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双马甲》孤烛异乡人

48、第 48 章

　　上白石落月可以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因为他从警察局离开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让出租车司机随便到一个咖啡厅去，他一下车就进入了咖啡厅，咖啡厅刚坐下就有服务员靠近，然后他点了一杯咖啡，拆了一封信，准备回家，半路上被叫过来的。

　　他离开咖啡厅的时候，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

　　“虽然是这样没有错，但是你怎么好像早就知道对方会死所以准备过这些问题的答案似的？”

　　“我没有。”

　　上白石落月擦了擦眼泪。

　　松田阵平说：“没有就没有，你要哭到什么时候？”

　　上白石落月说：“要看你们什么时候愿意把我放出去。我想回家去了。”

　　松田阵平问：“你今天去的什么咖啡厅？”

　　上白石落月回答道：“波罗咖啡厅。”

　　松田阵平嘟嘟囔囔：“听起来像是卖菠萝的。”

　　“哦。”

　　上白石落月没有什么可说。

　　松田阵平问：“你有那个问你咖啡的服务生的电话吗？你给他打一个电话，请他帮忙证明一下你的清白吧。”

　　上白石落月说：“我不知道他的电话。我没有问。”

　　二人正在说话，上白石落月的电话响了，他发现是陌生的电话号码，不想接电话，但是看了一眼松田阵平，又觉得与其跟警察问答，不如听陌生电话。

　　“喂？”

　　“我是安室透，你好，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你给的东西太贵重了，我想是不能收下的，你住在哪里？我给你送过去吧。”

　　安室透计算着去看看上白石落月现在的住处。

　　但是，上白石落月回答道：“我在警察局。你要现在给我送过来吗？也不是不可以。”

　　上白石落月秉承着反正我出不去不如找人来陪我的想法。

　　安室透愣了一下问：“你为什么在警察局？”

　　上白石落月说：“有人死了，白天跟我吵架，中午说要我死，上午想杀我被我送到警察局，然后下午这个人就死了，死亡的时候还正好是我在进入你们咖啡厅的时候，如果可以，你是咖啡厅的服务员可以给我过来作证，证明我没有杀人，你过来吗？”

　　安室透想了想说：“好。”

　　他居然真的挂断了电话似乎要过来的意思。

　　上白石落月愣住了，望着电话，看向松田阵平：“你管这种事情吗？”

　　松田阵平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上白石落月说：“找工作？不是，炸弹，你管炸弹，但是死人，哦，炸弹，不是……”

　　松田阵平问：“你没事吧？是太久没有休息精神错乱了吗？”

　　上白石落月恢复了正常，笑道：“哦，没有。”

　　松田阵平说：“你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好可怕的。”

　　上白石落月问：“你害怕？”

　　松田阵平说：“我才不害怕。”

　　上白石落月：“哦。”

　　安室透赶过来的时候，松田阵平出去接人，两个人站着警察局门口，四目相对。

　　“你好啊。”

　　松田阵平率先笑道。

　　“你好，我是安室透。”

　　服务员往前靠近。

　　松田阵平揽住安室透的肩膀说：“我对你是一见如故，不如之后就由我负责关于你的——”

　　安室透说：“我只是来送东西的。”

　　松田阵平问：“什么东西？”

　　安室透说：“一张卡。”

　　松田阵平的目光透露出疑惑：“有人给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安室透笑道：“只是一个朋友的谢礼，太贵重了，所以我来还给他。”

　　松田阵平问：“上白石落月？”

　　安室透点了点头。

　　松田阵平嚯了一声问：“多少钱？”

　　安室透说了数字。

　　松田阵平哇喔：“好多钱。”

　　安室透笑道：“确实。”

　　松田阵平揉乱了安室透的头发说：“你都收下了，再还回去，会不会让人难过？他今天好像很难过，哭了老半天，一路上过来，见过他的人都说他在哭，哭了一路，外面的人都以为我们要对他干什么似的了。”

　　安室透按住松田阵平的手救出自己的头发说：“我不清楚，我见到他的时候，他似乎还好。”

　　松田阵平：“哦，原来是这样吗？”

　　安室透说：“总之，我来这里的事情就是两件，很快就要回家去。”

　　松田阵平问：“不如我请客，我们出去吃一顿夜宵再回家？”

　　安室透说：“不好，我明天还有工作。”

　　松田阵平问：“你究竟在做什么？那么忙。”

　　安室透说：“你知道的，服务员。”

　　松田阵平欲言又止。

　　可是，你之前并没有学习服务业的事情啊。

　　算了。

　　松田阵平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说：“总之，今天晚上，我们还是出去吃烧烤吧。”

　　安室透还想拒绝，松田阵平说：“你要是不愿意，今天晚上就别想回家去了，我会负责把你扣在这里的。你觉得在这里吃烧烤怎么样？我希望附近的烧烤店不仅晚上开业而且会卖啤酒，顺便再送到门口，如果可以配上一个漂亮的外卖员，哦，如果是你这样的，我也不会嫌弃。

　　你觉得怎么样？”

　　安室透欲言又止，无话可说，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笑道：“好吧。”

　　松田阵平笑道：“就是要这样！我不会亏待你的。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店，好香的。”

　　安室透点了点头。

　　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上白石落月杀了人，警察局把他放走了。

　　临走之前，又有一个小警察送信给上白石落月：“这里还有一封信诶，先生，是给你的。”

　　上白石落月道谢，收下，准备回家去。

　　他站在警察局门口打了个电话。

　　川上一郎说：“我会立刻过来的。”

　　次日，上白石落月出去闲逛。

　　他站在一家卤肉饭店门口，想了半天，排了个长队，对安室透服务员说：“谢谢，我需要一份香辣卤肉饭。”

　　安室透将食物递给他。

　　上白石落月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拿着东西走了。

　　回家的时候，路上被一只狗盯着，然后一群街道上翻垃圾桶的流浪狗都跑了过来，对着上白石落月汪汪乱叫，直到它们扑过来，上白石落月一时没拿稳，东西被它们扑到了。

　　卤肉饭撒了一地。

　　流浪狗一拥而上，眨眼间就吃没有了。

　　上白石落月呆呆站在原地，还有一些流浪狗试图扒拉上白石落月的裤子和衣兜。

　　上白石落月拽着裤子回到了诊所，流浪狗没有跟他很久，见他确实没有要再买一份食物的意思，就散开，各自不见了，上白石落月洗了手，换了一身衣服，又洗澡洗头，出来坐在桌边，田中信永问：“今天中午吃什么？”

　　上白石落月回答道：“炸鸡排，番茄炒蛋，莲藕土豆海带丝火锅丸子。”

　　田中信永点头：“哦。”

　　川上一郎问：“大人心情不好？”

　　上白石落月笑道：“我今天看见一群流浪狗，要是心情好了，真是见了鬼了。”

　　川上一郎点头：“也是。”

　　晚上，桌上多了一束玫瑰，一张便签，便签纸写着：请带上玫瑰到后院去。

　　上白石落月拿起玫瑰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就变成了彩纸层面的大树和蘑菇。

　　前面有一条小路，路边插着一块木头箭头牌子，牌子上写着：请往这边走。

　　上白石落月将玫瑰插在口袋里，顺着牌子和小路往前走，里面没有一个人，但是一些虫子在周围飞来飞去。

　　上白石落月走到路口的一个小屋子里面，里面是饼干，糖果，面包，巧克力，奶油，大活人。

　　“请救救我们吧。”

　　这两个大活人被关在黑色的铁栏杆里面，看起来似乎是个大笼子。

　　他们对着上白石落月伸出手，使劲挥舞，好像担心来人是个瞎子看不见，又担心来人是个聋子听不见，但他们大吼大叫还伸出手来，完全就是把来人当作聋哑目盲。

　　上白石落月就当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他也没开口说话。

　　他在笼子边上看见了一个小纸条，写着：如果你把他们放出来，你就会死，如果你不放他们出来，你就没法得到离开这间屋子的钥匙，如果你吃掉了这屋子，你就会被吃掉，如果你不离开这里，你就没法到达目的地。

　　上白石落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屋子的门窗都被锁住了，但是牛奶糖做成的灯罩子还在亮着光，有种添加了乳酸菌的气味，火光跳跃，但是似乎是橘子味的，白色的巨大巧克力做成了沙发，光滑的坐垫，流畅的扶手，柔软的抱枕，花纹的背面，干干净净，香气扑鼻。

　　待在这里只会越来越饿。

　　然后上白石落月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张白色的纸条，纸条写着：如果你想找到第四宗教，首先你要在这里找到玫瑰味的食物，吃掉，再离开。

　　上白石落月在桌子上发现了玫瑰软糖，在桌子底下发现了玫瑰味巧克力夹心饼干，在桌子边上发现了玫瑰花露蜂蜜涂层肉饼椅子，在厨房发现了一盆玫瑰花，在卧室发现了一块玫瑰枕巾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