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天涯[穿越]》寂靜的鱼

33、可爱

　　翌日一早，任弱水和天水厓便带着任成碧和任谁春出门了。任弱水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显然昨晚并未睡熟。

　　至于并未睡熟的罪魁祸首现在还在他耳边念:

　　\"就凭你，为甚么可以先去见我岳父岳母?这和你明明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何况你要是搞砸了，最后烂摊子不是要给我收吗?有时间做这些事情不如好好的去想一想你的穿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任弱水终于受不了了。一整晚，他都在听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碎碎念啊。

　　\"闭嘴。\"他不自觉地说了出口。

　　任成碧和任谁春坐在后座，都在睡觉──现在才凌晨五点；天水厓则是正在开车。坐在副驾驶座的任弱水出声时，他转过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方才自己可没有说话啊?

　　感受到天水厓的目光，任弱水睁开双眼，道:\"专心开车。\"接着又想到自己是在和\"天涯\"，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微微一笑，他道:\"在和\'任弱水\'先生沟通。\"

　　\"哦。\"天水厓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任弱水脑中的\"任弱水\"安静了。

　　想了一会儿，任弱水又道:\"陪我聊聊天吧。\"

　　\"?\"天水厓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回去看路，\"要是想睡觉的话，就睡一下吧。\"

　　\"不，不找个人──尤其是你，说说话的话，\'任弱水\'先生只会一直吵下去。\"任弱水甚感无奈，自己也很无辜的好吗?

　　\"好吧，那你想要谈甚么呢?\"天水厓问。

　　\"........说说你的事情吧。\"任弱水道，眼睫低垂，小声地道:\"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

　　天水厓一愣，突然觉得有些开心，他也不是很清楚这份心情从何而来，思考片刻，他却道:\"但我对你，也一样不了解吧?\"

　　任弱水偏了偏头，看着他。

　　\"影帝，这是外界给你的一个名号。在网路上的一切，象征的并不一定是真正的......你，吧?\"天水厓说，\"我想要了解，这位和我一起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任瓢饮\'，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任弱水一时之间呆住了。

　　\"呃，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就算了吧......\"天水厓见任弱水这表情，有点紧张。

　　\"不会........\"任弱水喃喃，又问:\"你想要知道甚么?\"

　　\".........\"天水厓默了一阵，\"不是，该不会我问甚么你要说吧?我只是想说可以閒聊个几句而已.........\"说着说着他又道:\"呃，你喜欢甚么?\"

　　\"喜欢甚么?\"任弱水想了想，道:\"颜色、事物、休閒娱乐、还是人?\"

　　\".......都讲一下吧。\"

　　\"喜欢的颜色是白烟色；喜欢的东西是手机和笔电；休閒娱乐是运动、发呆、聊天......之类的；至于喜欢的人........\"他勾起嘴角，道:\"这个，就先不说了。\"

　　\"所以你有喜欢的人了?\"天水厓问道，在脑中搜寻了一下之前看过的影帝的绯闻，随后又想到并不一定是绯闻主角，接着就没有再想了。

　　\"嗯。\"任弱水一笑，笑得无比陶醉的模样，\"很喜欢啊。\"

　　\"哦。\"天水厓点点头，没有再问了。再问下去会牵涉到对方的隐私，\"那，讨厌的东西?\"

　　任弱水蓦地觉得这怎么有点像那种小学生的自我介绍:我喜欢甚么、讨厌甚么、家里有几个人.........之类的。当然，天水厓都问了，他一定会回答:

　　\"讨厌的颜色是亮珊瑚色；讨厌的东西是闹钟；讨厌的休閒活动是交际应酬........虽然这好像称不上休閒活动；讨厌的人，目前只有.......\"他顿了一下，才道:\"裴星女士。\"

　　天水厓一瞬间不敢说话。他知道任瓢饮的母亲名叫\"裴星\"──裴星是相当有名的人，除了她将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之外，就是之前发生过的一起事件。

　　裴星此人，某一次，硬生生地将自己儿子好不容易抢到手的剧本弄给其他演员。

　　关于原因，无人知晓。

　　他也不敢问就是了。

　　其实，天涯很早就认识任瓢饮了──这里的\"认识\"指得是\"知道\"。

　　彼时天涯才大二，导演在宿舍里给他看了一支影片。

　　点开连结，那是一个面容稍显青涩的少年。少年身卓古装，衣裳青绿，嘴角沁着淡淡的微笑，正在写字，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毛笔，一笔一划，白纸上便出现了一行端正的字体。他的脖颈上挂着一条系着红玉的项鍊。

　　天涯知道这是哪一部作品──这是导演他爸最近新出的作品──\"红月如珠\"。

　　导演他爸也是导演，导演正是因为受到家庭薰陶，才会想要成为导演。

　　\"这个人怎么了吗?\"天涯疑惑，问道。

　　\"这演员是我爸挖的。\"导演说着一笑，\"怎么样，不错吧。\"

　　\".........很帅，也很有气质。\"天涯给出评语。

　　\"是，但不只如此。\"导演点头，又给他看了另一支影片。

　　仍是方才的少年。

　　此时的他是双眼发红、狠狠地瞪着对面之人的模样。他跪在雨中，怀里是浑身是血的女子，女子脸色发白、毫无一丝力气地蜷缩着；少年将她越抱越紧，想给予她一丝温暖，甚至可以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温暖全都给予她。少年背脊挺得笔直，彷彿不被任何事物所击倒，然而细细看着，少年的脸色不比女子好多少。

　　少年的口中发出了隐含无尽恨意与悲伤的声音。

　　\"........兄长。\"他启唇道:\"哥.......她是你伤的，对吗?\"

　　站立着的男子满脸冰冷，望着少年，他定定地道:\"是。\"

　　\"可是.......哥........\"少年的神情在那一声\"是\"后彷若崩塌，顿时变得脆弱无比，\"你知道，我爱她的.......哥.........你不是知道的吗?\"

　　男子望着面前的弟弟，只是摇了摇头，眼底蕴涵着无限无奈。

　　最终，他缓缓地道:\"知道又如何。\"

　　只有自己知道，声音正在发颤。

　　\"感受到了吗?\"导演问，难得地有些激动，\"演技。\"

　　\".........嗯。\"天涯已经有点鼻酸了。

　　天涯非常容易被触动。电影，小说，动划.........等等，都能令他鼻酸，只不过，他不会掉眼泪。

　　或许是因为还没有道会哭的程度吧──天涯是这么说的。

　　这是第一次知道任瓢饮──导演给他看的影片，雨中的少年。

　　\"那你呢?\"任弱水的声音将天水厓拉回神，\"喜欢甚么?\"

　　偏过头去，天水厓瞥见了任弱水充满了盈盈笑意的双眸，然后他就愣了。

　　楞着楞着，握着方向盘的手忽然被温暖裹住。

　　\"走神了?小心啊。\"任弱水笑说，带着些开玩笑的意味:\"又看呆了。\"

　　\".......没有。\"天水厓决定反驳。

　　\"哦?\"任弱水尾音上扬，\"是吗?\"

　　他的唇角微微勾着，天水厓虽看不见，却也猜得到。

　　轻叹一口气，他道:\"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任弱水眨了眨眼，\"是吗?\"

　　\"嗯。\"天水厓说，\"你一开始是比较冷淡的，而且比较正经。\"他说得十分认真。

　　\"我不正经?\"任弱水挑眉，复在天水厓手上的手指轻轻的刮了一下，\"我觉得还好。\"

　　\"........\"天水厓抖了一下，\"甚么东西。\"

　　任弱水将手收回，\"抱歉。\"

　　\"也没什么好抱歉的........\"天水厓说着，突然又感觉到任弱水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捏完左耳又捏右耳，捏得他耳根发红。

　　惊了一刹，他想要躲开，却察觉到任弱水退了开来。

　　天水厓瞪了他一眼。

　　任弱水道:\"厓。\"那声音似是有几分求饶的意味。

　　\"..........\"这时天水厓才反应过来方才的\"抱歉\"指得应该是捏耳垂这件事。

　　耳垂有点沉沉的，天水厓抬起左手摸了摸，碰见了小小的、应该是圆形的事物，夹在耳朵上面。

　　难怪有些奇怪的感觉.......天水厓心说。

　　\"耳饰?\"他问。他妈有时候也会用那种夹的耳饰，因为他妈没穿耳洞。

　　\"嗯。\"任弱水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露出了被发丝遮盖住的耳饰那看起来是个深蓝色的圆珠，在窗户外些许阳光的映照之下透着光，如海洋的水珠，\"录音。\"

　　\"录音?\"

　　\"嗯，之后大概会见到任荒吧，不知道会不会用上，就先去弄一个了。\"任弱水道，笑了笑，\"就算没有用上，也可以当作普通耳饰来用啊。我个人认为样式还不错看。\"

　　\"哦。天水厓又看了任弱水的耳垂一眼，喃喃道:\"确实挺好看的。

　　深蓝色，沉静的颜色，在那如白玉般的耳垂上闪耀着，形成了颇为鲜明的对比。

　　…….也不知好看的是耳饰还是耳垂。

　　应该是都好看吧，天水厓心道。

　　\"到目前为止，集团的事情牵扯的还没有很多?\"任弱水说道，放下手，看向前方。

　　\"大概是吧。目前为止，就人来说，只遇见了任荒。照理来说应该要遇见的还有..........\"天水厓顿了一下，思考片刻后才继续道:\"顾氏集团现任总裁顾无；顾氏集团总裁独生女、同时也是副董事长的顾银星；华氏集团总裁华舜；华氏集团原定继承人华子乌。\"

　　\"这四位?\"天水厓做出总结。

　　\"大概是只有这样。\"任弱水点点头，\"顾无这个人........可以说是最好处理的了吧。\"

　　\"嗯，毕竟他只是想要让男子继承他的公司，和他之间问题最大的是顾银星。在知道你毫无意愿之后，他也并未多做纠缠。反而是顾银星比较麻烦。\"

　　\"她想要透过\'任弱水\'去掌管集团啊。\"任弱水说，\"还有华舜的部分.......就不要让他和花愿间接触了吧，你觉得呢?\"

　　\"能避免当然是会避免，但我总觉得好像........很难。\"

　　\"花愿间现在这样很好。虽然很爱钱，但还没有到不择手段。\"任弱水道:\"应该说，现在的她眼中，赚钱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己脚踏实地的去做。这样就好了。\"

　　\"那华子乌呢?\"天水厓道，\"华子乌，被花愿间一车撞成残废之后，又被任荒舆论攻击，最后那是真惨啊。\"

　　\"华子乌的问题大概就是洗钱吧。\"任弱水道，接着又小声说:\"也不知道那么多钱都拿去做甚么了.......\"

　　\".........父亲.........\"小女孩的声音传入耳中，二人双双噤声，任弱水转过头，看见任谁春一只手正在揉眼睛，另一只眼睛瞇着，看起来还很困，她伸出双手，软软的说:\"抱抱。\"

　　\"........\"任弱水被彻底的可爱到了。

　　\"........\"单听声音就觉得快被萌死的天水厓沉默了。

　　任弱水稍微转过身把人抱到前座，放到自己腿上。任谁春缩在他怀里，又睡着了。呼吸均匀平稳，小小脸蛋比醒着时还要柔和许多。

　　\".........好可爱啊。\"天水厓说，笑了。

　　\"..........是啊。\"

　　又经过了一阵安宁，天水厓说:\"要是可以有女儿就好了.......\"

　　\".........\"任弱水默了一阵，道:\"我觉得可能性不太高。\"

　　\"为甚么?\"天水厓偏过头，问。

　　\".........为甚么不重要。\"任弱水一笑，这次看起来有些狡黠，\"你只需要知道，你比她可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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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寂:有没有人要猜猜看天水厓耳饰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