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 齐人之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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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章一个人开车去了玫园，一进屋众人见他独身就开始哎哎哎起哄。
“不是说云澜要来？”朱亮在一旁问。
贺之章笑着坐了下来，先端桌上的酒杯连喝了三杯，“哥们我没本事，先干为敬。”
“不是？章哥，你们什么关系啊？云澜这个面子都不给？”有脾气不大好的，这会儿已经不大高兴了。
贺之章只能解释，“他们公司今晚年会。”
“在座的几个年会没在今晚？就算是开年要上市，那也得来拜一拜码头吧？”那人话音一转，将话题又转了一边，“章哥。我怎么听说是那个叫张淮的来了？”
这话立马被下一个接了过去，“大过年的他来干什么？难怪小贺接不到。他一来，谁不得挨边站呐？”
朱亮在一旁听得眼皮跳，知道这两个准没安好心，赶紧替人找了个理由，“可能是有事。以前张淮都是年后来的。”
两人明显没想轻易放过这一桩，“他在环石不是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明年就要上市，那是得来转一转了。要说云澜这人实在是够兄弟的，张淮当初才投了多少钱？百分之五的股份就给人送上了。要不是有个柳城洲在，我还以为两人是一对儿。”
两边早些时候是有点小矛盾的，朱亮赶紧跟贺之章挤眼，示意贺之章别搭理。
哪知道贺之章好似把话听了进去，挑眉问：“他也有股份？当初投了多少？”
“也就几百万？到现在翻了至少十倍。等年后上市，就更不用提了。当初我们兄弟几个知道云澜创业，想给他投资还找不着门路呢。”那人哼哼笑了一声。
石云澜是一个院子的，父辈关系摆在那不好明着怨怼，柳城洲是对方床上床下的关系不好多说，最后这怨气就只好撒在关系不远却又不够近的张淮身上。虽然不至于去给人使绊子，但没事儿碎嘴碎嘴避免不了。
他们想着要石云澜来，无非是因为他公司上市的事情，人没来许多事情都谈不了，说话就难得不客气。这一点贺之章心知肚明。
可人总要护着的，话赶话这两个他没放在心上，可旁边几个只管喝茶的没出声其实就是在不满才默许了这两人说话，贺之章先拿了报表给几人看，勾着嘴角笑得暧昧，“可给我个面子少说几句吧。我好不容易跟人好了一回，还不让人休息休息了？”
这话一出，不高兴那两位也不好多说了，“你不早说？我说章哥你也收敛些，别把云澜当你以前那些阿猫阿狗有，他身子骨一看就不大好。”
“我的人还用你说？怎么，还打算关照到哪去？”贺之章斜眼看他语气也有些冷，不大喜欢有人关心石云澜的身体，对他而言这种话暗示意味太强。
不走后门的兄弟哪知道自己哪句话让人给多想了，赶紧甩锅出去，“要关照也是人家姓张的，哪轮我什么事儿啊？我这不提醒章哥你嘛？我就觉得姓张的跟云澜太过亲近了点，怕你心里没底，不小心被人阴了。”
这话越发没个边际了，朱亮笑着说：“好了、好了。阿欢你也少说两句，谁不知道你俩以前读书时候有些矛盾啊？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这会儿还记仇？”
叫阿欢的男子被明怼在脸上终于放过了这事儿，嘴里还是没少哼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们爱信不信。”
喝完酒，几人摆了两张桌子打麻将。
贺之章跟朱亮不在一张桌子，桌上几人没事儿开始说近日里的一些新闻。
“你那个弟弟，前几天立了个功。还在学校读书，家里就已经开始铺路了。”坐上手的微胖男人哼了哼，很是有些看不大上。
贺之章摸了牌打出去，下手的阿欢就接了话，“大过年的，常大哥你提这个干什么。平白让章哥不高兴。”
常卫兴看了贺之章一眼，点了支烟抽了一口，“我这不是为阿章着急？要我说公司这些事情也没什么打紧的，当个股东投钱让人管着就是。你从国外回来，总不至于只为赚那点钱。趁着你家老爷子还在位，别手里捏着资源却去做不相干的行当。”
桌上其他几人都不说话了，常卫兴继续说：“你也不是非跟男人搅和才行。这半年不是收了心？改天我约邢周吃个饭。他妹妹今年二十八了，愁婚事愁得紧。你们先见一见，看合不合得来。合得来就把婚事办了，身边多个依仗，该争的还是要争。”
贺之章看手里的麻将没吭声，常卫兴少有说话的时候，但一开口不说完心里就不舒服，“你跟云澜的事，我不好多说，但这不妨碍你结婚。他日后也未必有现在的自由，说不得也要结婚的。你真要跟他搅和，就把人捏死在手心里，对你以后也是个助力。”
阿欢忍不住说：“石家以后明摆着是石云凯说了算。石云凯他妈手段也挺厉害的，就这么把石云澜养废了，石云澜对她还多亲近。”
常卫兴点了点烟灰，“再有手段，家里也得男人说了算。石家老爷子不会让他们兄弟相争，何况石云凯跟石云澜也不比那些同母的亲兄弟少亲近。石云澜就算不接手家里的势力，要找石云凯办事，石云凯还能不办？”
这是要让自己享齐人之福了，贺之章没觉得常卫兴这话有什么问题，圈子里太多这样的事，“我考虑考虑。”
常卫兴点头，“你也不年轻了，以后怎么走也早点下决定。你跟石云澜不同，他不争石云凯能善待他一辈子，你不争就没他那么好运了。”
才摸了一张麻将的手指有些紧，贺之章笑着打了出去，“常大哥就让我过个好年吧。”
两桌人打到第二天早上才散场，常卫兴走前拍了拍贺之章的肩膀，许多话就在这一拍之间。
朱亮等着所有人都走了，才抖了抖衣服，跟贺之章说：“你怎么想的？”
“现在再往里走，怕是来不及了。”贺之章叼了一支烟，却没有点燃。
朱亮也知道，“那你何必回来？你一回来，别人就只会觉得你回来是来争家业的。你不动手，为以防万一他们却不一定会放过你。”
贺之章上车前跟朱亮说：“我想想了。”
朱亮点头，“早点下决定，后面的路也好规划。你本就迟了这么多年，再不快点你爸怕也不会再管你。”
应酬就是这样，麻烦的不麻烦的都要灌你一脑子。贺之章头疼得要命，干脆让朱亮替他开车，他坐在副驾驶上补觉。
回大院的时候正好遇上石云澜晨跑，朱亮跟人打招呼，“哟，云澜，这么早就晨跑了？”
石云澜看了一眼副驾驶上坐着的人，然后跟朱亮笑了，“才应酬回来？”
“可不。”朱亮也笑起来，意有所指道：“昨晚你没去，有人可没少被罚酒，这会儿脑子还蒙着呢。”
石云澜笑了笑，没接他这话，“亮哥你忙，我跑完公司还有点事。”
“你忙。”朱亮心里有了数，关上车窗继续开着车往前走。
贺之章这才睁开眼，“常卫兴的话，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朱亮看他，“他说的都是道理，就算有别的心思，至少话里挑不出毛病来。邢周的妹妹其实人挺好，虽然脾气大但心思不重，真在一起过日子也没那么难过。”
“至于齐人之福嘛。”朱亮嘴角扯了扯，“别人有可能，石云澜那就别想了。他要有跟女人结婚的念头，当初也不会为个男人跟家里断绝这么多年关系。”
“他不是个愿意受委屈的人。”朱亮评判道。
石云澜自然是个不愿意受委屈的人，在晨跑完之后回家换了身衣服就跟张淮一道陪着石夫人一道去超市置办年货。
石云凯今天要回家，他那年后就要订婚的未婚妻去接他，今天会一道来吃晚饭。家里莲姨放假回了老家，只能石夫人来操办了。
“姑娘那头倒是急，家里老人上了年纪，身体也不好，想等订婚后就尽快办婚礼，圆了老人一个念头。”一身书卷气的石夫人坐在车上跟石云澜唠叨，“到时候还得麻烦云澜你替你弟弟搭把手。”
石云澜操心别的问题，“两人相处的时间少，结得急就怕日后闹矛盾。”
“我们这样的家庭，哪能天天凑一块儿的？姑娘愿意嫁过来，心里也明白这一点。”石夫人倒没担心这个，“算起来他们也认识好几年了，平日里估计没少联系。你弟弟那人你也知道，没把握的事他打死也不会开口。既然开口了，该想的应该都想明白了。”
没少联系还让他去查人家姑娘心里有没有别人，不过这也符合石云凯警惕的性子，石云澜笑着说：“妈你放心，说不定明后年你就能抱孙子了。”
石夫人这就有话说了，“你要不惹你爸生气，我孙子早就能打酱油了。”
“我喜欢的是男的，何必去耽误人家好姑娘。就现在这样儿也挺好的，反正爸也不管了。”石云澜不在意说。
石夫人嘴张了张到底还没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她教出来的孩子哪能不知道是什么品性，只能叹气，“你怎么偏偏就这样了！”
石云澜年少时候还真没想过会喜欢男人，那时候他只当自己冷淡，一直到某一天他对着张淮有了反应，好似才把这个关窍打通，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回头路，“我偏偏就这样了嘛。”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013 齐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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