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年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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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不舒服吗？”
“是。头特别疼，尤其是后脑勺。会不会是写轮眼出了问题？我听族里眼睛不行的人说最开始的症状就是后脑眩晕。”
“别急。把手举起来看看。”
举，但没完全举起来。“诶？怎么伸不直了？”
“和眼睛没关系。训练先停下。你这个是颈部肌肉和背部肌肉不足以支撑手臂动作引发的肌肉疼痛。没什么大事。”
“哎？好的，好的。”（注1）
宇智波巴鲁手足无措的缩着脖子，面前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看着不大，说话做事却很沉稳，令人信服。
“回家用热毛巾敷一下后背，尤其是脊椎两边和肩胛骨。”
“好，好的。”
巴鲁的脸微微泛红。先前表现太紧张，面子有点挂不住。作为一个男子汉，怎么能在女孩子面前露怯？
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纱季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划过一丝不明光彩。
“如果担心写轮眼的话——要不要试试这款护眼眼罩？纯棉织就，冰凉舒适，用特定药水浸泡九九八十一天，自然散发清香，有效缓解用眼疲劳，眼部疼痛，眼球酸痒，看东西不清楚等问题。搭配这款天然泪液使用，即便在战场上，也能迅速恢复视力。折叠起来还没手里剑大，比起爆符更轻薄。携带方便，即开即用。田岛大人用了都说好，斑大人用了直接开启三勾玉。你还在等什么？”
巴鲁被跨位面的广告词降维打击，很快就被忽悠的晕晕乎乎，打开钱包付钱购买了两套所谓的护眼神器。
纱季镇定的把人送出门，转过身就开始数刚刚到手的钱。
啧。还是不够啊。再多卖一打就好了。
配套的眼药水真的很贵啊，全靠进口！想要研发出安全可靠的眼药水得买下配套的生产线。那可就要花大价钱了。
比起安慰剂一样的护眼眼罩，直接作用于晶体的眼药水效果更好一些。至少她拿自己做实验引进的那些天然泪液啊，炉甘石洗剂啊，珍珠明目滴眼液之类的就很好用。效果立竿见影，近距离用眼一整天都能缓解下来。
“纱季，纱布都蒸好了吗？要用了！”
“马上就来。”
纱季离开就诊桌前，一只黄白色的圆头狐狸跳了上去，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暂停就诊”四个大字。
族医正在给今天最后一个伤员做治疗，旁边治里举起水罐，涓涓细流从罐口流出。两人相互配合着清洗创口。
纱季若有所思的停在门口。
果然，还是得有个软管之类的比较好啊。可是用什么做软管呢？而且从井里打水太不效率，人少还应付的过来。遇到战况激烈的时候，伤员可是排着队在外面哀嚎啊。
“快来按住他。药粉快用完了。”
族医拍拍手，抖掉残留的水份。
“用得这么快？”
“你下午偷懒的时候，回来了一大批。”治里皱起眉头，指着后面的排屋。“已经处理完了，都在那儿躺着呢。”
“哦哦哦。那今晚我守着吧。辛苦了。”
纱季也没和她争辩什么，温温柔柔的笑着接下了值夜的工作。
族医赞许的看了她一眼，把余下的工作交给两个得意弟子。
“按住腿。我配药。”治里说道。
纱季按住伤员的腿，想检查一下的情况。对方紧紧闭着眼睛，头埋在枕头里不愿抬起。
啧。年轻人。老油条们都不会在意自己到底裸了那一块了。又不是第一次受伤，伤口的位置也是到处都有。不就是大腿被划伤了吗？一片血糊糊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纱季微笑着掰开对方掐着大腿根的手，替他压住，另一只手拿起干净的纱布，吸取创口边缘的水渍。
本来伤口边缘被洗得发白卷起，被她一碰，对方的耳根开始发红，然后逐渐蔓延到全身，连露出来的大腿根都染上了一丝血色。
空气逐渐变得暧昧起来。
治里面无表情的把药罐一抖，淡黄色的药粉均匀的落在一长条伤口上。
兀自害羞的宇智波小伙儿被激得浑身一抖，痛呼出声。
“你在搞什么啊！”
纱季眼疾手快地一把压住大腿，防止药粉泼洒，顺便把人家不小心露出的脸蛋儿瞧个正着。
呜呼！
熟人呀。这不是宇智波刹那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小时候总是欺负自己，还偷菜。这不得抓住机会好好嘲讽一波？
“疼痛无法避免，我会尽量温柔一点。”
宇智波刹那很不服气。曾经的手下败将居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起来，不就是占着身份便利吗！
他正想弹起来反驳，被治里一巴掌打到额头，重新拍回了木板上。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受伤还不躺着？想要抖威风，就别进这扇门。”
噗。纱季忍不住笑出了声。
被训的脸面通红的刹那瞬间抬头死死盯着她。
纱季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和治里对视一眼。
治里抿着嘴，显得很不高兴。她的性格一贯认真，最看不得这种折腾自己，还折腾别人的家伙。再让她说下去，可能会发展成医爆——医生爆伤员的那种。
“还是我来吧。把腿抬起来。”她接过干净的绷带，仔仔细细的绑住刹那的大腿。
为了缓解他的尴尬，找点话题转移下注意力。
“你负责哪块战场啊？有没有看到我哥？族长他们在哪里？”
“族长他们当然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啊！战场那么大，上哪儿找宇智波火核。”刹那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开了。
“还没说你自己呢。怎么受的伤啊？这口子看着还挺干净，被刀划拉的？”
提起这个，刹那就恨得咬牙切齿。
“不是刀，是水遁。”
水遁能有这威力？纱季表示疑惑。她看了眼治里，在战斗方面，治里更懂行。
留意到两个女孩的表情，宇智波刹那不免小小的得意了一下。他才十四岁，正值中二期，在战场边缘适应了几年，又没直接加入战团最激烈的中心，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同龄女孩子面前耍帅这种事，根本都不用犹豫的。
“普通的水遁当然不行。但那是千手！他们最擅长用土水两属性的查克拉作战。经常打着打着，地形就变了，地面上冒出尖刺，不知从何处来的激流把队伍冲开，还有这个——比刀还快的水断波。”
“水断波？新的忍术？”以前没听过。
“千手扉间用的。幸好iz……”
纱季的表情微微变动了一下。
宇智波刹那冷哼一声。他只比宇智波泉奈小一岁，却总是被压着打。纱季和他一贯要好，犯不着他在这里替人吹嘘。
“哼！说了你们也不懂。这种事，不到现场，绝对明白不了。”
说他胖，他还喘起来了。
在谁面前炫耀不好，非要在治里面前秀优越。治里想去战场的心到现在都没熄，能单手压制伤员刺头的也是她啊。
纱季同情的在刹那腿根打了个蝴蝶结，转身去接自家忍宠。她真的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反正治里会好好招待他的。
果不其然，身后很快传出惨叫声，比清洗伤口时候还要大声。
有力气喊叫，就意味着他精神不错，不用担心。
纱季在门口转了一圈，狐之助跛着腿颠儿颠儿的跑过来。她摸了摸光滑的皮毛，内心的紧张略微舒缓了一点。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她沿着屋檐边走着，挨个儿点亮灯笼。最后走到排屋前，从窗户外望着里面躺成一排的族人们。
有三十多岁的老人，也有二十刚出头的，更多的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有的头被裹成一个球，有的腿脚被高高吊起，还有个面色通红，一看就在发烧。即便伤成这样，他们都昏睡着，没一人清醒。
宇智波传承下来的医术更多都是关于如何处理外伤，治疗疾病的药物寥寥无几。一般都靠自身身体素质扛过去。
与普通人比起来，忍者的身体素质宛如怪物，宇智波更是怪物中的怪物，仅次于号称有仙人体的千手。一般小毛病撑撑就过去了。但现在不同，他们还受着伤。
“消炎药还有吗？”
“只剩一点点了。药研正在做比对实验。”（注1）
唉。
微不可闻的叹息声轻轻落下。
为了实现未来的药物自由，现在不能动用所剩无几的存货。
那就试试另外的办法吧。
纱季放轻脚步，来到发烧的少年身边，趁着替他掖被子的动作，手心微微绽开一朵金色的光芒。
光芒触及到通红的额头迅速钻了进去，少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了一些，嘴唇甚至有了一丝血色。
狐之助摇头，短腿搭上主人的衣摆。显然，它很不赞同刚才的作法。那是不同于此世根源的力量，很容易被排斥。既然主人已经打开了本丸，里面的付丧神也可以从其他方面进行帮助，并不需要她浪费灵力。
将所有人检查一遍后，纱季抱着狐狸回到门口，靠着墙壁坐下。
月亮已经出来了。除了灯笼下的一方之地，只有清冷的月辉伴随她。
她望着月亮，想着十年前许下的愿望，竟是一个都没实现呢。
她希望哥哥能多陪陪自己，希望小伙伴不要上战场，希望不要再打仗……
唉。真是年幼无知啊！
忍者的宿命早已固定。不接任务，保持温饱都办不到。何况还有等着宇智波表露出疲态，好一举攻破的其他忍族，坐收渔翁之利的贵族们，愚昧排外的村民。哪个都不好相处。
这些年，依靠着狐之助的帮忙，她成功锻炼出灵力，打开了本丸，与本丸里的付丧神签下互相帮助的条约。自己提供让他们恢复正常的灵力，他们要利用剩余的物资帮助她的族人。
护眼眼罩就是依托他们的见识研制出来的成品。滴眼液要求的精度太高，战事又激烈，现在主要研究方向还是集中在消炎药。镇痛，解热，抗感染，能大幅度提高族人的生存率。
药研只要能研制出原版消炎药一半功效的替代品，她就敢投入测试。很多顽疾都能得到缓和。
疾病尚有医药可以解决。
忍者的宿命要如何摆脱？
纱季失神的望着明晃晃的月亮，面上不显，各种离经叛道的想法在脑海里来回滚动。
治里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宇智波纱季和小时候相比没有太大变化，除了身高拔高了一点，还是留着刘海，梳着麻花辫的模样。
细碎的发丝搭在额头，略带弧度的勾勒出清秀的脸庞，正好挡住了颜色浅淡的眉毛。
她和她哥哥长很像，但没有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可能在族医这里待久了，待人处事温温柔柔，脾气好到不像话。
但治里明白，这只是表面而已。如果宇智波纱季真的表里如一那么温和，自己也不至于和她斗了几年都没占到好——即便开启了写轮眼。
这几年下来，两人已经握手言和，井水不犯河水就行。总归都是宇智波一族，想要保护自己的家族亲人的心不会变。
今天她不是来找茬的，只是帮人传个话。
“父亲大人来信说，火核桑还在某处战场，他很好，不用担心。”
听到哥哥的消息，纱季的脸明显变亮了起来，心情瞬间变好许多。
她真心实意的低下头。“谢谢。”
“前方战事吃紧。我会跟着返回的队伍去支援。”
这么突然？梦想成真了啊！
纱季微笑颔首。“注意安全。”
“泉奈大人要回来一趟。”
纱季的笑脸微微一僵。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年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