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做官媒[穿越]》零零陆捌

27、买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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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面一直都只有云策和宋大人两个，平白要来第三个人，好像是被介入了二人之间一般，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宋仙也注意到了云策这点小性子，平日里可没见他话这么少过。

　　“云郎，待会要不你看着选，挑个合适的人手回去，你也不用这么辛苦。”宋仙早就想好了，别的不说，至少得挑个会做饭的，生活费得节缩不少。

　　云策哪里能看不出宋仙这点小心思，都不知道已经嫌弃自己多久，“大人是觉得我做得不好？我可以学，可以改。”

　　宋仙义正言辞拒绝，“术业有专攻，有些事情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当然你最近进步很大，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对年轻人不能直接批评，还是得适当鼓励。

　　最近的房间都是暗卫来收拾的，云策连抹布都没碰过，不过他不会跟宋仙说，默认揽下一切功劳。

　　牙行里排排站着的跟大白菜一样的人口任人挑选，运气好的能进个好人家，运气不好的，那下场可就惨了，被主人家发卖、被打死，都是一句话的事儿。这里面大多数都是从前官家发配下来的家眷和下人，被二次倒卖，少数是生活过不去，被家里人卖出来的，能在京城落个名儿，也都是天大的福分。

　　宋仙原意是想挑个大娘、阿婆之类，照顾得也会比较周到，可这种人选都比较抢手，很多大户人家直接就交定了，带去伺候夫人小姐之类，还剩下的都是些瘦弱幼小的孩子、价格高昂漂亮的小姑娘、看着风一吹就能倒下的男人。宋仙盘算着自己兜里的两子，纠结又矛盾。

　　“要是今日挑不成，我们过两天再来？”云策建议。

　　等过两天，保准能让宋仙打消这念头。家里面那点琐事多简单，趁着宋仙出个门的功夫，让玄一他们几个来收拾就是，云策如是想。

　　宋仙来都来了，也不想空着手回去，“我们再看一圈，要没合适的就走吧。”

　　正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力被身旁的小个子吸引。

　　他穿着有些破烂，胸前还挂着个大木板，上面写着「卖身」二字。

　　“大人，大人选我！”

　　这个小厮模样看着年纪不大，灰头土脸的却没有旁人眼神的暗淡无光，洋溢着天真可爱。

　　云策也被这声音吸引过去，顿时眉头微皱，眼神复杂。

　　小厮抓紧宋仙转头被吸引过的目光，努力推销着自己。

　　“小的家中父母双亡，已经快吃不上饭了，如果大人不选我，小的就要被拉到边界去，求大人可怜可怜小的，我会烧菜会劈柴，洗衣做饭都拿手，而且还可以不要月钱，只要大人能给我个容身之处，小的就不胜感激！”

　　宋仙左右看了看，身旁已经没有别的小厮，他既然这么厉害，怎么还会留下轮到自己？

　　难道是老天又眷顾了自己一次？

　　宋仙半蹲下，和这小哥齐平。

　　“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宋仙和煦的问。

　　“小的在家排行第九，取名就叫小九，今年十六岁。”

　　古人有些生的多，负担也比较重，会用家中的孩子来换取价值。

　　宋仙一惊，这可是比云策还小些，用这么小的孩子回去干活，良心可过意不去。

　　云策也撇撇嘴，冷哼道，“一看他这细胳膊细腿的，也干不了什么。”

　　小九反驳，“大人别看我年纪小，我力气可大了。”说着一拳砸向了身侧的石壁，硬是给砸出个坑来。

　　二人愕然。

　　这稍懂点东西的，就知道，这明显是内力所为。云策看得出来，宋仙可就看不出来了。

　　云策白过他一眼，不作言语。

　　宋仙原本是不太满意的，可他在这已经耽误了不少时辰，许多人手已经都被挑走了，剩下这些里，也就小九看着还不错。

　　“大人是不是不中意小的，小的自知资历尚浅，不足以成为大人的左膀右臂，只求大人能给我个生机，能在这冬日里，喝上一口热饮……”

　　小九脸皱成一团，可怜巴巴的望着宋仙，这已经快入冬，宋仙身上都穿了夹袄，小九还穿着单衣。

　　宋仙真恨自己这点该死的同情心。最终还是和牙行做了交易，买下了小九。

　　捡了一个大爷回去不够，还敢捡第二个。

　　云策也很烦躁，你卖身就好好卖身，非得装可怜博同情是怎么回事，就不能想点创新的路子？

　　当初，他可也是靠着宋仙那点同情心，才被带回家的。

　　不过小九可比云策能干多了，在家里特勤快，一个下午就把家中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做了一桌子饭菜，谈不上美味，就家常菜色已经能到入口入胃的地步已经十分难得。

　　宋仙有了前车之鉴，还特意到墙角床脚检查清洁，这回真的是捡到宝了，小九就是干活十分麻利勤快还干净，得了宋仙好一顿表扬。

　　每多夸小九一句，云策脸色就难看一分。

　　平常还出来给宋仙调戏调戏，今日早早的回了屋，关上门。

　　关上门后又越想越不痛快，自己离开，不就是给了那小子和宋大人的可乘之机？

　　衙内院小，两个房间都已经住下，宋仙想的是自己屋子大，隔出一个外间给小九休息，很多大户人家也都是这种布局，方便下人照顾主人家，宋仙倒不是真把自己多当主人，只是条件所限，没有办法。

　　此话一出，立即得到刚到前厅的云策回绝！

　　“不行！”

　　以前宋大人都是和自己住的，凭什么这下人一来，就可以和宋大人住一个屋子？

　　小九不敢和云策对上，连连推辞，“云公子说的对，小的不能和大人一起住，我住柴房就可以了。”

　　“柴房阴暗潮湿，怎么能住人呢？”宋仙也不忍心，大家都是一样的人，让人家住柴房，怎么可都说不过去。

　　和宋仙一起，云策不答应，让他住柴房，宋仙又不答应，经过一番激烈的商讨，只有书房能腾出些位置给小九住，小九也好说话，住哪儿都成。

　　小九越懂事，也越显得云策越不懂事，宋仙频频眼神示意：你看看人家！

　　“小九，虽说你是我买来的，可现在进了官媒衙，我们也都是一家人，月钱该给还是得给，一个月就三两吧，如何？”宋仙小心翼翼的问，深怕被小九露出鄙夷的眼神。

　　三两可不少了，小户人家里，给下人的都只有一两银子的月钱。

　　“谢谢大人，大人真是菩萨心肠，小的对大人的感激真如大江泛滥，滔滔不绝，今后对大人鞍前马后绝无二话！”

　　这一对奉承之语让宋仙都有些飘飘然了，难怪古人都喜欢做官，谁天天被夸还会不高兴的，心底下按捺住喜悦，面上依旧沉着，“都说了，我也不把你当下人看待，不必自谦，就正常相处好了。”

　　小九一直在屋里忙碌，宋仙也一直对他关怀备至，给他递水，递帕子擦汗，给云策牙都酸掉了。

　　云策心想：我先前忙活的时候，你可没这么贴心，还颐气指使这也没做好，那也没做好。

　　越想越气。

　　夜晚，宋仙已经睡下。

　　一道黑影映着烛光闪过，飞快的窜进另一个屋子。

　　“参见主子。”身穿粗布衣裳的小厮向玄衣少年下跪，神色中也早没了白日的烂漫。

　　“玄九，你这可真是出息了，暗卫变明卫，是想跟本王对着干？”

　　这玄九，就是今日所买的下人小九，云策在牙行里一眼就认出了他，只是宋仙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也不知道云策已经和小九认识。

　　玄九一惊，连忙推卸责任，“不是啊主子，这是玄一出的主意，我只是按照他说的办罢了。”

　　皇帝已经撤了暗卫对云策的盯梢，可又想知道和云策接触的女子是谁，迫不得已，玄一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就算宋仙今日不去牙行，玄九也会被安排别的身份进入府里。

　　“玄一还说什么了？”

　　“他还解释说，让属下留在宋大人身边，也好给宋大人一个照应，避免再遇到上次绑架的事情。”

　　这话听着还像那么回事，对于上次的事，云策还有些自责，是他没保护好宋大人。

　　云策对玄衣的这个安排没有特别抵抗，只是没有提前和自己商量，心里有些不舒服。

　　毕竟让玄九在家里，确实能减轻很多家里的活计。

　　“要留下也可以，不过本王有几点要提醒你。”

　　玄九抢答，“玄一已经嘱咐过属下，我都懂。”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瞧了一眼邺王。

　　云策心里憋着一股不爽的劲儿，可这股不爽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也不知道。

　　“你懂个什么了？以后和宋大人保持点距离，他给你的东西都不许接，也不准在我不在的时候相处超过一个时辰！”

　　小九觉得很莫名其妙，玄一给他的任务就是潜伏在官衙之中，先讨好宋大人，让他能在衙内住下，再寻机打探和邺王靠近的人都有谁。

　　可邺王如今都不准他接近宋大人，这活儿这是越来越难做了。

　　不过邺王说的话可比玄一有分量，小九只能暗暗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