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进化录》祝愚

71、我在年代文学种田12

　　本来这种试验在空间里做是最方便的，可是这化肥是祝陶为现实世界准备的，那就不行了。

　　空间湿度温度都是最适宜作物生长的，这个变量就已经是最大的差别了，从空间试验得来的数据肯定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并且祝陶也不能用自己空间囤积的粮种，原因也很简单，这些优质粮种都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的改良，一个个都是高产好活的版本，跟现在的粮种比那真是小木船跟航空母舰之间的差别。

　　所以祝陶需要跟家里的一把手——她奶先申请在自家院子里开辟一小块地来做试验，而且这块地还不能太大，不然得要被人扣侵吞公家财产的帽子的。

　　其中的度祝陶不好把握，也只能问家里人意见，所以去找祝老太这一步是怎么都绕不过去。

　　反正近期祝老太心情很好，明天队上就要杀猪了，她心里有数，队上好几户领了小猪崽回来养的人家里，就她养的猪最肥！

　　到时候他们老祝家铁定能多割许多大肥肉，对，还得要个猪蹄子回来，枝枝最爱吃猪蹄子，可以的话就让桃子那丫头来做。也是奇了怪了，都是一样的做饭，不晓得为什么就是这丫头做的就好吃这么多。

　　“你是说想要种点东西？那可使不得！”祝老太听了祝陶的来意之后连忙拒绝，脑海里的红烧大猪蹄子一下就被吓跑了，“咱们家虽然是烈士家属，但也不能乱来的，你想都别想！”

　　祝陶无奈，她难道没有想过吗？

　　但是她想，虽然现在集体上管得很严，但其实向阳大队还是有不少人家会自己偷偷种点口粮的，不然这么多饥荒日子，哪里能这么多人都熬过来呢？

　　他们家可以开一个小小的地，还是开在自家院子里，不算过分吧？

　　“奶，不用很大的地，大概两平米就够了，我就试试。”祝陶说出自己的打算来，“到时候你可以说是开给我们玩的，反正也没有人家会指望这么小的一块地出产糊口的粮食。”

　　祝老太心知他们家是烈士家属，所以眼下什么事都很方便，而且她还有抚恤金领，这都是多亏了这个身份。但她可不是什么一无所知的小老太太，当然知道，占了国家的便宜就要更加拥护国家，既然得到了这么多好处，就要比别人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祝陶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么小一块地，还在自家院子里，一看就是用来玩闹的，没人会作数当真。

　　而且吧，无论是祝月香还是祝宝枝，都经常找祝老太这儿要好处。老大要读书、要留在县城，枝枝每天的日常都是撒娇卖乖要好处，只有祝陶，这么久了，也就跟她说了这么一件事。

　　人的心是偏的，但又不是没有心。老太太心里有一杆称，觉得自己现在如果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还拒绝祝陶的话，那真的是太偏心了。都是自己的孙女，她更喜欢枝枝是一回事，可也没有想过要亏待另外的孙女啊。

　　于是拒绝的话在嘴边打了一个转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你得让我先想想哪里合适，你说你这么多可以玩的事情，干嘛非要玩泥巴呢？”

　　“你还真以为天天听着我和你娘说些地里的事儿你就能弄明白了吗？”

　　之前是没有转过弯来，这会儿祝陶都提出要求了，祝老太也回味过来了，自己这个孙女是不是一直在跟着她和李小红那讨厌鬼听了不少地里的营生？

　　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回事，别人家的姑娘那是能不沾泥巴的事儿就不沾，她倒好，上赶着去找泥巴的事儿。

　　祝向明还没有把祝陶想要的粮种带回来呢，现在她当然不着急，祝老太这边松口了，后面的进展自然会水到渠成，祝陶也就不心急了。

　　她笑着点点头，别说，还颇有几分祝宝枝平时的样子，“谢谢奶。”

　　这下祝老太是真的心软了，家里孩子多就是麻烦，一碗水端来端去都端不平，祝老太觉得自己现在真是痛苦而幸福着。

　　数着日子，祝月香明天就要回来了，她也赶巧，明天正好也是队上的杀猪日。

　　祝陶对杀猪日从来都是只闻其名，没有见识过，已经跟祝宝枝约好了明天一起去看热闹。

　　这对祝宝枝来说也绝对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要知道自从桃子生病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跟自己一起玩了。虽然知道桃子跟大姐姐一样，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有的时候失落是真的很难瞒过自己的啦，祝宝枝心里也有一点点不开心的。

　　这下好了！她已经完全没有不开心了！

　　于是，第二天一大清早她就把祝陶喊醒了。

　　在空间里劳作了一番才休息的祝陶：......倒也不必这么早。

　　“这也太早了吧！枝枝你不冷吗？”

　　冬天，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没有羽绒服，更没有羽绒被。为了更暖和一点，之前祝老太还提议让祝陶跟祝宝枝一起睡。

　　祝陶实在不习惯和人一起睡，就拒绝了。

　　但是当时她就想了，一定要在空间里种植一批棉花，给自己整一床的厚实的棉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睡个觉家里的所有厚衣服全都用上，每次就睡觉就能真切体会到什么叫泰山压顶。

　　至于她会不会弹棉花、会不会做棉被这件事——小事！想从前她不也不会做装修吗？人都是这样一步一步进步的，不会的也都是这样一点一点学会的。

　　祝陶现在思维上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了！

　　祝宝枝不冷，她还很激动，“你起晚了就赶不上热闹啦！现在杀猪匠都已经到了。”

　　不是每个生产大队都有杀猪匠的，这也是个技术活儿，他们向阳大队就没有杀猪匠，还是跟隔壁生产队借来的呢，到时候还得给人几块肥肉和几根大棒骨。

　　祝陶是真的不懂杀猪，不知道杀猪匠都是清早甚至凌晨杀猪的，就是为了赶白天的新鲜，虽然现在不时兴买卖了，但这个习惯却留存下来了。

　　她麻木地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刷牙洗脸，冷水一上脸立马就清醒了，很快就和祝宝枝到了地方。

　　她奶和她娘早就到了，她们招呼两姐妹到她们那边去站着看。

　　他们生产大队去年一共养了十头猪，每一头猪都达到了合格线，不过上交公社的时候，大队长还是默默把祝老太养的那头大肥猪给留下了。

　　开玩笑！这些大肥猪都是实实在在的可以吃到嘴巴里的油水，哪里有道理不把肥一点的留着？

　　养了十头，上交了公社后还有五头，其中祝老太养的猪居然达到了两百八十斤，都快三百斤了！队上今年过年的猪肉肯定是够够的了！

　　只见那杀猪匠看似十分轻松地将刀子插入肥猪的身体，然后利落地划开，取出内脏、分割好，莫名就让祝陶想起了“庖丁解牛”这个成语。

　　让祝陶不理解的是，忍不住的人当场就开始流口水了，估计脑子里想的都是红烧肉、大扣肉、猪蹄子......可惜她真的没有这个本事。

　　杀猪现场热闹是真的热闹，大肥猪们的叫声震天响，哀嚎声都快把祝陶的耳朵都振聋了，而且现场的脏乱差和臭那是一样都没有少。

　　这些肥猪们可不会控制自己的排泄系统，想拉就拉，而且被杀了的祝还会被掏出肠子来，里面的东西很难让人不觉得恶心。

　　反正至此之后，祝陶再也不愿意吃猪大肠猪小肠了——心理阴影面积太大了，有点承受不住。

　　等队上五头猪都杀完了，祝老太昂首挺胸选走了自己养的那头大肥猪身上最肥的一块肉、肥瘦相间纹理十分漂亮的一块五花肉，还拿了两个猪蹄子，要了不少大棒骨，才雄赳赳气昂昂准备回家。

　　有人不服气，跟大队长抗议。

　　“凭什么她能分这么多？！”

　　祝老太都不等大队长解释的，自己先开口骂回去了，“你没看到老婆子养的猪多肥别人家养的猪多肥吗？给集体办事老婆子我一直实实在在的，喂得都是好糠，用的都是最仔细的心，队上奖励老婆子这样的老实人怎么了？”

　　她祝老太可是给队上贡献了将近三百斤的大肥猪，现在多拿点好肉不过分吧！

　　谁来质问祝老太都可以一一怼回去，连一直跟祝老太唱反调的李小红看有人眼红自家的肉也瞬时变成祝老太一边的了，帮着祝老太喷回去了不少人，贯彻落实了老祝家女人们一贯的战斗力。祝陶叹为观止，连心理阴影都因为她奶和她娘的表现而减轻了不少。

　　回家路上两婆媳难得和谐，说是队长那些人就是看不惯别人过好日子，但自己又不想好好过日子，成天犯眼红病，怨不得过不上好日子呢。

　　祝宝枝不懂这些，也不知道她的大肥肉差点被别人抢走，她跟在祝老太后面，掰着手指头数自己要吃多少块肉，其他的人能吃多少块肉，“太好啦！咱们就要有肉肉吃了！”

　　平时家里也会杀个鸡鸭什么的，鸡蛋也没有少过，但这些肉哪里比得上大猪肉啊，想到红烧大猪蹄、想到回锅肉、想到红烧肉，祝宝枝都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控制不住了。

　　但就在口水要落下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刚到家门口的祝月香。

　　大姐姐回来了！

　　糟糕！

　　祝宝枝的口水咽了回去——期末考试的时候桃子已经背叛了她们的不学无术二人组。现在只有自己拿不及格的成绩单了，大姐姐就只会骂自己一个人了。

　　宝枝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