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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最终章 上·你是我唯一 ...
没人知道那天乔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是如何投进窗的。
那帮从南方过来,要回去永宁的一行四人,没一个是在中午之前睁开眼睛的。
醉的醉,倒的倒。
任明和楚明谦喝了个酩酊大醉,双双倒在了餐厅里。
贺白那天突然上演了一出不靠谱,餐厅的服务员给贺白打了一晚上的电话都没人接听,最后愣是等到了后半夜,蒋沐凡才从贺白的兜里掏出了那个响了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手机,接通后才得知,酒店餐厅那边的惨烈状况。
贺白下肚了大半瓶价值五位数的威士忌,那酒最大的就是后劲儿,蒋沐凡哼哧哼哧的把人从地上拉上车的时候,贺白基本上就已经是不省人事的模样了。
后来贺大医生被安全运回了房间,蒋沐凡又跑去了餐厅,跟餐厅经理一起把任明和楚明谦抬了回去,兵荒马乱了一晚上,蒋沐凡感觉自己堪称是半条命都搭进去了。
四个人,两辆车,就蒋沐凡一个没喝酒。
一个脑袋两个大,蒋沐凡不禁觉得第二天的回程,有点是个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任明和楚明谦那对难兄难弟,等一进自己的房子就开始呼呼大睡,蒋沐凡心神不宁的在一旁大概观察了一会儿,给两个人的床头一边放了一个盆子,对着其中还算是没有彻底断片的楚明谦道了声“你俩晚上多保重”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个时候他刚滴滴的刷开了房门,就见贺白已经趴在马桶上嗷嗷的吐了。
蒋沐凡这辈子也没想到,竟然还能有朝一日见到贺白的如此面目。
一晚上的嘤嘤嘤,可怜的活像是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黄花闺女,跟他不好了要哭,跟他好了还要哭,眼泪多的擦也擦不完。
有一度蒋沐凡实在无法,索性就直接由着贺白来了,毕竟自己转念一想——
那这可不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嘛。
……
憋了这么多年的苦楚,怎么发泄都是正常,自己就给人老实擦着就完了,不再劝了。
然而其实贺白自己也是一样,没能想到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能有这么失态的一天,不过他倒也是清楚,自己确实是再无暇顾及那么多了。
先是被这情绪牵着鼻子走,再是被那酒精牵着鼻子走,最后走着走着,手脚就都不是自己的了。
浑浑噩噩,抱着马桶吐完就断了片,连蒋沐凡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原本他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同蒋沐凡聊,这刚刚将彼此的心紧紧拉近的第一个晚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样的珍贵,那样的舍不得浪费,可结果到头来,还是没出息的闷进枕头里就睡过去了。
再睁眼的时候,床头的电子表显示的就是下午两点半,正是一整天太阳最足的时候。
……
温泉酒店的大落地窗没有被人拉上最厚的那层遮光帘,而是用两片质感极佳的纱帘遮挡住了那一面刺眼的光。
暖白的日光从窗外铺洒进来,透过了那编织松散的纱料,散射进了屋内,笼在了他所躺的那张单人床上。
豪华酒店的单人床也能有个一米五的宽度,贺白感觉胳膊一阵酥麻。
他被阳光暖着的睫毛轻轻一个忽闪,顺而偏过了脑袋,将视线放在了枕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张脸上——
那是一张恬淡漂亮的面容,有一双就算是闭着,也能瞧得出漂亮的眼睛。
怀里的人的五官已经彻底丧失了那从前的爽朗少年气,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成熟又柔软的味道。
虽然很多东西都变了,但就唯独那眉宇之间的温润还是一如从前。
他还是那样的坚强,有韧性,就算是枪林弹雨,依然都能淌得过去的模样。
这就是他的凡凡,从始至终,可能他的凡凡自己从未曾察觉,但贺白永远都知道。
色泽偏棕的细软的发,手感异常的熟悉,贺白无比轻柔的将那人额前的发丝小心的捋了一捋,接着伸了伸脖子,在那白皙的额头上没能忍住的落下了一个吻。
蒋沐凡被那一吻触的眉头微微一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在对上贺白温柔的视线的同时,蒋沐凡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嘟哝了一句“你醒啦。”
“嗯。”
贺白撑着头轻轻的答应。
蒋沐凡似乎是累坏了还没睡醒的模样,哼了两声,砸吧了砸吧嘴又闭着眼睛迷糊了过去。
贺白把这幅从前想都不敢去想的画面默默的凝视了许久,最后才低低的跟眼前的人道了一声:“早安。”
……
挂着永A牌照的两辆SUV,直到午后时分才正式从乔阳启程。
一路的马不停蹄,直达永宁市的警察公墓。
陈士梁一行人在葬礼当天的下午就将袁征好好的安放在了距离余晚树最近的一块空穴里,时隔两天,这里已经没人再来了。
任明楚明谦,还有贺白与蒋沐凡,一行四人先后踏入了那片寂静的土地。
他们为了这位年轻的英雄奔赴到了近千公里外的黔灵,如今回程,也应该要先过来看看这位警官最终的落点,算是最后的告别,从此以后,也就是真的尘埃落定了。
楚明谦在进入永宁之前就提前订好了花,蒋沐凡和贺白也跟着一同定了一把。
他们抱着一束规规矩矩的白黄相间的秋菊,而楚明谦则是胆大妄为的捧着一束白色玫瑰前往。
为显尊重,也为了给楚明谦尽可能的留足空间,贺白、蒋沐凡,还有任明,选择先去余晚树的碑前看看,让楚明谦自己和袁征呆一呆,毕竟以后再相会,也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那是蒋沐凡第一次见余晚树的模样,刚一和那已经发黄发旧的照片碰上视线,蒋沐凡就不禁感叹,怪不得袁征可以一辈子都对这个人念念不忘。
那并不是一张多么英俊迷人的面孔,但却每一个头发丝都透露着一种独特的平易近人,似是能原谅一切众生的悲悯仁慈。
“他一看就是个好人啊。”
蒋沐凡俯下了身子,仔细的清了清墓碑前的杂草,跟贺白小声的念。
一旁的贺白也跟着蒋沐凡一起,扫了扫石碑两侧的台面上的积灰,应道:“是,袁征说余警官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从业快十年都没人敢派他去做卧底任务。”
蒋沐凡对于袁征的故事知之甚少,如此一听,便下意识的好奇一问:“那余警官是因为什么牺牲的?”
话音一落,那头的贺白面不改色的默了一阵,之后才似是斟酌好了答案。
他转眸望向了蒋沐凡,微微一笑,直言不讳的答:“为了去救一个潜伏在毒贩窝点,却即将面临暴露的同事,被人暗算,让那边的毒贩头子给抓到了。”
语毕,蒋沐凡思绪一转,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呼吸一滞。
贺白的回答结合自己曾经的种种经历,还有他从前偶然见到并且为之震撼的袁征那不死不休的眼神,蒋沐凡不难猜到这故事背后的未知隐秘。
这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在某个华丽诡谲的地下室的所遭所遇,尽管那早已经是陈年往事,但还是会有些忍不住的令人声音发颤。
“所以那个险些暴露的卧底是征哥,而那个毒贩头子……就是刘行阔…?”
蒋沐凡音量极小的转眸去问。
然而那已经被踩进脑海最深最黑处的名字,刚一经脱口,手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掌及时的覆裹在了手中。
“你还会怕吗?”
踏着蒋沐凡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贺白轻声问道。
那仿佛是一个饱含着许多含义的问句,蒋沐凡望向了那双坚定的双眸。
深深对视了许久,蒋沐凡翻掌反握住了贺白的手,他用力的捏了捏,微笑的回:“不会了。”
……
最后是楚明谦来找了贺白他们。
去袁征墓前的路上会路过余晚树的墓,于是楚明谦即算是来跟他们打个招呼,也顺道就出去了。
他走过余晚树的墓前,没有过多的停留,甚至好像都不敢多看一眼,只是草草的和贺白他们挥了挥手就落荒而逃,直至贺白他们从袁征的墓前祭奠完,才知道楚明谦没等他们出来,早自己先走了。
至于楚明谦最后去了哪儿,往后又打算去哪儿,那便是谁也不知道了。
唯一能让人心中宽慰的是,楚明谦大概还在一直努力的慢慢活着,他们这几位一起从北到南又从南到北奔波过几天的朋友,后来逢年过节,还总能收到个那么一两条的楚明谦的祝福短信,尽管简单又官方,尽管后来的寒暄有的时候楚明谦会有点爱回不回,但到底是让人知道,他还并没有被一段感情的悲情终结所打败,而去选择放弃自己这只有一次的生命。
……
袁征的墓和余晚树的墓相隔了两道长廊,陈士梁说这是能安排的最近的位置了,但到底最后细细想来,还是有些略显遗憾。
活着的人已经尽力,陈士梁等人也只能相信袁征和余晚树一定能体谅,他们这不能把人隔壁烈士的坟掘了只为这对有情人能相握在地下的难处。
可遗憾终究还是遗憾,贺白和蒋沐凡肩并肩站在袁征的相片前的时候,双双心里还是十分哀伤的。
袁征和贺白的交情大概要比蒋沐凡想象的还要深,那天楚明谦先走,任明在袁征墓前献上了一捧花之后也提前告了辞,快马加鞭的回家看老婆孩子去了。
落日的余晖最终笼罩在了那块冰冷的黑色石碑的肩头,蒋沐凡耐心的陪在贺白身边,在袁征的墓前坐了很久。
贺白一直都没什么话,也许他不是那种能在这种情境下长篇大论的性格,又也许是对于当下这看似悲惨,实则又算是某种圆满的结局,也没什么特别的话可说。
沉默到了最后,贺白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那一瓶被自己糟蹋了大半瓶的山崎18年。
他老老实实的打开了瓶盖,规规整整的全数洒在了袁征的坟前,这才张开了口,诚恳的跟袁征道了歉,说自己不靠谱,本来是给他准备的好酒,结果却被自己给独吞了大半。
碎碎叨念了几句,贺白伸出了手,在袁征的石碑上拍了拍,最后语重心长道:“受苦了征哥,不过到底是解脱了,我祝福你们,从此以后在那边和余警官一起,顺颂时宜,百事从欢。”
“也托你的福……我也熬出头了。”
贺白轻轻的一笑,十分郑重的一声——
“万分感谢你,袁征。”
……
回到永宁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香甜。
虽然忙碌的生活如期而至,贺白第二天就意料之中的被医院喊了回去,刚上班的头一天,就被安排了紧紧密密的三台大手术。
虽然强度比从前能稍微低一点,但到底让他一个休假两个月的心脏支架术后患者,在最后的时刻多少还是感受了有些力不从心。
而蒋沐凡在回去的第一天也是一刻未停——
他一觉从自己租的那破平房里起来就赶往了夏萧的公司。
夏萧着急的那个项目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长篇长篇的古典著作,甚至还有几项协奏的内容。
之前夏萧提起过是给一个科幻大片做音乐铺底,蒋沐凡还心说什么样的电影铺底能难到夏萧,要专门急死忙慌的找自己亲自上阵的地步,如今一见,他也是到了头疼脑热的程度。
其实蒋沐凡虽说是个钢琴系出身,但因为从前和方黎刘伟这种其他专业的人厮混的比较多,方黎刘伟这种冷门乐器的人最是能认识那些搞音乐制作的朋友,于是蒋沐凡也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大概听说过那些电子音乐制作的朋友干的都是什么工作。
他们其实按道理来说,手里有个midi键盘就能行天下了,只要打谱能力够过关,理论知识够扎实,天赋灵感再一加持,什么难度的音乐做不出来?到底更多的看的还是作曲的能力,电脑能演奏的难度那可是无上限的。
结果夏萧这回却是碰上了个强迫症的硬茬,对于钢琴这块儿,人甲方就非要乐手实录的,说这比电脑整出来的有血有肉多了。
蒋沐凡最后看了那个电影的故事简介,最后也觉得不能怪人家甲方,那是整个故事特性的问题——
甲方给的剧本里,故事的主人翁是一个古典音乐素养极佳的科学家,让他有如此专业素养的原由是因为他有一名美丽的钢琴家妻子,于是科学家每每在工作中,都会被妻子影响,在他的每一次思考每一次探索中,脑海中都能出现不一样的古典音乐的底色想象,后来这夫妻二人相濡以沫,惺惺相惜了多年,不幸的某一天,这美丽的钢琴家妻子死在了一场科学家的实验事故中,最终科学家患上了严重的幻想症,他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之中变得偏激暴躁,研究的课题也屡屡碰壁,但他的内心深处依旧抱有某种坚韧不拔的品质,并且依然深深爱着他的事业,于是最终,在一次又一次艰苦的实地研究演练中,科学家获得了自己灵魂上的终极救赎。
整个故事虽说科幻成分颇深,但看到了最后,蒋沐凡觉得这更像是个文艺片,先且不说剧情如何,确实这整个故事走向就奠定了他的工作内容,难度系数一定不可能低。
夏萧给他的谱子满打满算印了四个册子,他既要完成那钢琴家妻子的各种演奏内容,还要完成科学家在工作时候的情绪底色,最后还有整体剧情走向的音乐铺底,这还都不是最难的。
让蒋沐凡大跌眼镜的是,这在整个电影的最高潮时期,竟然还得弹一场拉二。
拉二,拉格尼玛洛夫第二钢琴协奏曲,这个作品的水平怎么形容呢?那就是倘若谁能有能力带得动一个交响乐团一起协奏,那这位钢琴演奏者基本上也就业内有名了。
虽说蒋沐凡小的时候的能力很不错,但到底是懈怠了很多年,甚至是在床上还躺了半年多,至今摸琴的次数是少之又少,他心里打鼓的不是一星半点。
夏萧给的时间是三个月。
三个月期间先陆续的录完所有小段,三个月后正式录制那难度最高,气势最恢宏的拉二。
蒋沐凡掐指一算,觉得迫在眉睫。
他懒病在此刻突起,烂泥扶不上墙的先问了句这个项目的开价,想着钱要是不多,他也就不卖这个命了。
结果夏萧给他的价格竟然让他一时间无法拒绝。
一个累死累活扒三层皮,就能包五年衣食无忧的差事,蒋沐凡就这么硬着头皮的接下了。
端着谱子从夏萧的公司一出来,蒋沐凡径直赶回了那大东郊的老破平房里。
三下五除二的收拾了自己那寒寒碜碜的几箱行李,叫了个车就坐到了永宁市三院的骨科病区大楼门口。
贺白被几台手术折腾的有些力倦神疲,一下班刚出电梯,抬眼就远远瞅到了一个吊儿郎当又有点可怜兮兮的身影。
精神抖擞堪称是瞬间,所有的疲惫统统烟消云散。
当晚,蒋沐凡顺利的正式住进了那被贺白藏在新区的大三居室,阵阵干净细密的琴声自那曾经遭遇过一片狼藉的书房中悠悠的传来。
晚餐过后,贺白安然的坐在客厅里喝茶看书,听着那断断续续并不是非常自如的琴声,一时间,恍然觉得这生活一下子就充满了希望。
书房里的人似乎在练琴的过程中受到了不少的挫折,几个带着暴躁情绪的和弦从里面闯了出来,逗得贺白不禁低低的发笑。
他伸手又抿了一口被闷的滋味已经非常醇厚的老白茶,心中暗暗的,升起了一个小小的打算。
……
明天不停更
继续接最终章下篇啦~
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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