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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 恶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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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比赛是巫师界最危险、最疯狂的竞技，同时也是最充满激情和欢乐的庆典。巫师们热衷于看这种充满血性的运动，并且乐此不疲，虽然只是一场学生球队间的比赛，但现场的激烈程度不亚于任何一场职业比赛。
金色飞贼还没有出现，此时的主场属于追球手、击球手和守门员。双方你来我往，争夺了好几个回合，比分基本持平。
“这是来自李·乔丹的现场报告！格兰芬多队与斯莱特林队正在对鬼飞球进行激烈的争夺！格兰芬多的艾丽娅正在运球――糟糕，斯莱特林队把鬼飞球截去了，斯莱特林队的队长马库斯得到了鬼飞球，他飞得真快，看上去简直像只凶猛的老鹰——
他已经来到格兰芬多队的场地了，距圆环仅有10米远——噢，梅林！斯莱特林队要得分了——没有，格兰芬多队的守门员伍德一个漂亮的动作，把球断掉了！太棒了！”
“噗”的一声，伍德挥动短棒，重重地打飞马库斯击来的鬼飞球，这个动作很帅，充分展现了他的腕力和反应能力。
“哼。”伍德停在球门前，若无其事地伸展活动自己的手腕，他看着马库斯，嘴角和眼睛里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
马库斯阴沉着脸，皮笑肉不笑地冲伍德扯了扯嘴角，“今天发挥的不错啊，伍德，真希望你能一直如此！”
伍德没有理会马库斯半是嘲讽半是威胁的话，他找到哈利的方位后便飞了过去。
“你先离人群远一点，等看见飞贼再说。我们不想让你早早地就遭到袭击。”
哈利点点头，轻盈地向赛场边缘飞去。微微一偏头，他看到艾泽尔在赛场的高空上平稳地飞行，有惊无险地避开直来直往的选手和飞速旋转的游走球，眯着黑眼睛搜寻飞贼的影子。哈利觉得自己也该这么做，于是也飞到赛场上方。
看台上的人们几乎无法找到两个年纪尚小的找球手。他们身形瘦削娇小，用肉眼去看实在是太费劲了 。大多数人费力张望了一番，便把注意力放在了追球手和击球手身上 。
斯内普举起望远镜，看着两个黑发男孩在空中像燕子似的飞掠着，如此敏捷、迅速、轻灵，任谁都能看出他们的天赋。那是流动在血脉中的本能，无法否决的天才。他知道绿眼睛男孩的天赋来自哪里，他也不否认看到他在高空飞行时自己内心的恶意。
他讨厌哈利·波特。不会再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能让他如此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他厌恶哈利·波特的黑发，因为这黑发不是来自于斯内普而是遗传于波特。
如果哈利·波特有着一头红发或是一双黑眼睛他也许就不会这么在意了，因为那样，这个孩子就是纯粹的波特或是伊万斯。就不会再给他一点点机会，使他疯狂的嫉妒 ，徒劳的妄想：如果莉莉·伊万斯嫁给了西弗勒斯·斯内普，那这个世界上会不会 ，也有一个黑发绿眸男孩，他得以为他冠以斯内普之姓…
“不要再去想了。”男人闭上眼睛，在心中告诫自己。
“注定也没有结果。”
空气中仿佛有了几丝悲凉的叹息在游移，像苦苦草残留在齿间的苦，抓不住，但感觉得到。
黑发男人睁开眼，再次抬头。
透过镜片，他看到了一双乌黑的桃花眼，像峡谷底下的深潭，清冷，沉静。他第一次发现，正如邓布利多所说。这个微笑起来如同记忆中的红发少女般美好的男孩，不笑时竟然和自己如此相像，这是他未曾敢期待过的。
于是，这位在学生眼中苛刻、严谨而细致入微的教授；这个似乎永远不会犯错误，也不会放过错误的冷硬男人，到底还是不能摆脱这错误的幻觉…
自从他彻底失去红发少女的那一天起，他就在不住地想。
如果他有一个儿子，他会给他起名为艾泽尔。
这个名字，寓意着他无尽的仟悔，又给予他重生的希望。
……
……
比赛已经进行了两刻钟，双方的追求手和击球手几乎都挂了彩。
艾泽尔在赛场上空停住，将一切尽收眼底。把自己搞得满身伤痕，这种行为本身真是愚蠢，没有权力，没有利益。但这其中却有青春、热血和无忧无虑的心，这是邓布利多曾经绘声绘色描绘过的东西。当时他无动于衷，但此刻，他真正的置身其中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与冲动盘旋在心头，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变得幽深，愈发像一片冷寂的喑夜…
“斯莱特林队的追球手普塞和格兰芬多队的追球手贝尔在追逐鬼飞球时高速撞在了一起。哎呀，看着就很疼…”
两队的追球手顶着青紫相交的脸庞仇视着对方，那眼神恨不得能吃人。哈利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鼻子，飞得更加小心了。
“斯莱特林队得球，”李·乔丹解说道，他的视线片刻不曾离开赛场，“追球手普塞低头躲过两只游走球，又躲过韦斯莱孪生兄弟和追球手贝尔，奔向――等一等――那是飞贼吗?”
一道金色的流光在空中高速飞行，如流星一般划出美妙的弧度。艾泽尔和哈利立刻接受了这不言而喻的挑战。他们从两个不同的方向，锁定了同一个目标。
艾泽尔的视线紧紧锁着那个金色小球，俯身，前倾，加速，冲刺。半长的黑色发丝在风中飘扬，灵魂中颤栗着的强烈本能，驱使他前进！前进！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
在观众的一片惊叹和尖叫声中，他离前方的金色小球越来越近，离绿眼男孩越来越近，那道醒目的伤疤映入他的眼中，如此尖刻、刺目。
啊…碍眼，好碍眼啊…
墨黑色的眼眸里聚起一片风暴。
此刻，外界的喧嚣似乎都远去了，欢呼雀跃的观众，仍在进行中的比赛，甚至连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他的马尔福和斯内普都无法再分散他的注意。有谁的声音在他耳也低语：
“去赢波特，去折断他的手指，去将他彻彻底底踩在脚下，去给在场的所有人一个教训…
去让他们认清这个现实，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败你 ，你注定主宰一切 ，甚至支配死亡 …”
哈利伸出手，追逐那道金色的流光。金色小球仿佛近在咫尺，但哈利却怎么也抓不住它。它总是会猛然间加速飞蹿，害得哈利一次又一次扑了个空，飞天扫帚也因为惯性不断地颤动。艾泽尔在他身侧，并不急着伸手去争夺金色飞贼的样子，但他贴得那么近，无疑给了哈利极大的压力。
艾泽尔的双眼浸染墨色，表情认真得近乎漠然，他就像一个杰出的猎人，数着心跳的节律，耐心地窥视着猎物的轨迹，随时可能出手，给予最后一击。
有那么一瞬。哈利甚至觉得，自己才是他眼中那只可怜的猎物…这种认知让绿眼男孩心中警铃作响，他因为比赛而兴奋充血的大脑突然冷却下来。头上的伤疤隐隐作痛，像是在尖叫着提醒他危险，危险，危险…
“艾泽尔…”哈利忍不住叫出了他的名字，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贯穿他的脑海。
天空下的观众们不明所以地屏住呼吸，表情不自觉地变得凝重。他们看着两个黑发男孩的影子一前一后叠在一起，金色飞贼似乎触手可及，这场惊心动魄的比赛马上就能迎来结局…
但这时，意外突变。
空气颤动，两个年轻的找球手突然都停了下来，这动作是那么突兀，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怎么都停下来了…”学生们失望地抱怨着，还没来得及不满太久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
所有人都看到，两个找球手的飞天扫帚突然很吓人地抖了一下。紧接着开始不停地翻腾打滚。
哈利没时间再去想艾泽尔了，他现在只能勉强支撑着不掉下来。突然，飞天扫帚又是一阵疯狂的扭动，哈利被它甩了下来。他现在仅用一只手抓住扫帚把，悬在空中。
伍德对着霍琪夫人大声叫道：“中止比赛，教授，快中止比赛…”马库斯抓住鬼飞球，投中了五次，但此刻没有一个人注意他，观众们全都站了起来，惊恐地注视着晃动得越发厉害的扫帚。
“艾泽尔！”看台上的金发男孩失声叫道，脸色早已变得苍白。黑发男人的眼睛紧紧盯着目光茫然又疑惑，仿佛猛然间惊醒的黑发男孩，口中念起咒语——但显然已经迟了…
“哦梅林啊…”
哈利失神地自语，碧绿的眸子一片恐惧，他伸出的手只触碰到了一片冰凉的肌肤。
黑发拂动，那个男孩如秋天的落叶般坠落。
高空之上，艾泽尔迷茫地看着挣脱云层倾泻而下的阳光。
“这就是太阳吗…”一道冷漠而稚嫩的童声在他脑海深处回响，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遥远。
是谁在说话…
“无限地接近太阳，就等于无限地让自己受伤。”又有一道声音在风中响起，明明是清越温和的少年音，却透露出更加冰冷危险之意。
阳光会让人受伤吗…脑海中模模糊糊地闪过什么画面，温暖的、金色的光影似乎就要这样弃他而去了，艾泽尔却没有去抓住它们的欲望。来自灵魂最深沉的孤独厌世，让他升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黑色的眼睛一片涣散，他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向下坠去，眼前的景色飞快向后倒退，明明生理感官上的恐惧在不断加剧，但他的灵魂却好似脱离了这具躯壳本身，高高在上地游离于身体感官之外。艾泽尔眨眨眼，随后微笑起来，闭上眼睛，静待那永恒的黑暗降临。
心脏在不断地猛烈地收缩、充血、跳动，思维却是一片雪封千里。
“如果没有出生就好了，没有出生也就不用受苦了…”最先出现的童音喃喃自语。
“那个女人抛弃了我，因为‘所谓’的爱。”少年彻底撕下了温柔的伪装，声音冷漠而又无情。“她大概从未想过我是否能够在这个将我视为异类的地方活下去。”
“他们注定会后悔的。”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突然刺进他的脑海，笑声邪肆、高亢而冷酷，“只有野草的命运才会由他人掌握，而我，可以踏碎一切束缚我的樊笼！”
“也只有我，可以获得永生！”
“加入我吧，这将会是一个正确的选择…”那道声音诱哄着。
“…这一切又有什么意思呢…”黑发男孩茫然地反问。
就在瞬间，他的脑海一片翻江倒海的疼痛，仿佛整个头颅都要被劈成两瓣般，痛得他想要嘶喊、□□、甚至哭泣，但是心中的那片缓慢生出的翳影支撑着他忽略了这些，拼命地在心中呐喊，反抗那股黑暗意识的侵蚀。
不…
我不要…
这亳无意义…
一片慌乱的嗡嗡声中，艾泽尔的意识逐渐回笼，他感觉到自己身下是干枯的野草，有什么人分开他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将额头贴在他的胸口大声叫喊着他的名字，那声音不住地颤抖，几乎带着哭腔了。
德拉科…是你吗？
黑发男孩紧紧蹙着眉头，像陷入了什么深深的梦魇。
我现在真的很痛苦，我是指…我又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我…真的是你叫的那个人吗？
“马尔福先生冷静一点，我们现在就送艾泽尔去医院，波特最好跟着一起去…斯内普，你在给他喝什么？不要随便对伤者用药！”
清凉的液体落入黑发男孩的口中，黑发男孩的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别把我当成那些无能的药剂师 。”他听见黑发男人一贯冷硬的声音。随后，他感觉自己被郑重而小心翼翼地抱起来，黑发男人冰冷的外表一向与温柔无缘，但他的怀抱却是如此的温暖而包容。
艾泽尔突然有哽咽的冲动，他一只手紧紧抓住了黑发男人的衣袖，感到了无限安慰 。
刚才的记忆被从大脑中渐渐抽离 ，艾泽尔又陷入一片朦朦胧胧之中，感到一阵困倦。
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他听到了一声饱含愠怒的诘责。
“蠢货！谁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黑魔法？！”
一道唯唯诺诺的男声小心翼翼地响起，“抱歉，主人，我以为可以摔死波特和邓布利多…”
“蠢货，你知不知道你打断了我的施法 ……我禁止你再私自行动 ！…你这个白痴 …”
“是，是…我万分抱歉 ，主人…”
“所幸，只有……察觉到了不对…给我忠诚的仆人提个醒也好……我所有的仆人都应该明白 …他们的主人归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其实暗示了许多的主线剧情 ，以后的内容里我会一一详细解释的 。大家应该也能猜出艾泽尔的身份了……
硬生生的把日更拖成了周更……蠢作者真屑(つД`)
还是一直以来太高看自己的水平了 (*'へ'*)我就是个蜗牛 。每次看到亲们催更，内心总是既甜蜜又羞愧 ，我会尽力 ！
最后祝大家国庆快乐 ，愿我们的祖国永远繁荣昌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