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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临阵脱逃 ...

  •   庄灵儿不平归不平,她也做不了什么。这事儿有皇后和太子看着,难不成还能出什么岔子?自己安心等消息就好了。

      结果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皇帝颁发什么旨意。庄灵儿有些着急,找李一借了搜索软件,查询一下目前事态走向,结果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部分。今年宫里果然很热闹,庄爵爷去了好几次,皇后娘娘倒是省了波钱,女眷们没有再入宫。

      等到年后,李沧海终于一脸疲惫地出来放风了。

      “皇后娘娘在忙什么?”庄灵儿忍不住问,“怎么还没有开府的消息?”

      “李希的婚事。”李沧海回答说。

      “左不能越过太子。”庄灵儿说,“我猜猜,镇南王府的多音公主。”

      “你怎么知道?”李沧海急忙拽着庄灵儿的袖子问。这事儿是母后一力促成,可是大内机密,现下也没几个人知道。

      以庄灵儿的历史常识,能知道太子李文渊的老婆是谁就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是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不得不和这些人打交道,她连四皇子李希是谁都搞不清。四皇子李希是谁并不重要,他的老婆就更不重要了。从李一的反应来看,历史的走向已经变了,就算原来知道,现在也要换人。庄灵儿猜多音,只是因为庄家的车队刚好碰到镇南王的马队上京罢了。

      现在北边有战事,南边可不能再乱了。

      “我能掐会算。”庄灵儿胡言乱语说,打算蒙混过关。她想抽回袖子,可是拽不动,只好另一只手往李沧海手上一搭,“老天爷告诉我的。”

      “胡闹!”李沧海甩开庄灵儿的手。

      庄灵儿却看到,他的耳根红了。

      怎么突然害羞了?庄灵儿狐疑。李沧海平时可没这么纯情啊,这放到外面,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也不知道董阳看没看过他这副样子。

      果然,如同庄灵儿所言,西南王要带着他的女儿,再年后不久,就到了京城,庆贺此次大捷。

      当然,据小道消息说,西南王此次,就是为了给他的女儿挑选一位夫婿,西南王是想求皇子的。

      原来在这儿。李沧海前后串联,终于想到赵家在打什么主意了。

      赵家一直想着,要让赵沁雪嫁给李希。这亲事还没定,恐怕,是害怕李希娶了人家的公主。索性让李沧海也空出来。若是李沧海娶了西南王的独女,便要去西南,继承西南王的王位了,等于说是变相流放。

      有人怎么可以坏成这样。

      王皇后也明白了。

      这可真是巧。好像他们早就知道似的。王皇后想,我终究是小看了齐贵妃。

      只能说她想的有点多,这些事情,齐贵妃根本就不知情。她现在还沉浸在姐妹一家惨死的悲痛中,连皇帝,都看不到她的好脸色。

      庄灵儿不日便又进了宫,王皇后用她用的顺手,想起点什么活都是她。这次,是给西南王带来的公主多音陪玩,多音会骑马,宫里极少有姑娘会的,庄灵儿马球打得好,正好陪玩。庄才人也就顺便把庄蝶儿也塞进了陪玩的队伍里。

      皇帝舍不得四儿子李希,就让李沧海招待多音。

      李沧海带着俩姑娘,打了一天的马球。庄蝶儿看着,根本插不上手。

      多音玩的很开心。庄灵儿心里吐槽:还真是人见人爱了啊,和谁都能玩起来。

      庄灵儿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她能容忍董阳,却不能容忍多音。这大概就是天生的不对盘?庄灵儿单方面的情绪,很克制,完全没能传递给多音。李沧海把多音送回住所,还要去送庄灵儿两姐妹。

      “最近你很闲啊,小朋友。”庄灵儿对李沧海说。

      庄蝶儿在一边装鹌鹑,这位姐姐话说得这样不客气,寻常人恐怕早就翻脸了。

      “因为四哥最近很忙。”李沧海说。

      四哥?齐贵妃的儿子李希?庄灵儿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看来,之前王皇后没白忙,和齐贵妃的这一轮较量,王皇后又赢了。

      庄蝶儿没听到两个人再说什么,她也不敢多说,她也不敢多问。

      第二天一早,又要进宫,庄灵儿想着昨天得来的消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一大早就兴致勃勃,开心的不得了。当然明面上,她是昨天玩的开心,今天想要继续出去玩。

      “姐姐这么高兴?”庄蝶儿不解。她昨天可是累死了。

      “你昨天也见到几位大人了,感觉怎么样?”庄灵儿问。昨天李沧海还带了几个人当陪选,任多音挑。只不过四皇子不在,唯一不在的四皇子中选了。

      “几位大人真的都是龙章凤姿。”庄蝶儿顺口一夸。

      庄林儿打趣:“妹妹你这是思春呢。”

      庄蝶儿脸一红,攥了攥袖中的帕子:“要嫁也是二姐姐先嫁给六皇子。”

      这脸红的,看来是真喜欢上了昨天的某个人。庄灵儿叹了口气,这个妹妹,虽然有些娇气,有些气傲,可哪个姑娘不这样呢?庄灵儿自己难道就没有梦想过要嫁一个盖世英雄?

      想是当然想的,可人贵有自知之明。

      “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庄灵儿稍稍提醒了下,“慎言。”

      嫁给皇子,上赶着做人家小老婆?

      几年前的自己,要是这么想,会先抽自己两个耳光,看是不是疯了。

      可现在,李沧海成为了那个例外。

      庄蝶儿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爱做梦,却也不傻。她叹了口气,轻轻说:“不管是谁,搭上了便是,咱们毕竟也是公侯之女,总不至于被人打杀了。”

      上元节之后,多音公主的婚事就定下了。两个人成婚,时间有些仓促,根本就没准备什么,连婚服都没备好。皇后娘娘把给李沧海准备的行头拿了出来,两人差不多高矮,给李希先用着。

      庄灵儿这边算着,银子和海水似的淌了出去。

      三月的时候,西南王很快就回去了,出人意料,李希和公主并没有跟着他一同回去,而是在京里开了府,先搬到宫外去住了。

      李沧海这里还没有什么消息,庄灵儿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这一下,又刺激到了王皇后。很明显,齐贵妃这次是真的撒娇了。皇帝也更舍不得李希。

      只是现在,李希已经不足为虑了,太子的地位更加稳固。没有一个人,能接受,国母是一个异族的公主。王皇后彻底安心了。

      宫里很快就下了懿旨,六皇子和董氏,明年立春成婚。

      庄家所有的人,都死死盯着庄灵儿。黄雀以为她会很难过,没有,完全没有。庄灵儿很平静,平静地有点过了。这一幕早就在她的脑海中演练了千百遍,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了。

      倒是董阳,非常内疚,前来看一看她。庄家人以为她是来示威的,庄灵儿知道,她不是。

      两个人以后,真的能很和平地相处下去吧。两个人都是如此期待着。

      往日李沧海时不时会出宫,也时不时会来见她,现在,他好像没脸见她似的,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庄家的人都很着急,唯有庄灵儿像个没事人似的。

      她是真的喜欢上了李沧海,还是两个人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庄灵儿至今还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

      或者二者都有。

      他要是大婚了,自己好像也能接受。

      很多事情,并没有发生,有些事情,又发生了。去年年末,京城就应该告急,自己假作公主,嫁往草原。

      都等到李沧海的婚期了,依旧没有发生这样的惨剧。庄灵儿觉得,一切都很好。

      可又有些失落,若是一切如此平安,那自己这两年的争命,到底算是什么呢?

      也许离开,是更好的选择,就像裴二夫人说的那样,找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找一个简单的人,嫁了,成为正室夫人,不再理会朝堂上的事。

      只是现在,庄府绝不会允许她临阵脱逃了。

      她和六皇子的事情,王皇后都首肯了,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不可能再更改的,她只能嫁过去。庄灵儿不去想这些,只是默默筹措起了粮食。她之前建议过,内地运粮到边关,需要耗费诸多人力物力,不如直接让军户再边关开垦,免去税赋,自给自足。太子采纳了这个建议,往年冬日也大多能相安无事。只是今年遭了灾,胡人才南下的。

      就在庄灵儿以为一切都柳暗花明的时候——

      杜鹃盛开之时,胡人又一次挥师南下。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险,不是一个部落,是整个草原八个部落联合,想要奇袭。大军很快压境,在长城以北,分多个点,想要冲击关内。

      正当这焦急万分的时刻,皇帝发出旨意,今年夏天,要南巡了。去的就是李希的封地,顺道把李希和多音公主一起捎去。这是打算常住不回来了。

      太子监国。

      王皇后气疯了,也顾不得心疼,在甘露殿砸了一堆东西,想骂娘。这明显就是临阵脱逃,留太子下来填坑。这做父亲的,简直是有辱斯文,丢了列祖列宗的脸面!

      太子是退无可退。

      李沧海忍无可忍,奋而要求,前往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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