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后我摔残了》柒个七

29、第 29 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因为已经过了饭点，只有沈归帮他留下来的一小块肉桂卷，搭配着他顺手熬的粥。
　　“这……也太惨了。”X的，竟然连嗓子都哑了。
　　阮枫颤颤巍巍地伸了个懒腰，身上的肌肉一阵酸痛。沈归伸过手来准备帮他按揉一下，滚烫的掌心一贴在皮肤上，阮枫就整个人一抖。
　　“别……算了，你别碰。”阮枫拎着他的指尖仍开，把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
　　“等我休息一下，今天一定要出门。”
　　“附近走走。”沈归收回手，听到他的话皱了下眉。
　　“……明天我一定要出门，我的冰川徒步……”
　　“好。”
　　吃过晚饭，阮枫才终于积攒够了下床的力气。他挂在沈归的身上，两个人慢慢悠悠的在小山坡上散步。
　　冰雪都已经融化了，四处都是青绿的苔藓。他们在的地方还可以看见远方的冰川，和冰蓝色的海洋，在阳光下闪着光。
　　“哥哥？”一个熟悉而稚嫩的声音响起。
　　阮枫回过头去，还没看清来人，就被扑了个满怀。
　　一个金色的小炮弹冲击过来的力道让他腿一软，后退两步就要摔倒。索性沈归及时从后方撑住，手掐着他的腰，将他固定在怀里。
　　“莱茵？”有人撑着力道，阮枫才慢慢稳住自己，看清了来人。
　　“好久不见，哥哥。”莱茵从他怀里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好久不见。”阮枫摸了下莱茵蓬松的金发。
　　“哥哥，你怎么了？”莱茵惊呼一声，视线定格在阮枫的锁骨上。
　　阮枫低下头一看，因为天气并不热所有没有带高领的衣服，堪堪遮住身上痕迹的上衣被莱茵蹭歪了一点，露出脖子和锁骨上的印子。深深浅浅的红，成片成片地晕开，还参杂着几处牙印。
　　过于凶残了。
　　“嗯……哥哥和坏人打了一架，收了一点小伤，不过，”阮枫斜着眼看着沈归，“坏人被哥哥打得更惨。”
　　“天啊，”莱茵担忧地叫起来，“哥哥你没事吗？”
　　“当然没事，哥哥很厉害的。”
　　“我以后会保护哥哥的。”莱茵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了点其中的一个印子。
　　“不必。”沈归将赖在阮枫怀里的莱茵撕开，又将他的领口扯正，胳膊顺着脊背揽住阮枫的肩膀，开口道。
　　看见两人亲密的姿势，莱茵愣了愣，好半天才痴痴地开口，“沈哥哥你是哥哥的男朋友吗？”
　　“没错。”沈归点了点头，满意地看着阮枫脖子上遮不住的印子。这里没有锁骨上的夸张，小小的点缀在侧边。
　　“但是哥哥遇见坏人了你都没有保护好哥哥。”莱茵谴责地看着沈归。
　　沈归：“……”
　　“咳，那时候你沈哥哥不在，后来他又揍了坏人一顿。”阮枫顶着沈归锐利的眼神解释道，感受到不知不觉滑到腰间威胁似的抚弄，僵了一下。
　　真不能再来了，不然还要不要出去玩了。
　　“莱茵你怎么在这里？”阮枫紧急转移话题。
　　“哥哥说要来这里旅游，我就让妈妈带我过来了。”莱茵毕竟是小孩子，很容易被转移了注意力。
　　“那你要跟我们一起玩吗？”
　　“当然！”莱茵欢呼一声，牵住阮枫的手叽叽喳喳地讲着话。
　　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去看火山，莱茵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坏人？”沈归将阮枫抵在门上，用牙齿叼住他的喉结，含糊地问着。
　　“嗯。”阮枫被迫仰着头，感觉到喉间传来的压迫感，带来阵阵威胁和兴奋。
　　话语间的震动和滚烫的气息让阮枫的脖子一阵酥麻，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喉结的滑动让没有松口的沈归按耐不住地含住，舌尖贴上去，描摹着每一分起伏。
　　“我坏吗，哥哥？”舔吻一寸一寸地挪到耳际，逗弄着充血的耳垂，冲着耳畔吐露出滚烫的气息。
　　“你……不坏吗？”阮枫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嘴里却还坚持着话语。虽然沈归比他小一点，但从未这样喊过他，这时候喊出来，让阮枫整个人都开始发烫。
　　太犯规了。
　　“我当然，坏。”沈归笑了两声，胸腔震动着，让阮枫轻哼着贴上去。“那你要打我吗？”
　　“唔……要。”阮枫被托起来，放到沙发上。
　　“你想怎么打我？”沈归的指尖滑动着，将房间里灌满海水，“这样？还是这样？”两人都换上了新的潜水服，这套衣服质量很好，贴合皮肤减少水中带来的阻力，带着点凉意的布料在身上摩擦着。
　　阮枫已经没有力气回话了，这次的海底空间有些小，他面两个人在水下有些施展不开，沈归只好叠上来。
　　拥挤的空间，和越来越大的压强让阮枫想到上一次差点溺水的经历，他有些使不上力，伸着胳膊胡乱扒拉了两下，又被沈归捉回去。
　　“今天换一种潜水服怎么样，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呢？”
　　这一次仍然没有掌握呼吸的节奏，为了避免呛水阮枫只能胡乱向水面浮去，却被鲨鱼整个压下来，鲨鱼头一埋，直直带着他沉入海底。
　　不疼，但摔下来的瞬间却让两个人都呼吸一顿。
　　然后熊熊燃烧的火焰将阮枫淹没。
　　第二天在沈归的轻吻中醒来，阮枫伸了个懒腰。
　　“嗯……要起来了吗？”身上仍有些酸痛，却比前一天好了不少。阮枫舒了一口气，可算是能继续他的计划了。
　　“嗯。”沈归应了一声，扶着他坐起来。
　　靠着沈归缓了下神，阮枫才挂在他身上，两人黏黏糊糊地去洗漱了。
　　“哥哥，早。”莱茵准时坐在餐桌前用早餐。
　　“莱茵，早。”阮枫和他打了个招呼，也坐下吃早餐。
　　“妈妈和爸爸去过二人世界了。”看见阮枫疑惑的眼神，莱茵开口解释道，“这几天我都跟着哥哥哦。”
　　“好啊。”阮枫揉了揉他的头。
　　还是那么毛茸茸的。
　　火山正在开放期，他们加入一个导游团，跟着去欣赏火山内部的瑰丽场景。沈归和莱茵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阮枫看得出沈归暗处的关照，两个人虽然总是打打闹闹的，但也难得见到沈归这样活泼的样子。
　　这就是小孩子的魅力吗。总有种诡异的一家三口的感觉。阮枫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因为年龄限制，莱茵没能进入火山内部，只好撅着嘴在外面等待。
　　火山内部并不如它外表那样朴素，岩石上渲染着瑰丽的色彩，形成各式各样的花纹。他们乘着升降机逐渐下降的时候，抬头看着四周的岩石逐渐显露它们斑斓的变化，像是时光在流转，他们见证着时代的变迁，见证着时间为火山打下的烙印。
　　随着升降梯下降到岩浆房，像是穿越到地心一样，让人们窥探到自然的惊人力量。
　　阮枫牵住沈归的手，仰着头望向头顶不断缩小的岩石。他知道沈归不会放弃自己的追求，但他会陪在他身边，去探寻属于自然的，极致的美。是自然的美，不是毁灭的美。
　　回去的时候，他们还去骑了当地的马。
　　“好可爱。”莱茵眼睛亮晶晶的，不停摸着棕色马匹的鬃毛。
　　这里的马匹个体矮小，以棕色为主，浓密的刘海斜飞在头顶，凌乱的发丝往后披散着，棕色间夹杂着黑色和金色，两只耳朵只露出两个尖尖，动来动去的。
　　两侧的眼睛又黑又大，却总是咧着嘴做出一副囧囧有神的样子，画风及其诡异。
　　这孩子的审美真的正常吗……
　　阮枫看着不停念叨着“可爱”，一边不停抚摸着那匹马的莱茵，觉得自己也有些炯炯有神。
　　考虑到莱茵需要充足的睡眠，他们将午夜黄昏的计划排到最后，将其他计划提前。
　　在自然保护区蹲守北极狐，在蔚蓝的海洋上邂逅鲸鱼，享受音乐节的狂欢……偶尔在莱茵睡觉之后，沈归会去蹲守冰川和高地。阮枫也会陪他在阳光下静静地坐着，如果他起得来的话……
　　极地的海洋总是泛着冰冷的色泽，漂浮的冰块像是巨大的泡沫，闪着白色的光芒。海的旁边是雪山冰川，他们骑着双人摩托在沿途寻找着合适的观测点，海鸟在空中盘旋鸣叫，海浪的声音也不显得喧嚣。
　　天地之间，深色的山体被一片白茫茫包围着，寒风打在脸上，连灵魂都被冻得澄澈起来。
　　“好像在私奔。”阮枫大笑着，“流浪到世界的尽头。”他搂住沈归的腰。
　　沈归没有回复，手腕旋转着加快了速度，阮枫不由得更紧地搂着他，在冰雪之间驰骋，奔向连绵的雪山。
　　他们在那里一只守到午夜，天际的光线才逐渐暗淡下来。沈归驾着相机，将短暂的黑暗和重放光明记录下来。
　　白得没有颜色的太阳落下去，刺眼的白却没有暗淡下来，反而在逐渐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荧光。天上的星星闪现着微弱的光，却不能照亮这一方天地。知道短暂的夜晚结束，初升的太阳从海岸线冒出来，浅浅的金色打在海洋上，雪山灰黑的山体都变得透亮起来。
　　新的一天到来了。
　　好像时间都加快了脚步。阮枫牵住沈归的手。
　　就到了白头。沈归揽住他，低头吻下来。
　　时间被加速，在这里有着最极致的雪山，也有着最极致的浪漫。
　　光暗流转之间，一瞬，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