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芷庄

2、无法形容的圣诞

　　Chapter 2
　　从来不失丰盛的晚餐，让哈利很是激动。好几年没吃过了，现在尝来还是好吃得想把舌头也吞了。
　　哈利和德拉科作为最热门与最冷门的两位教授，是有荣幸和校长坐在一起的。哈利是没想那么多，一心只念着快要到嘴的美食。而德拉科从来都是冷冷的，似乎根本不在乎。
　　“对了，哈利，听说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先生订婚了？”那可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刻苦的学生，麦格教授还是挺惦记的。而且人老了，回忆也就多了，当年的铁三角，真是叱咤风云啊……
　　坐在哈利身边的德拉科手上一顿，修长的手指轻轻动了下，然后稳稳戳起盘中的小牛排送进了嘴里。动作优雅无可挑剔，神情专注而漠然，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是啊，就在下个月初举行婚礼，麦格教授你可一定要去啊，要不赫敏会很失望的。”提起终于修成正果的好友，哈利心中暖暖。在无数次鼓起勇气和临阵脱逃后，罗恩那小子终于吼了那句话，也才解决了赫敏长达三年的怨念。
　　“那是当然，当年的小丫头要做新娘了，我肯定要去看看的。”麦格教授喝了口南瓜汁，笑的欣慰。“那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呢？人家韦斯莱先生可是抢先一步了。”
　　“我啊，呵呵，再过几年吧。”哈利连忙打着马虎眼，不敢继续这个话题。又看了眼德拉科，哈利将注意力放回了桌子上。小牛排啊小牛排，真怀念的东西……

　　在霍格沃茨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罗恩与赫敏的婚礼已近至眼前。
　　新郎和新娘都是自己的好友，这是何等的幸运。作为伴郎的不二人选，哈利看上去比一对新人还要兴奋。
　　不过，好心情很快就被打乱了。
　　“你怎么连他也邀请了？”哈利皱着眉问着正补妆准备进场的赫敏。如此美好的日子，真是坏心情……
　　十年的默契了，赫敏头都不用抬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怎么和罗恩一个语气。马尔福是我邀请的，毕竟同学七年，现在又与你是同事，为何不能请他来？”
　　与赫敏发生争论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事，所以哈利很明智地闭紧了嘴。
　　而赫敏稍稍敛了一脸的幸福之色，带着已成定式的女王气并掺着教导开口了。“现在已经和平了，就不要再斗小孩子的气了。马尔福并不是坏人，这点还是你做的担保。你们能不能成熟一些，收起那些幼稚的举动，别让我时时刻刻都要操心！”
　　哈利撇了撇嘴，没敢开口。而赫敏可没想放过他，继续开始不顾场合的说教。“闹了七年，也该够了。邓布利多教授既然让你们一同任教，肯定是希望你们能和睦相处，这也是他当年的心愿。你就先摆出友好的态度吧。”
　　“你看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子，怎么可能和睦？”哈利不由嚷了起来，但脑中还是闪过那晶莹的泪水，声音渐低。
　　“你不试怎么知道？”赏了哈利一记白眼，赫敏面上沉静下来。“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孤独的人，需要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可缺少的温暖。哈利，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是吗？”
　　“噢。”哈利叹息般地应了声，心里也不由想起了那仰望星空的小王子。那样美丽的孤寂，究竟代表着一种怎样的真实……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不过当然要除却罗恩被婚纱绊倒，以及把戒指戴错了手。
　　而当赫敏满是幸福地扔捧花的那一刻，哈利没有漏掉德拉科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纯净而温柔，如同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比迎风绽放的风信子还要醉人。
　　哈利顿时心中一滞。他确实太不了解德拉科了，也确实未曾想过马尔福式面具下的真实。有着那样笑容的人，又怎么会是坏人呢?

　　婚礼过后便已临近圣诞。
　　赫敏和罗恩向哈利发来了邀请，不过哈利可没兴趣打搅这对新婚夫妇的蜜月之旅，还是决定回家和克利切相亲相爱……至少自己还有个家，家里还有人等着，哈利这样安慰自己。
　　还是要先给克利切报个准信。吃过早餐，哈利摸摸再次胀了起来的肚子，慢慢地往猫头鹰棚爬去,想用用学校的信使。他没再养过第二只猫头鹰了，也算是一种怀念吧。
　　冬日的风凉嗖嗖的，哈利裹紧衣服做皮球状，终于爬到了屋棚。而他没想到，竟又碰到了德拉科。
　　德拉科背对着屋棚立于寒风之中，手边一只长毛猫头鹰，却没有想要送信的感觉。那身影，仿佛已存在了千万年，寒冷而孤寂，甚至都快要融化在了一片雪白之中……
　　“你，你好。”跟鬼催似的，或许也是脑中闪过了赫敏所说的话，哈利太阳打西边出来一般主动和德拉科打起了招呼。对，自己不是小孩子了，要显出大度来，嗯嗯，就是这样，没错，就是这样……
　　德拉科转过身来，很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勉强点点头算是回应，也破天荒的没有出口讽刺什么。不过，没准在他看来，哈利已经疯了，也就不用再浪费什么口舌了……
　　“圣诞节你准备怎么过啊？哈哈。”干笑两声堵住自己跟中邪似的嘴，哈利面上看似友好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他肯定是脑袋被门夹了，一定是的……
　　“你认为我该怎么过？”确定哈利已然疯了，德拉科无意识地轻抚着手边的猫头鹰，心中飘过片片破碎的画面，而化为无尽的空白……
　　“这个，那个……你去我家和我一起过圣诞节吧。”话一出口，哈利当场石化，比德拉科还严重。
　　“好啊。”异常出乎意料的，德拉科连想都没有多想，点头同意了，唇边一抹比任何事物都要美好的笑容，虽然在哈利看来是无比的奸诈……哈利再度华丽丽的囧立当场，惊起一堆鸡……不，猫头鹰毛……

　　于是，诡异的圣诞节就这样开始了。
　　哈利第一百零八次想要殴打自己，怎么会说出如此吓人的话来。而德拉科倒是悠哉闲哉地在屋子里四处指点着，并享受着克利切无比热情的细致服务。
　　“高贵的马尔福，喔呵呵。”除了尖叫就是骂人的布莱克夫人难得地笑得连脸上的褶子都没了，很是清醒地守着德拉科的每一次走过。让用遍咒语筋疲力尽都无法偿愿的哈利嫉妒得脑袋都快冒烟了。
　　“尊贵的布莱克夫人。”德拉科优雅地弯腰行礼，还虚空做吻手状。哈利发出一声响亮的嗤鼻声，然后扭头走开，跟闹别扭的小孩子似的。
　　德拉科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逛自己的，虽然这房子即使经过哈利大肆修整后仍然跟轰炸过似的……不过有克利切热切的引路外加导游服务，也不算太无聊。
　　两人自从一同回到这格里莫广场12号，就没再直接地说一句话，而且空气中弥漫的尽是硝烟味。诡异的圣诞节，十足的诡异的圣诞节。
　　而很快，诡异的圣诞大餐就这样开始了。
　　克利切一边唱着跑调的歌一边忙乎了一整天，终于把长长的餐桌摆满了。屋子也勉强布置了一番，多少有点节日的气氛。只不过，坐在桌前的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享受节日……
　　哈利愤愤地戳起盘中的小牛排，把那想成是德拉科的脑袋。不过他发现，这样想的话，他连一口都吃不进去了……
　　“味道还不错，就是房子太差了点，看着影响食欲。特别是对面那张大脸，更是倒胃口。”不客气地给出评价，德拉科优雅地擦了擦嘴，无视坐在正对面的哈利，起身离开了桌子。
　　镇定，镇定！哈利用力切着手下的肉，借以发泄心头的怒火。而克利切“噗”的一下从一旁冒了出来，恭敬地鞠了一躬后，用沙哑的声音开口了。
　　“主人，圣诞树已经准备好了，给马尔福少爷的礼物什么时候放过去？”
　　哈利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给这混蛋马尔福顺手准备了圣诞礼物。自己的脑袋一定是被门夹了，没错，就是被门夹了！
　　“扔了！”哈利咬牙切齿地低声咆哮着。而在克利切毫无异议地要去执行哈利的命令时，哈利及时的后悔了。“还是别扔……晚上，凌晨时放到圣诞树下……”
　　若不是看在那一抹悲伤表情的份上……那是在罗恩与赫敏的婚礼之后，哈利去戈德里克山谷祭拜父母，而在回家的途中，他无意看到了同样祭拜父母的德拉科。
　　那样沉重的悲伤与绝望，连身边素雅的花草都不禁悄然垂下了头，而染上点点灰暗之色。耳中甚至可以清晰听到那低低的哭声，从心底蔓延开来的哭泣，敲击在心弦上，而震起绵绵的钝痛……
　　回想过去，德拉科又坏到哪儿去了？不过是个渴望阳光的孩子，却不得不在冰冷的面具下，隐藏了所有的真实。
　　“把礼物放过去，还有，不要告诉他这份礼物是谁送的。”又交代了一句，哈利打着饱嗝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窗外已开始飘起了雪花，有雪的圣诞节，往往异常美丽。

　　一夜美梦。
　　早上六点，哈利就揉揉眼睛打着哈欠爬下了床，按老规矩往圣诞树那去查看自己的礼物。而在经过德拉科的房门时，哈利却稍稍停了步子。
　　暗暗咒骂自己一句，哈利继续往下走。而才刚刚瞥见那一堆硕大无比的礼物“山”，特别是顶上一个银绿色相间的包装盒时，哈利猛然听到德拉科的房中传来“噼里啪啦”好似在砸东西的声音。
　　“该死！”难不成是嫌房间太烂而烧屋子泄愤？哈利一侧身用肩往门上撞去，而扑面而来的是刺目的白光。
　　闭眼的那一瞬间，哈利只看到德拉科比月光还要美丽的眼眸中射出的惊讶之色，然后就有如被卷入一个巨大的球中，眼前一片炫目，脑中的思绪也好似被一只大手攥住一般凝滞了。意识被剥夺，黑暗立刻袭来，卷走了一切的一切……
　　白光过后，一切如常，只是再没有这两个人的身影。仿佛刚才发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