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全是崽崽的亲戚》上都

43、阴郁蛇系恶人主角哥哥

　　随着社会发展，人们生活习惯等各种原因，城市里的年味越来越淡。年轻人大年夜里捧着手机打游戏，等一盘游戏打完才发现零点已经过了。

　　如今年味较浓的还得是农村，依旧延续着以往的传统。

　　桐城是个三十八线开外的小县城，自然也是年味充足。

　　小年后第三天，桐城政府在二中外头的沙地操场上弄了个“腊月集”。不管是外地赶过来的，还是本地的生意人，都可以在上面摆摊。

　　于是一夜之间，大大小小的摊子在这片冷清的操场上摆好。

　　红的灯笼，红的对联，红的虎头帽。

　　香糯的红豆饼，煎得喷香的桐城特色霉鱼，还有一包又一包的巴旦木核桃干桃仁杏干。

　　连小孩穿的袜子，都能在这些小摊子上找到。

　　许令出门的时候不光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还给小朋友裹了件长到脚踝的大棉袄，生怕人在外面给冻生病了。

　　这两人，没有一个是在意别人看法的。妥妥的务实派，毫不追求风度。

　　白白趴在许令肩头，两只小手拢在长长的袖子里，还多出来很长一截。偶尔动一动手，那截袖子便欢快地左摇右摆。小朋友发现这一点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了那截袖子好久，然后甩手的频率更快了。

　　许令一路走来，就光听她甩袖子吧嗒作响声了。

　　这会儿刚好经过糖葫芦摊子，上面的种类让人看花了眼。

　　山楂冰糖葫芦，山药豆、山药棍糖葫芦，黑枣冰糖葫芦，橘子冰糖葫芦……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看不到的。

　　许令眼神落在那排草莓糖葫芦上，停下来，“吃不吃糖葫芦？”

　　小朋友终于停住，暂时忘记自己的“新玩具”，脆生生回应：“吃！”

　　于是下一秒，手上多了两串草莓糖葫芦。

　　许令没买过年货，也没正常的在家过过大年三十，不知道应该买点什么，只能一个一个摊子停下来，十分正经的和小朋友商量。

　　“要不要买这个？”

　　白白点头。

　　于是在老板的笑脸中，许令买了一大包。

　　“帅哥看看我家的核桃酥，小孩子最喜欢吃这个。来，妹妹试试。”

　　于是白白腮帮子鼓鼓囊囊，许令手上又多了一包年货。

　　反正只要是白白多看了几眼的东西，许令就一个字，买！

　　白白点头的东西，买！

　　老板夸了白白，说话好听，买！

　　到了后面，两人几乎没往前走多远，手上的东西就已经拿不下了。

　　许令掂量了下手里的东西，虽然这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他曾经碰也不会碰的，可这也抵挡不住许令此时的高兴。

　　白白正努力嚼着一个摊主送的猕猴桃果干，圆滚滚的眼睛里，倒映着许令的脸，还有星星点点的烟火。

　　那是来自不远处的一群小孩，他们正在玩烟花。小小的火光比不上大烟花惊艳，但那几个小孩仍旧看得津津有味。

　　许令买了几根仙女棒，手把手教小孩玩。

　　当仙女棒顶端点燃，于黑暗中冒出点点火星时。

　　小朋友微微睁大眼睛，动也不敢动，半晌后突然蹦出一个字：“花！”

　　这是一个与别处相比，更为寂静的角落。

　　但在寒冬里，此处又显得尤为温暖。

　　仙女棒的燃烧出来的花，是寂静黑夜中的星星，也是寒冬过后即将到来的春天的花。

　　……

　　大年三十，许令和白白过得很充实。

　　在许令随口问了句的情况下，孙南笑盈盈地顺杆子往上爬，成功挤进来，成为这间小房子过年夜的成员。

　　当天晚上，电视里放着春晚。两个成年男高中生撸起袖子在厨房哐哐当当弄年夜饭。

　　白白戴着红色的虎头帽，穿着一身红彤彤的衣服，正对着手机，正襟危坐。

　　“白白，过年快乐鸭！”手机里传来江听雨小朋友矜持的声音，小姑娘凑近屏幕，笑得眉眼弯弯。

　　寒假开始，三个小朋友在家长的帮助下建了个群，经常发送语音消息，奶声奶气讲述自己最近的事情。

　　这会儿的视频电话，便是为了拜年。

　　彭潜同样在视屏中露脸了，他今天真戴了副黑框眼镜，不过是无镜片的。说话时手推了推镜框，吉利的话说了一连串还不重复，听得白白坐得越来越直，脸上露出一点点崇拜。

　　今年的春晚，和往年的节目没什么不同，依旧是小品唱歌舞蹈。

　　欢快的音乐伴随着阵阵笑声，让人不由自主跟着心情变好。这大概也是春晚的魅力。

　　孙南端着清蒸鲈鱼出来，这鱼是他特意提过来的。清蒸有营养，听说吃了还补脑，最适合小孩子。

　　“让让，让让。”许令从窄窄的厨房门冲出来，手指捏着滚烫的瓷碗，冷酷的面色都被烫得扭曲了。

　　孙南瞧了他那烫红了的手指，吸了口凉气连忙让开。他从小在餐馆帮忙，自然知道人的肉·体不可与这种温度抗衡。

　　将那碗粉蒸肉放在桌子垫上，许令才松了口气，双手捏着耳垂降温。

　　白白看了眼哥哥红红的手指，皱着细细眉毛，竟也伸出手想去戳一戳粉蒸肉的碗，被孙南眼疾手快拦下来。

　　“这就别学了。”他笑盈盈的，冲小朋友展示了下自己手上的防烫手套，“小朋友不能端烫的东西，要是真要端，得戴这个。”

　　许令是不想麻烦，才徒手端碗，没想到被当成教育素材，脸色顿时臭臭的。

　　但他又不能反驳，半晌，在小朋友仰视中，憋出来一个“嗯”。

　　见证他憋屈又不得不赞成的样子，孙南毫无兄弟情谊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响彻小小的房间。

　　作为被嘲笑的当事人，许令笑不出来。

　　而白白从来get不到孙南的笑点，只能平静地看着他。

　　孙南可丝毫不觉得尴尬，当着兄妹两的面，继续哈哈大笑，一边走进厨房端菜。

　　白白和哥哥对视，歪了下头，小圆脸上闪过一点疑惑。

　　许令脸上的憋屈瞬间消失不见，他笑着蹲下去，压低声音，“刚说的记住没？以后别碰太烫的东西，不然手疼。”

　　白白眨眨眼，重重点头。

　　许令呼出口气，给白白整理了下她的虎头帽，又扬着头往厨房去了。

　　春晚中女主持人对着搭档提问：“刚才的小品让观众们都捧腹大笑，可以看出来不管男女老少，都爱看。但你知道现在最受小朋友们欢迎的歌是哪一首吗？”

　　“这可难倒我了？”

　　女主持人笑着暗示：“这首歌，是深受小朋友们喜爱的动画片的主题曲。只要家里有小朋友，那你就肯定听过。”

　　男主持人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惊讶追问：“难道是那首？”

　　两人对视一眼，笑着齐声说道：“接下来，有请小星星儿童合唱团，为我们献上合唱歌曲《孩子与星星》。”

　　灯光一暗，静默数秒。

　　音乐声忽然响起来。

　　小星星儿童合唱团已经出现在台上，小朋友们穿着整齐的小礼服，手拉手，随着音乐左右摇晃小脑袋。

　　“谁在黑夜找寻，那黎明的曙光。迷路的孩子啊，他忘了回家的路。

　　一颗星星坠落在大地，化作你，化作我，化作他。

　　找寻回家的路上，我们是否能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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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过山，越过海，转过黑暗和光明，我们历经雨天和晴空。

　　蜜蜜莉卡盛开山顶，玛格丽特在你梦里绽放，一朵耶拉为你祈祷。

　　孩子们，春天的雨，夏天的风，秋天的云，冬天的雪，幸福永远在你身上。

　　你要相信

　　纵使贫瘠荒芜也有花开

　　纵使黑暗孤独也有星亮。

　　……”

　　白白原本在埋头啃大苹果，听到这首歌后，立马抬起头，无缝衔接跟着音乐唱起来。

　　许令从厨房出来，听到熟悉的旋律时愣了下。

　　等到合唱团重复一句歌词时，他垂了垂眼，嘴角翘起，跟着唱了一句。

　　“我相信

　　纵使贫瘠荒芜也有花开

　　纵使黑暗孤独也有星亮。”

　　厨房里，孙南慢慢停下动作，从窗户能看到楼下彩灯闪烁，每家每户门窗上都张贴着喜庆福字对联。

　　他听了会儿歌，娃娃脸上也有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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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中附近的巷子里，苏月给自己买了一大包草莓夹心软糖，心情不错的吃了一颗。

　　香甜从味蕾直窜上来，让人联想到一切美好的东西。

　　邻居家里的电视音量很大，小朋友们稚嫩的唱歌声飘过来。

　　“你要相信

　　纵使贫瘠荒芜也有花开

　　纵使黑暗孤独也有星亮。”

　　苏月动作一顿，不知道想到什么，将厚厚刘海挽上去，露出光洁额头和秀气眉眼。

　　她看着窗外的一切，明明是黑乎乎的巷子，但光还是从各个角落窜进来。

　　不管多黑的地方，就有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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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令家中。

　　“白白，吃这个，补脑。”孙南给白白夹鲈鱼。

　　许令瞧着，冷嗤一声，给小孩夹了她爱吃的鸡翅。

　　娃娃脸青年眼睛一转，变戏法似的从门后掏出个大礼盒，竟然是小花仙全员等身娃娃！

　　白白叼着块鸡翅，因为太惊喜，都没动作了，只能傻乎乎看着他。

　　孙南把东西搬过来，手提绳交到白白手上。

　　“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先前打视频电话的时候，白白真诚地向彭潜请教过了。这会儿完全不虚。

　　小孩底气很足，仰头看孙南，大声说：“祝哥哥，天天开心！多多赚钱！学习好好！”

　　这就是白白学习的成果了。

　　彭潜小朋友自己能背诗，但总觉得自己这个好朋友看起来傻乎乎的，于是只教了吉利话。

　　孙南听得一张娃娃脸都笑出褶子了。

　　见到这个样子，许令却不冷笑了。他故作矜持地从书包里拿出张数学试卷，放在白白面前。

　　“来，白白，这个数字是什么？”

　　听到哥哥声音，小朋友立马把脑袋转回来，一板一眼念到：“150！”

　　念完之后，才意识到什么，眼睛慢慢瞪大。

　　小朋友其实认识很多数字，也知道150比100还多。在她眼中，能得100分的小朋友就好厉害！但是哥哥有150！

　　“哇——”小孩发出一声很长的惊叹，面瘫脸上全是崇拜。

　　接收到许令高贵的一眼后，孙南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