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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春天桃花盛开 ...

  •   有了卓远航这个脸很白腹很黑的狗头军师从旁“煽风点火”,我那本来脆弱到极点的小心肝霎时“死灰复燃”,因为他立论之高远理据之充分信心之十足无人可及,给我感觉要拿下尧烨这块高地是指日可待。而且卓远航的好处还不只这个,不知他回去跟介绍人说了些什么,总之我终于摆脱掉不在相亲就在奔赴相亲这条杯具道路的困境。

      不过这以后我妈看我的那目光都带着希冀带着垂涎带着疑惑,偶尔还会猝不及防的问我“怎么都不出去玩儿啊”,瞧,多么有深意的双关啊,弄得我心惊胆战的,生怕卓远航这枚烟幕弹被她老人家给识破了,到时我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过年时节,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我个人觉得,过年就是一个积累的过程——积红包AND积食,就拿我家来说吧,贺年的饭局从大年廿九排到闰日初七,而且年年如此。

      我本来就对消除小肚腩不抱任何希望,这下更好,它越发的奔着杨贵妃的体型蓬勃发展了,突然怀念起在尧烨铁血政策下的那个魔鬼训练月我仅有双位数的体重,可惜只是昙花一现,我没那种命啊,轮也不会轮到我(闺女呀,是你自己好吃又不爱运动,怪谁呢?)。

      年初四是二姨的生日,我们全家都去拜年兼庆生。

      饭桌上大家先是一轮巾帼不让须眉的风卷残云,然后是把杯问青天的酒酣耳热,聊天话题从国家大事一直转悠到终身大事,我和张瑜都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就怕引火烧身,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

      我二姨喝得脸红红的,冷不丁就开口问了:“妞妞啊,你什么时候带罗浩然回家让我们瞧瞧啊?”妞妞是张瑜的小名,小时候我们经常互相嘲笑彼此的名字,合在一起可衬了,呆呆妞妞……

      于是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们俩身上,像聚光灯似的明晃晃的让人心跳跳。

      张瑜立马随机应变,双眼十分‘真挚’地回话:“妈,浩然他不是回老家了吗?他早说了,一回来就马上到家里拜访的!”

      二姨甚为满意地点点头:“嗯,我就知道这孩子心眼好,早上还记得给我打电话,那嘴甜得跟沾了蜜罐似的,而且还把礼物都寄到家里来了。你跟他说啊,不用急这一时半会的,以后还有多多的时间呢!”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张瑜将二姨这番前后口径不一的言辞当圣旨似的连声称是,顺利度过了问责风波。

      常言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嘴上不急,其实心里急死了。

      就在我腹诽的时候,战线忽然拉长,战火一个不留神就烧到了无辜的我身上,我才意识到原来刚才不过是抛砖引玉。

      二姨夫笑得跟弥勒佛似的:“黛黛啊,我们家妞妞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啊?”

      我刚喝了口果汁,被这句话问得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的囧状,突然觉得二姨跟姨夫好有夫妻相啊,都那么的,八卦……而且我悲催滴发现老爸老妈也目光炯炯地望着我,眼里的希望还不只是一星半点的。

      “这个嘛,总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的……”我模棱两可地跟他们打太极,如果被他们知道真相可不得了。

      见他们似乎还要继续问下去,我赶紧捏着喉咙咳嗽了两声,恰好这时手机响了,我如蒙大赦,立马欠个身就抓着手机往院子奔去,不管是谁的电话,我感激他!

      我气还没调顺,低眉看看号码,前面几个零,不认识,便犹豫着接了起来:“你好,新年好。”这是我最近热衷的开场白,任谁都不会得罪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悠悠传来:“新年好,小呆子。”

      小呆子?ORZ,只有一个人这么叫我……

      我低着头愣愣地望着脚尖,一时没回过神来,只是感觉喉咙被什么哽着了。

      那边的人也没有再说话,似乎很有耐性等待着。

      过了一会,我咽了咽口水才问:“是尧、尧老师吗?”

      “怎么?才一个月不见就忘了我了?”尧烨的语气忽然变得轻快起来,是我熟悉的揶揄的笑意。

      真的是他,我一直想念的他。

      我对着空气摇头,又结结巴巴地回道:“怎么敢呢?我对您的敬仰可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简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想得紧呢!”习惯造就一切,在我大脑没恢复正常的时候它还是沿用以前的狗腿模式,只不过后半句是真的,我想他都快想疯了,要不然也不会时不时厚着脸皮跟卓远航打探关于他的消息。

      他终于笑了出声:“有段时间没听见你这么有活力的声音,真是有点怀念呢!”

      我能想象出来他现在的样子,眼睛微微眯着,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浅浅的笑纹,好看的嘴唇轻扬,我嫉妒此时能看见他样子的人,比我这对着冷冰冰的手机幸福多了。

      我拼命沉住气,轻声问:“我听同学说您去了维也纳,那边冷吗?春节热闹吗?”

      “风大雪大,跟国内北方差不多,只是过年气氛没有国内的浓郁。”他淡淡的回答,又反问,“你呢?最近还好吗?”

      “不好!”我冲口而出,然后又恨不得咬舌自尽,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不是明摆着露了底告诉人家自己心里那点暧昧的小九九么?

      他轻轻应了声:“嗯?怎么了?”

      考验我脑筋急转弯的时候到了,我张大眼四处张望,看到门框上贴着的那个‘六六大顺’的吉祥话,灵机一动,苦哈哈地说:“年后六级成绩就出来了,我想肯定是一败涂地,到时就难找工作咯!您说怎么能好?”这话出口连我都佩服自己的急才,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哇!

      “就这个?我还以为什么呢,你怕什么,不是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亲难道不会罩着你吗?”

      我顿时语噎,脸“唰”地烫得火热。

      记得有次他叫我帮他翻译一个外国电邮并且整理归档,我翻译倒是翻译出来了,不过被他批评是篇四不像,还说如果我是他的员工早被开除了,我哪能依了,就谄媚地巴着他说依我们的关系那叫“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不能不管,而且一定要罩着我。不过俺现在可不想乃当俺的父亲,俺有爹了,现在就缺个相好。

      我这阵子抽空刨了不少恋爱秘籍,对上面有一条记得尤为深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当着他的面我估计一个屁都不敢放,可是手机彼岸隔着千山万水,丢脸丢到国外也不怕,反正没人认识我,不至于等我老了才埋怨说‘想当年我该怎么怎么样就不会怎么怎么样现在也不至于这样’这种马后炮的话了。

      现在是天时、地利、人和。

      我深呼吸一口气,对着房檐上枯丫间的月牙儿振臂一呼:“尧烨,我喜欢你!”

      就在这时,“砰、砰、砰”一连串类似烟花绽放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我默了,不用这么庆祝我的处女告白吧?

      等待就是煎熬的,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一直都是轰隆隆的声响,尧烨好像不在似的,一直没有回音。我忐忑不安,该不会是被我这番激情宣言给吓倒了吧?对天上诸神祈祷一万个不是。

      终于等烟花绽放的声音消下去,我又重新听到了尧烨的声音。只是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吐血:“刚刚这里放烟花,很吵,你有跟我说什么吗?”

      OMG!这简直比他听到了拒绝我了更让我气馁!因为我都不知道下一次勇气来临是何年何月何日了!

      我迅速收拾一下沮丧的心情,咬咬唇说:“没说什么,就是祝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尧烨又笑了:“嗯,你也一样。”

      沉默,又是沉默,我总感觉有些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出缘由。

      这时张瑜站在门口直跟我招手催我进屋,我没搭理她,只是思忖着接下来该跟尧烨说些什么,却忽然听见他说:“小呆子,我明天回来。”

      刹那间,我心里盛开了朵朵桃花,灿烂地预示着春天来了。

      回来……多美好的词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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