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向南时》图啵叽

73、情动

　　程前被课题小组的学姐追求了。

　　这事，其实程前没看出来。

　　学姐对他各种示好，他只当做是前辈对于后辈的关心。

　　毕竟，某位楚就学长也这样对他，恨不得把虾仁剥出来还要送到他嘴里的那种关心。

　　学姐没有那么事无巨细，但是也是擦脸送水都不耽误。

　　最主要的是，大家每次聚在一起讨论课题的时候，其他人总是会起哄，让他们坐在一起。

　　那时候，他好像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楚就已经比他先敲响了警铃。

　　程前的内蒙老寝室长把他出卖了。

　　楚就来实验室等他的时候，程前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正在和课题小组的其他人说着话。

　　京平的冷在十一月末开始发作。

　　眼看着就是放假的日子了，楚就就那么只围着一条围巾，站在门口等了他好久。

　　寝室长站在楚就身后打着电话，见程前出来，便和楚就耳语了几句，直接闪身消失了。

　　望着老寝室长消失的方向，程前一愣。

　　随即，他就看到了楚就晦暗不明的表情。

　　“程前，你今天这一步解得实在是太及时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学姐不明所以地继续跟着程前，爽朗提议去吃饭。

　　听到“吃饭”两个字之后，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吃饭啊，我好像不行，我这边还有个双修课要去赶场，你们去吃。”

　　其中一个学长挠挠头，举了举手里的包，表示要去赶场。

　　另外一个学姐打量了下情况，表示她有约会，不能陪着了。

　　到了后来，一起出来的六七个人，只剩下了程前和学姐还有一个可有可无的同级生要一起去。

　　程前还在想着如何婉拒学姐的请求，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楚就身上。

　　“不好意思，要不我们下一次约吧。我朋友来了，我得招待他。”

　　“朋友？程前，那个就是你朋友吧，我见过他很多次了，他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吃，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学姐好像还不是很能够看透程前和楚就的关系。

　　程前认为他和楚就已经亲密得让人有分寸了，但是学姐好像是越挫越勇的类型，根本不怕麻烦，更喜欢和麻烦相伴。

　　楚就大概是不想去的吧。

　　程前想着，也就打算进一步拒绝。

　　不想，楚就就那么走过来，拉过了他的手，把自己冰凉的指尖朝着他袖口里面送了送。

　　程前被凉得脸色微变，不等开口就被楚就抢先回答了。

　　“我自然是不介意的。只是今天这个日子，我想和程前单独过，希望二位可以多多理解。”

　　今天的日子？

　　程前没搞清楚是什么日子，就被楚就微笑着带走了。

　　两个人很快进了附近的甜品店，然后买了两杯热乎乎的奶茶。

　　“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吗？我之前都没有听你提起，是你生日？不对啊……”

　　程前这几天被期末还有课题弄得脑子有点乱，实在是一时想不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他沉思了好一阵，还是没有任何思路。

　　“今天是抢夺男朋友的日子！”

　　楚就的亲吻来得很突然，以至于程前还没将奶茶咽下去就来了。

　　楚就的霸道在这一刻彰显无遗，根本不是之前那么软软糯糯，什么都是你说得对的楚就了。

　　一吻结束，程前都已经抵着建筑的侧面动弹不得。

　　远处的小道上有来往的人，但是却都止不住楚就的动作。

　　而后，楚就牵着程前去看电影，丝毫不避嫌。

　　“你会觉得很为难吗？或者很困扰。”

　　楚就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时，已经和程前站在检票口前了。

　　他低声询问，仿佛只要对方说困扰，他就会乖巧地送开手。

　　“不会。”

　　这个答案程前已经准备好多时了，他不困扰。

　　如果谈恋爱也是一种困扰的话，那他更适合孤独终老。

　　“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太激动了。”

　　坐在位置上时，楚就还是满心愧疚。

　　程前突然发现他男朋友好厉害的样子，可盐可甜还会撒娇的那种。

　　真是越看越喜欢。

　　以至于，他一个心动就在对方的脸颊上嘬了一下。

　　楚就几乎是强忍着内心的悸动，看完了一场电影的。

　　电影院的监控有多么高清，程前做检票员的时候见识过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楚就望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时时刻刻攥紧了程前的手。

　　“程前，我买了去我家的车票，今年去我家过年吧。”

　　“啊？好……好啊。”

　　虽然早就料到了今年逃不掉了，但是听到这话的时候，程前当真有些害羞，心跳都加速了。

　　他这辈子的心跳加速除了体育课，大概就是和楚就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了。

　　寒假放假那天，程前思考了好久，不知道给楚就家里带些什么礼物。

　　烤鸭，楚就买了。

　　点心，楚就买了。

　　纪念品，楚就也买了。

　　“就没有什么是需要我带过去的吗？”

　　直到到了车站，程前满脑子还是灵魂疑问。

　　“有啊。”

　　“是什么？”

　　“是你啊。若是我自己带着这些东西回去，我爸妈顶多是打车回来吧，我们给你做饭。但是你去了就不一样了，他们亲自迎接，恨不得拉起横幅欢迎你莅临指导。”

　　楚就拉着行李箱，一脸认真地说着。

　　程前被他逗得脸上又红了，实在不想搭理他。

　　“那你别回去了，我代你回去。”

　　“也好，那你别想我。”

　　楚就还真就不走了，定在那里看着程前自己动作。

　　这种被小男友拿捏得死死的感觉，让程前无言以对。

　　他这是怎么了？

　　他曾经在漠北一中的光辉形象，现在是彻底变成了小娇妻了吗？

　　“楚就，你好烦。”

　　“嗯，我也知道我好烦，我就这么把最好的人拐走了，我这该死的魅力真是让人好心烦啊。”

　　程前觉得自己再笑下去，肯定要长笑纹，他努力隐忍，还是没忍住。

　　早上七点钟的高铁，中午就到了金陵。

　　程前靠在楚就身边睡了一觉后，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一路上，他强忍着自己肚子里的空虚，只想着在饭桌上夸奖一下覃素素的厨艺。

　　下了车，两个人一路上谨慎细微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只要是看到了所谓的横幅，他们两个就决定打车离开。

　　只是横幅没有，灯光闪烁的灯牌倒是有那么几个。

　　在人群中看到程素琴和程舒的身影，那是程前不敢相信的。

　　楚就没告诉他，他一家都来了金陵。

　　灯牌被几个人摆放得歪歪扭扭，看的程前有些心梗。

　　比起楚就说得前来莅临指导那一套，这灯牌内容也挺让人胆颤的。

　　“欢迎成就归来！”

　　成就。

　　程就。

　　就让人笑不拢嘴那种。

　　楚家，程前被热情地推着换衣服洗手，然后就看到了楚就板正的卧室。

　　楚就的卧室一尘不染，各样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

　　只是那被换了大红玫瑰花的被品，让程前心里一颤。

　　“程程，喜欢吗？阿姨选的，这个颜色太适合你们年轻人了。”

　　覃素素献宝一样地说着，不知程前的手指甲都快嵌进手心里面去了。

　　“是挺好看的，很好看，谢谢阿姨。”

　　程前也不知道自己夸奖的话是怎么来的，反正说的他那个不自在。

　　客房因为被程素琴和程舒住，程前不得不和楚就“挤一挤”。

　　覃素素脸上虽然是商量着的为难，但是语气轻快得让人觉得产生了幻觉。

　　寒假第一天，程前就被迫夸赞覃素素的厨艺。

　　覃素素的厨艺，的确是有待提高，但是她已经很努力了。

　　甚至楚爸那只会熬药抓药写方子的手都不得不拿起了厨具烹饪起来了。

　　寒假的第三天，万宇星说他来金陵了，被马千里热情邀请而来的那种。

　　那也是程前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苏芷玉。

　　女孩子穿着一件藕粉色的羽绒服，站在人群中很耀眼。

　　她朝着楚就挥手，然后和程前握手自我介绍。

　　苏芷玉，楚就的青梅竹马。

　　两个人的寒暄只是短暂的，重头戏是马千里和万宇星搂搂抱抱称兄道弟，夸奖程前更帅了。

　　因为京平的大学放假不是很早，加上程前和楚就都有些其他内容要做。

　　他们两个回来时，已经是腊月二十前后了。

　　所以，这一场饭，好多人都在。

　　程前见了楚就的小圈子，和众人都打了招呼。

　　那些人没一个表示程前高攀了的，全部都给楚就大白眼。

　　好好的漠北帅哥就这么便宜你了！

　　楚就深藏不露，就知道拐走人家好少年！

　　后来，大家喝得都有点多，程前也有点微醺。

　　他搂着楚就的脖子，指着他的鼻子喊着小少年从了哥哥吧。

　　楚就具体说了什么，程前没印象了。

　　他只知道楚就宠溺地望着他说好。

　　腊月末，楚家父母表示要去乡下接父母，程素琴和程舒表示想去乡下瞧瞧。

　　所以，他们几个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出了门。

　　覃素素临走前一直和楚就说床头柜里给他重新摆放装了东西，让他有空看看。

　　结果，程前和楚就相对无言，气氛升温。

　　“那个，你明天好像过生日，阿姨叔叔他们会回来吧！”

　　“会，但是今晚应该不会了。”

　　“啊？哦。那做吗？”

　　床头柜里是什么，二人验证了就知道了。

　　情动之时，程前咬着唇问楚就为什么现在就是时候了。

　　楚就说，我家，我的床，我的地盘，我身边，还有我爱的你。

　　一切刚好，无需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