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科研天才外冷内娇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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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跟个小大人似的，把医生送出门。鞠躬的时候因为穿得太厚跟个球一样，差点脸朝地摔下去，被已经悄然醒过来的封瑾捞起来，他状似无意地晃了晃，才把人放下来。
而面对医生，他脸上又挂上了大人们都喜欢的笑容，乖巧，温和。
“周叔叔。”
不是生疏的“周医生”，也不是成熟式的“周叔”，而是周叔叔。
叠字向来带有亲近的意味，容易拉近人的关系大人，大多都喜欢看着优秀的小辈和自己亲近。
对于他们来说，封瑾这样的确实是理想中的儿子或女儿最好的样子。这个明鹭小区里每个家长都知道封瑾，经常当着孩子的面念叨这个同龄人有多么多么优秀。
就算不住在明鹭小区，只是在这里上班的周医生也不例外。
听到封瑾这么亲近地喊自己叔叔，周医生顿时笑得眼尾褶子都出来了。
“起来送我做什么，这么见外，不舒服就别起来了。”
下意识地，周医生忘了先前关于封瑾为什么会晕倒的疑惑，只记得叮嘱他好好保重身体了。
封瑾送走了周医生，关上门。
白白看他一眼，眼神里有一点奇怪。大概是年龄限制了想象，她怎么也想不出来为什么面前的人变来变去。
小朋友表情微妙，小企鹅一样迈动步子慢腾腾往往房间里走，去收拾她的小被子和小围巾了。
封瑾站在原地，乖巧的表情渐渐消失。他如今十七岁，眉眼都长得很好，不含任何攻击性，于是平日里配上那种乖巧无害的表情很是适合。
但一旦当他散去所有表情，脸上什么都没有之后，就会气质大变。从没有攻击性的柔和的水，变成冰冷刺人的尖冰，让人不敢接近。
他看了一会儿白白，转身去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响了半小时。
世上的人大多喜欢纯洁的东西，封瑾和他们相比起来，对于这种“纯洁”更苛刻。
所以当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了另一个灵魂的痕迹后，封瑾感觉，恶心至极。
没有加热的水保留着原始的冰冷温度，从头淋到脚。
有点长的头发软软贴在封瑾脸侧脖颈，他闭着眼，牙龈紧咬。
一些人喜欢用类似自虐的方式纾解不痛快，封瑾也是其中之一。
浴室之外，白白正在叠自己的小被子。她想把被子叠成豆腐块，于是撅着矮短身体哼哧哼哧摊平被子，光是把被子摊平的过程她都跑来跑去跑了好多回。
被子摊平之后，就到了叠的步骤了。
小朋友肉乎乎的胳膊张开，随着重重的呼吸声上下起伏，那么一瞬间还跟扑棱蛾子有些像。
缓了两三个呼吸后，白白表情肃穆地揪起被子一角，往肩膀上一甩。
冲！
小乖崽就是要往前冲！
但下一秒小乖崽的脚被被子缠住，还没来得及冲去被子的另一角，她就用脸着地整个人扑进了被子。不仅如此，刚才摔在肩膀上用手紧紧揪住的被子还压在她身上，成了压住乖崽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陷入被子的陷阱，出不来了。
“……”
小朋友都沉默了。
小脑袋懵懵。
……
浴室门被打开，充盈着空调暖气的房间里随着这扇门的打开，窜进来一股冷气。
但对洗了个冷水澡的人来说室内的温度显得格外高，封瑾对这些很敏感，下意识感觉不适应皱起了眉，不过，只一秒的功夫他又强硬松缓了眉心。
那张好学生的脸此时也变得格外温和，每当他在某人面前故意做出这样的作态时就代表着他想要达成某种目的。
封瑾眼神在客厅力扫视一圈，落在沙发旁的地毯上。
那上面有个“大毛虫”，正百无聊赖地扭动着身子。
封瑾脸上的笑微顿片刻，缓步走过去，正好那只大毛虫动弹了一下，弧度很小地甩了甩后半截身体，确实是很小很小的弧度，不仔细看的话几乎察觉不到这细微的变化。
动过那一次后，“大毛虫”就懒懒摊在原地摆烂了。
所以百无聊赖这词，用在“大毛虫”身上倒正好合适。
而这只“大毛虫”里究竟是谁，封瑾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把人从被子里解救出来，而是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思考着什么。
在意识到目前唯一的观众看不见时，他脸上那些做足了准备的“表情选手”毫不留情地收工回家，留下一片漠然。
说是漠然，也不尽然。更多的是探究，衡量，倨傲，以及一点点被掩藏起来的娇气。
类似一个娇生惯养的人躺在床上前，床单必须换成最柔软最干净的那种。喝水之前苛刻这杯水的水温是否是精准的30℃。出门前在门口闻到的香味也必须是符合自己今天心情、天气、穿搭的类行。
封瑾在判断，面前的小孩是否能让自己未来的生活变得有趣。
所谓判断，总要开始进行第一步。
封瑾敛了敛眼，长而浓密的睫毛覆下去，唇角翘起。因年纪不算大而显得格外软的脸更突出了他乖巧柔和的气质。
为了进行自己判断的第一步，封瑾帮助小孩拿开了一直缠着她的被子。
然后扬着笑，几乎不留空隙立马问道：“可以问个问题吗？”
请求的句式，配上请求的有礼表情，说出的话却莫名让人觉得危险。
白白一头卷发乱糟糟，听了那话只晓得呆呆看向封瑾。
她先前在被子里东蹭西爬企图找到出路，头发蹭来蹭去产生静电，这会儿已经炸开，每一根都排斥着旁边的头发，于是都竖起来，膨胀开来。这脑袋倒看着不像是脑袋，更像一个黑色的大皮球，能依靠氢气把小朋友带上天的那种。
白白慢半拍地眨眨眼睛，又慢吞吞张开嘴要说话：“可……”
“请问，你喜欢早上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封瑾打断小朋友。
这个高傲又尖锐的人开始了伪装，笑得腼腆乖巧。他问白白，觉得谁更好？是在寻求大众都在寻求的认同感，也是众人都有的求胜心。
他在长辈面前伪装好孩子，在小孩面前伪装好哥哥。但实际上是这样一个时时刻刻不安分的人，忍受不了被比下去的人。
封瑾厌恶另一个外来的灵魂，可又实在忍不住和对方进行比较。
大概因为这具身体是他曾认为的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如今这种认知被打破被推翻被颠覆，于是迫不及待想从另外的地方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一根能证明他尚算优秀，犹有价值的救命稻草。
“可以告诉我，上午的和晚上的，你更喜欢谁吗？”封瑾蹲下，唇边带笑。
白白认真听完，小奶膘鼓了鼓，小拳头捏了又松开。
最终，那张面瘫脸上闪过点纠结中带着嫌弃的坦诚。
“可以告诉你。”她一板一眼，很有礼貌地和封瑾对视。
“都不喜欢。”
小朋友十分诚实。
“不可能！”不到一秒，封瑾立马骄矜反驳。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科研天才外冷内娇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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