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甲乙丙丁（瓶邪）》冷翡翠

2、∴章二

　　他说什么？

　　我震惊的凝视着闷油瓶，一瞬间我非常希望他根本没出现在我面前，一切都只是我做梦而已，哪怕只是临死前的幻觉，或者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梦，我不是吴邪，而是一个做梦人。

　　“我不是你是认识的人。”他却淡漠的打碎了我的幻想，将我从逃避中拽了出来。

　　血淋淋的让我有些窒息。

　　“我是你创造出来的张起灵，不，我是闷油瓶。”

　　我终于昏了过去，在失去意识前唯一的记忆就是他淡漠的眼神。他不是张起灵，不是我口中的小哥，而是闷油瓶，是我意识中的形象。Ｘ的，我做了什么该死的事？！

　　再次醒来时，第一眼看到依旧是沉默的闷油瓶，不，我忽然不知道该不该叫他闷油瓶，他专注的看着我，而不是天花板，这让我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他不是张起灵，不是我口中的小哥。

　　见到我醒来后，他直接将纸笔塞入我手中，然后继续沉默的凝视我，就如我记忆中的小哥凝视天花板一般，那样的自然，那样的理所当然。

　　「对不起」

　　我写出这三个字，又狠狠划掉，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这世界就没有所谓的仇恨了。现在无论是让他恨我，还是杀了我都只是矫情，至少我已经认为是他救了我，将我从水中救了起来送到医院，所以什么你可以杀了我，都只是我在滥用他的好。

　　「你打算怎么办？」思绪万千，我只写了这些，拉了下他的袖子，我把写好的字给他看。

　　“救你。”他回答的简单，却刺的我心疼。

　　当接受我不是在做梦后，事实就略微明朗起来，他的存在大概是我掉落时……才诞生的吧，不知为何，下意识的我就是不想把他和物什么的牵扯到一起，不想把他当成物品。

　　「你已经救了我」

　　他盯着我的回复半天，才开口平声说道：“但你随时都可能再陷入危险。”

　　近乎是抢过了聊天用的白纸，我飞快的写下反驳的话，「我没那么废柴」正打算丢给他，我又下意识补了一句，「为你自己打算」

　　这两句话换来长长地沉默，当我以为他不打算回答时，他才低声说道：“我不知道。”

　　我很想问他知道什么，又想抽自己的两巴掌，最终我只是叹了口气，「你先住我家可以吗？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时候告诉我」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帮你，后面的想法我没写出来，这种纯粹补偿的想法写出来了，也只是羞辱而已。

　　他点了点头，开始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向天花板。但这样却只让我感到心酸，老子这次真的是作孽了，怎么就不晴天降雷把我给劈死。

　　「你喜欢我叫你什么？」我尽量用讨好的话写道，他不是小哥，那么他是谁？又怎么看待自己？这点对我来说很重要，想到老痒曾经杀了他自己，我心不禁一沉，如果他认为自己就是张起灵……我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他直勾勾的盯着我，半晌吐出三个字：“别担心。”

　　“啊呜呜？”我反射性的想问别担心什么，但声音还是怪叫，只得忍住心中的烦躁，再次写给他看。

　　“我不会做让你担心的事，……我是闷油瓶。”

　　混蛋，他说出口的瞬间，我直接朝自己的脸上用力打去，太他妈的不是东西了，我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呢？自我惩罚的举动，却在手即将接触脸颊的时候，被他拦了下来。

　　“不是你的错。”

　　去他娘的不是我的错！这全都是我的错！我狠瞪着他，却没有立场和勇气骂出口，但怒火却蹭蹭的往外冒，难道你就不会生气吗？！掐我杀我，我都认了，可是这种态度明摆着他根本不介意自己的事！在意一下会死吗？！

　　“别伤害自己，不是你的错。”他又说道。

　　“啊……的错，是我呜呜……”我喘息着，死死地扯着自己的喉咙，感觉那干燥到出血的疼痛感，想要自暴自弃，想要发怒任性，最后都汇聚成一句话。

　　“呜啊……油瓶。”怎么也发不出我想要的声音，我气结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却被他用手拦了下来。

　　“别这样。”他用力抓住我的手，力道强到让我感觉生疼，我却更加用力挣扎起来，想要他继续加大力道，似乎这样就可以当做惩罚。

　　“冷静下来。”他忽得沉声说道。

　　我立刻老实了下来，安静的凝视他，尽管这个人是第一次看见，但他的模样和声音却是我下意识会遵循的，闷……不，是小哥的每句话都会让我下意识遵守，没想到即使知道面前的人不是他，我还是会这么做。而后我为自己的思想震惊，什么时候，我开始将小哥和闷油瓶分开了？

　　我怔怔的凝视着面前的人，他是谁？我又怎么看他？

　　“别顾忌我。”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为你而活。”

　　闷油瓶？

　　一时间我没听懂他的意思，我为你而活？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开玩笑，没时间惊愕这话的异样，没时间羞愧这话的暧昧，我只感觉它沉重的我有些背不起。

　　“我为你而活。”他重复着，“闷油瓶只为吴邪而活。”

　　但我希望你为自己而活。

　　我皱眉凝视着闷油瓶，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因为他认真的我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小说电影我看过，里面的承诺我或许一笑而之，或许为其感动，但潜意识都清楚这不是真的，所以真正面对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啊呜呜。”

　　在他许下承诺后，我回应了这句怪叫。但在心里，我知道它的含义是闷油瓶。

　　而后病房的门猛地被推开，潘子快步冲了进来。

　　“小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