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
53
在从游乐园回来后又过去了好几天，但布鲁斯依旧没有和我提起任何关于精神分裂的事。
他每天只是会用那种自责，怜悯的表情看着我，让我恨不得直接跑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对他大喊“这一切都他妈是因为世界意识，我很好，我没有得任何精神病，我的精神状态简直好到不行”这样的话。
但很可惜，作为一个青春伤痛文学蝙蝠崽，我不能。
除此之外，因为我营养不良的事情，阿尔弗雷德还没收了我全部的零食。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与其吃这些不健康的东西，倒不如我每天按时吃饭，或者每次吃饭时多吃一些。
是的，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阿尔弗雷德早就发现了那个刚回到韦恩家的孩子对于吃饭并不积极的事。
她很少会主动要求吃什么，对食物也几乎没有任何偏爱，似乎是只要能够咽下，填饱肚子的东西她都能接受。
并且每次吃饭时也都是慢吞吞的，直到所有人都吃完离开，饭菜都快要放冷了她才会将剩下的食物塞进嘴巴里。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安娜不喜欢那些食物，实际上她在品尝它们时表情里总是会带着愉悦。她享受它们的口感和味道。
但一日三餐这种事对于那个孩子来说，与其说是日常习惯和某种感受快乐的途径——很多人都会将吃东西这件事作为自己感受快乐的途径之一，毕竟这是最简单，也是成本最低，最容易实现的一种方式，而且真的非常有效，有效到就算是蝙蝠侠，在某些时刻也会放纵自己，吃点高热量的甜食来缓解一下压力——倒不如说更像是为了饱腹，维持生命所必须要做的事。
她并不是很喜欢吃饭，那些美味的，好吃的，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对于她来说也更像是一种奢侈品的存在，她喜欢它们，吃到的时候也会感到很开心，却也仅仅是这样。她对它们并没有渴望，完全处于一种有和没有都无所谓的状态。
而且她的饮食也很不健康规律。根据他们的调查，那个孩子在她的养母，史密斯女士去世后基本都是靠着外卖解决吃饭，并且她的点餐时间也基本都聚集在下午二点到四点，食物则更偏向那种在他们看来非常不健康的快餐。
在她出门购买必需品时，所购买的食物中，也基本只有各种速食，牛奶，以及一些小零食。
阿尔弗雷德并不赞同他的孩子们吃那些高热量的食物，尤其是当他们正在长身体时候。这个时间段他们需要更多的营养。
更何况还有安娜的过去。阿尔弗雷德想。他们并不知道在过去十几年里那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们知道，在那样的日子里饥饿和责骂完全可以说是常态。
即使对方可能并没有刻意去苛刻她的饮食——如果被儿童保护组织的人发现他们将面临非常严重的指控——可那些无视，嘲讽却是必不可少的。
当他们从冰箱里拿出食物时，当他们站在厨房，坐在餐桌前时，那些尖锐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刺人的刀一样插进他们的胃里，让他们不仅食欲全无，甚至还会对进食产生一种厌恶感，以至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对于这件事永远都是草草解决。
想到这些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他看着坐在餐桌前的安娜，她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自己盘子前的食物，另一只手拿着叉子，却迟迟没有吃，直到注意到他望向她的眼神才慢吞吞地叉起一块西兰花送进嘴里，然后继续回到刚刚的样子。
而坐在这边低着头看着盘子里西兰花的我对于阿尔弗雷德的那些想法是完全不知情的，也根本就不知道我干饭不积极的事情居然惹出了个这么大的误会，我干饭不积极纯粹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很麻烦。
前面已经说了，我其实算是布鲁斯自体繁衍的产物，没有母亲，这也就意味着，在剧情正式开始前我在这个世界是没有任何亲人，一个人生活的。
而一个人，尤其当她还是个孩子时，独自生活真的很麻烦，特别是关于吃饭问题。
如果是自己做，先不提味道，光是时不时地搬凳子，以便自己能够够到灶台就有够麻烦——哦，对了，在这里我得先插一句，那就是我是有童年时期的，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16岁的蝙蝠崽。
虽然我确实很想这样，一个没有任何亲人的小女孩独自生活的难度可以说是麻烦加倍。
但或许是为了遵守世界的基本守则（按理来说，除了人造人，其他任何生物，包括普通人类，都得从幼崽形态开始慢慢长大），又可能是其他某些原因，我很可惜拥有一段我没有任何印象的婴儿时期，并且在福利院待到大概五六岁（可能吧，我并不知道我的生日，具体年龄也是靠测骨龄才算知道，不过这玩意，懂的都懂）才离开，开始一个人的生活。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要走，待在福利院不好吗，嗯——这个嘛，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对于我来说还算是蛮难回答的问题，好吧，其实只是因为我已经将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
毕竟你得知道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只能隐约记得好像是因为当时所有小朋友都排挤我，再加上那家福利院其实挺穷的，大家都过得很辛苦，我觉得无聊，就直接离开。
之后再从世界意识那边知道了我的人设后，我才意识到那个时候应该是我敏感内向性格养成的开端，被所有人孤立，排挤的孩子性格注定是怯懦的，讨好的，不安的。
他们会无时无刻地在想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才会让其他人这么对自己，会下意识地去讨好别人，只希望自己不会再被这样对待。
或许等之后，她还会按照世界意识编的那些剧情一样，真的被一对只是为了骗取补贴的夫妇收养，然后直到剧情正式开始前，都生活在一个压抑痛苦到让人不得不变成青春伤痛文学蝙蝠崽的家庭。
但很可惜，我并不是一个真的只能依靠其他人才能活下去的孩子，我很强，强到即使只有我一个人，也能活得非常不错的那种。
并且……等等，好像扯得有些远，总之在离开福利院，靠着武力值获得了钱财和住所后，吃饭对于我来说就成了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首先我并不会做饭，是完全没有一点了解的那种，实际上即使到了现在，我也只会煮点速食，或者做一些简单到那种即使是几岁的小孩子也能轻松完成的饭菜。
而且做饭时我也不怎么会把握量，每次不是多了就是多了特别多，让我只能将那些并不太好吃的食物分给其他人，或者放在冰箱里，直到很久之后才想起来，扔掉。
而如果是出去吃或点外卖的话，这样虽然至少可以保证味道——除非我遇到那种特别难吃的店——但每餐吃什么实在是一个非常难做出决定的选择，没看到网络上“'早餐吃什么”“午餐吃什么”“晚餐吃什么”这三个问题几乎蝉联最富有哲学问题榜单前十很久了吗？
所以这并非是我思想不积极，只是吃饭这件事确实麻烦，而且性价比也不高，如果需要每顿都吃好吃饱，保持身体健康，倒不如只是单纯保持在一种维持自己生命体征的基本状态，嘴馋的时候吃点小零食，只有感到饥饿的时候再去吃正餐，反正不管怎么都对我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布鲁斯，当然我是说其他我认识的布鲁斯，在知道这件事时曾对此表达过不满，他并不喜欢我表现出太多的非人行为——这里的非人行为并不是指那种会上天遁地，具有普通人类所不具备的超能力，而是一种心态，认知。
比如最基础的，我应该保持对食物的热爱。根据调查，大部分的人幸福感来源中，美味好吃的食物占据一大半。当那些酸甜苦辣的味道在舌尖绽放，高热量的食物填满了身体的渴望时，人们自然而然地就会从进食这一行为中感到快乐和幸福。
还有我应该变得弱小，当然这里的弱小并不是我真的变弱，而是我应该具有喜恶和情绪。
我应该有自己喜欢和讨厌的物品和人，不管是什么都行，我都得有自己的喜恶，顺带一提布鲁斯告诉我说他很讨厌韦恩集团的一些股东，他们对他父母所留下的东西的窥探让他感觉非常不喜欢，还有那些反派，尤其是小丑，有好几次他真的对他起了杀心，以及很多其他的人，但他们在遇到危险时他依旧会选择帮助他们，这无关喜恶，只是他应该这么做。
在被人针对，误解，辱骂时，也得感到一些类似于悲伤，愤怒的情绪，而不是仿佛整件事和自己无关一样站在旁边进行围观。
我以前不能理解为什么，毕竟不管我是否这么做，我都是个普通人类，这是源于我的基因，是确定且不可被更改的。
但是当我去到地球50，见到领主超人时我突然就明白了布鲁斯的那些话。
那是一个已经摈弃了大部分情感，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神化了的克拉克，他面无表情地站在我的面前，看向我的眼神就像看向其他任何东西。
他并不在意我是谁，也不在意我想要干什么，更不在意其他任何事情，包括那个世界的人们对他的恐惧和厌恶。
当我们一起行走在城市中时我听到其他人对于领主超人的讨论时——那时领主超人换下了他的制服，戴上了那副土得掉渣的黑框眼镜，没有人能够认出他，但也没有人会再把他当做克拉克，他和那个小镇男孩完全不一样——他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那些人，就仿佛他们所谩骂的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并且当我邀请他吃饭时，他也告诉我他很久没有像这样进食了。
在杀死卢瑟，决定掌控地球（当然他并没有这么直白地告诉我这是掌控，他只是说他们希望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后他们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做，那些反派，战争，还有其他各种东西堆在一起，让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睡觉吃饭，更别说再像以前一样坐在餐桌前享用美食了。
更何况身为氪星人，他也并不是真的需要睡眠和吃东西，黄太阳可以满足他的一切需求，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记得在忙碌中抽空晒个太阳，回复能量。
“我不明白，这个世界就是你想要的吗？”在准备离开那个世界前我突然问。
这让领主超人愣了愣，他用困惑的表情望向我，不过很快就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这样不好吗？”他笑着反问，“那些反派不会再出来搞事，没有人犯罪，也不会再有人死亡。”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但我得说，这是我待过的最无聊的世界。”所有人都被禁锢在规则之中，他们不敢踏过那条线，自然也就不敢做出任何有意思的东西。
“还有你，卡尔，”我抿着嘴看着领主超人，他站在落地窗前，阳光从玻璃照射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黑黑的，“你也是我见过最不像克拉克的超人。”
54
回想起那些事情我撇了撇嘴，然后继续思考关于马甲的事。
虽然这件事的可行性并不是很高，而且说实话用处也没有太大，毕竟大部分时候我还是得待在韦恩庄园，继续当一个青春伤痛文学蝙蝠崽。
但——该怎么说呢，有些东西你可以没用，但不能没有，而且整个韦恩庄园就连提图斯，阿尔弗雷德猫都有秘密身份（这点参考超级宠物团，我在整个dc漫画里最爱的团队，没有之一），我如果不搞个超级马甲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很逊吗？
所以为此我还特地去了趟其他世界，准备找蝙蝠侠他们取取经，看看他们是怎么隐瞒自己身份的。
我站在肯特家的门口，玛莎和乔纳森在看到突然出现的我虽然表现得有些意外，但并没有说什么——他们知道我的事情，也知道我时空旅行者的身份，毕竟这些事确实很难隐瞒，初次见面时对于他们下意识的依赖和对整个肯特农场的熟悉（在很多世界，并且也包括这个世界我都因为各种原因在这边待过一段时间），还有长时间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以及某些时候无意识地说漏嘴……这些都会让人起疑心——只是很热情地将我迎进屋里，并且递给我一块已经烤好的苹果派和一杯热茶。
玛莎坐在我的对面，她问我是否是找克拉克有事，并且抱怨说这段时间克拉克不知道在忙什么，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看看他们了。
不过虽说这样，但当她谈起克拉克时，表情里的骄傲和自豪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那是一位母亲对于自己孩子的自豪。
而我在听到她的询问时点了点头，告诉她我有些事情想请教克拉克和布鲁斯他们，同时还有些苦恼地询问玛莎和乔纳森关于“超人”的事。
要知道他们两位可是全程参与了超人的诞生，甚至就连超人的第一套制服都是玛莎亲手缝制的，我相信他们一定能给我的马甲事业一些有趣的灵感。
正当我们聊到克拉克第一次觉醒超能力，冲破天花板飞到天空，玛莎为了抓住他也被带上天，乔纳森为了寻找从天上掉下来的克拉克和玛莎而被割伤了脚的事情时，那位故事的主角终于匆匆赶到。
他还穿着克拉克·肯特的西装，在听到玛莎他们的讲述时用无奈的语气喊了声“爸，妈”，饭后他就得到了一个来自玛莎他们的拥抱。
之后的时间肯特夫妇很自然地就将客厅的空间让给我和克拉克，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而克拉克在看到玛莎他们走后也坐在我的对面，问我有什么问题想要问他。之前他听到我和玛莎的对话。
“是关于超级英雄的事，”我听到他的话苦恼地回答，“就是我最近准备搞一个超级英雄的马甲，所以过来问问你们，看怎么搞比较合适。”
“我以为这种问题你应该更适合去问布鲁斯，”克拉克说，他舒适地靠在沙发上，看向我的表情带着些许的疑惑，“不过我记得你不是不在意这个的吗？”
“我确实想过找布鲁斯，不过我有些想念玛莎的苹果派了，在我的那个世界了我已经两三个月没有吃过苹果派，实际上直接现在我都还没有见过玛莎，”我叹了口气回答，然后将最近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地向克拉克讲了一遍，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我的身份，接下来的剧情，还有其他各种事情。
而这期间，克拉克看我的目光也从惊讶转变为了同情，他怜悯地望向我，斟酌地说：“我还以为你的人设会更加嗯——正常一些……”
我：……
我：“我倒也想，但这种事情就像你的人设是个土到掉渣的小镇男孩一样不可更改，就是说，现在这个年代到底还有谁会去戴黑框眼镜，穿小镇格子衫啊！”
克拉克：……
克拉克：“嘿，首先黑框眼镜也没有那么土，而且我还有其他衣服，不止格子衫。”
我：“那你今天上班为什么里面不穿白衬衫，而是穿格子衫。”（冷漠）
因为换制服经常直接扯开，前两天终于导致他的最后一件白衬衫报废，但这段日子忙于工作根本就没时间去买，而且因为月底刚好手头有点紧，没多余的钱去买新衬衫的克拉克：……
克拉克：“别问，问就是没钱。”（微笑）
55
如果时间足够，更换制服时请尽量小心一些，或者直接去批发市场购买大批量廉价衬衫进行更换，否则每个月的服装开支将会占据你工资的一大半。
——来自一位兼职当超人的小记者的好心忠告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