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牌世界造机甲》散渡

15、守约

　　云若溪发现周芷清的时候，对方正坐在更衣室门口的长凳上。
　　“不去打了吗？”

　　周芷清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询问道：“若溪，你觉得我打得怎么样？”
　　问完，她又觉得自己有些病急乱投医。云若溪没有打过擂台赛，可能根本没有过机甲的实战经验。
　　“如果...”

　　“确实存在很多问题。”尽管只看了一场比赛，但其中暴露出的问题，已经够多了。
　　“不过从现阶段看的话，你只要做两件事，把战斗的基本功练扎实，和提高自己的精神力。”

　　这干脆利落的点评，让周芷清难过的心情都被打散了。
　　她知道云若溪的人品好、体能很强，但在其他方面，她其实没有抱有过太高的期待。

　　“你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问题了吗？”
　　见周芷清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云若溪换了个角度，安慰道：

　　“也不用因此难过，失败也是一种历练。”
　　“有那么多强大有趣的对手等着你去打败，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情吗？”

　　这和她从前听到过的说法都不一样。
　　周芷清的心中，某种关于“强大”的概念，从另一个方向冒出了芽。

　　她听过很多人告诉她：
　　“芷清你已经很厉害啦，不用因为一次失败难过哦。”
　　“你的卡池那么欧，一定没问题的。”

　　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把失败视作一种宝贵的财富，并且直截了当地给她提意见。
　　不过这似乎也不是安慰别人的正常模式？

　　不知道为什么，周芷清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甚至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了些许。

　　一旁的云若溪见她心情不错，便果断借此为自己的“失约”道歉：
　　“不好意思啊芷清，我中途跑去给陈虎修机甲了，只看了你的一场比赛。”

　　“没事的，我应该感谢你，你帮我解决了大问题呢。”
　　“但是这样的话，我就没办法完全掌握你的战斗风格，替你设计改造机甲了。”

　　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虽然她昨天同意了云若溪帮她优化机甲，但那个时候，更多地是出于感激。

　　现在的话，周芷清迎上舍友的眼神：“没事，我一会上去再打两场就好了。”
　　现在答应甚至乐于配合这件事，是对同伴的信任。

　　因为周芷清“瞬杀”的战斗风格，这天晚上，云若溪总共看到了四场比赛。
　　回到宿舍之后，她就开始在纸上涂涂画画。

　　到很晚的时候，周芷清催促她早些休息，准备明天早起，云若溪才遗憾地放下手中的笔。

　　“总感觉还差了点什么。”躺下之前，云若溪和周芷清讨论了两句。

　　“我提出的想法，你基本上都实现啦。”
　　周芷清的预期带着些兴奋：“我已经开始期待这个全新的‘茜茜’了！

　　尽管周芷清这样说了，云若溪的脑海中还是闪过无数种方案。
　　所以，差的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军训第三天的安排与前两天类似。
　　白天是体能训练相关的活动，晚上是擂台赛。

　　一大早，刚出现在队伍里没多久，云若溪就碰见了那位熟悉、趾高气昂的男性：
　　“喂，云若溪，今晚和我打擂台赛。”

　　是三号台的那位。
　　云若溪对他的印象还是有些深刻的，毕竟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起过两次冲突了。

　　于是，她忽略对方话语中的挑衅成分，好脾气地点了点头：
　　“好，那今晚擂台见吧，我会按时到场的。”

　　对方大约没想到，云若溪会如此配合，露出了被噎住的表情：
　　“你不会因为害怕不来吧？”

　　“放心，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会准时赴约的。”
　　说完之后，云若溪便开启了自己的跑圈行动，今天的体能训练是强制的，早完成早解脱。

　　下午的时候，她又去了一趟图书馆。
　　前两天借的书已经看完了，她得及时把书还回去。

　　读了一会自己感兴趣的书之后，云若溪决定去了解一下对手的作战风格。
　　虽然她对胜利有将近99%的把握，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收集充分的信息也是很有必要的。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对方是十分张扬的人，有了一定的成绩、抽到不错的卡牌都是要到处炫耀的。
　　“他的武器，就是他带着的那副拳击手套。”擂台赛开始前，周芷清分享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他今天抽到的卡牌很不错，是‘手套在距离对手0.5米时就能发动攻击，伤害提升至3倍’。”

　　“谢谢你，芷清。这个‘0.5’米的距离还是挺重要的，要是完全不知道的话，肯定得中招一次。”
　　云若溪唇角微微勾起，脑海中已经开始演练即将到来的比赛。

　　第一次面对这种距离的攻击，肯定还是会有些不习惯。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让对方，无法发动这样的攻击，就好了。

　　傍晚时分，云若溪参照约定的时间，提前五分钟来到了3号台。
　　因为那个男生——刘晨旭昨天的“假赛”操作，不少同学都对这场比赛有所耳闻。

　　刚开学，又被完全封闭在学校内，难得地碰上这样的“乐子”，不少同学还是前来参观了。
　　这样的结果，似乎正中刘晨旭下怀。他站在台上威风凛凛地巡视四周，倒真有几分“对战王”的样子。

　　云若溪上台之后，刘晨旭冷哼一声：“你终于来了。”
　　“嗯。”为什么每次她都算按时抵达，却还是会招来别人的不满呢？

　　对此，云若溪的心中还是有些苦恼的。

　　“你今天抽到的是什么卡牌？”刘晨旭再次询问。
　　“我还没抽。”她对自己的卡牌想来没什么兴趣，如非必要，都是到固定时间，卡牌自己流出。

　　“哼。”刘晨旭看起来不太相信，大概是觉得云若溪在撒谎。
　　“你那种卡池，抽了也没什么用，不抽也挺好。”

　　这说的倒是实话，卡牌给她带来的战斗加成几乎为0。
　　况且，她也不需要这样的帮助。

　　于是云若溪没有反驳，只操纵着出鞘站在台边，擦拭着手中的剑。
　　她有段时间没有尝试过这项武器了，今天重新拿出来使用，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单纯是因为——
　　用剑比较帅。

　　打擂台赛这种有一定观赏性的项目，又有很大的把握获胜，还是赢得漂亮一点好了。
　　云若溪敛着眼，看上去十分沉静。

　　压倒性的胜利，应该能让接下来的军训时光轻松不少吧？
　　起码不会再有千千万万的谢晨旭出现了。

　　准备时间过去之后，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谢晨旭和云若溪警惕地看向对方。
　　谢晨旭显然对自己今天抽到的卡牌十分满意，他的机甲先发制人，冲了上去。

　　想到那个“0.5米”，在手套还有一定距离的实话，出鞘就向后撤去。
　　擂台上短暂地上演起了“她逃，他追”的戏码：谢晨旭的机甲不断向前逼近，出鞘则谨慎地观察前方，持续后退。

　　看着似乎随时都要打在机甲上的拳头，周芷清的心里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谢晨旭今天抽到的卡牌真的不错，她都鲜少抽到这样好的内容。3倍的伤害，万一真的打到身上，出鞘要怎么应对呢？

　　有这种想法的自然不止周芷清一个人。
　　但其他人不是在担心云若溪，他们是单纯地看乐子：

　　“云若溪怎么只退不攻啊，她不会觉得这样能在擂台赛中取胜吧？”
　　“之前也没看她参加过比赛，估计没什么实战经验吧。”

　　“我都有点怜爱她了，她的卡池那么差，而且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是啊，刘晨旭这个人，虽然性格恶劣，体能什么的也一般般，但是卡池确实挺欧的。”

　　“真的吗？”
　　“当然啦，不然他怎么进的我们学校呀。他初中和我在一个片区，是挺有名的欧皇。”

　　议论纷纷中，比赛已经过去一分钟。
　　差不多了。

　　云若溪看着对手的机甲，对面的攻击频率、行动方式，她心里都有数了。
　　于是，出鞘不再躲避，它停留在场地的最边缘，在众人以为它要被打败的时候，稳稳地在攻击转换的间隙中存活。

　　下一秒，借着附近在一根柱子，出鞘直接翻滚到了上空，落在了对手的背后。
　　刘晨旭显然以为自己刚刚肯定能拿下，此时咬牙切齿地放狠话：“就知道到处跑，你以为你跑得掉吗？实力不够就硬搞些歪门邪道。”

　　很快，他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规则之内的合理作战方式，也算歪门邪道吗？刘同学对这个成语的定义，倒是让我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