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晚安，米兰》卡罗蓝

20、Rolls-Royce Phantom胆够大（续）

　　Collision是个很雄壮的词。
　　把它丢在任何场合都可以很肯定地这么说。
　　所以当Insight破灭的轮舞曲唐怀瑟发球冰之世界邂逅风林火阴山雷之时，完全不难想象能够擦出怎样耀眼的火花。
　　比分一直胶着上升到4:4。
　　天色早已全部暗下，偶尔风刮过，让人不由地想竖起衣领。
　　严格说来这并不是一场持久战，但是看场上真田明显迟缓的动作和越发剧烈的喘息，没有人会怀疑这场比赛的艰苦。
　　本来就是王见王的战役，迹部以他的Insight早早察觉了真田腿伤的复发，于是抓住这一点猛烈地攻击。
　　说句公道话，场上是场上场下是场下，比赛的时候本来就不应该顾虑其他，赢得比赛才是第一位，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那都是安慰败者的话，况且这次迹部是非赢不可。
　　看着已经几乎迈不动脚的真田还在场上凭着本能奔跑、接球、击打。
　　前场、后场、网前、底线……
　　好几次，柳夏几乎要脱口而出“比赛终止”，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更是没有勇气去喊出那句话。
　　她不敢去看近在离自己只有10公分的筱原初是什么表情，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祈祷这场无谓的赌约赶紧结束。
　　她突然很后悔当时自己为什么一时脑子发热答应了迹部的邀请；又为什么一时脑子发热从东京不顾路途遥远赶来神奈川，来看这一场不仅仅是比赛的比赛。
　　柳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剩下的比赛时间的，她完全是被裁判的那句“Game Set。Game won by Atobe Keigo。7-6。”所惊醒。
　　真田早已趴倒在了球场上，迹部绕过隔网，来到他身边，习惯性地把拍子夹在左腋下，向真田伸出右手，试图把他拉起来。
　　就着迹部递出的手，真田从地上站起。即使没有赢得比赛，即使人基本脱力，但是他依然站得挺直。
　　棕黄色的球衣早已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英挺的脊梁上；如细流的汗水打湿了脚下的场地，溅起的水花泛着惨白的光芒。
　　松开了拉起真田的手，迹部转身就朝休息区走去。
　　柳夏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真田的身上。她看着他缓缓地抬手擦去下巴上的汗水，依旧大口喘着气，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向队友。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慢动作回放，如同那黑色胶卷上的一帧一帧，每一幅都直直地插【谁TM敢河蟹本大爷？！】进她的心里。
　　没有人上去扶他，立海的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站在休息区里，等着他的回归。

　　柳夏再明白不过，他真田弦一郎的尊严，整个立海大男子网球社的尊严不容许，也不需要其他人来搀扶。

　　如果她柳夏今天还是立海的人，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冲到真田身边狠狠地扇他一巴掌，告诉他这场比赛是多么不值得。或者更甚，一开始她就会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迹部打消他的念头。
　　可是她不能。
　　她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切原代替她似的，一把挣脱了用尽全力揪着他的仁王，冲进了真田的怀里，呜咽的声音闷闷地从真田的怀里传出。
　　柳夏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无法控制情绪了，但是她绝不能流眼泪。
　　默默地转身，她仰起头。
　　夜风有些刺骨，脸上寒冷的感觉让她终于冷静了一些。
　　轻微地动作中她碰到了筱原初的手，才惊觉她的手早已是不似活人的冰冷。
　　像是找到了一个依靠，筱原初立马握紧了她的手，巨大的手劲让她有一种自己是在打闹时被筱原润抑或健也拉扯着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回头对她说些什么，柳夏就觉得自己被一个巨大的力道推开，若不是身边的忍足眼明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她还真可能会一个不留神而摔倒在地。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莫名地转身看着眼前的景象，柳夏一时脑子一片空白。
　　筱原初被迹部景吾紧紧地锁在怀里。
　　他低下头，捧着她的脸，强势地吻上他肖想已久而今天终于名正言顺地属于他的人。
　　不知道过了许久，迹部才满足地松开怀里的筱原初，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勾起一抹七分得意三分残忍的微笑：“本大爷从不食言，啊嗯？”
　　反倒是筱原初没什么大的动作，转身拉过柳夏就往外走去，同时眼神示意一直在看戏的忍足他们跟上。
　　迹部也不计较，呵了一声，披上外套就越到了前面带队。
　　柳夏还没完全回过神，只是下意识地，有些不放心立海那边的状况，三步一回头地前进着。搞得忍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朝她努努嘴，示意她上车再说。
　　柳夏哀叹一口气心想着今天基本是两边都得罪了，没什么情况比现在更糟，于是只能乖乖地跟着大队伍上车，返回东京。

　　零零散散地，车上的人被自家的司机接走了，只剩下迹部、桦地、宍户、向日和柳夏、筱原初。
　　迹部悠闲地闭目养神，桦地忠犬似地在一旁看着，宍户么本来就是个没话头的时候绝对不会自己去当出头鸟的那种人，筱原初又在神游，于是只剩下向日和柳夏大眼瞪小眼。
　　心想着这样不是个办法，指不定屁股上已经长针的向日什么时候就得爆发，柳夏只好再次牺牲一下自己了。
　　“岳人，忍着点，要乖。要不然后果你知道的。”看着“邮件已成功发送”的字样，她忽然觉得自己有当妈的潜质。
　　“啊啊啊！！！小夏你总算肯搭理我了！TOT……我要死了太可怕了迹部不是把筱原赢回来了吗但是为毛会是这样？！”
　　= =+++
　　知道向日很可怜，可不知道他竟然这么大的反应。
　　“天晓得。你去打游戏吧，我还得跟别人联系一下。”
　　“好吧。谢谢你。”毕竟是高中生了，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说要跟别人联系，可是直到健也把车子开到校车旁等她们下车了她也没决定好那个别人是谁。

　　泡在撒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柳夏才渐渐感觉脑子清醒了过来。
　　抓过一旁的手机，她给两个人发了邮件。
　　“真田怎么样了？”
　　“妞，今天需要爷侍寝否？”
　　随手把手机一丢，她轻轻掬起一捧水，又看着它从指缝间流走。
　　柳夏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不真实。
　　一切的一切，都像这手心里的水，看似抓紧了，实则片刻之后就无影踪。
　　不出意外地，没过多久手机就震了起来。
　　“去死。”
　　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她乐得直拍浴缸边缘，溅起的水花险些打在手机上。
　　“喳，谨遵娘娘懿旨。”刚想摁下发送键，诺基亚经典的两轮三震表示一封新的邮件到来。
　　“没有异常。带他去过医院检查了。放心。”好奇心总是大过一切，她退出了邮件编辑，马上打开了新邮件，看到那简短的几个字。
　　柳夏没法确定卫星联系着的那头的人此刻是何种心情，于是她对着文本输入框，发现自己不晓得该说什么。
　　谢谢？
　　对不起？
　　我知道了？
　　……
　　没有一句能符合现状，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一切无解。

　　“爷，妞来侍寝了。”卧室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柳夏汗颜。
　　“进来。”站起来随意冲了一下，她擦干自己之后拿了浴巾裹好，随后走出浴室。
　　筱原初已经在大字状躺在了她的床上，怎么看怎么像是她柳夏误入了她初小姐的房间。
　　“喂喂，哪有侍寝的这么随便的，啊？”柳夏气结。原本想着要好好开导开导大小姐的，可是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多心啊……
　　“思想有多远，请你滚多远。”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好像无视主人的存在。
　　“……”柳夏一时接不上话，“啊！”
　　她刚坐到床沿，就被床上的人一个用力拽倒，更要命的是还被压在了身下。
　　“喂喂，你干嘛？”她嘴角抽搐。果然今天，初小姐不太正常。
　　但是话又说回来，她要是正常的话那才是不正常吧？
　　人受了刺激，总是要发泄一些欲【TMD谁敢河蟹爷？！】望以恢复的。
　　“爷，不是您让妾身来侍寝的吗？”声音很妩媚，笑脸很诱【谁敢河蟹爷，爷跟谁急】惑。
　　纤细柔软的手轻轻地扶上她的脸蛋，可是那温暖的触感为毛让她有一种黄金蟒上身的感觉？！
　　对视三秒，还是筱原初自己先破功，哈哈笑着倒向了床的一边。
　　柳夏转了个身，轻笑着钻进她怀里。
　　“我没事，你别担心了。”筱原初搂紧了怀里的人，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又顺顺她的长发。
　　柳夏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闭上眼，蜷成猫似的安心地享受着抚摸：“真的？”
　　“嗯。”
　　“真的真的？”
　　“嗯。”
　　“真的真的真的？”
　　“……嗯。”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
　　至于这之后的有关18N（血腥暴力）片段，还请各位脑补了。

作者有话说

　　我脱力了，没话说……
我感冒了，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