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她》金儿鱼尾巴

6、骗人

　　昏沉交错，手机发出叮铃声，睁眼，还是每日推送…

　　他现在应该在工作吧！可能只有自己上学那段他才醒。

　　算了，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梦啊梦啊，再让我梦一次他吧！

　　闭上眼，沉溺在无尽黑暗中。

　　每每这时黑夜瞳光闪烁，七彩八样柔光灯打在黑赤色发丝，根根分明，额顶揉昵白光，穗子夹着红透耳垂“今天晚上气色不错，大概是涂了润唇膏吧”！

　　茶白色相互扭转的短裙把女孩衬得肤色白净，短发公主切，灯光闪在透明纯色妆容上格外耀眼，她款款调侃上面人儿，星眸微抬，笑容格外可滋。

　　“不愧是你，baby girl…”迟若楠摆弄调音台，回头应着，转身，女孩已然同她站在一起，在她酒窝儿旁亲昵，下面那些人尖叫，拍手叫好，还有人说“若楠交了女朋友怎么不跟我们说啊”？

　　她闭上双眼回应，左手搂过，右手往调音按钮上推，音量变高，台下欢呼声也越高，两人犹如黑夜中那抹曙光，洁白纯净。

　　两分钟…迟若楠在心里计算时间，灯光暗下，两人分离，短发女孩对上视线低头轻抿下唇，转身招呼服务生，接着几瓶酒放在卡座。

　　这是她前女友也是买酒长客，擦过嘴唇，继续在台上调动气氛，偶尔来几句喊麦，她会尽力使声音粗犷。以至于有些人看不出来她是女孩子，常客都知道这些事情…

　　冷气寒颤，风不停从屋外往里灌，在视野迷糊下，窗外若隐若现白影，慌得吓醒，心猛一激，下床快速关上纱窗，年久生锈，窗户发出刺耳尖锐声。

　　“啊！”我大叫起来，爬上床用床单裹住自己，在被子闷沉下又昏昏睡去。

　　下班后迟若楠换下短袖，穿上风衣，推开后门“嘶”伸个懒腰，黑夜下路边灯光照亮一切，变得开阔起来，人行道上，打个哈欠，呼出气体是白色，看来秋天要来了。

　　回到家，拿着毛巾摩擦湿润头发，感受长袖长裤带来的温暖，瘫坐在沙发，两手翻看消息回道：哈哈，你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附一张照片。

　　笑着笑着咽喉有些痛，左手拿杯白开水，右手小拇指指节支撑手机下端无无名指中指扶在壳后，食指贴在右侧边框，大拇指滑动屏幕眼睛往下“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转儿喝口水，看视频里欢快幸福的样子，她也想要秋天的第一杯奶茶了，不如。

　　放下水杯，去房间，想起刚才回消息的女孩，盘腿坐在床上：最近秋天快来了，你想喝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吗？

　　发完消息，她把手机慢慢放在床旁充电。

　　日光从窗折射，撒在被褥灿灿粒粒，没有人喊叫，我眼角微眯，惊跳起来，穿好衣服梳头发，洗脸刷牙，整理完后出门，外面没有一个学生，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六，吊起心又落下，放下书包，趴倒在床上，翻起手机消息，自拍照里卡通倒霉熊睡衣，发丝盖住眉眼，看样子应该是刚洗完澡，心里阵阵跳动。

　　回复：好哇，我们什么时候去呢？发完消息，把校服一脱，重新躺在床上，头发也随着披散开，还是在家舒服。

　　阳光也不再是夏日里的炙热，开始有些温暖，柔和轻快，引人放松身心，直到快十一点，温暖变得灼热。

　　中午吃饭，母女坐在对面，我嘴角不自觉上扬，吃饭开始慢下来，脑子里想些事情，眼下看饭没了还在往嘴里扒饭。

　　“你总算是高兴了。”母亲笑容里带有皱纹，黑色渐变白发，我又感觉做错了什么，碗放在桌上，搂着她，竟有点儿想哭，好在是忍住。

　　她不说话，心想这小小静静的空间里，也只能容下我和妈妈了。

　　收拾完碗筷回屋，手机传来叮铃声。

　　：你今天有时间吗？咱们今天去吧！笑脸表情包。

　　手指快速按动手机键盘：好哇！

　　对方正在输入中……

　　：那下午两点半可以吗？

　　：都可以。

　　对方发个ok和地址。

　　看眼手机时间，十二点半，我从衣柜里翻找，几乎全是长袖上衣，黑色很多，其次是白色，可那件白色上衣上面有洗掉的颜色，黑色浸染白色，虽然不多，但是总感觉穿不出去。

　　试来试去，终于还是穿上这件白色上衣，有点贴身，不太习惯这种衣服啊，裤子搭条牛仔裤，这还是两年前母亲从旧衣回收箱捡的，看着挺好就拿回来了。

　　家里没有试衣镜，不过平时洗脸架上有块镜子，红漆斑驳点镜面上，还是可以看得清，头发重新洗下，准备不扎头发，披着应该还可以吧，突然脑子想起，林然上次送的口红，学着她点涂在唇上，刚开始还有些不太习惯，几分钟后就没了。

　　鞋子…看向床下泥泞球鞋，这双鞋还是六年级买的不知道能不能穿得上，就是有点脏。

　　拿出刷子，把鞋子外面撒点洗衣粉，干干净净冲洗一遍，里面没有湿，看来以前小时候妈妈没有花冤枉钱。

　　把鞋带抽下，鞋子翻开，晾晒在日光下，不一会儿尘土飞扬，头发晒得已经干透，嘴巴实在有点干喝口水，再去看镜子口红没了，已经一点四十，口里水快速咽下去。

　　把鞋拿在家门口好好拍打拍打，灰尘开始更多，几下后肉眼可见变少。

　　坐在床上感觉没事干，觉得无聊拿出扔在床下画纸，拿着手机靠在腿上，手下笔尖耸动，勾勒出他的面部线条，脖颈，肩膀，发丝，耳垂，唇瓣…

　　突然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我用笔触描摹出你容貌身型，你的喜怒哀乐，虽触摸不到你，可铅笔能代替我画出最生动的你…

　　自己好像有点想多了，放下手里笔搁在枕头一旁，快到约定时间，早已重新涂上口红，在洗脸镜前看衣服裤子，感觉还是很奇怪。

　　带个皮筋，推门，母亲在门口饭桌下矮凳子坐着看电视，匆匆把门关上，外面还是有些热，走着走着又有点凉，到地方后，周围人都穿外套，老年人穿毛衣，还有的眼神奇怪看着自己，低头看鞋子，干净不少，心里又有了一丝安慰。

　　“嘿！”清灵嗓音入耳，淡黄色小卷毛由黄渐变成黑，眉毛只露出一半，浅浅的，今天他有些憔悴，脸色不太好，但嘴唇咧出小酒窝，显得很可爱，土黄外套，长到把他膝盖都遮住半截，灰色宽松长裤低黑绳围脚脖系起。

　　现在好像不太现实，指甲狠狠握在肉里疼痛感，我迎上去，笑着跑向他“你来了”

　　他站立在那，双手张开怀抱，我下意识减缓速度，停下来两人都有些累。

　　“你没等太久吧”！我看着他双手撑膝盖，喘气模样竟然有些小姑娘模样。

　　“没等太久，我才来就看到你了”视线低下，看着地面，我此刻只有不好意思看着地面。

　　“哝”他把奶茶递给我，双手接过后，不停跟他说谢谢。

　　“一杯奶茶而已，不用给我道谢”

　　我下意识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你的手好了吗？”

　　像是想到高兴事，揉揉头“这是小伤好的比较快。”

　　感受来自头顶抚过的温暖，我脸开始发烫，心跳加速，就在快要喘不过气，突然一个扎奶茶声音把我拉回。

　　“你的脸有点红，是不是刚刚晒得”？

　　“不…不是，就是可能我穿的有点厚吧！我们去公园那边走走吧”

　　我开始加快脚步，他险些跟不上，缓缓放慢，两人在路上你一句我一句，说完就没了话，他一杯奶茶都喝了一半，实在喝不下就拎着。

　　走在他后面才发现，今天他扎了个小揪揪，看起来跟小朋友一样，我不觉得跟上他，感觉步子不一样就加快速度更他走一样。

　　他也察觉到，跟着她调他就换，两人玩的不亦乐乎，在路边哈哈大笑，路人有时会撇两眼，她们倒觉得无所谓，跑快些，到一个小区门口，跟着别人偷偷进去，相互比一个嘘，没有人看出来她们不属于这个小区业主，保安大叔挥手向她们问候，两人点头。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叫迟若楠，你可以叫我若楠”！

　　我饶有意味点头“迟若楠，不错不错，嗯，我叫门橙橙，你可以叫我橙橙或者门门都行！”

　　“门橙 橙，你的名字好可爱喔”！他做出很羡慕的表情，我开始打趣他“你的名字还跟小姑娘一样呢，不会就是吧！”

　　我哈哈大笑，旁边没有声音，我想他会不会生气了，结果他憋着鼓起腮帮子“等…等一下，你不会以为我是男生吧”？

　　“不对，你不是男孩子吗”？

　　迟若楠没笑岔气，缓口气稳住“我一直是女孩子啊宝贝！”

　　尽管他变成了她，心里又突然落寞许多，感觉这跟自己以前想的不一样啊，明明…明明外貌，体态看上去都是男生，可听到这么说，突然有些纠结。

　　“不会傻了吧”？她伸过手想要摸摸头，我往后退半步，她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笑容消失殆尽，气氛开始尴尬。

　　她想拉过眼前手，我往后退，第二次直接拉住我，扎开奶茶上包装，递往我嘴上，对上她眸子我的脸又开始发烫，嘬口奶茶，很甜，绵密口感顺着口腔滑入喉中。

　　我把视线转移不再看她，她手抓起我的下巴“喝奶茶时不能看别处哦”！被她注视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发烫似乎延伸到耳朵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