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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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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朝吓得大声尖叫,倏一声蹿进厨房躲到许佳夕身后。
“你能不能有点用。”许佳夕被他紧紧地抱住,动弹不得,很无奈道。
“哪里来的鬼?你看清楚。”
余朝生平最怕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出于恐惧,他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抱住许佳夕,被嘲笑他也认了,因为真的很怕啊。
“那只是个挂钟。”
什么!余朝将信将疑地从许佳夕背后露出半只眼睛。
那只七孔流血的人头上面有一根绳子,再往上看,天花板上真的挂着个吊钟,上面还有个门,张开着,里面吊下一根绳子。
这时,人头正在往上移,然后被拉进吊钟的门里,门关上了。又过了大概五秒钟,吊钟的门自动打开,里面又露出刚才的人头,往下掉,发出“噔”一声。
“这个钟正点报时,现在是七点,它会掉下来七次。”
余朝听完,松开紧紧抱住许佳夕的手,有点尴尬。
许佳夕看到他眼里有点湿湿的,不会是吓哭的吧?
难得地起了一点恻隐之心,放软了点语气问道:“你没事吧?这是我们办公室前两年团建搞活动的奖品,没有人想要,我就拿回来了。”
“......”
余朝刚才真的是被吓到了,听到这里有点无语,“挂这么个东西在天花板,半夜你就不怕吗?半夜十二点它是不是要掉下来12次啊?”
“早八到晚八报,其余时候不报。”
“你呀你......你的这个直男品味真是......”余朝魂惊未定,不想说话。
“去洗手,准备吃饭。”
“卫生间在哪?”
许佳夕随手一指:“走廊尽头。”
没想到许佳夕家还挺大的,除开前面打通的大部分空间,走廊往里居然还有两间小房间和一间浴室,不过余朝这个时候无心再对许佳夕的直男品味多做评价,洗了手就出来了。
“我们在哪吃饭?”完全没有看到饭桌和椅子,难道要坐在榻榻米上吃?
“吧台上。”
“……”虽然很想吐槽,余朝还是帮忙把菜端到了吧台上。许佳夕做了蒸鱼,炒田螺,番茄炒牛肉和青菜,闻着很香很有食欲。
两人站在吧台边上,看着上面的菜,谁也没有动。
余朝想,如果许佳夕这时候开口说“我们站着吃吧。”
他也只好认了。
幸好许佳夕终于想起这件事。
“你等等。”
他打开落地玻璃窗,从阳台上搬回一张高脚椅,放到吧台前,示意余朝,“你坐这里。”
“只有一张椅子?那你坐哪里?”许佳夕家太奇怪了,东西这么缺的。杯子没多一个,连椅子都只有一张。
“本来有两张,一张坏了,还剩这张。你坐。”
余朝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还是你坐吧,我站着。”
“不用。”说着许佳夕长腿一伸,手腕一撑,一跃坐上了吧台,脚踩在吧台上一块凸起的地方,坐好,一副轻松平常的样子。
“……”余朝目瞪狗呆!
许佳夕“高高在上”地看着余朝,示意他:“坐。”
“……”
“你要大碗还是小碗?”许佳夕手上拿着一个“伊O利牛奶”小碗和一个“统O一老坛酸菜”大碗问他。
“……”余朝默默接过“老坛酸菜碗”。
许佳夕知道余朝肯定在腹诽,也不在意,“将就着用吧,没有别的碗了。”
这生活过得够随意的,余朝心想,但是生活还是应该要有点追求的。
“我们喝一杯吧。”
“喝酒了你今晚怎么开车?”
“嘻嘻......”余朝眼睛轱辘转,憋着坏主意,“你不打算留我过夜吗?我可以洗碗还可以暖床哦。”
“余大影帝,”许佳夕坐得高,此时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他俯视着余朝,眼神很认真。
“我们只是合约情侣,并不是真的情侣,请你遵守协议。你要不往那方面扯,我们还可以好好吃吃饭,聊聊天,但是你要一直往那方面想,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余朝闻言,心思四转,来自上方的俯视给他带来了不少压力,他最终点头。
许佳夕拿过那个黑O人牙膏杯子给余朝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余朝接过来自“上方的馈赠”,举杯:“那就,为了未来的革/命友谊干杯!”
两人碰杯一口闷。
没喝完余朝自己就忍不住笑喷。
“这感觉像不像那个中老年表情包‘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啊?乐死我了。”
“噗......”这么一说许佳夕也觉得像,差点也喷了。
两人笑作一团,气氛难得这么融洽。
“好了,不笑了,吃饭吧。”余朝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愣住了。
“不好吃?”
“不,不。好吃。好吃。”余朝又夹了几块。
真的好吃,牛肉嫩嫩的脆脆的,一点也不老,和番茄的酸味融合得恰到好处。
切牛肉是考刀工的,如果不会切,炒出来会很难嚼,许佳夕这个厚薄刚好,很好吃。
“今天时间不够,做得很随便。”
“这还叫随便啊?完全超出期待值啦。”余朝一开始让许佳夕请吃饭纯粹是为了撩他,完全没想过他厨艺这么好。
又试了田螺,没比饭店的差,他仰望着许佳夕,诚恳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厨。”
“可能有点天赋,我也很少做。”
“原来是天赋流。”余朝饿了一晚上,刚刚又受到惊吓,此刻胃口大开,吃得很满足,“说起来我好多年没吃过家常菜了。”
“?”
“我自己不会做,我家也没有人做。小时候外公会做,后来我外公去世了,换我小舅做,但是我小舅也没做几年,因为他......生病了。”
余朝像是想起什么久远的往事,说话语气变得缓慢悠长。
“我妈给我们请了个保姆,但是她做饭不合我口味,我都是去外面吃的。再后来我就上寄宿学校了,整天吃学校饭堂的。出来工作之后也没开过火,偶尔去同事家吃饭,不过他们做得都没你做的好吃。”
“你妈妈不做饭?”
“我妈?”余朝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闷了,“我妈啊,满世界飞,我一年到头都没能见她几次,再说了,她最多就会煎个鸡蛋,还十有八九会糊掉。”
“哦,爸爸呢?”
余朝顿了顿,然后给许佳夕夹了一筷子鱼,“多吃点。”
“对不起。”许佳夕一时口快说出错话了,他怎么就忘了“父亲”是余朝的禁忌。
“没事。”
可能是气氛意外地融洽,许佳夕也有说话的欲/望。
“我也吃饭堂长大的。”
“你也住寄宿学校吗?”
“不是,我爸在学校里工作,很忙没空做饭,我都是自己去学校饭堂解决的。”许佳夕又开了一瓶酒,给两人都满上。
“至于我妈,她有她自己的家庭,也跟你一样,我一年都没能没见她几次,不过她做饭挺好吃的。”
两人都没想到,原来他们的成长经历还挺像的。
“许导干一杯?”余朝拿起杯子和许佳夕碰杯,第一次觉得这样不带目的性地单纯吃吃饭喝喝酒感觉居然也不坏。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