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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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推门一大片的红映入眼帘，跟恐怖片似的，分外惊悚。
“这是啥？！”
“你的新房啊。”
星环抱了两个红枕头，这可是她特意布置的。
南海呵呵哒从床上抓起一把花生红枣桂圆，神色古怪：“早生贵子？！”
这是祝福么？
你这该不会咒我的吧。
“怎么了，你跟我有不一样，你这不是地球人的身体么，可以怀孕的。”星环笑了，“你该不会真觉得这是乱*伦吧，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
“可以人工子宫了，谁还费这力气怀孕啊。”
“也是。”星环咦了一声，“我刚瞧着，你家顾萧那手指头居然一个没少？你舍不得了？”
南海摆手：“这可不关我事。”
说着，把月骨朵要拔刀砍手指，却被贺兰进明拦下来的事儿简单说了。
“史书中的事迹也常有按错了人的，不足为奇。那个顾云霁也许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精神。”
一种舍生忘死之灵，他不是一个人、是千万人的化身。
即使没有顾萧，顾云霁也会在城头射杀尹子琦。
即使没有顾萧，月骨朵也会痛斥贺兰进明。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一群人的精神是无穷的，胜利终会到来。
星环还想说两句，门外有人敲门，肯定是顾萧啦。
她很有大红灯泡不能高高挂的自觉，就要走了。
到了门口，她突然回头：“你问没问贺兰，他吃狗屎和娶狐狸精的事儿？”
南海一拍大腿，哎呀、忘了！
*
痛痛快快完了事儿，南海进浴室里冲澡。
隔着模模糊糊的热气，顾萧问：“明天，我就回睢阳了。”
水汽蒸腾□□嗯了一声。
“他们都要回去。”
“盈盈呢，盈盈也不走吗？”
“不走。”
“呵，她去睢阳能有什么用，还得有人保护她，你就没劝劝？”
“用不着。”顾萧淡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南海从浴室中探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来：“不求我，城破之前带他们离开了？”
顾萧笑了：“你看着办呗。”
不管怎么样，他会与他们在一处的，同生共死罢了。
想着明天又要回去那刀山火海了，顾萧干脆也扯了毛巾，钻进浴室大洗鸳鸯浴，彻底放纵一番。
南海冲着他肩咬了一口：“唐一号，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看岛国动作片儿了？”
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乍这么一听，顾萧还愣了一愣，回味了一番，方才笑道：“我干什么了，你还能不知道。”
他能干什么、能有啥权限啊，除了开冰箱，他干啥关山山关月月那不都门儿清么。
“南海。”顾萧含糊不清问，“你回去的事儿，有进展了吗？”
“有了。”
“什么时候走？”
“总归，等你睢阳这边事儿了了。”
顾萧手上动作一僵，这是什么意思……这岂不是笃定他……
南海拧了毛巾擦头发：“还来不来？”
……
这一夜，虽然累得不轻、感觉身体又被掏空，却依然辗转难眠。
总感觉，这是最后的温柔乡了。
过一分，就少一分。
顾萧翻了个身，凝视着南海的侧颜。
她特别美，美而迷人。但这样的美丽在夜色中被遮掩了几分，只觉温柔而缠绵、缱绻而多情。
虽然她这么的美，但他们是日久生情。
他最初爱上的，是她身上那种神秘的气质，神秘到你永远也得不到的那种。
后来的爱，则是因为她骨子里的孤独。
即使她是如此的强大，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她眉梢眼角总是带着淡淡的、不可捉摸的忧伤。
他还记得有一年中秋，她在月下念了一首诗。
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
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诗虽不是她作的，情却是可以跨越时空与光年，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一杯桂花酒尽，她又挥笔写下——
兰烬落，屏上暗红蕉。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人语驿边桥。
其实，认识这些年，他未必了解她，至少远不如星环了解。
她的生命很长，这样也好，能当一过客，足矣。
*
“呆会儿我就不送你们了。”南海缩在被窝里，“慢走。”
顾萧枕着她小肚子：“城里没粮食了，能给我点儿吃的带回去呗。”
“让你拿没问题，可城里现在还有几千人没吃的呢，就你们五个人、十只手，你能带多少？”
“带一点是一点，救一个是一个。”
“行吧。”南海捏了捏他下巴，“让关山山给你准备，切记那个红薯不准拿啊。”
“知道了。”
顾萧翻了个身，给了她一个轻却回味悠长的吻。
*
扛着肉干、压缩饼干还有南海替月骨朵亲自挑选的大刀一把，顾萧他们踏上了回程之路。
正月里跟着李鸣空从太原来的人，除去战死在睢阳的，李鸣空在彭城就让他们回太原了。
“这么多东西你们也拿不了，我送你们回去了。”
“不必了。”顾萧制止，“不差你这一个人。”
“我不回睢阳，你怕什么。”李鸣空哭笑不得，“不骗你。”
“一边儿去。”
顾萧挥开他手，大家这么多年兄弟了，谁还不了解谁啊，装什么装。
“我也往北，路就这么一条，总归要同行一段的。”
李鸣空夹马跟上，“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们在赤松山的时候，也常这样骑马出来玩儿。”
小顾插嘴：“我呢？”
“你那时太小，还吃奶呢，骑不了马。”
说起来，论武艺，顾萧李鸣空长枪对利剑，伯仲之间、不相上下。
可若看这马上功夫，顾萧就远不如他了。除了不能骑马上树之外，跟马有关的他基本都能搞定。
顾萧：“忘了。”
李鸣空：？？？
“行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若有机会、他日还会再见的。”
“万事小心。”
“你……小心！”
顾萧飞枪一顶，一支长箭擦着李鸣空发梢应声而落。
“下马，隐蔽！”
顾李二人翻身而下，那边月骨朵已经拖着盈盈躲进了旁边的的矮屋。
箭矢如雨点般射了过来，顾萧狠狠骂了一句：“尹子琦！”
李鸣空和顾云霁赶紧把屋里的破烂桌椅都堆在一处，把盈盈推了进去。
顾萧封住门窗：“一人守一面！”
外头射箭的固然不多，但已然能觉察到马蹄之声，后面一定还有追兵。
顾云霁凿开一个口：“不行，人太多了，我们扛不住的。”
“扛不住也要扛！”
顾萧把□□丢给李鸣空，反手把包甩出来，在里头一阵子乱掏。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包里的东西那叫一个越找越多，他急的是满头大汗，哐当把包袱一扣，东西乱七八糟散了一地。
盈盈也想帮忙：“顾大哥，你要找什么？”
“好好呆着，别动！”
顾萧两只手地上乱扒，终于翻出一个盒子：“找到了。”
“鸣空！”他一脚踹开门，“还有两匹马，你们两人一匹，往北冲出去。”
“你呢！”
“我有办法。”顾萧死死攥着手里的盒子，“别废话，不然都是死。”
李鸣空不再多说，抄起盈盈就冲了出去，小顾和月骨朵紧随其后。
顾萧拿了月骨朵的长刀，挥刀劈落箭矢，可眼见后续部队跟上了。他瞅准时机，防毒面具往脸上一扣，一甩胳膊丢出去两个东西，平地突然嗞拉冒出一阵绿烟。
“为什么东西……”
“有毒……”
其实顾萧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这叫催泪瓦*斯，南海给他防身用的。
按理说，给炸*弹什么的更实用，也不指望C4炸弹，来个土炸*弹也能凑合啊。
别说就前面这区区二十几个人，几百人也能给你瞬间干翻了，片甲不留。
不过南海也考虑到，火*药这个东西时代性太过于明显，容易闹出大事儿来。
催泪瓦斯就温和多了，实在不行，咱还能推说是妖气是吧。
见效果喜人，顾萧又噼里啪啦连丢了三四个，只留了两个在手里，然后拔腿狂奔。
这一旦跑起来，那劳什子面具就可耽误事儿了，但现在可不能丢了。这可好多亏昨晚饱餐一顿且睡的可以，不然今天跑也跑不动的。
狂奔了半个时辰，顾萧突然发现，眼前马蹄印没了，而且痕迹是被人抹过的。
他心里一个咯噔，俯身抓起一把土手指搓开。
土里有血！
新鲜的血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