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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即便本人不在拍马屁也要卖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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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玥儿想着如果金富贵如果还活着一定会回家去,所以就来到了金府不远处的一个胡同里默默蹲守。
半天过去仍是不见有人过来,只是隐约听路人说吴渡是杀人纵火的凶手,马上就要被官府抓起来之类的......她又在外边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金富贵,几番考量之下便决定先往县衙确定一下吴渡是不是真的在牢里,如果是就先想办法把他保出来。
此时她的脑子里满是关于王婶和吴渡的事情,满得让她几乎无暇思考其他的东西,只是脚下生风快速地往县衙的方向走着。
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一直尾随在自己身后的尾巴,“尾巴”纪粥正准备继续跟着谢玥儿以防她冲动行事,却在他转身的时候恰巧在离金府不远的地方的一个墙角瞥到了那个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那个图案——一条像蛇一样盘起来的线条,如果不是因为他之前去过纪安在开封的住处在那个草屋外的树干上看到过这个图案一定会以为这是谁家的小孩子乱画上去的。
他默默记下了这个墙角,继续往前追赶谢玥儿的脚步......
纪粥一路跟到县衙门外,他见谢玥儿被衙役拦在门外,赶忙上前来查看情况,之间那衙役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谢玥儿,语气十分倨傲地说:“都说了县令大人不在县衙,你说的什么吴渡我也不知道,你要是还不走信不信光凭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就够你在大牢里蹲上十天半个月的?!”
如果吴渡人也在这里的话她就会惊奇地发现这个人的声音和体型跟他昨天晚上在衙门停尸房遇到的那个人十分相似。
“今日非是休沐......”纪粥上前插话,“县令大人人又不在县衙......真是令老人家我浮想联翩啊!据老人家我所知按照我朝律法这地方官员擅离职守......嘿嘿,轻则罚俸重则......这重则可以获得的处罚可是有无限可能的啊。”
闻言,谢玥儿赶忙附和道:“对对对,我劝你们啊谨言慎行,不然你这个衙役也别想当了。”说完她又转头对纪粥道:“纪大夫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纪粥微微颔首,道:“实在抱歉,在下不是有意要跟踪姑娘的,只是观姑娘之前的神色实在是担忧姑娘会冲动行事。”
谢玥儿道:“多谢纪大夫,抱歉害你这么大老远的跑一趟。”
那个衙役时分秒不耐烦地驱赶他们二人,嘴里嚷着:“去去去,县衙大门不是让你们闲聊的地方,有什么天大的冤屈也得等大人回来了再说。”
纪粥面对着衙役状似无意地笑道:“也不算远,老人家我也就当锻炼一下身体了,不过如果老人家我没有跟过来也不会有幸见识到竟然能够如此理直气壮地擅离职守的地方父,母,官啊!”“父母官”那几个字他说得一字一顿十分字正腔圆。
那衙役见状急道:“县令大人是往开封府去和府尹大人以及刑部尚书刘大人一起研究案情去了,才不是你们所猜测的那样。”
纪粥弯腰抱拳道:“原来如此,方才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实在是抱歉哈,刚才是我太过于心急了。”谢玥儿也跟着弯腰道歉。
那衙役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大爷我心情好,就跟你们一般见识了,快走快走。”
“我们这就走,这就走......”纪粥拉着谢玥儿就往来这里时的原路走。
二人走到离县衙门口远些了的地方,谢玥儿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放慢了脚步,开始沉思了起来。
纪粥见状疑惑道:“谢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谢玥儿道:“他们讨论的案情应该就是金家的灭门案没跑了,但是县令自己去开封府也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是为啥要拉着刑部尚书也从京城赶到开封府呢?直接让那两位大人一起过来这里不是更方便吗?这样也方便勘察案发现场......”
纪粥笑道:“就是因为接触不到案发现场才更加方便啊,而且是大家都方便的那种方便。”
“这......”
“这样的案子陛下是会亲自过目,但是陛下日理万机能做到的也只是过目一下呈到他面前的奏折而已。当然如果奏折的内容里边有漏洞陛下也自然会亲自过问,但是我想依照几位大人的聪明才智必然不会让陛下多加忧烦操劳的。”纪粥的语气依旧是十分温柔又冷静。
谢玥儿苦笑道:“真是好一个聪明才智啊。”
“心照不宣,心照不宣。”纪粥依旧是温和地笑着说着。
“那个......纪大夫你先自己回去吧”谢玥儿一边犹豫着一边斟酌着遣词用句,“那个......主要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比较血腥暴力,老人家看到了不太好,万一一个激动磕着拌着了那就更加不好了。”
纪粥无奈的叹息一声,道:“谢姑娘看来是心意已决在下也劝不动你,独自回去也不放心你,不如索性陪你一起去吧。”
闻言,谢玥儿赶忙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应付的,纪大夫你不用担心......”
正在谢玥儿疯狂思索着该用什么理由让纪粥回去的时候,纪粥开口打断了她,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姑娘是不是以为在下真的已经一把年纪了?”
谢玥儿正欲说话,却被他这由老年转为少年的声音惊得呆住了,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纪大夫......你......你......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纪粥用他原本的少年音色捧腹大笑,过了半晌像是终于笑够了似的解释道,“谢姑娘不必如此惊讶,在下只是曾经因为年龄小而多次被人质疑医术,不得已才故意扮成这副样子。”
谢玥儿道:“因为年龄小而被人质疑......你年龄是有多小?!”
纪粥嘻嘻笑道:“回玥儿姐姐的话,我再过一个月左右就十七岁了呢!”
“十......十七岁......”谢玥儿半晌才回过神,“那我也确实是姐姐。”
纪粥见状又用那副苍老的声音道:“谢姑娘我们走吧。”
“纪大夫你怎么这么快就又把声音转回来了?你原来的声音挺好听的。”
纪粥笑道:“我还以为玥儿姐姐会更习惯我现在的这个声音呢。”
谢玥儿道:“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要记住别人习不习惯以及喜不喜欢并不重要,你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嗯嗯,玥儿姐姐说的是”纪粥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谢玥儿两只手互相用力地捏着,使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道“好了,我们走吧。”
“嗯。”
二人一路往金府的方向走去......
他们刚走不久那几个捕快就从另一条路扛着昏迷的吴渡回到了县衙......
话说那位县令大人刚从开封府的府衙出来便被魏王李瑜身边的护卫霜镜邀请前往位在洛阳的魏王府,并且派了专门的马车接送,那位县令大人便立刻喜笑颜开地答应了,激动得已经浑然忘了自己那几个时辰前才吃过饭现在已经饿得干瘪了的肚皮。
在他饿着肚子经历了好几个时辰的马车的颠簸终于来到了传闻中的魏王府,还未进门便已然开始在心里赞叹这座府邸的雄伟壮观,随着霜镜的接引他一步步踏在这魏王府的地砖上他心里对这府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的赞叹和欣羡也一点点地增加......
待到霜镜引着他来到一座建在水上的亭子里的时候,他看着悬挂在亭子上的匾额不禁开口感叹道:“‘云外湖来雨,楼倚树梢风。(注1)’倚风榭,好诗,好名字,这里的风景真是恍若仙境,若是文忠公见了倚风榭的风景怕是又要再写一篇《倚风榭记》来流传千古了!”
霜镜顿了顿道:“大人恕罪,属下不曾学过诗词歌赋无法与大人一同谈论这些风雅兴寄,不过魏王殿下对这些颇有研究,相信大人一定能够与殿下相谈甚欢。”
那位县令大人闻言得意地观赏者不远处随着微风摇摆的芦苇丛,心绪也已经被拂过芦苇的风吹到了九天之外。
霜镜道:“大人一路车马劳顿想是已经十分劳累了,快请往亭子里坐吧。”
“有这样可比仙境的风景欣赏本官已经全然不觉疲累。”他一边说着一边踱着方步走到亭子里坐下,十分细致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和衣摆,“请恕下官冒昧,只是为何到现在还不见魏王殿下?”
霜镜上前躬身道:“殿下平日里外出微服私访,照理说这个时间应该是快回来了,许是路上有事情耽搁了,还请大人先在这里品茶稍后片刻。”
“嗯,殿下如此体恤百姓实在是万民之福啊!本官也应该多向殿下学习才是。”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右手抚摸着自己的胡须。
霜镜道:“属下还有要事待办,先行告辞了,大人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吩咐老王,他马上就会到这里听候大人的差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