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咒回]关于同班同学是神这件事》拾七七

17、异能者

　　“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大概是被‘绿间真太郎可能会死’这个认知冲击到了，赤司征十郎过了很久才开口。
　　“这个世界上解释不清的事情有很多，也是如此我竟然感受到了无力感。”他说。

　　“诶，这又不是你的错......”

　　“其实我和‘他’的区别没有那么大，至少感情是一致的，只是表达方式有所不同。真太郎是我的朋友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不可能不管。”赤司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提起了他的另一个人格，归根到底他们还是一个人，生死簿更不会因此而分裂。

　　广濑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干巴巴地安慰他。

　　“你是我唯一认识的异能者，也是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或许你们有自己的圈子，但那离我太远了。”

　　“圈子？”

　　“异能者的圈子。我调查过了，你上的那所宗教高中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单纯，学校的大门隔绝的不仅是陌生人，更是社会的光明面。”他顿了一下，“和横滨一样。”

　　“......”

　　广濑光沉默，这事她和赤司根本没法讲，哪怕他是咒术师都好，可惜他只是普通人。

　　虽然对于神来说，有没有超能力，是不是咒术师，不是区别一个人的标准，不管是谁，她看重的都只有生死簿上的真实记录下的善恶。只是说咒术师们因为袚除咒灵积累下了功德，她有时候会给他们开‘vip通道’，让他们更快转世而已。

　　至于赤司说的‘横滨’，她当然知道那个地方聚集了和咒术师有所不同，但同样有着超出凡人能力的异能者。但对于异能者群体，她开‘vip通道’的机会却寥寥无几，反而会经常打扰地狱的同事。
　　能力一直都是一把双刃剑，可以救人，自然也能伤人。

　　只是神不会因为这种事而‘种族歧视’。
　　每个人独立地降临，独立地死去，在她眼中是独立的个体。

　　这是她的职业素养。
　　但职业之外的事情，就比较暧昧了。
　　既然她选择作为人类隐匿在社会，享受‘生活’带来的精彩时，也要遵守相应的规则。

　　无论是异能者还是咒术师，对于现在的日本，都是藏在阴暗面的群体。他们与普通人就是不一样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他们拒绝任何普通人探究他们的秘密。

　　很遗憾，哪怕作为一名‘咒术师’，她也不能再让赤司探究下去了。

　　“你......”

　　“如果能够请到别人帮忙，只要是涉及钱权的事，都由我来处理。”赤司说，虽然语气冷静，表情也波澜不惊，但放在裤缝处的手早已攥成拳头。

　　赤司征十郎不会承认，他确实在害怕。
　　怕自己的朋友真的会永远睡去。这件事是如此的猝不及防，高中生年纪的男孩根本无法接受。他以为这会是离他很遥远的事。就算是他已逝的母亲，都没有被这么仓促地判决。

　　他该庆幸还好他没有真的忘记广濑光，否则那会是更加绝望的体验。
　　虽然他不清楚广濑究竟是何许人也，甚至连曾经喜欢上她都有些稀里糊涂，但是他对她就是有一种信任。

　　广濑光不会放着绿间真太郎不管。
　　她会想尽办法去救他，而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支援。

　　在赤司心里，广濑就是这样的人。
　　至于她有没有能力做到，他不敢去想。

　　“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啦。”广濑光有些烦躁地抓头发，“总之你不要管了，绿间是在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的，所以学校会帮忙处理这件事的。”

　　赤司想到了之前被家入硝子请过来几位医生，可他们来了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实在不像是有对策的样子。

　　广濑光和他解释说这是因为学校要上报走流程，死板又繁琐。
　　“对于‘上面的人’来说，其实都是些小问题。”广濑铁了心地要把赤司忽悠走，实际上咒术界高层有多拉，他们四人组在学校可没少吐槽。
　　但赤司一个普通人哪里知道这些。

　　“只要他们出面解决，绿间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广濑光说的倒是有几分真诚，至少后半句算得上一句铿锵有力的保证。

　　“小光说的没错。”楼道的不远处传来另一个人的脚步声，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家入硝子走了过来，双手环抱，“你干着急也没有用，回去吧。”

　　赤司本来因为广濑光信誓旦旦的保证有了一些松动，但家入硝子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至少我可以让院长允许你们接触其他有类似症状的病人。”赤司说，目光不经意和硝子碰在一起，似乎撞出了看不见的火花，“事情还没办完，也算不上干着急。”

　　“......爱走不走。”硝子嗤笑，算是明白了她和这位贵公子帅哥一定是有哪里天生不合，哪怕有广濑光这个共同好友在中间也不顶事。
　　亏得她还在五条悟面前夸他帅。

　　“总之时间到了，把小光还我。”
　　硝子一边说一边冲广濑光勾勾手指，一副大姐大的做派。广濑光左右看了看，抬脚要过去，却被赤司拦下了。

　　“光。”他低声喊出了她的名字，表情复杂地望向她金色的瞳孔，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被广濑光掐断了。

　　“你就放心交给我吧。”她笑，清甜明媚，莫名让赤司感到安心，一如她在他记忆里的模样，“和院长那边沟通确实能帮上大忙，剩下的事，你只要回去等消息就好。”

　　想到赤司是从京都跑过来的，广濑光又问：“回京都的票订好了吗？”

　　“实际上，我过来还有别的事要处理。”赤司摇摇头，“会在东京停留两三天。”

　　“啊，那太好了。”广濑光有些高兴，从兜里掏出了纸笔，在纸上写了一串地址，然后递给赤司，“今天实在太忙了，不如就约在明天下午如何？我会在这个地方等你，如果你愿意的话。”

　　赤司把纸条接过，发现上面写的地址似乎是东京市郊的某个公园，他从来没去过。

　　只是，广濑光有什么话不愿意现在说，多此一举约他过去的原因是......？
　　赤司抿起嘴角，终究还是没有过问：“好。”

　　等赤司走远，硝子立马走了过来。

　　“敢和他那么保证，是有对策了？”硝子问，广濑光并不是会说大话的人，以她的了解。

　　广濑光没有回答，把纸笔收起来，反问：“所以医务室那边到底有没有把绿间的事汇报给高层？”

　　“你在开玩笑吗？他们怎么会多管闲事。”家入硝子提及现在的咒术高专医务室时，显得极为反感，语气都变了。
　　“消极怠工是高专医务室的常态，更别说治疗一个普通人了。他们根本不在乎常人的死活，只会把锅推到夜蛾老师身上，毕竟我们是他的学生，而绿间是在我们袚除咒灵时出问题的。”

　　“说的也是。”广濑叹气，“要是有人会反转术式就好了。”
　　不说痊愈，但这样至少能维持住绿间的性命。

　　“反转术式？”家入硝子第一次听说这个词，“那是什么？”
　　有时候家入硝子会觉得很奇怪，明明他们都是刚刚踏入咒术界的新人，但广濑光了解的东西总是比她多很多。

　　比如她那玄乎得不行的‘幻术’，又比如她现在口中的新名词。硝子姑且把她的幻术理解为术式的一种，但就算是家族遗传下来的术式，也有很多新生对此一无所知。
　　广濑光却总能把她的能力解释得很清楚。

　　“一般来说，咒力是由负面情绪得来的，也因而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但如果使用两股这样的力量进行叠加，就会产生负负得正的效果，形成治愈。”
　　虽然广濑光在解释自己能力时，杜撰的成分更多，但现在可是正经的科普，比学校老师还专业的那种。

　　至于她为什么要编‘幻术’那一套说法，开玩笑，难不成她要和别人说她是神明，所以基本上什么都会吗？
　　治愈系的能力除外，她确实不太擅长这个，不然绿间也不至于现在还醒不来。
　　“不同于‘术式’是人天生具备的技能，反转术式理论上是所有人都能使用的。”

　　“原来如此。听起来倒是不难，而且很实用。”家入硝子评价。

　　“你是不是在疑惑老师上课为什么没讲过？”广濑见硝子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尝试，忍不住波她冷水，“反转术式的使用也是一门玄学，有的人擅长，有的人不擅长，极难入门，并且不同人的使用效果也有天壤之别。”

　　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站住，你这个小鬼！”
　　保安人员在不远处大喊，而被他盯住的人正是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短发小女孩，她的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东西，跌跌撞撞地往广濑二人的方向跑来。

　　那女孩的脸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很深，似乎是刚刚被伤到的，血迹都还没有干。

　　广濑和硝子不约而同地从楼道的角落走出，来到了一旁空着的房间门口。

　　家入硝子用咒力把房间的门打开，和广濑示意后，某神明立刻get到了她的意思，果断地在小姑娘跑过她们的时候，一把捂住她的嘴，带着小女孩躲进了屋里。

　　“唔！”女孩下意识地猛烈挣扎，却在见广濑弯腰示意她不要出声，等屋外的保安过去时，渐渐明白了眼前这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姐姐似乎并没有恶意。

　　小女孩安静地窝在广濑的怀里，眼神瞥向一旁站着抽烟的家入硝子，因为她不良的做派而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等屋外保安的搜寻声和脚步声消失之后。

　　“没事了。”广濑松开了捂着女孩的手，拍了拍小姑娘的头，安抚好她之后，蹲下/身询问她的姓名和事情的缘由。虽然广濑和硝子都下意识地选择了帮她，但总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才可以。

　　“......我叫与谢野晶子。”小女孩犹豫了片刻，轻声道。

　　短发女孩底下了头，抱紧了自己怀里的袋子，里面装着的东西是骨灰盒：“我来这里，是来找我的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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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奇怪的组合增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