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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四 轮回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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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结束后,乔菘然跟同事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办公室,满室的馨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束是紫色的风信子,被细长的绿叶衬托着包裹着,大串的紫色花朵,却不张扬。还有一束是白色的小雏菊,在高贵的风信子面前显得小家碧玉了些,却灿烂的开的天真,生气勃勃。
“紫色风信子的花语是‘对不起’;小雏菊的花语是‘你爱不爱我’。菘然,这么浪漫,是那个帅哥的求爱啊?”
浪漫是对了,只不过不是一个帅哥而是两个。乔菘然抿着嘴唇笑了笑,拿起那束紫色风信子看也不看就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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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戴夜尧都想找乔菘然好好谈谈。但是每当想到垃圾桶里那束风信子的悲惨命运,还是在最后一刻停住了脚步。他是有求于她不错,他是对她有好感不错,他是后悔了昨晚莽撞的决定不错,可是他也有他的骄傲。
在戴夜尧的词典里,女人没有骄傲来的重要。骄傲就是男人的一切,他可以在心里后悔,却绝对不能在后悔之后低头。那太有损一个成功男人的面子,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有一张单身公害的脸。
这么踌躇犹豫之间就到了下班的点,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俗烂却有效的办法——假装巧遇。结果走出办公室却发现原本应该呆在秘书处的人已经没了,感情是定好了时间卡点下班,没有给他任何实施计划的机会。戴夜尧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他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一个老佛爷脾气的女人?果真是造孽造得太多了遇到了命定的劫数?
思前想后也只会耽误时间,戴夜尧拿起车钥匙就向楼下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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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菘然刚走出精英大楼就看到了亦辉。
他的车停在电动大门的外面,纯黑的路虎发现4,大器内敛,毫不张扬的雍容华贵着,不得不说,很有亦辉的范儿。
他穿着件黑色的立领外套,下面是合身的米白色长裤,整个人倚在车的前门处抽烟,那份洒脱与随意惹得下班的年轻女孩子们频频回头。
看到乔菘然正站在门内看着他微笑,亦辉站起来掐灭手上的烟,整整衣服踱步向她走了过来:“花收到了?”
“嗯!”乔菘然微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喜不喜欢?”
“但凡是女孩子都喜欢收到花的,更何况送花的还是一位大帅哥!”乔菘然与他逗趣道。
“既然这样,那可否请乔小姐共进晚餐?”
“好啊!”她连想也没想,痛痛快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亦辉将她引至车旁,替她打开车门等她进去了,方才绕到另一旁上了车:“有什么忌口没有。”
“倒是没有!”乔菘然系好安全带,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只是不太喜欢吃西餐。”
“哦!”亦辉点了点头,想了一下突然掉转车头向相反的方向开去,“我知道城东有一家很好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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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夜尧追出大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乔菘然笑眯眯的上了亦辉的车。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平稳从面前驶去却无能为力,他懊恼的一拳打在了墙上。心里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亦辉对她有好感,他对她的好感也绝对不少于亦辉,如今亦辉却在他弄巧成拙的帮忙下捷足先登了,怎能让他就此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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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就这样一路开到了郊区。
亦辉将车找地方停在巷子口的时候,乔菘然内心的惊讶已经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周围是略显破败的房子,环境也有些偏僻脏乱,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巷口竟然排着队停了五六辆不下百万的名车,其中不乏兰博基尼这种豪车档的。
亦辉下车带她走进了巷子中间的一家民居。房子没经过什么装修,普通的桌椅普通的碗筷,怎么也让人看不出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没几分钟,一位挽着少妇髻,身穿苏绣月牙色旗袍的女人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她谈吐优雅,举止得体,一看便知道受过良好的教育。
“亦先生,您好久没来了,还是要原来的菜式吗?”
“嗯,还是原来的菜色就好了,麻烦桑小姐了。”
“亦先生客气。”说完,她略一弯腰施礼,转身莲步款款的走了出去。
乔菘然稍后才从亦辉的口中得知了这家店的背景。桑家的祖先从唐朝起就开始担任宫廷御厨,朝代的更迭下亦没有发生过变化。清末晚期时局动荡,桑家先人带领族人一同避居海外,直至建国后方辗转回国。桑家秘制自海外不断壮大,归国后反因此受合伙人所胁迫。桑家在利益的驱使下四分五裂,时任接班人的桑师傅不得已带女儿移居江南,隐姓埋名于此。迫于生计,桑师傅不得不重操旧业,干起了掌勺的老本行。这才有了这家桑馆。
菜色是偏重广式口味的香甜,相比于北方的量足,更偏南方的精致。咸淡适宜,口感爽滑,饶是乔菘然这种嘴巴极挑的人也停不下箸,吃得相当愉快。
期间亦辉要了杯酒,58度的五粮液。脱了外套,把衬衫袖口挽上小臂顶端,失了王子的风度,却更接近于真实,让她不由乐得直不起腰。
这样轻轻松松的一顿饭吃下来让他们忘了时间,出门上车时方才发现外面早已灯火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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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江边走走?”亦辉建议。
乔菘然抬手看看时间,发现指针堪堪绕过八点,又思量着今天已与戴夜尧闹翻,不用巴巴的跑去给他照顾孩子,遂点了点头,看车一路开上了高架桥。
现下的天离夏已有些遥远,潮冷的江边只有零星的三两人影。乔菘然随亦辉下车,两人并排着站在护栏前远远向江对岸遥望。
江风很大,顷刻间掀翻了她仅用一只短夹固定在脑后的长发,长而柔顺的头发就这样随风翻飞起来。
她蹲下从地上捡起那只塑料的蝴蝶结发夹,活动了活动夹子发现已无修复的可能,惋惜的摇了摇头。这是她亲手做的呢,可惜了一片用心。
站起来表情就显得有些失落,这个样子不打折扣的印在了亦辉的眼里,让他心疼。他低下头,探究的凝视她的眼睛,以往清冷的声音偶然间带上了属于关怀的丝丝暖意:“怎么了?”
“没什么!”乔菘然抬起头,在他面前摇了摇手上残缺的发夹,“我跟菘妍是一对的,可是现在坏了。”她想要勉强着去笑,可是牵动的嘴角实在是露不出丝毫的笑意,便尴尬的瞟了他一眼低下了头。
低垂的视线中顷刻就溢满了泪水,她想要菘妍陪在她的身边,即使不可能,即使只剩下自己自作多情的唯一念想。
水雾迷蒙中,她手中的发夹被亦辉细长的手指拿走握在了手心:“能修好的话会考虑还给你。”他在她耳边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