍拐。
武器碰撞间发出刺耳响声，用力相交摩擦的时候还会有零星的火花闪过，两人越打越发激烈，紫焰与红光在黑夜中纠缠交错。
这场战斗最终也没有分出个胜负，云雀恭弥打得很尽兴，但已经将起床气打没了的影却十分不开心。
没有社畜愿意在休息时间加班。
如果云雀恭弥找上的不是来栖绫而是别人，或者换做千星跟别的什么马甲，就算外面发生惊天动地大爆炸了，他也连看都懒得过来看一眼。
通过链接确定来栖绫已经钻进千星的房间后，影决定故技重施，将已然上头的战斗狂引到一个小巷子的拐角处，接着身影一闪，便隐匿了下去，彻底将自己融入黑暗之中。
等对方拐入巷口，视线内已然空无一人。
甩了一下手臂，云雀恭弥最后斜睨了一眼酒店的位置，也没再继续逼迫，转身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那天之后，收到教训的来栖绫开始认真查找适合他们居住的房子，很快就在某郊区搜索到一处心仪的庄园，没多犹豫，立刻就让马甲们将那栋园全款买了下来。
房子是买好了，不过装修还需要一些时间。
来栖绫倒也不急着住进去，她整理了一番剧本，打算在搬家之前再推进一下自己的故事线。
又是一天夜晚，来栖绫确定好时间地点，将这场戏的特定演员给约了出来。
晚上十点三十分，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在夜幕中压马路。
晚风氲着些许凉意，来栖绫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宽松外套，悠闲地戴了副蓝牙耳机，一边刷着手机视频，一边安静等待着。
南泉走在她的身边，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眼镜后的目光似无定所地望着前方。
蓦地，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神色一紧，精准地攥住了少女的手腕，大力将她拉到了另一边的身侧。
来栖绫被他如此迅猛又突然的力度拽得踉跄了几下，耳机也随之掉落到了地上，还没站稳便看到有一团黑色的畸形生物直直冲过她刚刚的位置。
它被不详的黑气笼罩着，身躯像是由各种凹凸不平的肉块堆挤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脸，哪里是手脚。
好恶心的病毒，要yue了。
来栖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嫌恶地别过头去，老老实实躲在男人身后，抬眸就见他很顺手地从西装内衬掏出一把匕首作为武器。
那病毒几次三番要越过南泉冲向他背后的少女，都被他反应迅速地挡了回去，接着各个犄角旮旯里又陆续窜出几只，直奔来栖绫而去。
而在他们远处，有一道视线紧紧追随着他们。
......果然。
五条悟嘴里叼着一块喜九福，随意蹲在远处的东京灯塔上面，遥遥望着这边的情况，表情沉静。
两人的身影因为过于遥远的距离而成倍缩小，但他依旧能清晰地看见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那天的突发情况不是偶然，那些怪物，它们很明显是有明确目标地在进行攻击，且单单只锁定了那个女孩。
对局随着敌方数量的增多而逐渐吃力起来，寡不敌众，南泉当机立断拉着来栖绫就往安全的地方跑。
急促的脚步声混合着喘息与怪物的嘶吼，惊扰了夜晚的静谧，街道边零星几户人家亮着灯，墙边映出两道快速移动的人影，他们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而身后的病毒还在紧追不舍。
又转过一个弯，倏忽间，似乎是陡然想到了什么，南泉牵着来栖绫的那只手冷不丁收紧了一些。
他紧抿着唇线，眼中闪过一丝晦涩的情绪，不知为何竟然渐渐将速度慢了下来，直至彻底顿住。
空气莫名变得诡谲起来，少女似有所觉，跟着他停了脚步，接着茫然地抬首，看向身侧半长发的男人。
手还被牵着，他就这样低头，隔着夜色，藏在镜片后面的黑眸沉沉地俯视着她，脸上的表情竟然带着令人骨髓都颤栗的冰凉。
那视线有如实质，从她的头顶落下，直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一刻，来栖绫仿佛被什么东西定住了手脚般，僵硬地无法动弹，她微微瞠大了眼睛，颤抖着出声：“......南泉？”
还在暗中观察的五条悟倏地站了起来。
南泉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突然用力将她拉入怀里，声线低了几分，“嗯，我在。”
他动作极快地揽住她旋过身，护着来栖绫的脑袋躲过病毒扑过来的撕咬，旋即很自然地将她挡在身后，挥动匕首进行反击。
刚刚那是......错觉吗？
五条悟脸上线条紧绷着，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们的动作，十分确定。
不，不会是错觉。
至少有一瞬间，那个叫南泉的男人对着棕发少女......是真的动了杀意。
他手中的匕首应该是由什么特殊材料制作的，刀刃刺入怪物的身体之后，没一会儿就让它们变成一团烟雾。
出现的病毒一共有五只，一个人没办法同时兼顾所有方向，尽管南泉已经连续消灭了三只，还是有一只跃过他的防守冲向来栖绫。
来栖绫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曾想意外踩到碎石，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
手肘擦在地面，疼得她面容扭曲一瞬。
少女咬了咬牙，无助地抬头，只能放任那怪物畸形的身体在瞳孔中不断放大，越来越近。
远处注意到这一幕的白发男人指尖微动，轻眯起眼。
千钧一发之际，背对着她的南泉突然向后抬手，掌心对着病毒五指弓起，微光闪过，后者的身躯倏然开始扭曲，不过瞬息之间，它连喊声都没发出，便失去了身影。
五条悟在刹那间瞪大了眼。
与此同时，男人用另一只手将匕首刺入了最后一只病毒的身体。
一切重新陷入平静。
怪物消失得悄无声息，仿佛不曾存在过。
月色下，黑发男人背脊挺拔，孤身站立在街角，手臂微颤着，独自平复着呼吸。
微风寒凉，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匕首冷不丁掉落在地，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叮当一声清响，他皱着眉闭了闭眼，慢慢转过身来。
小姑娘正抱着膝盖坐在墙边，紧抿着唇，委委屈屈地抬头望他。
漂亮的金色琥珀中闪烁着盈盈泪光，视线对焦，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后，南泉叹了口气，一如往常般朝她走去几步，俯身伸出手来，“走吧，我们回去。”
来栖绫没有立刻动弹。
她只是安静地抬头，望着那一张熟悉的面容，望进他眼底如同一潭死水般的平静，望进那一片深邃的黑色深渊。
她不动，南泉便也不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他就这样一直保持着伸手的动作，像个冰冷的裁决者，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她。
最后，终于还是来栖绫受不了这样的对峙，泄气一般，抬手放上了男人的掌心，任由他握紧，用力将她从地上拉起。
在那之后，两人没再说上一句话。
月色将他们的身影越拉越长，肩膀与肩膀之间的距离不过半米，明明离得很近，却仿佛正在渐行渐远。
五条悟转过身，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灯塔。
寂寥的夜色中，来栖绫蓦地停住脚步，回头远远望了一眼，也就在这时，灵魂链接中忽然接收到了来自身旁南泉的通信，“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来栖绫当然知道五条悟就在某一个位置注视着他们。
只要她愿意，这个世界的数据可以随意她查阅，要想定位一个具体角色的动态，对她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棕发少女步履轻盈，背对着灯塔，唇角微勾。
虚构的故事线同样需要一些配角或是见证人，才能足够精彩，也显得越发真实。
毕竟正在演绎的剧本要是没有观众，那可怎么行？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隐晦的杀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