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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做‘快乐’的事 ...

  •   “咔——”杜文石离开监视器,边鼓掌边向躺在地上的薛翘走过去,“恭喜杀青。”

      “恭喜恭喜!”“薛翘YYDS!”“有惊无险,咱们电影一定能大卖!”“太真实了,让我一个大男人,心都要碎了……”

      大家在场外热泪盈眶地欢呼。

      薛翘的最后一场戏,仿佛病毒般感染了众人的心,他们看着躺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的女孩,仿佛也像她一样入了戏,每个人都痛的难以呼吸,眼眶的泪止不住的簌簌落下。

      每个人都想让卢青宝活下去,每个人又都不忍心让她那样地活下去。

      太痛了。

      对她来说,活着太痛了。

      谢盟红了眼眶,他不知道在自己的女孩身上看到了什么,他的眼中有恨意,有庆幸,又有欣慰。

      他看着剧组的工作人员远拿着花来到女孩身边,女孩依旧像是死了一样闭着双眼。

      “给我。”谢盟接过剧组准备的花束,单膝跪在薛翘身边。

      “阿翘,该醒了。”

      “卢青宝的人生结束了,但你不是她。”

      “你是薛翘,是勇敢的,不会被任何困难打到的薛翘。”

      “你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

      地上的女孩睫毛颤抖,一滴泪从眼角落下。

      她像是睡了很久一样,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谢盟:“盟哥……我们回家吧……”

      ……

      几日后。

      拂晓时分,薛翘又一次在潮海市家中洗手间的烟雾中醒来。

      她的头痛症因睡眠不足,变得更加厉害,正好视频电话响起,她看了眼屏幕后点了接通。

      “翘。你的状态看上去非常的糟糕。”对面的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白人女子,用英语关切地询问。

      “奥利弗……”

      “翘,我还是认为,你不应该总是与我视频联系,应该来M国让我为你治疗。”

      “谢谢您,但我暂时还不能去M国。”

      女人看向薛翘凌乱的红裙:“‘她’又出来了对吗?”

      薛翘瞥了眼满地的烟头:“奥利弗,翘姐很辛苦,我的精神分裂症,都被她承受了。”

      “你们已经许久未曾发病了,最近是有什么特殊事情吗?”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拍了一部电影,有些入戏了。”

      “介意为我讲一讲吗?”

      奥利弗听完后,一脸不赞同:“翘,这种题材太过沉重,精神分裂症本来就难以根治,你发病的年龄又早,再加上去年产生的人格分裂,如果当初你询问我的意见,我会建议你不要拍摄这样的题材。”

      “您想的,和盟哥一样。”女孩笑了笑,“当初他知道我拍这样的题材,也很反对,大概也是怕我发病吧。”

      “你是说,你常提到的那位谢盟?”女子撇了撇嘴,“啊,顺带一提,那位先生之前调查我,真是太失礼了!”

      “我替他向您道歉,盟哥会这样是因为我一直瞒着他,产生了‘翘姐’这件事。”薛翘苦笑,“为了不被他发现,我才换掉了之前的医生,找到您为我治疗。”

      “翘,依照你以往对我描述的谢盟,如果你们真的如此亲密,这件事他很快就会发觉。”

      “我知道。”薛翘叹了口气,“我只是希望这一天晚一些到来,您说过,我的人格分裂产生的时间还短,程度又轻,也许两三年就能治愈了,说不定在这之前,盟哥都不会发觉呢?”

      “翘,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奥利弗,去年开始,我忽然发现自己记不清盟哥是为什么入狱了,随着时间流逝,最开始的那两年记忆也渐渐模糊,直到分裂出了翘姐这一人格,我才明白那这一切都被她接收了,我猜那些肯定是不愉快的回忆,毕竟您说过,翘姐的产生,是因为我无法消弭的负面情绪。”薛翘捏紧了手机,“盟哥一直希望我成为一个勇敢的女孩,我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因为懦弱和逃避,产生了人格分裂,我不想让他失望。”

      “我不明白,你的感情很奇怪。为了怕哥哥失望,而耽误治病,听起来很——”

      “很愚蠢吗?”

      “……但我尊重你的决定。”

      薛翘想到谢盟,露出今天第一个温柔的笑:“奥利弗,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纠正您,盟哥说他不想做我的哥哥。”

      “你是说——”

      “他喜欢我。”薛翘歪了歪头,“虽然他没有直接说过,但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按理说,我应该希望你的感情状态不要有太大的变化,最好维持现状,这样更加有利于我的治疗,但我也知道你们的感情很深,如果你认为和他的感情更进一步,能让你的精神更加轻松愉悦或是有更多的安全感,对你来说,是值得一试的机会。”

      “爱情是治病的良药?”薛翘笑着说,“我其实并不想把二者混为一谈,无论对我的病情有利或者有弊,盟哥就是盟哥,无论最终的结果怎样,我都想认真给他回应。”

      “……我想,我也许明白了。”

      薛翘认为是那个叫做谢盟的男人想让她变得勇敢,但奥利弗相信,无论是在自己的眼里,或是在谢盟的眼里,这个女孩本就是一个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人。

      “翘,我建议你近期不要继续拍戏了,这部电影你太过投入,即便能用药物抑制住,你的精神也需要休息。”

      “我明白您的意思,目前我的手上只有一部电影,估计要在下半年开拍,这段时间我会好好休息的。”

      “我知道,单纯的休假实在有些无聊。”奥利弗挑了挑眉,神神秘秘地凑近镜头,“我建议你趁着这段难得的休息时间,去做一些‘快乐’的事。”

      “快乐的事?”薛翘低声重复了一遍,见奥利弗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会努力去做的。”

      “努力?”奥利弗眨了眨眼,“‘做’这种事还需要努力的?”

      “感谢您的建议,我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打起了精神。”

      “啊……不客气。”奥利弗看着女孩一脸认真地模样,总觉得她想东西,和自己说的是两码事,“翘,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薛翘肯定的点头。

      *

      一周后。

      “侯爷的悠闲生活?”张之云诧异地看着薛翘,“去年和前年都请过你,不过那时候你说不参加一切综艺,我就全推了,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了?”

      “……我想去参加这个节目。”

      张之云先是一愣,接着惊喜地按住女孩的肩膀:“我的小宝贝儿!你终于想通了要参加综艺了嘛!”

      “就、就可以试一下……”

      自从奥利弗为自己调整了药量以后,翘姐虽然依旧常常出现,但再未犯过精神分裂症,奥利弗判断她们的病情已经再次进入了平稳期,其中不止是因为药物作用,远离了刺激源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薛翘不想坐以待毙,她和翘姐达成一致后,做了这个决定。

      “万事开头难,当你迈出了第一步,会发现这些娱乐节目,并不是你想象中这么困难。”张之云笑得开心,“我给侯爷打个电话,问问他我们家翘翘的综艺首秀,他欢不欢迎!哈哈哈~”

      张之云生怕薛翘打了退堂鼓,当着她的面就拨通了杜侯的电话,在对面那人惊喜地呐喊声中,动作迅速地敲定了薛翘接下来的行程。

      “一月二十二号,也就是五天后,你作为飞行嘉宾参加节目,一共两天一夜,常驻嘉宾有男女两大顶流——计霄、任妙嫣,谐星孙琦,相声演员吴思缘,还有一个飞行嘉宾待定,你有什么不喜欢的人么,我让他们提前划掉。”

      “没有。”

      “所以。”张之云忽然有了信心地看着薛翘,“后天的慈善拍卖会,你也会出席的对吗!”

      “嗯。”薛翘笑着看她,“张姐说的对,我总要迈出第一步。”

      第二天。

      薛翘穿着一件修身的羊绒短衫和一条黑色高腰长裤,站在衣柜前东挑西选,最终拿出一条偏中性的长款缎面印花派克大衣套在身上,丰满的曲线瞬间被宽松的外套严严实实地遮住,着实让人遗憾。

      今天她和谢盟有约,两人准备去新开的山海欢乐世界。

      车上,薛翘探过身子,看向之前忙的不可开交,现在却忽然有了大把时间的人:“盟哥,你们的全息做到哪里了?”

      “我补全了父亲的半成品,但是承载软体的硬件制作暂时停滞。”谢盟皱着眉头,“我们需要一种珍贵金属做载体,产量最大的几个国家都拒绝提供。”

      “替代品呢?”

      “我们找了几种,要么是延展性不够,要么是硬度不够,勉强合适的,持续使用时间不足24小时,全息仓造价昂贵,用替代品无法完成我的初衷。”

      “初衷?”

      “我要华国,每一个普通家庭,都买的起至少十年内不会被淘汰,质量过关的全息仓。”

      面对M国挑起的针对谢氏的经济制裁,除了Y国目前正处于中立,态度暧昧不清外,盛产这种珍贵金属的其他几个国家,都已站在了M国那边态度明确地表明,不会为华国提供原材料。

      个人能做的事,他已经做到了极致,剩下的,只能等待国家间博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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