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于心不忍 ...
-
众人齐聚福宁宫，除了贤妃。
其他人见到德妃病恹恹的模样心里十分难过，虽然斗来斗去，但也相处了这么些个时日，实在是于心不忍。
众人纷纷表示关心，这时候荷香说了几句，言辞犀利直指贤妃，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贤妃还未到。
只能说德妃病容惨淡将注意力引了过去，才导致无人提起贤妃。
现在气氛落了下来，荷香又提了出来，这才反应过来。
众人自然是先问起了舒嫔。
可舒嫔哪里知晓缘由？她本想和贤妃同来，贤妃只是说了句自己事忙无暇顾及，让舒嫔先去。
舒嫔不敢违命，只好先到了福宁宫。
现在面对众人询问，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但荷香似乎要挑事一般呛了几句，直到德妃出言阻止才算结束。
就在舒嫔准备退下的时候，贤妃迈进了福宁宫的大门。
她人还未到院子，只是让桃香提前通报。
正是因为桃香上前，舒嫔才没有退下，而是又坐了回去。
未等荷香有什么反应，贤妃合时宜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本宫事忙，误了些时辰，德妃姐姐不会怪本宫吧！”贤妃得了赏，说起话来比平时更有底气。
本就是个骄纵性子，如今更为跋扈。
众人对贤妃的态度早已见怪不怪，但她们更为吃惊的还是贤妃身边站着的张德海。
明明不久之前才被送去做苦役，没过多久就免了劳役？
张德海回来对贤妃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再加上刚得了势，恐怕最为头疼的便是同为妃位的德妃。
只见德妃揉了揉太阳穴，还轻咳了几声。
“姐姐可要好生歇息，别久病不愈，连累本宫收拾这些烂摊子。”贤妃找准了机会来奚落德妃。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荷香原本想说些什么，却被德妃拦下了。
“既然姐姐需要休息，本宫还有事情要忙，就先回了。”没人接她的话，她也不稀罕留下，没等德妃讲话直接退了出去。
德妃病恹恹的，自然无心计较，见此情况直接让众人散了。
语毕，舒嫔和周芒行礼退下，只剩下柳莹和德妃以及她们的仆从。
“娘娘......”柳莹哪里能想到德妃病的这么重，之前的计划没机会施展，她不甘心，也不想放弃。
德妃听到柳莹说话，缓缓抬眼，她明白柳莹想说什么，可这个时候实在是没什么精力管这些，只得让她先退下。
柳莹见状不好留下，只得告退。
“主子您这是做什么？明明有机会......”荷香又在为德妃鸣不平。
德妃只是摇了摇头，认为荷香还是太年轻，有些事情不准备让她知晓。
柳莹这边本来打算去找洛轻铭，但一想到自己之前那么信心满满的承诺，如今一点小事就去求他帮忙，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先暂且观望。
其实此时此刻就算她去了乾清宫，也找不到洛轻铭。
因为洛轻铭下了早朝后直接去了死牢。
他想在应青芜思绪还算清晰的时候和她讲这件事，然后去见陈苏叶。
没想到应青芜起了个大早训练，此时正在训练场挥剑。
他仍然选择旁观。
但洛轻铭稍嫌烦燥，这个时间他还不能先去见陈苏叶，若是被应青芜发现端倪，可不好糊弄。
好在应青芜练了一会就发现等在一旁的洛轻铭，她赶忙跑了过去。
“轻卿辛苦。”洛轻铭拿出帕子替她擦汗。
应青芜认出那是她的帕子，是选秀时候绣的。
她心里大喜，笑容更为灿烂道：“不苦，陛下更是辛苦。”
洛轻铭听了这话，表情逐渐严肃起来，待应青芜意识到不对劲后，他十分小声地说：“朕有事和你谈。”
应青芜将剑放下，带着洛轻铭回了自己的住所。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开口，让应青芜心里七上八下的，觉得有事情发生。
到了住所后，洛轻铭看着桌上的伤药和布条，表情从严肃转为心疼。
“真是苦了轻卿了。”洛轻铭说完叹了一声，将应青芜紧紧抱在怀里。
应青芜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她先是环住洛轻铭的腰，紧接着拍了拍他的背，以作安抚。
随着应青芜的动作而来的是她温柔又坚定的声音：“陛下无需自责，嫔妾没事的。”
洛轻铭听了这话，放开了应青芜，似乎是要确认般的问了一句：“真的？”
应青芜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这才安心，长舒了一口气后，他伸出三指做发誓状：“朕向你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我相信你。”应青芜听了这话，哪里还管对面的人是谁，管他是谁？面前是她要托付一生的男人，还顾得上什么繁文缛节。
“轻卿......朕有事需要你来办......你若是不愿，朕不勉强。”洛轻铭见事情成了大半，突然转变态度，十分认真的对应青芜说着。
“为了陛下，我愿意。”应青芜想也没想，直接答允。
“轻卿还是听了之后再决定罢！”洛轻铭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继续说道：“若是有其他法子，朕绝不愿轻卿冒这个险。”
说完捶了一下旁边的柱子。
应青芜自然是阻拦他，不希望他伤害自己。
事已至此，她只能先听洛轻铭要她去做什么事。
“朕决定要拔除贤妃一党，扶你上去。”洛轻铭说着，顺便观察应青芜的反应。
只见应青芜呼吸一滞，可洛轻铭却没继续说下去。
他再等应青芜发问，就在应青芜准备开口的前一刻，洛轻铭继续说道。
“一直缺一个机会，这件事只有轻卿能帮朕。”又是只说了一半。
不过这次他没给应青芜思考的机会，而是直接讲完：“朕需要你在祭天大典上，揭露贤妃戕害妃嫔。”
应青芜听到这里算是明白洛轻铭的意思。
这是要她诬陷贤妃，说她害了自己。
“朕可以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轻卿。”洛轻铭说着，表情十分诚恳。
其实对应青芜来说，稳赚不赔，这件事情由她去做，也是给她一个正当理由上位。
因此应青芜直接答应。
洛轻铭似乎不敢相信，他又问了一遍得到准确的答案之后，看向应青芜的眼神多了些爱意。
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会答应，应青芜有自己的盘算。
不过看洛轻铭的态度，她更加认为自己是对的。
“还有一事，轻卿听听就好。”此时洛轻铭又说了第二件。
“扁先生和朕说，你身上旧伤过多，会需要换皮。”洛轻铭心有不忍，说这话时声音很轻，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换皮？”应青芜不太明白洛轻铭这话的意思。
“就是要将身上的皮全部换掉，整个过程十分辛苦。”洛轻铭解释的相当含糊。
十分辛苦？那简直是生不如死，但他不可能告诉应青芜，因为他需要她换皮。
应青芜听了只觉得匪夷所思。
什么换皮？皮还可以换的吗？她从来没听说过。
就在她想事情的时候，洛轻铭的声音再次传来。
“轻卿若是不愿，朕去和先生说，不必勉强，朕的轻卿不需要受这个苦。”洛轻铭当然不会给她时间想清楚。
这换皮凶险万分且十分痛苦，若是想清楚了，她还能愿意？换了自己定是不愿。
“嫔妾考虑一下。”应青芜似乎能想到那个画面，用刀子将皮肉割下，她没办法立刻答应洛轻铭。
洛轻铭反而不在乎结果一般，他低声哄着应青芜：“朕只想朕的轻卿平安。”
应青芜笑着回道：“陛下无需担忧，嫔妾会照顾自己。”
一时间气氛十分暧昧，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想起一个声音：“青木，先生叫你去训练。”
应青芜赶紧应了一声：“来了。”
然后和洛轻铭告别，急匆匆的赶往训练场。
洛轻铭一直盯着应青芜的背影，倒不是因为他舍不得，而是应青芜居然有如此天赋，还未考核就领了号？
“号”是中上等死士特有的名字，一般用于死士之间的交流，记录再花名册上领赏之用。
是比陈苏叶好用。洛轻铭想着，离开了应青芜的居所，起身去寻陈苏叶。
先前和应青芜聊的久了，导致他去的时候，刚好是午膳时间。
陈苏叶刚刚下了学，此时正和寒星在饭堂吃的不亦乐乎。
洛轻铭的眼皮抽了抽，这人在死牢里什么都没学会，和人勾肩搭背倒是有一套。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洛轻铭也不急，在隔壁饭堂用了午膳。
这死士的饭堂，可比他的御膳房干净太多。
见陈苏叶用完午膳，他便跟上陈苏叶，想看看她会去做什么。
陈苏叶现在眼里哪里有什么洛轻铭，她吃饱了困意上涌不说还打了几个嗝。
没有狗男人的日子就是舒服。陈苏叶想着，隐约感觉自己被盯着，但她只觉得自己想多了。
直到她撞上萧易。
“萧大哥这是要去哪啊？”陈苏叶心情好，和萧易说话时脸上带着笑容。
“随处走走。”萧易边说边示意陈苏叶身后有人。
毕竟他一下子就发现了陛下正跟着她，没准还跟了好一会。
可陈苏叶完全没明白萧易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