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了四位大佬之后[全息]》不见白驹

4、剧情动画

　　不过，程羽然怎么会知道东方砚冰和莫怀心的事？

　　莫非——

　　“论坛上那个挖妙生门掌门的剧情的帖子是你写的？”李梵星狐疑道。

　　程羽然兴奋道：“你看到论坛上我那个帖子了？”

　　当初发掘出这惊天的大秘密，程羽然可是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连夜抠脑洞才想出她认为的最合理的剧情，谁知道发到论坛上连个暖贴的人都没有，此刻惊闻李梵星竟然看过她的那个帖子，立马如遇知音人一般换了一副狗腿的笑容道：“怎么样，我的脑洞是不是很大很精髓？”

　　李梵星淡声道：“是挺大的，别说放脑袋，都可以放下棺材了。”

　　“棺材？”

　　“正好把你给埋了……”

　　多年的闺蜜死党，程羽然自然明白一旦当李梵星开始阴阳怪气多半是心情不太好。也对，开服第二天，就成了无数玩家的仇杀目标，就算是真的npc也够惨的。

　　于是，她安慰道：“梵星你也不必担心，根据我多年做游戏任务的经验，那孙婆婆语焉不详，却还留着这个定情信物，说不定你和雪鸿君的情缘还有救也说不定。不如我们先做任务，看看后续情节是怎样的……”

　　她一边说着，一遍将那玲珑剑穗塞到李梵星手中。

　　就在李梵星的手触碰到剑穗的一瞬间，一道白色光芒闪过，两人的身躯竟然凭空消失不见。紧接着曼陀山庒漫山的花瓣曼舞，绿玉红烟翻卷着，等落下时却已变成了茫茫飞雪。

　　程羽然惊呼：“卧槽，怎么回事？”

　　李梵星游戏经验丰富，忙道：“别紧张，应该只是一段CG剧情动画。”

　　飞雪落下之时，曼陀山庄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洁白无际的雪崖。雪崖之上，一株瘦骨嶙峋的梅花正含苞欲放，枝丫之上点染着几点晕红。

　　视角尽头之处，是一道白衣黑发的剑客，他正在梅树之下舞剑。一剑既出，其势如潮。剑者凌空回旋落下，动作行云流水。剑尖刺破万朵鹅毛白雪,掀起一阵雪屑。随着那雪屑纷落，那株梅树，朱砂色的红蕊次第开放。

　　两人的视角已经被切换成了旁观视角，李梵星根本看不到程羽然的人物角色，却丝毫不妨碍她听到程羽然的鬼叫声。

　　“卧槽，这就是年轻时候的雪鸿君吗？”

　　“卧槽，这动作真的不是真人吗？这么流畅的吗？特效得花多少钱啊”

　　“啊啊啊啊啊，这建模太牛逼了，这么嫩的雪君我真的太可了……”

　　忽然镜头拉近，雪鸿君望着那突然绽放的梅花，目光中竟露出了十分温柔的神色。暗蓝色的瞳仁在血色肌肤映衬下，抬眸时惊鸿一瞥，美得惊心动魄。

　　视角轻移，只见雪崖的尽头处缓缓行来一位身着水碧衣裳的少女。

　　虽然李梵星早已料到这CG动画多半和自己与雪鸿君的前置剧情有关，但是看到少女那与自己毫无二致的面容时，还是心呼了一声卧槽，她昨天才创建的角色，你们动画现做也没有这么快的吧。

　　【梵星，你来了。】雪鸿君的嗓音低沉而舒缓，还带着一丝亲昵，仿佛蕴藏这无尽温柔。

　　李梵星听了不禁头皮一炸——

　　这位给雪鸿君配音的cv大大是谁？

　　这可太苏了，谁能遭得住？

　　最关键的是，她在创建角色给npc起名的时候，用的就是自己的本名，现在听着CG动画里的台词，就仿佛听到雪鸿君正在叫她一样，耳根又麻又软。

　　这可太要命了。

　　此刻李梵星终于能get到一丝微博哪些的二次元少女的心情，谁说纸片人没有灵魂？

　　可是，CG动画里的李梵星的情绪与她并不同步。漫天飞雪中，少女的神情漠然而冰冷：【雪鸿君，我今天是来退婚的。这玲珑剑穗，还给你——】

　　雪鸿君蓦地抬眼：【梵星，为什么？】

　　少女的声音毫无起伏：【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悲欢离合都有前因。我对你不过逢场作戏而已，如今的我已经厌倦了，不想再演下去了。】

　　雪鸿君错愕地望着眼前少女：【演戏？梵星，你忘了吗？你以前说只要雪崖下这株万年不曾开花的梅花吐蕊，你就永生永世地和我在一起，让它作为你我之间爱情的见证。你看，这株雪梅今天终于开了……梵星你……】

　　少女打断了他：【那时候的我满心以为我未来的夫君会是天下最强的剑者。他会继承虚天观首座之位，会成为未来的玄天盟主，而我也将会成为玄天盟的盟主夫人。可惜，如今梦醒了，就算这梅花开得再美，又和我有何关系？】

　　雪鸿君不敢置信地问道：【原来你与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将来能够成为玄天盟的盟主夫人吗？】

　　少女神情疏离，语带嫌恶：【不然，你以为谁会愿意和一柄毫无温度，永远冷冰冰的剑在一起。可惜，你如今的剑境一落千丈，这样的你再无机会成为玄天盟之主，你以为我会将剩下的生命虚掷在一个注定的残废的顽铁身上吗？】

　　少女将玲珑剑穗扔在雪地之上，便要转身离开。

　　她明显重重地刺痛了雪鸿君，他上前一步，将少女搂在怀中，目光中流露出痛苦之色，哀求道：【梵星，不要离开我。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恢复以往的境界，你想要的，我一定都会给你……】

　　少女回过头来，冷声道：【好啊，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她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谑笑：【现在拿着你手中的剑，击败我。】

　　雪鸿君闻言一震：【不……梵星，我怎么可能对你动手？】

　　少女冷笑道：【呵，你当然不愿。因为你知道你现在的胸膛中除了纯粹的剑心之外，更生出了一颗情心。现在的你，连出身妙生门的医生也打不过，不是吗？】

　　雪鸿君面色苍白，他闭上双眼，羽睫微微颤动，难堪道：【梵星，你明明知道，我之所以会生出情心，是因为我爱着你。】他握住少女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之处，低声呢喃：【梵星，你摸摸，这颗情心是为你而跳动。它是热的，是活生生的，是我对你此生不渝的明证。梵星，你不可以辜负它……】

　　***

　　这CG动画做得无比真实，不知为何，李梵星竟感觉自己竟仿佛与那CG动画中的少女融为一体，她甚至能感知到柔弱的细掌之下，雪鸿君胸腔之下每一根肋骨与血脉的悸动，呼应着那颗扑腾着心跳独特韵律。

　　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就好像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这么爱着她。

　　李梵星听到自己低声呢喃道：“雪君，对不起——”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梢滑落，她的神情因挣扎而显得狰狞，覆在胸腔的手掌亦轻轻颤抖。

　　下一刻，她纤利的指爪已探入雪鸿君的心脏，将那颗血红的心脏一举剖出，少女的脸色恢复了之前的漠然，声音也是一如既往地冰冷：【可惜你的情心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唯有玄天盟主之位才对我有价值。】

　　殷红的鲜血喷薄而出，雪鸿君发出一声呜咽地悲鸣：“不——”

　　那颗血红色的心脏在她的手中破碎，雪崖之上的一树梅花亦在这一瞬同时谢去，飘飞的花瓣纷扬而下，仿若这世间最后的盛景。

　　虽然硬生生地被梵星将情心剖出，但是雪鸿君并没有倒下，胸前的伤口亦很快开始自动愈合，只是在他的脸上哀痛、顾怜、绝望、挣扎等种种属情绪逐渐从他的脸上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无谓的神情，天地乾坤，四海万物，在他眼里从此再也不复存在。他好似被人剥离了生命与情感，成为一具冰冷的物件。

　　他的声音疏离而淡漠：“李道友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请离开吧。”

　　他拾起那掉落在地上的剑穗，轻轻一抛，将微不足道的小物什从雪崖之下掷了下去。

　　***

　　动画结束了，李梵星心中久久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这CG动画的感觉过于真实，特别是最后一段感觉就像是她真的将雪鸿君体内的情心从胸膛中剜出一样。虽然，游戏中屏蔽了过于血腥的画面，而且按照设定，雪鸿君另有一颗剑心，被剜心之后并没有死，反而伤口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但是那心脏在她手下跳动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还是让她产生了很深的负罪感。

　　最后雪鸿君脸上那疏离冰冷的神色更是深深地刺痛了她，虽然她知道那只是一个游戏中的npc，雪鸿君的表情变化不过是游戏中预设的数据而已，但是她却感觉自己已经杀了他……

　　而且，虽然不知道开发组是怎么做到，在那一个瞬间，她甚至能感知到CG动画中那“杀死”雪鸿君的少女心中亦是同样的悲哀与绝望。她的冰冷淡漠只是伪装，她分明不舍不愿，却还是对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做下如此残忍的事情。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在她心中久久萦怀，以至程羽然连叫了好几遍她才反应过来。

　　程羽然担心道：“梵星，梵星，你怎么了——”

　　李梵星转头望向她，摇头道：“我没事。”

　　程羽然看完了动画之后三观大受震撼，但是看到李梵星明显比自己更加难看的神色，主动安慰道：“梵星，你可千万不要太入戏了，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狗策划不当人，和你没关系啊——”

　　难得花痴少女没有因为男神给自己飞眼刀，李梵星简直感动了。

　　“我真的没事。”

　　她也是玩过过不知道多少游戏的人了。游戏是游戏、生活是生活的道理连程羽然都能分清楚，她自然也不在话下。

　　方才虽然大受刺激，但是这会便已经缓过来了。

　　这时，忽然听到程羽然发出一声惊呼：“哎呀，不好，你直播间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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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萧问涯：今天也是为了追妻而自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