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鳗鱼果断被米诺否了,因为买完球球的牛肉之后,姜女士给的钱所剩无几。聂岚说他有钱啊他可以出钱,那哪行呢?鳗鱼那么贵。
平民不配吃鳗鱼。
纠正。
平民不配吃整条鳗鱼。
聂小少爷撒泼打滚良久,终于委委屈屈地买了几个烤鳗寿司,聊解嘴馋。
三人满载而归,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球球的,食材、点心、零食、玩具之类,到家差不多就要开始烧晚餐了,米诺把娃和狗一起交给聂岚带出去遛,并警告他不许乱买东西给球球吃。
万一吃饱路边小吃,不吃豪华晚餐怎么办!更别说小孩子的肠道脆弱,如果吃坏了,姜女士又得怪到他这个煮夫身上。
聂岚边嘟囔着“你老公都快累死了”,边牵着孩子狗子出了门。米诺扯扯嘴角,把冷冻冷藏的归位,然后开始研究怎么着手料理。
这么高级的牛肉,他以前也没做过,网上查说不用煎很长时间,嫩些好吃,可他又怕煎太生球球吃坏肚子。而且调料也无需多放,略微撒点盐,吃食材的本味,可他本打算在牛排旁边放点意面,蘸黑椒酱或者番茄酱,这不全乱套了?
真是尴尬。
所以小平民什么的嘛,就不该擅自去涉足高级料理。
他考虑片刻,还是决定稍微煎熟些,然后把意面和酱分开放,由球球自己选择是否要蘸。
牛排边的配菜自然是多种蔬菜,球球是个小绅士,即使不喜欢吃菜菜,也会把料理都消灭干净,这也得益于姜女士“教导有方”。
米诺把晚餐烧完,聂岚正好带着娃和狗回来。一家人围着餐桌切牛排,底下是小黑在啃边角料,别说还挺有家的氛围。
高级牛排特别软,以小孩的牙口也能轻易咀嚼,球球吃得满嘴流油,两只小脚丫螺旋桨似的捣鼓,表达着对晚餐的满意。
在家里即使吃到美味,他也不敢乱捣鼓,否则会被奶奶瞪,奶奶瞪起来特别凶,害怕。
只有小婶婶不会瞪他,还会朝他温柔地笑,比妈妈对他都好!
吃完好吃的晚餐,球球就缠着聂岚要玩游戏。聂岚刚买了个switch,球球还小,玩不明白,就喜欢眼巴巴看他玩,看聂岚在那儿钓鱼捉虫盖房子,看得不要太开心。
米诺收拾好残骸,揪着两个玩游戏玩到忘乎所以的家伙去洗澡。驱来赶去的,弄完都快十一点钟了,对于小孩子来说是个相当晚的时间,估计以前都没那么晚睡过。聂岚一放下switch,球球就开始打哈欠,困得直眨眼睛。
这种时候就应该老婆孩子(侄子)热炕头嘛!
聂岚拎起娃带上狗,往大床垫上一扑,很快就迷糊过去。他昨晚就被闹腾得没睡好,今天又强打精神陪玩一整天,只觉提前步入老年,腰酸背痛腿还抽筋。
正睡得迷糊,他扔在底下的手机突兀的作响起来,平常他都是关静音放在床边,今天没顾得上,未料大半夜的居然会有人打电话。他哼唧两声,实在不想去接,窸窸窣窣扯过被子蒙到了头上。
铃声无奈地偃旗息鼓,可是不出三分钟,它又卷土重来,持久、嘈杂,吵得人心烦,还顺带吵醒了狗子,就连娃都有要醒的趋势。
米诺闭着眼蹙起眉,伸长腿踹他一脚:“接电话去!”
聂岚简直想暴走,困得站不直身,四脚并用从楼梯上爬下去,捞过手机一看,陌生号码。
他那瞬间几乎想把手机摔个粉碎!但他还是强忍着怒气接通,愤愤道:“谁?!”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像是酒吧或者KTV那种环境,有个粗壮的嗓音穿透音乐和手机听筒,刺入他耳中:“帅哥,你朋友喝醉了,只报得出你的手机号码,麻烦来接一下呗?”
聂岚不禁拧眉,谁半夜三更喝醉了会打电话给他,还只报得出他的手机号码?在他的认知里,大概除去他家亲妹聂汐之外,只有肖烨磊有这可能。
然而肖烨磊早毕业走了,总不可能喊他驱车百里去接人,莫非是聂汐?
“男的女的?”他问。
“男的。”那头的粗嗓门语气中透出些不满:“怎么,男的你就不接了?”
“我不认识。”聂岚说着便挂断电话。不可能有男的要他半夜去接,就算是202那几个,也只可能打给米诺。
估计多半是醉汉报错号码。
他郁闷地爬上楼梯,扑到床垫上,滚进被子里,试图入眠。还没安静几分钟,手机第三次作响,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跟特码鼻涕虫似的,黏黏糊糊甩不脱。
有病吧!
都说了不认识,怎么还可劲儿逮着一个电话使劲打呢!!!
聂岚暴怒而起,按下通话键咆哮道:“都说了不认识不认识!我老婆孩子睡觉呢,烦不烦啊!”
那人被他吼得一愣,紧接着也勃然大怒:“他说他叫云衍!靠!你以为老子想管你们的破事!赶紧来接!”
云衍?乔云衍?神经病吧!老底都被抖得一干二净了,这会儿又装啥绿茶呢!聂岚斩钉截铁道:“我不认识,你直接报警!”
“哎你……”那头的话语被聂岚毅然隔绝,他把手机往旁边一丢,心想再敢打电话过来他就直接关机。
这一通折腾下来,他的困意都被折腾没了,伸手摸摸狗子,又把被子给球球盖上,只觉身心俱疲。
谁又能想到,三年前谈个男友,竟然到三年后还在折腾他呢?
他正摸黑苦笑,就听旁边米诺忽的出声问:“谁打来的?乔云衍吗?”
“你怎么知道?”聂岚在黑暗中惊住。莫非自己的手机听筒有问题,变成了外放?
“估计是要用什么难以推辞的借口把你叫出去吧。”米诺动了动,从被子底下探出脑袋:“你拒绝了?”
聂岚更惊了:“你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米诺笑道:“他知道球球这两天在咱家,咱俩肯定要留个人看娃,所以故意趁这时间半夜叫你出去,这样我就没法一起跟随啦。”
聂岚先被“咱家”两个字哄得春心荡漾,遂即才想明白米诺的推测。
大半夜、醉酒、只报得出他的号码,听起来多么深情多么让人心疼,如果他是个顾念情分的人,说不定真就去了。而如果没有球球在,即使他去,为避嫌也会叫上米诺一起,只有当米诺被球球牵绊住无法脱身的时候,才有可能把他单独叫出去。
只要能把他单独叫出去,剩下的还用操心吗?当然是怎么误会怎么来,给他扣点夜会旧情人的帽子,再来点模糊的偷拍照啥的,不就跟坐实出轨一个样么。
“好狠啊!”聂岚忍不住感叹。
如果球球不在,如果他今天没那么累,说不定电话打来的时候,他真会叫上米诺,去看看到底是哪个傻朋友需要帮助。
细思极恐啊!
“我、我、我……”他突如其来的开始结巴:“这、这、这个世界好危险,老婆你一定要保护好我。”
米诺:“……滚!”
米诺无语地翻过身,留给他个漂亮的后脑勺供瞻仰。
当晚那该死的电话没有再打过来,聂岚安心睡了个好觉。休息日最后一天,估摸着姜女士应该是下午过来接球球,两人便商量再带他去哪儿玩玩。
最好是能带狗一起去的地方,遛狗遛娃同步进行。
“开车去江边?那里的绿荫草地可以遛狗。”
“可是好像没啥小孩玩的东西,球球能待得住吗?”
聂岚一拍掌:“把聂汐叫出来,让她陪球球玩。”
米诺:“……”
亲哥。
聂岚正要给聂汐打电话,一个固定电话就先一步弹出,是本地固话,他犹疑两秒,接起。
“学院路派出所。”那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找你了解点情况,能不能现在来所里一趟?在学院路388号,找谭警官。”
派、派出所?!
聂岚瞬间又想结巴,心里暗叫草草草不会吧不就是让昨晚那人直接报警么,这样都能找事到他头上?
“是、是什么情况啊?”他结巴着问。
“你先来,好吧?”那头的声音不是特别耐烦:“电话里说不清,当面说。”
这下可好,不说带球球玩的计划泡汤,他还得去趟派出所,鬼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
他忧愁地看了球球和米诺一眼,表情格外哀怨。
米诺奇怪地问:“怎么了?”怎么接个电话接成怨夫了?
聂岚把电话内容简单一说,球球懵懵懂懂的听不明白,知晓昨夜详情的米诺忍不住挑眉:“我陪你去,球球要不让聂汐帮忙带一下?”
有人陪自然是好,况且还是去派出所那种地方。聂岚连声答应,两人把球球送到聂汐身边,米诺还给岑繁打电话通了声气,这才忧心忡忡地驱车前往学院路388号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