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号系统》秋枫萧涩

26、第 26 章

　　怀华二十年，吴国以郑国放匈奴进城劫掠陈郡为由，在吴郑边界陈兵二十万，誓要郑国给个说法。但是郑国竟有人能说服周国皇帝，让其兵甲牵制住吴国，然郑国皇帝新丧，他的儿子们为争皇位无所不用其极，有一皇子竟与匈奴勾结，让边关守将放匈奴入郑国，匈奴一入边城就开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只半月郑国百姓便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周国皇帝知道后，十分震怒，与吴国联手，驱匈奴。最后，匈奴驱散，但是郑国也灭了，周吴两国平分郑国，至此吴周两国以星河为界，占南北之地，呈南北之势。
　　周吴两国还在扯皮时，王静姝和王静楚两人各率一路人马直追匈奴而去。这一次他们兵强马壮，匈奴最终不敌。最后的最后，匈奴一族至此除名。
　　当然以后实现南北大一统的非吴夜之子吴殊莫属了，这是世界之主对他父亲的补偿。

　　这日王静姝和吴夜正在商量要不要在吴国实行剖腹产。实行的话，可能会给草菅孕妇之命的那些人提供法律保护。要知道，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救子去母的事是时有发生的，而且无法禁止这种行为。可以想象，如果官方准许实行剖腹产后，会有多少无辜产妇会命丧黄泉。
　　但是如今吴、周两国商贸往来日渐频繁，剖腹产之术迟早会在民间流传开来，到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那时再制止就迟了，所以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
　　最后还是有了一些对产妇相对有保障的律法。必须是在官府学习剖腹取子的相关课程并拿到证书的产婆才可以实行剖腹取子；要剖腹产的产妇需要携带（产妇不必亲自去，可叫人代劳。）大夫的亲自签名画押的产妇会难产，需要剖腹产的诊断证明书、夫家的同意书和产婆资格证书向官府报备，到时生产是需要通知官府人员，确保至少有一位官府人员在场……
　　但是在吴国，很少有产妇会同意剖腹产，追其原因竟然是因为吴国人十分爱美，她们受不了自己肚子上留疤。

　　一日王静姝拿着她实验过无数次的成品，来到书房对太子吴夜说道：“夜，我研究了一款面膏，可淡化伤痕，你要试试吗？”
　　吴夜知道她这些日子为了这面膏废了很多精力，虽不抱希望，但还是回答道：“好。”
　　过了段日子王静姝又来找吴夜，说道：“夜，我从绘画中得到灵感，我可以在你伤痕周围修饰修饰，再画上一朵红梅，你定艳压群芳。”
　　最后吴夜依然欣然接受。
　　“可恶。”某日吴夜赴宴归来就找王静姝诉苦。
　　“这是怎么了？”王静姝好奇问道。
　　吴夜继续说道：“今日去赴宴，宴中竟有人说我这脸上所画之花不算最美。可我看来看去都找不出一丝瑕疵，定然是那人羡慕嫉妒我。”
　　王静姝先安慰后询问道：“好了，不气不气了，要不我明日给你画别的花样？”
　　吴夜否决道：“不要，我就喜红梅，就画红梅。”
　　王静姝回道：“好，我明日仍给你画红梅。”
　　一月后，吴城坊间皆传，吴国太子吴夜虽脸上有瑕，却依然美艳动人。原来是王静姝给吴夜画了一幅彩色肖像画，名《太子花园小憩图》。在画中，太子着一身异常华丽之服饰，闭目侧卧百花丛中，露出的那一面脸上竟然画有一枝红梅，更妙的是有一只蝴蝶分不清真假竟吻在梅花之中。
　　此画一出，轰动画坛，仿者无数，却无一人能与之媲美。半年后，世人都称吴夜为吴国第一美人。后有人重金向王静姝求画，但是都被她拒绝，言这一生只画一人。求画者无奈只能纷纷离去。然有不死心者，转求王静楚，其以只善画风景名胜，花草鸟兽，不善画人为由拒之。
　　再一有日，王静姝说道：“夜，经过我不懈的努力，我终于把化妆与刺绣相结合的技术刺青给练的出神入化了。你想要刺什么图案，我都没问题。”
　　“我不要刺，我只要你亲手给我描花。”切，一生只刺一次和一日化一次，是人都知道怎么选。于是吴夜马上回绝了王静姝。
　　“既如此，我就不强求了，不过要是有一天我老眼昏花，把你这个伤痕化的更丑了，你可不能怪我。”虽然这技术不能用在吴夜脸上有点可惜，但是她亦不会强求他，万事都随他心意就好了。不过预防针还是要打的。
　　“真有那么一天，我还会在乎脸上这道疤吗？估计那时我脸上的皱纹比这疤还丑呢！”其实自己早就不在乎脸上那道疤了，但是看到她为自己忙前忙后，绞尽脑汁的时候，心里还是十分开心的，且再多来几次都不会腻。
　　“即使你满脸皱纹，你也会是最美的老头。”
　　……

　　“禀王爷，王公子现在在王家祠堂被王相国罚跪着。据言已跪了半个时辰。”
　　“王相国以何罪名罚的他。”吴齐皱眉问道。
　　“并没有罗列什么罪名，想来只是罚罚王公子，做给世人看的罢了。”
　　“哦，既如此，本王就不枉做好人了。”既是这种情况，他肯定能自己应对自如，根本无需旁人插手。
　　吴齐今日有些难以入睡。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慢慢长大后，看着皇兄皇嫂的恩爱日常，有时会羡慕，有时亦会憧憬。
　　王静楚这个人，本来我从侄儿处知道他的一些事迹后就十分不屑与之为伍的。所以当我知道他要来秘书省时也并未把他放在眼里，只是自己也没想到吴夜竟然也有看错人的一天。
　　只一天，我就发现他与吴夜描述的完全不同。说好的不学无术呢？怎么他与我聊天能聊到一块去，这个是十分难得的。说句自大的话，能与我聊的来无不是饱读诗书的大儒或名士，而他却能与我畅通无阻的聊天，谁要再说他是胸无点墨之徒就是把人当傻子了。
　　而后与他相处的十分愉快，这是我二十八年来第一次觉着有这么个知己好友，可以说是此生无憾。
　　只是没想到，我与他的关系竟会使他遭人嫉妒。有一人十分大胆，竟算计与他，最后虽未被得逞，但是却让我与他有了夫妻之实。后来时常邀其饮酒作乐，趁两人醉酒之际亦得逞几回。我以为他亦是心悦于我的，所以时常带他赴宴，就是要告诉世人他是我的人。只是没想到他也许只是在利用我。但是爱了就爱了，至少我至今都不后悔，现如今我只想要他的一个答案。
　　第二日，我竟然发烧了，多日都昏昏沉沉，时睡时醒，睡梦中感觉是他对我连日细心照料，陪伴左右。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有些自嘲的想到。
　　“你没事吧，先别起来，等会要是又着凉了，会导致病情反复无常。”王静楚关心道。
　　“我已无大碍，只是王大公子今日怎会有空光临寒舍。”看到真人心里虽然欣喜，但嘴上却不饶人。
　　“好了，你不要生气了，当日我提出辞呈只是为寻父踪，因不知何年才会成功，故而不敢告知，现如今吾父母已安葬于王家祖坟，家姐亦觅得好夫婿，我这个心今生只会牵挂于你了，只是如今不知你对我是何感受。”王静楚终于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以前是顾虑太多，现在可以说是心无旁骛了。
　　“我自是心悦于你。”虽然很想再吊吊他，但是嘴却跟不上大脑反应，直接把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我亦心悦于你，等你好了有何打算？”王静楚虽然早已知对方心意，但是得他亲口承认，心里还是十分欣喜的，于是就开始计划今后的日常生活了。
　　“未遇到你之前，日子得过且过，遇到你之后只要与你聊上几句就很是开怀。”既然说出来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想法也直接说了。
　　“既如此，不若随我游山玩水去，我年少时就十分想去亲眼看看父亲笔下的风景是否如画卷上的那样绝美。”王静楚已经开始畅想美好未来了。
　　“可，本王就陪你个几年，到本王走不动了，你再寻个年轻力壮的陪你。”虽然现在彼此心意相通，但他还是太年轻，保不齐日后反悔，与其到时两人撕破脸皮，倒不如现在先商量好对策。
　　“你在说什么傻话，等你腿脚不利索了，我就陪着你看遍秘书省的所有藏书。”至少现在自己是想和他白头到老的。
　　“你既已承诺，那本王就绝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了。”自己一向是说到做到的，到时他若负我，黄泉路上一起过奈何桥也是不错的。
　　“只要王爷一日不悔，我亦一日不悔。”既然都说到这了，那王静楚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了，于是许下了这辈子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