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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起伏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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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优跟商季衍通话之后,就请服务员更换菜谱。
“香菇炖乳鸽,素炒青豆莲藕……”
服务员是个讨喜的女孩,面容娟秀,她记下菜单后,推荐本店最受欢迎的酱味鸭肉。
吕优笑着摇头:“我朋友有些干咳,还是吃点清淡滋补的比较好。”
“是。”
“不过,我下次再点那道菜尝尝鲜。”
“谢谢。”女孩眉开眼笑。
这时,电话再度响起,吕优定睛一看,眸色沉郁,眉头深深皱起,所幸女孩很识相,退出去的同时很贴心的关好包厢的门。
“妈……”
许久没有喊这个称呼,语气不免干涩犹豫。
“我下星期一要跟他签字离婚了。”
吕优抿紧了唇,沉默。
“难道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说?还能说什么?有必要吗?
“妈,您好好照顾自己。”
“只有这样?”
吕优嗯了一声。
对方的口气马上不悦起来:“我就知道我养了个不争气的白眼狼,如不是你,当初笑岩……”
“妈!”吕优厉声喝道。
吕母感受到了她强烈的情绪,缓了缓,径直的说:“不论如何,你必须得跟他好好谈谈,在星期一之前给我个答复。”
话完,利马断讯。
吕优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良久,她微微仰脸,深深吸了口气,却还是止不住双眼湿润。
不行,这样下去不可以。
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冷硬,还是赶在商季衍来之前去化妆间整理下仪容比较妥当。
她抹了把脸,低着头匆匆出门,却迎面撞上一人。
对方下意识的扶住她的双肩,稳住两人趔趄的身姿。
“小姐,你没事吧。”
因为收回的手正好承接住一颗晶莹的水光。
“谢谢,我很好。”
她冲他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绕过他,走去化妆间。
吕优将水拍打在脸上,然后慢慢的仔细的擦干,上了一层粉霜,只是,泛红的双瞳仍是让她不知所措。
多少年了?她也记不清楚了。
可是,那个名字,却始终是她的禁区。
一提及,心脏就好比被人紧紧地拧在手心,一阵一阵撕裂般的疼。
真可笑,她以为自己已经放的下了,还想跟商季衍坦白。
可笑啊可笑。
她总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很坚强,至少,她的伪装无懈可击。
可是,却那么轻易的崩裂。
生育她的那个女人,眼里心里从来就没有她的地位,她已经习惯了,也麻木到没知觉了。
曾经,一直努力要修复她们关系,致力成为她们之间的感情纽带的那个人,是她们眼里心里的珍宝,却早已经不在了。
现今,那个女人找上她的理由,只有唯一一个。
那就是她的爱情,她毕生的事业。
现今,她的事业瓦解,她手忙脚乱,病急乱投医,所以,找上了根本起不了丝毫作用的她。
她在另一方亲人的心里又何尝存有一片天地过?
可笑啊可笑。
他们一家的存在,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在化妆间里待了一段时间,她估摸着商季衍应该到了,于是对着镜中的自己失魂落魄的脸狠狠拍了拍,示警:“精神点,你只是眼里进了一点不干净的东西,加油哦。”
她昂首挺胸的出去,却在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被身侧一人紧紧搂抱在怀里。
吕优不由错愕。
不是商季衍。
虽然他的身高与商季衍一般,胸膛却是更结实紧绷,想是个酷爱运动注重塑型的人吧。
这人浑身了无酒气,可是首先排除戒酒发疯。
“先生,麻烦你将我放开。”
她不惊慌,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
因为根本没有人可以轻易占到她半点便宜。
等待三秒,她还是没有等到应有的待遇,她决定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腿刚刚屈膝,对方在她头顶呵呵的笑:“小优,你要用我教你的那套对付我吗?”
吕优僵住,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来人。
高高的额头,恣意外翻的桃花眼,右腮隐着的小梨涡。
不是他又是谁?
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此刻,他不是还应该留在美国吗?
“看来你不欢迎我。”男人掂量她的神色,调侃的说。
“你不应该来。”她很认真的说。
“因为合约还没到期?”
吕优推开他,轻而易举。
他是了解她的,所以没有为难,轻轻松松,一直是他们相处之道,所以,他不吝于暂时给与她一点绅士风度。
“喻景波,你究竟为何而来?”吕优叹了口气,瞅着他,一字一顿的问。
“你。”
他丝毫不回避,与她对视相望,眼眸深深:“我想带你回去。”
“我没有作弊。”
“你不要嘴硬,还是说实话比较好。”
喻景波一走进老师的办公室就听到这样的一番对话,不经意瞟一眼,颇感意外的扬起眉峰。
那女生很面熟。
几位老师呈三角形围攻她,或苦口婆心的劝导,或饱含怒意的威吓,但他们极力要造成的压力对她而言,没有丝毫的作用。
女生一脸不屈的傲然,直直地挺在那里,静静地,也不再解释,像是不屑。
“如果你没有作弊?你怎么可能会考到这个分数?”
一位老师将试卷重重甩到案桌上。
喻景波不动声色的走进一看,细细一算,将近600.。
他不禁再一次打量起她来。
不逊的眉眼,紧抿的唇角,微微拉长的脖颈。
他留意到她身侧握紧的拳头,身子微微的颤抖,似是忍耐到一定的极限,但终还是忍耐。
“你以前都是吊车尾,你的实力你心里有数。”
“快点承认,也就是一个处分,我们不需要劳师动众,弄得这般难堪。”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们就是再问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我给的答案也还是这句。”
“你。”
“吕优!”
喻景波怔了怔,她就是姐姐嘴里唱念叨的那个人?
她?
不是属于那种魅惑人心的类型的人。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太直白,太通透,一眼就能看懂。
他反而困惑了,为什么姐姐会这样的怨恨她,为什么冰山为这样的关照她?
双方僵持了数十分钟,老师们占的有点累,开始转移战地,转身的时候瞧见了他,于是问:“小喻,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交我们年级的统计表。可是万老师不在。”
“好,放在桌上就好的。”
“是。”
他依言放下统计表,路过吕优身边的时候状似好奇,看了下,拿起老师方才甩在案桌的吕优的数学试卷:“咦,高二年级就考这类题吗?超纲了。”
“是啊,全年级只有穆修和她做出来了。”
“很厉害。”
“哼,当时她与穆修坐在附近。”
“平日里也常常看见他们凑在一块。”
“哦?”喻景波慢慢转动着食指上的银戒,很恶意的口吻,“让她再做一道类似的题目,如果是作弊答出的,她铁定不会。”
吕优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明亮的眸子,尤其显眼的是他右腮若隐若现的梨涡。
“对啊,好办法。”
老师们拍他的肩,然后开始出题。
几分钟后,吕优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昂首走出办公室,却在走廊的转角处碰到他。
他双手插兜倚靠在墙上。凝视着她,似笑非笑:“你欠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