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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完】 ...
南方的初雪夜,深夜的华灯被打亮。
布满暖气与音乐的包间内,一群人围着方桌坐,这是一个公司的员工小聚,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即将表白。
舒晴之的手在桌下扭成了乱麻,眼睛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张口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脸上的红潮不断的升温。旁边要好的同事悄声提醒:“别害怕,袁主管人很好的”。
舒晴之的脸立马更红了,她当然知道袁祺有多好,如三月的春光,和煦温暖,多一分则溢减一分则少。正是因为面对这么好的她,所以害怕一场镜花水月,舍不得上前。
舒晴之求助的眼看向同事,同事立马明白,熟练的一个酒瓶摆上,“我们来游戏吧”。不过两局,酒场小达人成功的将酒瓶口对向袁主管,状似无意的提问道:“袁主管,你有喜欢的人么”?
其他的同事见状都笑了,袁主管在公司是出名的温柔,但是也是出名的工作狂,但凡有一个喜欢的人,至于夜夜流连忘返于公司么。
袁祺悄无声息的看了一眼舒晴之,准备端酒杯认罚的手缩回,望了一周看笑话的人,潋滟的眼写尽了温柔,笑道:“想不到吧!我有”!
这一句话惊起来了马蜂窝,一堆人的长枪短炮可算是架起来了,舒晴之的手捏紧,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等不及的发问,“她喜欢你么”!!?
袁祺没有理会话里不合适的步步紧逼,而是耐心的问道了她的问题,“我们彼此喜欢,遇见她的那年,我十二岁”。袁祺的眼望向窗外,借着路灯的光可以看见夜里飘落下来的小雪,雪花飘飘扬扬,轻盈似少女,似那年雪中的少女。
十二岁时,大雪。
十二岁的袁祺,是一个顽皮的女孩,不开心就要摔门而出的女孩。走远是不敢的,她最多走到小区的亭台。
大雪纷至,雪落满枝,因为雪来的大来的急,亭台里没有一个人,周边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委屈充满了袁祺心中,她开始细细抹泪。
“啊嚏”!
不知道哭了多久,袁祺内心趋向平静的时候,一个秀气的喷嚏划破了安静,也打破了袁祺的小心情。耳聪目明的袁祺很快就着刚才的声音锁定了小亭台前的雪树,气势汹汹向着雪树冲去,她到要看看是谁躲在这小雪树后面,笑自己!!!
袁祺走到雪树旁,向雪树后面看去。当时正向雪树后面望去的袁祺不知道,以后会和雪树后头的人有这么多的牵连,这么深的羁绊。
袁祺向后探去,雪树后头的人循动静望来,两人目光相交,小丫头忘记了刚才所有的气势汹汹。
雪树后头,一个十五六岁的姐姐,披着一头黑发,脖颈围着一圈红色的围巾衬得皮肤雪白,手里拿着一个苹果,眼里都是泪水。
姐姐也在哭。
袁祺一下子泄了力道,手足无措的呆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是一个笑着的其他哥哥姐姐,她都可以发泄自己的脾气。
可是,是这样一个好看的姐姐,和自己一样的在哭。呆站的时间已经有了很久,袁祺的身上有了堆积的薄雪。
一双修长的手伸过,打算帮袁祺拍打干净身上的雪,袁祺被吓了一跳,更多的是觉得不好意思,假装强硬道:“喂,你谁呀,我又和你不认识”!
对面的少女收回了手,看着女孩的眼睛道:“你好,我是唐白,你呢”。
“我……我……我叫袁祺”。袁祺已经为刚才的大声后悔,听了唐白的介绍,也悻悻的说出来了自己的名字。
唐白低头看向女孩的眼,耐心道:“现在我们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我们是朋友了对么”。
好像也对。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姐姐做自己的朋友,可不能后头又变成了小辈,袁祺脑瓜转了转,立马道:“我们做叫互相名字的朋友”!
唐白“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也不去点破小孩的心思,又伸手过去帮袁祺拍打肩头的雪,“朋友是可以帮助朋友的”。
唐白帮女孩拍打干净肩头的雪后,将脖颈的红色围巾取下替女孩戴上,“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不,刚才妈妈不给我吃巧克力,还让我马上去写作业”!袁祺还记得刚才出门的气,立马回应。“我今天都写了那么多作业了”!
唐白眼里泪水涌动,又道:“那请袁祺送我回家吧,唐白……找不到路了呢”。
“好的”!袁祺立马答应,两人正要走时,袁祺又停了下来,唐白不解望去,只见袁祺示意唐白,而后将自己脖颈间的红色围巾扯出一半给唐白围上,小大人的袁祺围好围巾,伸出自己小手去牵住唐白。
“唐白,你不要害怕,袁祺带你回家”。
“青梅竹马啊,袁主管你这是”!
一声惊叹将记忆拉回,而立之年的袁主管道:“对啊,她还在家里等我呢”。她伸手端起一杯酒自罚了一杯,起身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而后站稳告辞离开。
事已至此,同事对舒晴之摇了摇头,舒晴之彻底白了脸,而后泄了所有气力。
“诶,袁主管的钱包落下了”。
舒晴之像缺氧的鱼寻获了氧气,一鼓作气抢过钱包追了出去。
舒晴之跑出大门,正好看见袁祺坐出租车离开,她看着手里的钱包,钱包似乎给她带了无限的勇气,她咬牙也招了一辆出租车追去。
袁祺家。
“我回来了”。袁祺打开门向里喊了一声,而后走进家门,路过门口的两双拖鞋,走廊的无数合照,桌上的成双绿植,最后打开贴了无数便利贴的冰箱,拿出来了一小包白糖,给自己泡了一杯糖水。
糖水正热,而袁祺却摸向荷包,脸色大变,转头跑出。
舒晴之站在小区大门,正好遇见了穿着拖鞋跑出的袁祺。
袁祺一眼看见了舒晴之手中的钱包,没有了以往慢条斯理的温柔,不等舒晴之说话,就飞快的从她手中拿过钱包,打开看了一眼彻底放松下来,有些细微哽咽的道:“谢谢”。
舒晴之没有任何言语,整个人如提线木偶,最后在袁祺打算走时大喊:“袁主管,值得吗”!?
袁祺闻声停住,没有抬头肯定的说:“你看了对么”?她打开钱包,细细的抚摸里面的照片。
钱包里有一张合照,合照上有两个光头的女孩席地而坐,两人依靠在医院草坪的一棵桃树下。
其中的一个女孩是袁祺,她脸上挂着顽皮的笑,双手温柔的圈住怀中的另一个光头女孩。她怀中的光头女孩穿着蓝白条的病服,脸上病态的白里透着微红,安心的将全身力量依靠在袁祺的怀中
“她……”。
“她没有走”。
袁祺将钱包放在大衣的内包中,最贴近心脏的位置,转身离开。
唐白,袁祺带你回家。
袁祺到家时,糖水正温,她伸手端起糖水,一饮而尽。
—唐白,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想你了怎么办?
—我是你的糖呀,唐白一直都在的。
①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在叫。
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码字复健练手篇
末尾①来源《本事》一首小歌,作词者卢冀野,
作曲者黄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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