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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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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沅潇没想到余谙会把这句话翻出来问他，还是面对面接问出口，他结舌了半天，憋出来个：“啊？”
余谙眼睛微眯，蒙着一层拨不散的雾，“你答不上来，”他松开了搭在林沅潇后颈的手，移开了额头，“我不认识你，爬出去！”
林沅潇气笑了，“这里好像是我家吧？”
肚子里泛上来一阵酒气，余谙瞪着他。“你说是就是？房产证给我看看。”
林沅潇抱着手，半晌后故作为难地在身上到处翻口袋，然后一摊手，无奈道：“我没带。”
“那你喊一声，看看房子答不答应。”余谙道。
林沅潇在心里笑，面上却故作镇定，他清清嗓子，不轻不重地喊道“林沅潇”！
“你看，没人回。”余谙一摊手撇撇嘴。
林沅潇有心逗他，“那你喊一声看看这房子答不答应。”
余谙还真就打算喊了，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喊道：“Siri！”
林沅潇的Siri“噔”一下就醒了，“在呢！”
“你看，我喊就有人回。”
余谙这脑子里整天七拐八绕的，林沅潇恨不得走进去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奇珍异宝。
“好了，从本王的房子里爬出去。”余谙侧躺着，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在腿上敲着。
林沅潇看他这样子怕是自己一走就要跑出去吓人，他本着对租客负责的态度也不能袖手旁观。
“乖，上床睡觉去。”林沅潇打算一把捞起余谙。
余谙像个泥鳅一样在林沅潇怀里滑来滑去，奈何林沅潇手劲儿忒大了，余谙把小时候力争上游的劲儿都拿出来了，愣是挣不脱。
“大胆！你敢挟持本王！”余谙鬼哭狼嚎。
林沅潇在余谙屁股上来了一巴掌，“歇会儿吧，还挺入戏。”
到了床边，林沅潇把余谙丢到了床上，床垫很软，余谙在上面弹了一下忽然安静下来。
林沅潇把余谙的拖鞋袜子一一脱去，见床上的人不动了还以为已经睡着了，但他伸手去拉被子的时候却看见余谙瞪着牛一样的眼睛，不同于往常的清亮，倒是涣散迷茫。
林沅潇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方才那一巴掌打重了，他俯下身去摸着余谙的头，“打疼了？”
余谙嘴一撇，“我还没洗澡呢。”
林沅潇直起身懊恼地闭上眼睛，他忘了，余谙和他都有个爱干净的毛病，不洗澡是绝对不会随便往床上躺的。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林沅潇“噔噔噔”跑出卧室，放完水又“噔噔噔”跑回来。
还好，地上没有余谙的身影。
“洗澡水放好了。”林沅潇说完就去把床上的余谙扯下来，余谙晃了两下终于站稳了。
到了浴室，烟雾缭绕间林沅潇看着站得笔直的余谙，问道：“水放好了，自己可以洗吧？”
余谙侧首给了他一个涣散却坚定的眼神，自信点头道：“可以。”
然而半个小时后，林沅潇终于坐不住了，他坐在客厅玩手机，耳朵却恨不得竖在浴室门口，半个小时之间里面除了传来几个水花声什么也没有，林沅潇的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点什么。
“余谙？”林沅潇站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余谙？”
连喊两声里面都没回应，林沅潇的心狠狠跳了一下，一手拧开浴室的门闯了进去。
“余……”
浴室的雾气散了七七八八，余谙穿着睡衣湿着头发缩在浴缸里睡着了。
林沅潇放缓脚步走到他身边，浴缸的水被放干了，余谙换下来的衣服在旁边放着，头发湿漉漉地垂下来，把突出立体的五官眉眼显得十分柔和，就像清晨冷雾里的麋鹿，沾染了些许冷雾的水汽。
即使是在神志不清的醉酒状态下余谙也会把自己收拾地干干净净再睡去，林沅潇轻手轻脚地把他从浴缸里捞出来，再轻轻放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想起余谙今天问他的话，林沅潇盯着面前的人，不自觉陷入了余谙入睡时乖顺的眉眼中。
为什么要对余谙这么好？他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唯一能肯定是的无论余谙是不是Uni.Verse的成员，林沅潇都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他。
余谙身上像是有股魔力，林沅潇绕啊绕啊不知哪一天就陷入了其中。
第二天余谙被自己床头那大喇叭给嚷嚷醒了，他的手在床上乱挥，终于把那个手机里的大喇叭摁停了。
世界安静了，他睁开眼好半天眼前才恢复清明，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余谙有一瞬晃神。
我是怎么回来的？好像是路北把我送回来的。
余谙低头扯着睡衣左看右看，自己醉成狗后还摸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睡衣才滚上床？
没喝醉之前好像没发现自己有这能耐。
他摇了摇头试图找回昨晚零星的记忆，但什么也记不起来。他干脆下床忍着突如其来的眩晕，踩着拖鞋溜达到客厅，随手倒了杯水。
冰凉的水滑了一滴在手指上，他没顾得上擦，因为当他抬头，视线所及的沙发上忽然闪现了昨晚模糊不清的记忆。
“不喝的话就去睡觉。”
余谙瞬间僵在原地。这句话的声音和语调明显不是路北的，语调很轻带着点懒散。
是林沅潇的声音。
……完犊子蛋！
余谙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四分五裂，他往后慌不择路地退了两步，然后把双手薅进睡了一夜微卷的头发里。
昨晚他做了什么，在这一刻全都想起来了。
林沅潇把自己当亲队员看，好心好意地借房子给自己住，喝醉了还把自己像尊佛一样扶上床睡觉，自己居然让他……爬出去？！
爬出去……
余谙回头看了一眼玄关，又是一阵眩晕，他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不如再重生一次……
他把水杯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好，似乎那上面还留有昨晚林沅潇手心的温度。
回到房间，余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好了衣裳，连鞋都没穿好就冲了出去。
今天是周日，练习生可以放假，但出道艺人的工作是不分昼夜和休息日的，余谙打了个车飞奔进公司，人在前面跑鞋在后面追。
在电梯前站定，他猛地顺了口气，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抬步走上去，直奔范海办公室。
“进。”里面传来范海的声音。
余谙推开门，快步走过去一脸坚定的样子，“海哥，我想要回我的手机。”
范海从资料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有手机我活不下去。”余谙背着手，仰首挺胸道。
范海终于放下手里的资料，盯着余谙的双眼，后者没有丝毫躲闪，范海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余谙的手机放在桌子上。
“你确定？先给你打个预防针，网上的反响并不好。”范海认真道。
“我没事，”余谙铿锵有力道，“我想了几个晚上，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我觉得作为一个艺人这点心理素质还是要有的。”
范海的脸上泛起笑意，挤出两个酒窝，欣慰道：“你能有这个意识再好不过了。”
他把手机递过去，余谙伸手就要接，范海的手指却紧紧地握住手机，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余谙毫不掩饰眼中的疑惑。
“突然要手机做什么？”范海忽然警惕起来，余谙愣了愣。
“你谈恋爱了？”范海问他。
余谙居然有想一口承认的冲动！
“不是，想我奶奶了。”
“你还没出道，任何绯闻爆料都可能让你的前程葬送，你自己掂量好。”范海直言。
余谙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给了范海一个比公司大楼外的阳光还要耀眼的笑，“放心吧，我知道。”
范海松了手，余谙拿着手机安静地走出了办公室。
不知道林沅潇今天有没有通告，余谙捏着手机犹豫好半天才点开林沅潇的聊天框，他打了删删了又打，最后一咬牙一闭眼拨了通语音电话过去。
熟悉的“嘟嘟”声在耳边响了很久，余谙靠在公司走廊边的玻璃扶手上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喂？”对面终于响起林沅潇熟悉的声音，依旧有些冷淡。
余谙在口袋里抠着手指，“哥，昨晚你在吗？”
林沅潇像是在想什么事情，顿了一下才回：“在，你喝醉了，把你扶上床我就走了。”
余谙快感动哭了，“哥，我知道我昨晚发了什么酒疯，你不用给我留面子。”
林沅潇有些意外，“你能想起来？”
余谙：“倒背如流。”
“既然如此，说明你的酒品还有救。”
余谙指尖那块皮都快扣破了，他踌躇道：“哥，我是来请罪的，我昨晚不该对你指指点点，更不该让你爬出去！”
林沅潇：“……”
……
余谙认完错后一身轻，想起路北和他说的那家饺子馆，就按照那个地址找了过去。
路北说的没错，那家店里城中心有点距离，但这条街的人流量也不少，路北家的店在路的尽头。
正是饭点，余谙进去的时候里面坐了好几桌，但和周围的店铺比起来看着是冷清了些。
“吃点什么？”一个围着围裙的阿姨拿着菜单笑呵呵地走过来，帮他擦了一下桌面。
余谙一眼就看出这是路北的母亲，因为那眉眼的熟悉感就像是复制粘贴，他搓着手坐下，朝阿姨笑，“阿姨，我是路北的朋友。”
阿姨一愣，随即笑地更加灿烂，“你是余谙吧？我老听我家小北提起你。”
余谙点头，见路阿姨还要帮他擦桌子连忙起身抽了纸巾自己擦，“阿姨，要一碗杂酱面。”
路阿姨笑呵呵地点头：“好，不用给钱了，阿姨请你吃。”
“那不成，我今天特意来照顾阿姨家的生意的。”余谙撑在桌子上看着路阿姨笑。
路阿姨老脸一红，“你们公司的孩子都长这么俊吗？”
“一抓一大把。”余谙大言不惭。
“他唬您呢，我们公司同期练习生里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么俊的了。”
身后传来路北的声音，余谙回头看着他，“你不就是第二个吗？”
路北把买回来的猪肉递给路妈妈，又对余谙道：“你倒是不害臊，我说你是第一，还真就不当第二。”
“我问你件事儿。”余谙语调一转，往前探了探。
路北：“什么事？”
“我昨晚是你送回家的吧？”
“是啊，不过到门口就把你交给林沅潇了，”路北说起这个就激动地找不着北，“哎哎，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离我们公司的前辈这么近！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差点把你摔在地上。”
余谙笑着踢了他一脚，正色道：“林沅潇为什么会在？”
“好像是在修门吧？那房子不是你租的吗？怎么林沅潇来帮你修门？”
余谙：“之前租的地方不太安全，他不落忍把他自己的房子借给我住了。”
路北笑：“不错啊，前辈挺器重你，你不是要加入他们吗？”
余谙搅合着碗里的面，“嗯，你看网上的评论了吗？”
路北脸色微变，“看了，劝你别看。”
余谙低头吃面，“我也不会闲着没事儿给自己找不痛快。”
路北：“不过你最近还是小心点，上街也戴个口罩啥的，别让别人给认出来了。”
余谙不在意，“认出来就认出来吧，她们还能追着我跑？”
路北眼神复杂，最后还是点开了手机给余谙看了一眼。
“我这几天看了一下网上关于你的动向，说真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要注意一点。”
余谙抬眼一看，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关于自己的微博。
——天华娱乐公司即将出道练习生疑似卷入校园霸凌事件，内含石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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