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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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你们是谁？”一个绿衣少女从桃树上跳下，眼神充满敌意。
我定定的看着她额间的红色菡萏和如血般的瞳孔说不出话来。
“你是璃音？”柳潇潇问。
“你们是谁？”她仍是这句话。
韩笙向前一步：“我是韩笙，她是玉箫，我们来找你一起去找大君。”
璃音表情冷然：“我没兴趣。”
我有点生气，这看起来不过十四岁的小丫头怎么这么横呢。
“小姑娘不要太横了。”我黑着脸说，“这样长大怎么嫁得出去。”
韩笙忽然扯住我向后一步，我猝不及防的差点跌倒，张口刚要骂他，一条素绫擦脸而过，脸上有些辣辣的感觉。我愕然的看着韩笙，韩笙眼神穿过我直射到璃音身上：“璃音。我替钟离向你道歉。”
璃音冷笑一声，转身消失在泉水旁。
我摸摸脸，转头问韩笙：“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韩笙瞟了我一眼：“她已经二百岁了。”
我惊讶：“她明明看起来才十四岁。人怎么会活到二百岁…”
“她不是人。她是莲魅。”韩笙打断我。
我咋舌：“怪不得这么厉害。”
韩笙：“你最好不要招惹她，她的爱人已经死了。”
我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一件事：“看样子你们不认识她？”
韩笙摇摇头，柳潇潇说：“璃音和我们没有什么交际，其实四护法平时是不会见面的。”
韩笙接道：“没错，因为玉箫是掌管财务的，因为染络谷的资金问题才会经常和她见面。”
“掌管资金？”我问。
韩笙答道：“是的。我掌管染络谷，玉箫掌管财务，璃音训练死士，而旋舞主政治。”
我喃喃：“门派，财政，秘密死士，政治。大君为什么这么做啊。”
“因为他高兴。”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这生活太无聊，需要些事情调味一下。”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那个欠扁的番阳：“你怎么知道。说的大君像个变态一样。”身边的柳潇潇听后倒吸一口冷气。
番阳笑笑：“你这话叫他听见，他绝对会杀了你。”
我苦笑：“现在我找到找不到他了，璃音被我惹火了。”
番阳同情的看了我一眼：“你提关于她男人的话了吧。她这人冷是冷了点，但是脾气还算不错的。”
我点点头：“不知者不怪啊。”
番阳过来搂住我的肩膀：“那我当回说客吧，帮你把她请回来。”我立刻咧开嘴。“不过…”他邪恶的笑了，“得先让我香个。”我连忙躲闪，恍惚间看到韩笙远远的站在一旁，向我这里看来。
我慌张的看着他，他慢慢转开了头，不再看我。
不知道番阳用了什么办法，璃音很快就回来了。
璃音表情冷淡的看着表情同样冷淡的韩笙：“我是浅璃。你叫什么。”
韩笙：“韩笙。”
我汗，怎么像学前班小朋友呢，就差握手道歉了。
浅璃看了我一眼：“你们跟我来吧，我给你们分个房间。”说完浅璃自顾自向前走。
温泉上架着一座木桥，我走在上面看着下面的泉水说：“想不到这还有温泉呢，不知道能不能洗个澡呢。”
走在前面的浅璃身子一颤，声音有些不稳的对我说：“这不是温泉，它是欲水泉，是庇佑落霞镇的圣水。”
我看她煞有介事的样子，抿嘴笑了：“圣水？我们那里多得是，一到冬天泡在里面舒服得不得了呢。”
浅璃站住，背对着我说：“不要再说了。这就是圣水，我是守护这水的圣女，我不许你这么侮辱它。”
我抓了抓头，不再说话，而浅璃也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再搭理我。
暮色临近，番阳敲开了我房间的门。
“璃音要唱歌了，你去不去听？”番阳笑盈盈的问我。
“哦，那我去叫潇潇和韩笙一起。”我理了理衣角向左边韩笙的房间走去。
“别去。”番阳一把拉住我，脸上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就咱们两个去。”
我皱眉：“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要是叫他们我就告诉璃音叫她不要唱了。”他松开我，抄着手站在一边。
我在耳福和义气之间痛苦的抉择，然后毅然选择了前者。
“好，咱们走吧。”我一脸愤然的说。
番阳立刻高兴起来，拉起我的手：“去欲水边！”
我看了看腕上那只如藕般的手，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初秋送爽，暮色黄昏。
霞落欲水，波光潋滟。
泉边一少女亭亭玉立。
番阳一把拉住我跑到树丛中，把手指放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不要说话哦，就要唱了。”接着转头去看远处的浅璃。我看着他晶亮的眼睛脸不自觉的红了。
斜晖脉脉，似痴人呕出的一滩心血，似爱人胸口的一点朱丹，嫣红刺目。
浅璃深吸一口气，阖上双眼，丹唇微启。
“风来了，雨来了，她们为什么都知道。
我听不到，我听不到。天上的人儿都在笑。
天只给了我们半甜欲水，怎么喝，都学不会。”
浅璃的声音略带沙哑，这首歌被她唱的悲戚婉转，是秘不可喧的悲伤，不可大声喧嚷，又如此绝望。
不是轻灵的，不是活泼的。
那是深入骨髓的难过和悲伤。
是和那些快餐音乐所作出悲伤的语调不同的真实感。
我看着她不染凡尘的脸，真的很难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而如此绝望。
我难过的想着，番阳忽然推了我一下。
“你做什么！”我怒目而视，太浪费我感情了。
“哝。”他对欲水泉努努嘴，“人已经走啦。”
我抬头一看，果然半个人影也不见。
我看了看流淌的欲水，叹了口气。
番阳瞪眼看我：“不好听？”
我笑了一下：“不，很好听。你不觉得很悲伤么？”
“悲伤？怎么会？”他晃了晃脑袋，“只是觉得很好听而已。”
我立刻下了结论：这人是冷血动物，没感情的。
我耐心的解释道：“她的歌声有种很凄美的感觉。饱含了思念和爱。还有爱而不得的绝望。这些，你都没感觉么？”
番阳继续晃脑袋：“没~感觉。”然后又补充道：“我没爱过人，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缺爱的孩子。我心里立刻涌起了对他的同情之感：“没关系，让哥哥告诉你什么叫做爱。”
番阳的眼睛立刻弯了起来：“真的啊。那你就先从接吻教我吧。来师傅咱们亲亲…”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