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红后全娱真香了[娱乐圈]》痴我罪我

4、第 4 章

　　余谙回头看林沅潇，回道：“今天来签合同。”

　　林沅潇意外地挑眉，“已经签了？海哥签的你？”

　　“嗯，怎么？”手腕不知何时被松开了，余谙默不作声地把手收了回来。

　　“没，很少有人还没当练习生就签约的。”

　　余谙眨眼，“……不是先签约吗？”

　　“队长！”
　　未等林沅潇回答，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

　　余谙循声看去，看见夏扶桑拉着一个陌生面孔走过来，余谙猜他应当也是一个队的队员。

　　那个从未谋面的人长了张拒人千里之外的脸，被夏扶桑拉着往前走，面无表情，眉眼的线条很冷，稍一蹙眉神色就冷到了极点，让人触及便心生退意。

　　“队长，出去吃饭吗？”夏扶桑一个胳膊环住了林沅潇的脖子。

　　林沅潇神情淡淡，“嗯”了一声。

　　夏扶桑的笑眼终于看见了余谙，他有些惊讶，“你这么快就进公司了？”

　　林沅潇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你们俩认识？”

　　夏扶桑笑道：“不认识，海哥不是想让他进公司吗？那天他面试我碰见了，说过几句话。”

　　“我记得，你叫余谙。”夏扶桑眼角的笑扬上了眉梢，“一起吃饭吗？”

　　夏扶桑挤眉弄眼的样子让余谙觉得他好像知道什么内幕，不及细想，身旁的冰山拍了下夏扶桑的肩膀，“行了，去吃饭吧。”

　　夏扶桑扯着余谙的袖子，“你不想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这扑朔迷离的大眼睛让余谙很难拒接，他刚要应下眼神却不自主瞟向了林沅潇。

　　林沅潇正低头看手机，在余谙看过来时也抬起了眼，他冷淡疏离的双眼里终于凝聚了一点温度，“一起吧？”

　　余谙最终还是跟他们走了。

　　说实话，他和林沅潇这辈子加上辈子，都快二十年没见过了，突然碰面，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余谙居然不知该以何种方式和昔日的玩伴相处。

　　林沅潇的性格他从小就摸不准，印象里是一个脾气古怪，性情冷淡的人，可两家走得近，余谙被迫和父母去林沅潇家串门。

　　他们年纪相仿，林沅潇只比余谙大四个月，中间却跨了个年，过年的时候余谙父母让余谙叫林沅潇哥哥，余谙往妈妈身后一躲，不敢叫。

　　至于为什么，只能说余谙本来就不是一个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方才蹲在门口的粉丝被保安请走了，夏扶桑一伙人从公司出来后直奔门口的停车场。

　　余谙笑：“范海和我说你们刚出道一年，我还以为你们混地有多惨呢，连车都买了？”

　　三人齐齐回头，余谙被盯地不自在，他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没发现什么不妥，然后抬起头眼里满是疑问。

　　夏扶桑晃着手里的钥匙：“你猜我手里的钥匙能打开哪辆车？”

　　余谙一眼扫过去，停车场倒是停了不少价位较高的车，但余谙觉得那些车的气质一看就和眼前的三个年轻人不相符，他指了一辆价格稍便宜的车。

　　林沅潇接过夏扶桑手里转的钥匙一摁，不远处的电动车响了一声。

　　“这钥匙不能开宾利也不能开奔驰，只能开电动车。”林沅潇边说边朝电动车走了过去。

　　“那些车都是我们公司老董的，想什么呢。”夏扶桑拍了下余谙的肩。

　　“你和见哥坐一辆吧，我坐队长的车。”夏扶桑喊了一句。

　　余谙看见林沅潇把帽子和口罩取了下来，戴上了头盔，神色无波，他点了点头。

　　余谙只坐过一次电动车，就是上班快迟到的时候向朋友借来的电动车。

　　余谙戴好头盔跨步坐上去，想了一下还是把手一撑，扶住了车后面的把手。

　　“刚刚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顾见微。”顾见微从后视镜看着余谙。

　　余谙从镜子里和他对视了一眼，稍一笑，“余谙。”

　　顾见微话不多，做了个自我介绍就安安分分地开车了。

　　拐过两条街，最后两辆电动车停在了一家茶餐厅外。

　　“这家我们经常吃，你以后要是不知道吃啥也可以来。”夏扶桑跳下车，对余谙说道。

　　茶餐厅余谙倒是吃过不少，这里茶餐厅遍地开花，但味道来来回回就那样，吃不出个新鲜。

　　入座时，上一桌人刚走，服务生把残羹剩饭清理后用抹布随便擦了一下桌子，余谙蹙眉，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开始擦桌子。

　　“不是，你们俩怎么一个毛病？”夏扶桑看着两个亲自动手的人说。

　　余谙看了眼林沅潇，在心里扶额。他忘了，林沅潇的妈妈和他妈妈一样，都喜欢吃饭前用纸巾擦一遍桌子。

　　余谙面不改色，“我怕服务生没擦干净再擦一次。”

　　“你们俩倒是挺爱干净。”说话间，夏扶桑已经坐下来了。

　　菜单递上来，夏扶桑问余谙要吃什么，余谙看了眼菜单，都是很平常的套餐，“牛肉滑蛋吧，谢谢。”

　　余谙刚说完，服务生就一脸抱歉道：“不好意思，牛肉滑蛋卖完了。”

　　“那行，换一个吧。”夏扶桑示意余谙重新选。

　　余谙指着菜单说：“那就香菇鸡肉。”

　　“不好意思，那个也没有了。”服务生是个女生，本来看见四个帅哥走进来就紧张，这一下脸直接红透了。

　　余谙好脾气地挂上笑容，问道：“那你们店里还有什么？”

　　“只有咖喱牛肉了。”服务生说。

　　余谙没接话，因为他打小就不爱吃咖喱，闻见咖喱味儿恨不得躲八丈远。

　　“咱们错过了饭点，这个点人家都快卖完了，”夏扶桑见余谙不说话以为他有些不高兴，于是开口打圆场，“要不我和你换？”

　　余谙见夏扶桑的眼色和其他两人噤若寒蝉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误会了，他笑着摆摆手，“没事儿，咖喱也行，就这个吧。”

　　夏扶桑暗中松了口气。余谙面上笑着，心里却在祈祷服务生过来和他说一句：“不好意思，咖喱牛肉也没了。”

　　愿望终究落了空，从咖喱出锅那一刻起余谙就闻见味儿了，他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吸两口气吐一口，那盘咖喱离他几米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就在咖喱牛肉端上来的那一刻，余谙伸出去接的手还没动就被另一双手捷足先登了。

　　余谙看着面前的林沅潇若无其事地接过了那盘咖喱牛肉放到面前，然后安然自若地坐下了。

　　“队长，你点的不是番茄炒蛋吗？”夏扶桑傻眼。

　　“我和余谙换一下。”林沅潇说完看着余谙，“不喜欢吃咖喱可以说，不用不好意思。”

　　余谙噎了一下，接下来那盘番茄炒蛋他连哪个是番茄哪个是蛋都没分清过。

　　……

　　练习生的作息表已经发到了余谙的手机上，他之前没有关注过艺人的生活，虽然之前在电视台工作过，但认识的明星大多是点头之交，并没有什么深入交往的艺人。

　　他粗略扫了一眼作息表：早上八点半声乐课，十点体态训练，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下午是练习和体能训练，练习室从晚上七点一直开到凌晨两点，这期间可以一直在练习室训练。
　　余谙算了一下每天从家里往公司赶打车至少要花三十块，挤公交要换乘几乎要把整个城市绕一遍，时间来不及也不划算，最后他决定在附近租个房子。

　　“哎呀，外面的房子没有家里的好住的，大不了你那三十块钱我每天给你报销了。”奶奶并不同意余谙搬出去住。

　　余谙拍了拍奶奶的手背，劝道：“奶奶，我迟早都要出去住的，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我现在还有时间慢慢找房子，万一以后出道没出成又去外面上班租房不是更难？”

　　奶奶盯着孙子的脸，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余谙很有主见，喜欢自己拿主意，奶奶不好再多说，只说要他常回家。

　　余谙用力地点点头，其实他也不是非搬出去不可，但他知道自己迟早有天要适应一个人的生活，他不想那天到来的时候自己手足无措。

　　余谙在公司附近租了个四十多平米的小房子，房子虽然小，但他一个人也占不了多大地方，所以把房间简单布置打扫一遍后，余谙欣然拎包入住。

　　然而第一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地板就漏水了，楼下的住户上来敲余谙的门，余谙随便套了个短袖就出去找房东了。

　　房东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头，余谙敲响他门的时候屋里烟雾缭绕，他刚吃完饭，躺在躺椅上抽着烟看着电视里播的《新闻联播》。

　　“房东，你家房子漏水，麻烦帮我看看。”余谙被屋里的烟味劝退，没有要进去和房东说话的意思。

　　房东把手里的烟灰一弹，问道：“你是哪一户？”

　　“就楼上，312。”

　　房东摸出了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拉开抽屉在里面稀里哗啦地找钥匙，余谙在外面等，蚊子围着他绕，就在余谙一巴掌打死一个蚊子后，房东终于找到了312的钥匙。

　　“这个房子啊，很久没有人住了，所以有些老，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便宜的啦。”房东笑着和余谙说。

　　余谙笑不出来，就刚刚在外面站那会儿，他的腿已经喂饱了一群蚊子。

　　“问题不大啦，我待会儿叫隔壁的老常来修一下就好啦。”

　　余谙不会对老人发脾气，他礼貌地把房东送走后就在客厅等房东口里的老常上来修，可是左等右等，余谙都趴在沙发上睡着了那个老常才提着工具箱“砰砰砰”敲响了余谙家的门。

　　“今天去接孙子啦，回地有些晚，年轻人不介意吧？”老常是一脸老实像，堆着满脸的笑意。

　　余谙还能说什么，他把浴室门打开，说：“不介意，师傅早点修完回去休息吧。”

　　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租房远比余谙一开始想地要难得多，他不是没有一个人租过房子的经历，上一世他出来工作后租的房子就在市中心，面积大、有绿化，交通还方便，但他现在手头就那点钱，只能在这小房子里凑合了。

　　余谙回家休整了两天后开始了练习生生活。

　　但去公司的第一天余谙就被堵在半路上了，他今早是从奶奶家那边出发的距离有些远，他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已经堵了二十分钟了。

　　这条路一到高峰期就水泄不通，他提前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早出门了半个小时，但没想到早高峰居然也提前了，余谙被堵个正着。

　　余谙在后面怎么坐怎么不安稳，在电视台磨炼出来的习惯让他对守时有异于常人的执念，前面的司机看余谙坐立不安，开口道：“赶时间吗？”

　　余谙扯了下嘴角，“有点。”

　　“那够呛了，今天堵地太严重了，交警都来了，估计前面出了交通事故，”司机看了下手机，“这儿离你公司还有一公里，你看要不去路边骑个共享单车什么的？”

　　余谙打开车窗往外面望了两眼，前面的车丝毫没有要动的迹象，他下了车，直奔最近的一个共享单车点。

　　祸不单行，今天车堵地厉害，很多人着急上班把共享单车都骑走了，余谙赶到的时候单车点已经空了。

　　余谙抹了把额头的汗，已经撸好袖子准备跑去公司了，忽然身后的电动车响了一下，余谙回头，透过那顶红色头盔看见了林沅潇微微上挑的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