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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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牛腩、可乐鸡翅、剁椒鱼头、椒盐大虾、蚂蚁上树、松仁玉米。
“菜都齐了。”顾萧解开围裙搓搓手，“大家尝尝我的手艺。”
众人口水直流三千尺，特别是盈盈，手指已经在无意识地乱动，吃货的本性暴露无遗。
大家都殷殷地望着南海，眼中含情脉脉。
仿佛此刻若不让他们开饭，下一秒就能把她给生吞了。
“吃吧吃吧。”
南海自顾自抿了一口红酒，“算是给你们送行了。”
大家一口菜/饭噎在嗓子眼，面面相觑。
“怎么，你们还准备在我这儿住一辈子？”
顾萧尬笑两声：“其实，鸣空已经跟我说过了，他这两天就北上去朔方。”
要他说，李鸣空也算是仁至义尽，且已经死过一回了。那日在潼关，要不是南海出手，他早已一命呜呼了。
但不管他和阿霁、盈盈如何挽留，他都坚持要走。
“好走不送。”
盈盈小嘴吧唧：“我跟月骨朵嘛，自然是要去蜀郡的。”
“走好不送。”
南海想了想，对月骨朵说，“你的身份已经被我用掉了，以后你的脸和身份都不便再用了，不过我可以补偿你，你想要什么？”
月骨朵不以为意：“若没有姐姐，我们一个人活不下来，还谈什么补偿。”
南海摆手：“一码归一码，不用跟我客气，要不然我给你把脸做的更漂亮一点儿？”
顾萧心想，如今这乱世，女子容貌太美，实在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南海又问：“小顾呢，你有什么打算？”
顾云霁低头不语。
南海再看顾萧，见他夹了块鱼肉，认真咀嚼了两口：“这鱼不错，你们趁热吃。”
好吧，看样子，是不准备自力更生了……
南海随便吃了十七八口菜，终是忍不住了：“你们就没有人问问我，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我们不都经历了么。”
南海啧啧：“你以为，你们经历的就是真的，知道的就是真相？”
顾萧笑了：“我等凡人哪能了解真相呢，真相自然只在神佛心中。”
马嵬驿此事前后矛盾颇多，真相怕是永远也不可能被大众知晓的了，但这不妨碍他们胡思乱想啊。
坐上统共五人，居然分成了三派。
有太子幕后说、陈玄礼倒戈说、高力士阴谋说等等，饭桌上叽叽喳喳，大家脑洞大开，却没一个说到重点。
吃了饭，顾萧磨磨蹭蹭在南海身边。
前两日，因了一要救阿霁他们，二要杀杨国忠的缘故，他还未得功夫与南海好好说些体己话。
这次南海回来，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她对自己的态度和软了许多。
就比如方才吃饭时，她问他们今后的打算。若以前他这样打哈哈，南海定当面给他难看的。
结果你看，她什么都没说，居然只给了他一点点的脸色。
他当时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所以，他决定打铁要趁热，站在南海跟前咳嗽了一声。
南海正莫名其妙，眼前一亮。只见顾萧从身后拿了一大束红艳艳的花出来，居然是芍药。
芍药，是定情之花。
这段时间他一直很懊恼，上次表白的太过仓促，居然什么都没准备，实在唐突佳人。
当然了，他知道南海什么都不缺。
她还有钱，铸钱的机器她都有。还能活死人、肉白骨，长生不老，知晓世间万物。
对这样的人物表白，只能是勉励而为之了……
“送你的。”
南海斜睨了一眼，眼珠子一转：“你跟我来。”
看来有戏。
顾萧喜滋滋跟着她进了厨房，只见她把芍药往水盆里一丢，然后指了指桌上的鸡蛋和面包糠。
“洗干净了，沾蛋液、裹面包糠，低温炸。”
她边说边扒拉了一下那一束芍药，分量不少，能炸一大盆呢。
顾萧傻眼：“什么？”
“炸了吃。”
“这可是我送你的花。”
“你送我吃，有什么不对么？”
“这不是吃的……”
“万物皆可吃，不懂美食就少说话，我教你你还不乐意了。”
顾萧苦着脸瞅着一水盆芍药花瓣：“这……真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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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式中西古今结合下午茶，伯爵红茶配油炸芍药花
小顾、鸣空、月骨朵面露诡异之色。
盈盈嘎嘣咬了一个，在顾萧期待的目光下：“嗯……还行，还凑合……”
这下顾萧放心了：“你们也吃。”
大家纷纷摆手：“不必了，中午吃撑了，现在一点儿也不饿。”
“兄弟。”李鸣空拍拍顾萧的肩，“下回别搞这么寒酸，好歹也送点儿鸡鸭鱼肉什么的。”
我们也不至于吃这……
南海没吃，刚才在厨房她瞅了几眼，拈起一个闻了闻，嫌弃地走了。
盈盈笑嘻嘻跟月骨朵分了红茶喝：“顾大哥，你要是想靠这个，抱得美人归，怕是有些困难的。”
顾萧神色幽怨，郁闷地把一大盆油炸芍药全给吃了。
既然杨国忠已死，李鸣空不欲久留，准备即刻启程北上。
“阿霁，我已经跟张将军说了，你不必再跟禁军南下了。”
反正这一路脱逃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既然老李开口了，老张也得卖他个人情不是。
“你送盈盈和月骨朵去蜀郡，跟大家汇合。”
顾萧说：“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他们全须全尾送过去。”
李鸣空点头，两人走到无人处，他拿出一个木盒。
“到了蜀郡，或者日后方便，帮我把这个送到白凝坟前。”
不用打开，顾萧也知道那是什么。
是刀——那天斩杀杨国忠的那把刀！
刀刃上还残留着杨国忠的血和肉。
李鸣空释然：“也算，是我亲手替她报了仇了。”
顾萧忍不住问：“那时，她……”
白凝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纵身从城楼上一跃而下？
因为忠义难两全……
因为家国难两全……
一对好端端的恋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一夕之间，却成了敌人和对手。他们的家与过刀剑相向、血染沙场，而且这一切双方都根本不想！
多么可笑啊……
“鸣空，都过去了，要向前看。”
李鸣空是个长情的人，一心一意、矢志不渝。
纵使白凝已经不在了，但他还是始终爱着自己心中那个女孩、记忆中那个女孩。
李鸣空突然问：“你是不是喜欢南海？”
这么猝不及防一个问题，顾萧耳根子一红，摸着鼻子说：“你看出来了？”
李鸣空：……你当我瞎么……
“到底喜不喜欢？”
“嗯，喜欢。”这种事情嘛，跟兄弟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就放手去追。”
“可是……”顾萧心里苦，“她对我似乎没什么意思……”
“她若无心于你，为什么屡次救我，救盈盈和月骨朵？”
“啊？”
“她这样帮我们，还不是看在你的份上。不然，我们这些人是生是死，她又何必放在心上。”
顾萧浑身一震，他不是不明白这一点，他只是不敢明白这一点，他不敢真的去相信这一点。
“顾萧，在这一点上，阿霁可比你要强多了。”
送走了李鸣空，顾萧坐在床边，捧着自己的脸。
既然，两人之间互相爱慕，也没有什么世俗的羁绊，她怎么就不愿意回应自己的感情呢？
从小他就喜欢思考问题，寻找解决的方法。
一个不行，就找第二个，一个接一个，总有行的那一个。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解决的，但感情除外。
这东西，不太好说、不好琢磨。
他起身倒了一杯水，看着窗外，圣人于太子应该已经分道扬镳了吧。
这是大唐的希望与未来。
南海的声音传来：“顾萧，快来一趟我卧室。”
*
“你还真是长虫吃□□、大闺女上花轿——慢慢来啊。”
南海显然心情很好，挤兑人都带着一点甜丝丝的感觉。
“找我有事？”
顾萧内心也有一点点小激动，他为啥来的这么慢，还不是费心思梳妆打扮去了。
“带你见个朋友。”
朋友？顾萧惊讶，南海居然有朋友？
之前他俩在一块儿那一年多，除了买东西，就没见她和活人说过话，她对这个世界根本毫不在意，除了他顾萧，别说朋友了，怕是连熟人都没有。
正如李鸣空说的，她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只有自己，她为这个世界做的事都是为了自己！
可现在……
即使不知这位朋友是少侠还是佳丽，顾萧这醋劲儿已然上来了。
只见一个女子从旁边走了过来，南海说：“这是咱们的新朋友老朋友，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老朋友……难道以前见过？
顾萧略一挑眉，眼前的女子虽然粗布麻衣，却是难掩秀丽姿色。关键是，看上去确实十分眼熟。
如此美貌的一个女子，如果之前见过，按理说不会忘。
可是，他是真的想不起来……
美女朝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倾国又倾城。
一瞬间，似乎一道闪电在脑中闪过，顾萧伸手就可以抓住，但居然没抓着。
美女见他苦思冥想不可得、纠结的无以复加，笑着伸出手：“顾萧是吧，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是杨玉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