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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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导剂的原料是Alpha信息素。魈当然知道这一点。
他曾经跟随钟离先生抵达过地下的黑工厂，这当然不是钟离先生手下的黑岩厂那种正规地方。
只要是能够生产然后获利的东西，黑工厂都会去生产，不管原料和方式，也不会去管“原料”的死活。
给魈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当时他们去救人，诱导剂的制作间里还有几个后颈戴着信息素吸取器的Alpha。这几个Alpha在高浓度Omega信息素的环境内，十分不堪。发/情的部位被牢牢锁死，身后通过强制刺激来让吸取器获得高浓度的信息素。
那些Alpha，他们，就像野兽一样……
被救出来的时候，就算是Alpha，精神状况都不好。疯掉了。
至于散发信息素的Omega……钟离说已经没救了。如此高浓度的信息素，就像直接把腺体挖出来了一样。
损失一个稀有的Omega，制造诱导剂，好像一个亏本买卖。实际上不是的，钟离也对此做过解释。因为诱导剂的制作很简单，使用更简单。一个诱导剂可以使Omega发/情，就能捕获新的更多的Omega。而且被挖掉腺体的Omega，及时治疗也不会死，加上近些年来对无腺体Omega的拍卖也莫名增多。对于黑工厂的人们来说，性别似乎不是什么门槛，都是货币罢了。
电话很快被挂断，只有“嘟嘟嘟”的单调声音传入耳朵。
在这样的时刻，魈反而先行想到的是，摩拉克斯曾经拍着胸口对自己说：“我能有什么事，没事的。”
事实证明，摩拉克斯是错的。
魈一边想着，一边给钟离汇报了这边的事情。
钟离没接电话，反而给魈发了个定位过去。地址显示的是璃月南港的一个仓库。
“以前安装的小东西。”钟离用短语音条如此说道。
困扰魈最大的难题解决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摩拉克斯身上有定位器，但钟离先生做这些一定有什么深意。
按照往常来说，自己的养父应该在办公室坐着，也许在看什么写满字的单子。
至少是在摩拉克斯心中：普通的文职人员。
而这位“普通的文职人员”此时坐着，他好像刚刚才说完话，在喝茶。有握把的杯子被拿起的时候，动作很轻。跟以前钟离握枪的姿势相仿。所以钟离更偏好没有握把的粗瓷杯。
可惜这里，没有。
因为这里不是钟离的办公室。
钟离喝完这口茶水，心想大概只有茶叶没让自己失望。
趴在桌前的男人已经无话可说，狡辩和谈判都说了许多次，再多的让利也没法让自己活命。
哆嗦着身子的男人说道：“求您、求您……我不知道那是您的人。”他的双手紧紧抓捏身下的地毯。
钟离将杯子放回了桌上。很轻很轻的声音。
“……是我的下属自作主张，跟我没有关系的啊，钟离先生！钟离先生！”走投无路的男人喊着，“是他们自己动手，把摩拉克斯带走了。我……我可以说在哪儿。钟离先生，求求您。”
“我来寻你，不单单是为了这件事。”钟离说。
“诱导剂的制作方法，应该在九年前就销毁了，至少在璃月港内是无从获得的，”当初说不再掺和岩港诸事的钟离先生，聊起现状还毫不含糊，“我对此抱有疑问，你是从何处获得配方，还有……机器的？”钟离绕过桌子，走了几步，低头看向对方。
趴在地上的男人只能看见那双鞋子。
“我不能说……”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男人回答着。
钟离没有动。
他在等待。
十秒后，趴着的男人抽搐着，捂着后颈死去。
十秒，分毫不差。
“果然……”钟离叹息道，挥手喊部下收拾现场。
“——小孩，怕死吗？”
摩拉克斯猛地睁开眼睛。
刚刚的那是什么……？摩拉克斯不知道那句话是谁对自己说的。就像是被遗忘的碎屑，在某一时刻纷乱到了自己耳旁，一段声音就这样到达了现实。可是他无法看见，这是谁对自己说的。甚至对这句话本身，也没有印象。
除却声音，他的感知缓慢恢复，在之后，感受到的却是Omega信息素。
真正意义上来说，这还是摩拉克斯第一次接触到Omega的信息素。之前也有同学在班上突然分化，他当时还没成为Alpha，根本闻不出啥味儿，对于他们口中的“有不同气味”的世界，毫无感觉。
直到今天，他算是结结实实感受到了。
Omega的信息素，他能够明白，因为浑身都在发烫，叫嚣着要把散发气味的家伙标记掉。
与他的身体本能相反的，却是摩拉克斯自己的内心。他知晓这是Omega的信息素，可他不愿意去标记对方占有对方。
这样做，是错误的。摩拉克斯听见自己这样说。
片刻后，他努力睁开眼。
周遭人的声音很模糊，他们在说话，可是他无法听清。身体很疲软，应该是麻醉剂过量的后果。他认出这是麻醉剂，还得感谢钟离那杯加料的牛奶。
当然，这麻醉剂的副作用可比自家先生给的大多了。
“不行……”有人这样说。
那强光有可能是手术台的光。摩拉克斯后知后觉到后颈的疼痛感。
“有东西……不行……”有人说着。
然后这些声音，在些许时候，被尖叫声替代。
是魈赶来救他。
摩拉克斯好不容易看清楚是自己的熟人，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然后青年因着麻醉剂，说话很糊：“魈……你这家伙……看上去正正经经的，居然有大花臂……！”
怎么魈没笑呢？他在担忧什么呢？这是摩拉克斯再次昏倒前的第二想法。
第一想法呢？
他想：钟离为什么没来呢？
魈扶住友人的肩膀，看着对方后颈的那个口子，有些手足无措。那个口子并不算大，使魈无措的，是这里面露出来的东西。
“魈……”他听出了这个声音，转过头去。
“钟离大人，摩拉克斯他……”
钟离将养子接过来，说：“无事，不必担忧。”
“这里就交给你了。”岩港曾经的一把手说着。
就像六年前，钟离对魈说过同样的话。
这里就交给你了，这里，璃月港的阴影，岩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