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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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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谙的手指在他们俩的聊天界面上停留了一会儿又退出去了，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
他不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尴尬，所以他决定找个时间当面说清楚，但是试镜在即他抽不开身，所以只好等试完镜后再说。
化妆师的手法很娴熟，两个小时下来余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可能是过得粗糙了一点。
“好了，你骨相好看，倒是省了我很多化妆品。”化妆师对着镜子拨了一下余谙额前的头发。
余谙走到摄影棚里，里面的场景已经搭建好了，范海和他说这组照片如果拍得好的话应该会用在出道消息上。
其实他不是很会拍照，进公司前他连自拍都很少，但公司有安排体态课，有老师教他怎么在镜头前展示自己，但就余谙理解，爱豆这个职业其实还是靠自己领悟消化居多。
余谙站在镜头前不自觉地手心出汗，摄像师喊道：“头侧一点……双手可以放在胸前。”
余谙想起在网上看过的各种各样的pose，捡了个最简单容易的摆，一组照片下来余谙脸都快摆僵了。
“来看看效果吧，”有人招呼余谙，“这几张都不错，稍微修一下就可以出片。”
余谙几乎是第一次在这种专业的镜头里看见自己，不得不说好的设备拍出来的效果就是不一样。
一直到晚上六点半，余谙终于把四组照片拍完了，他拿出手机一看，范海给他发过微信。
范海：“拍完了吗？”
是半个小时前的。
余谙回道：“刚刚拍完。”
对面很快就回了消息，“好，晚上早点睡，没事别上网冲浪。”
余谙知道范海是怕网上的舆论会影响到他，他回道：“知道了，放心吧。”
刚卸完妆，余谙甩掉一身疲惫准备去饭堂打几碗青菜，他低头走路，边走边给林沅潇发消息。
？：哥，你今晚在公司吗？
对面很久没回，余谙只好刷刷朋友圈，一打开就是夏扶桑发的练习室的照片，没有文案，时间是一分钟前。
余谙坐下来把面前两碗青菜吃干净，最后给自己打了碗汤。
他寻思着找个什么借口把话说开，低头喝了口汤，被狠狠烫了一嘴。
“嘶——饭堂的锅还能保温吗？”余谙龇牙咧嘴地想道。
余谙借着这股痛意又发了一条微信过去：“哥，上次你借给我的衣服洗好了。”
对方没有回，余谙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手机。
等啊等啊，发过去的消息好像石沉大海，连个泡都没有冒。
余谙起身，把餐盘放好之后走回了练习室。
练习室里零零散散有几个人，正在练习今天下午学的练习曲，余谙的注意力留了大半在口袋的手机里，时不时摸出来看看它有没有响。
很可惜，直到七点练习室的人都来了林沅潇也没有回过一条信息。
余谙暗自叹了口气，暂时将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练习室的音乐声太大正好可以让他摒弃一些杂念。
不知道跳了多久，中间有的练习生都休息了几轮了，余谙像没感觉一样不停地跳。
路北走到余谙身边叫停，“你吃错什么药了？跟上了发条似的。”
余谙一停耳边的心跳声有一瞬盖过了路北的声音，待听清后他问道：“我练了多久？”
路北看了眼时间，“两个多小时了，歇会儿吧。”
余谙真不是故意连续练两个小时卷死同期练习生的，这个音乐声开得太大，身体的机械记忆让他忘了时间概念，他恍惚间觉得方才不过只过去了十分钟。
“余谙……余谙！”
有人喊他，但练习室太嘈杂余谙第二遍才听见。
“有人找你。”见他回头，那人又喊道。
穿过几个晃动的身影，余谙一眼就在练习室门口看见了林沅潇。
他站在人群中太过显眼，以至于余谙根本不用在人群里寻觅。
方才练舞练到眩晕的不适感立即消失，余谙感觉自己脚下一轻下一秒竟然已经站在了他哥面前。
“哥。”余谙打了声招呼。
林沅潇于在场的练习生而言是前辈，无缘无故地现身很容易引起练习生的轰动，余谙顶着数百道打在身上的视线，眼都不眨一下。
“我来拿衣服。”林沅潇晃晃手机，示意余谙发的微信的内容。
“啊？哦！”余谙转身小跑着过去把衣服从包里拿出来。衣服他已经洗好叠整齐了，特意用一个装衣服的袋子装着。
练习室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震天的练习曲音乐还在突兀地放着。
余谙把衣服递过去，林沅潇接过去后视线淡淡地在练习室里扫了一圈。
余谙本想借着换衣服这个由头和他哥好好谈一谈，或许是自己什么地方让他哥误会了，但林沅潇身子未侧似乎就要抬步离开了。
余谙心下一急，嘴快道：“哥，今晚一起回家吗？”
音乐不知被谁摁了暂停键，不凑巧，余谙方才那句话清晰地传递到了在场每一位练习生的耳朵里。
林沅潇正要挪动的步子猛地停住了，他看向余谙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意外，但他没犹豫多久就点了头，“好。”
余谙头上几根毛都要竖起来了。
什么叫今晚一起回家？现在住的房子明明是他哥的啊！况且从练习室出来已经快凌晨了，不宿舍休息陪他多走一段路回家？
余谙想想就想发笑，笑自己一着急连这种荒唐的理由都想得出来，他的表情已经由一脸淡定变成青白一片。
“十一点半楼下见。”林沅潇丢下这句话潇洒转身。
当然，这个潇洒是余谙自己脑补的。
林沅潇走后练习室“轰”的一下散开了，余谙在众人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走进去，但心中某个角落已经开始崩溃瓦解。
“你认识Linh？”
Linh是林沅潇的艺名。
余谙无视路北颤抖的眼神，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头顶着身后的镜子开始自闭。
哥会觉得我很奇怪吗？明明是莫名其妙的要求，他为什么要答应？
“你没事儿吧？脸色怎么跟练习室的地板一样啊？”比起余谙认识Linh这一劲爆消息，其实路北还是更关心余谙的心情。
余谙半睁着瞟了一眼练习室的地板，上面全是各种脚印，黑得那叫一个五花八门。
“……你才是练习室的地板呢。”余谙翻了个身，背对着路北继续自闭。
“他刚刚不是答应和你一起回家了吗？人家时间都说好了，你自闭什么？”路北干脆趴到余谙身上问他。
余谙抓着头发。
就是因为他哥还答应了，他才这么自闭啊啊啊！
……
余谙在心里琢磨着待会儿该这么解释，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一点半。
林沅潇很准时，十一点半一过消息立马发了过来。
%：结束了吗？
？：在公司门口。
%：好。
余谙等了两分钟，林沅潇穿着一身黑出现在他面前。
“哥，房子的锁有点问题，想找你看看。”余谙在脑海里换了无数个理由，最后说了个最不靠谱的。
先不说房子的锁有问题应该找谁，但凡有点情商的都不会在半夜十一点多叫房东去修锁。
但林沅潇没多想，一口应下，“我和你去看看。”
其实余谙也不算是撒谎，那屋子的锁不知道是年久失修还是本来就有点毛病，每次余谙回家开锁都要看运气，但这次余谙不知道是走运还是倒霉，到了家门口当着林沅潇的面一拧就把门打开了。
余谙的手僵在门把手上，转头讪讪道：“它看你来，自己好了。”
林沅潇没什么表情，自己上手试了试门锁，“这门锁从来没换过，是该换了，改天我找个师傅来。”
余谙没想让林沅潇真换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毕竟这锁没别的毛病就是难开了点。
林沅潇抬头，扫了客厅一眼，视线倏地停在了阳台那扇大开的防盗窗上。
他蹙眉道：“那个防盗窗怎么打开了？”
余谙回头看了一眼，并不在意：“好像是之前没关紧被风吹开了，我想着还能通通风就没管它。”
林沅潇已经走进去把防盗窗锁好了，他转身，声音微沉，“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你锁好门窗吗？”
余谙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微愠。
“可是只是一扇窗户而已，不会有事的……”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会有人从窗外翻进来？万一你正好在家撞见了，你该怎么办？”林沅潇情绪上头，咬字都重了不少，“余谙，你能不能长点心？”
余谙望了那扇防盗窗一眼，确实，这片地方处于市中心，人多地少楼间距很小，打开那扇防盗窗很容易让隔壁屋子里的人从阳台上跳进来，而且据他所知，隔壁一直都没有人住，也就是说隔壁的锁或许也已经老旧了，轻而易举就能打开。
余谙盯着林沅潇那张微愠的脸，心中忽然豁然开朗，他露出一丝笑，“你说得对！我就是欠收拾，上次出租屋的事情还没让我长记性！这次又犯！要不我给您写个八百字的检讨？”
林沅潇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已经将情绪收了大半，他听出余谙话里话外的意思，眼里的轩然大波逐渐平静下来，“嗯，后天交给我，态度不诚恳要重写。”
余谙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但是跳就跳吧，别说八百，就算让他一晚上整篇论文出来他都乐意。
“哥，”余谙走到林沅潇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还没有确定正式加入呢，你的担心是不是有点早了？”
林沅潇一时没有说话，直直望向余谙的眼底。
余谙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伸出另一只手绕过林沅潇的肩膀，轻轻一带将防盗窗关上了。
两人的距离靠地很近，余谙的耳尖甚至快要触碰到林沅潇的发尖。
“不进来坐会儿吗？阳台的风怪冷的。”说完余谙已经掉头走回了客厅。
林沅潇在余谙走到沙发旁时才移动脚步走进客厅，余谙给他倒了杯水，“哥，刚刚骂累了吧？喝口水。”
林沅潇依旧沉着脸站着，伸手接过余谙递过来的水仰头喝尽。
余谙心平气和道：“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全，但未来未知的危险太多了，你不可能永远把我保护起来，对我是这样，对夏扶桑他们也是。”
林沅潇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双眼是看不见情绪的黑。
余谙继续道：“虽然我还没有加入，但和你们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哥能不能感觉出来，队里的成员真的被你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他们把自己困在一个舒适区很难走出来。”
林沅潇像是洗耳恭听，捏着水杯神情异常沉着。
“夏扶桑是队里的rapper，但是你们曲子的rap part和他的风格并不相融，以至于他很难发挥出自己的优势，他自己应该是意识到这一点的，但是因为习惯于听你的话而将自己的想法忽略了。”
“顾见微是舞担，每天训练到凌晨才回宿舍，可他对自己舞蹈的定位并不准确，只能跟着你的曲风走，久而久之他也只能习惯迁就于你作的曲子，很难突破找到自己的风格。”
余谙轻声道：“哥，不如试着放放手，他们不会走偏的。”
余谙看着林沅潇微颤的指尖，在水杯骤然滑落之前伸手接住了。
林沅潇注视着余谙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由衷说道：“确实是个问题，我之前没怎么在意。”
余谙笑道：“其实哥是因为知道我要加入才关照我的吧？放心吧，十年前被你从房间扔出来的小屁孩已经知道社会的险恶了。”
余谙朝他挑了下眉，转过身收拾好杯子，“很晚了，我送哥下楼吧。”
林沅潇没让他送，余谙也没坚持，把门关上后径直拿了睡衣走进了浴室，待他从浴室出来时他才发现林沅潇给他发了条微信。
%：不是因为你要加入才对你好。
余谙擦着头发在举着手机看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这个消息。
林沅潇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就算你把一座荒地交给他，他也会拼尽全力地让这片荒地开出花来。
而余谙可以肯定的是，他哥对他的这份过度关心来自于他哥对队员的责任感。
余谙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范海这几天让他少上网，他在这方面还是很听话。
手机充上电，余谙伸手把灯关了。
其实他不在意网络上的舆论，因为见过太多。
第二天公司用小号放出天华练习生即将加入Uni.Verse并且携新专辑回归的消息，事情经过两三天的发酵已经形成了一小股舆论。
余谙的手机甚至被范海收走了，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成为了粉丝的众矢之的。
“收手机是为你好，马上就要出道了你集中注意力在回归上就行了，只要还没出道，就算是最后一秒换人也是有可能的。”
余谙当然知道，他抽空给奶奶打了个电话将手机交了出去。
Uni.Verse忙于回归的事情，几乎和余谙碰不到面，但新专辑的策划已经成型，余谙被范海叫去开会。
一走进会议室的门余谙就快被好几双眼睛盯穿了，他步子一顿，随即坦然入座。
参与策划的老师看人到齐了直接进入正题，“由于这次回归有新成员加入，所以mv的制作会向外界传达一种面向新人生、新开始的概念。”
说完，老师看了余谙一眼，交了一份资料给他，“这是专辑概念的企划案，主打已经定出来了，还有两首非主打没有完成，如果你有想法也可以提出来。”
余谙接过一沓并不算厚的资料，里面夹着一个U盘。
从会议室出来后余谙回了练习室，他放下包扫了一圈，练习室里忽然不见了路北的身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