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天涯[穿越]》寂靜的鱼

23、监视

　　翌日一早，天水厓凌晨便醒了，任弱水还睡得很熟。走下楼梯，天水厓便看见任成碧在厨房里头不知捣鼓些甚么，拿着菜刀\"豆豆豆\"地切。直觉危险的天水厓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紧张地问道:\"少爷，您在做甚么?\"

　　\"我在切菜啊。\"任成碧一脸奇怪地看向天水厓，\"天先生，怎么了吗?\"

　　\"........没事。\"毕竟成碧之后会自杀，天水厓看见他拿菜刀就觉得有点危险，因为他昨晚才做了个关于任成碧的恶梦，\"您切菜怎么这么.......大声?\"

　　\"对不起。\"任成碧说，\"我以前不下厨的啊，平常都是天先生做饭。但今天我想自己做便当，我答应我朋友了。\"

　　\"那个医生?\"天水厓挑眉。

　　\"嗯。常先生。\"任成碧微微一笑，\"他昨天才说今天要给我带蛋糕来者，我就想说作为回礼，我也给他带份便当好了。然后我又觉得便当这种东西，亲手做感觉比较......真诚?所以就一早起来做了。\"

　　\"原来如此。\"天水厓瞄了一眼砧板，切的碎碎的蔬菜尸体躺在上面，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一边还有大小不一的红萝卜片。默了一阵，天水厓问:\"您想要做的是?\"

　　\"蔬菜总烩。\"任成碧有些困扰地看着砧板上的食材，\"不过这做出来的样子和我预期中的不大一样。\"

　　\".......嗯。\"天水厓道:\"您要不要干脆熬蔬菜汤?直接拿这些食材。\"

　　\"好啊。\"任成碧一笑，\"那就麻烦天先生指导囉。\"他顿了一下，又说:\"嗯，天老师。\"

　　感觉许久未听见这称呼的天水厓愣了一下，才道:\"那就先........\"

　　又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大功告成。天水厓不禁在心中感叹任少爷的厨艺，怎么连炒个菜都能炒成那样........便当弄好之后，任弱水刚好下楼。闻到香气，他问:\"今天早餐这么丰盛?\"

　　\"不是，是少爷做便当。\"天水厓回答。

　　\"哦。\"任弱水点点头，又问:\"那我有得吃吗?\"

　　\"这就要问少爷了。\"

　　正在包便当的任成碧回过头，笑道:\"如果父亲不介意的话，当然可以。其实也不全是我做的，天先生也有帮忙。\"

　　\"我想也是。\"任弱水说，轻轻勾起嘴角，\"不然就你这厨艺..........\"

　　任成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久之后，任成碧便出门了。门一关上，任弱水便道:\"成碧最近还好?\"

　　\"感觉都挺好的。\"天水厓点点头，\"怎么了吗?\"

　　任弱水将昨夜他和\"任弱水\"的谈话全都告诉了天水厓，随后道:\"最近要多注意他。\"

　　\".......嗯。\"天水厓又过了一小段时间才将资讯归纳整理好在自己脑中，\"那您打算怎么办?毕竟他被霸凌的问题......并不是这么好处理的。要找到原因，进而阻止。而且也有可能他现在已经被霸凌了啊。\"

　　\"就算已经开始了，应该还是有保护他的方法。\"任弱水道:\"我认为先了解他在学校的生活是第一项需要进行的.......你对此有甚么看法?\"

　　\"我也这么觉得。\"天水厓说，\"但要怎么知道他在学校的生活是一大难点。找他身边附近的学生?\"

　　\"他身边的学生不知可信度。\"任弱水喃喃道。

　　\"不就是大学生，担心可信度?\"天水厓说，\"至于吗?\"

　　\"他们会疑惑我们这么做的目的、动机；再者，他身边的人也有可能是霸凌他的人。\"任弱水道:\"总而言之，问题不少。\"

　　\"好吧，那您打算怎么办?\"天水厓问。

　　\"找个熟识或可以信任的人待在他身边吧。\"任弱水说，蹙眉，\"不过还得需要是学校里的人。或是可以随意进出校园的。\"

　　天水厓灵光一现，道:\"我有个颇为大胆的想法.......您听听看?\"

　　\"任同学?\"常闲喝了一小口咖啡，\"我知道您的来意了:是因为任同学他最近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担心他在学校里的状况，所以请我帮忙是吧?\"

　　\"是。\"任弱水道:\"您觉得可以吗?\"

　　\"帮忙当然是可以，但我有些疑惑，为何是我?\"常闲问道:\"其他人难道不行吗?虽说我可以随意进出校园──毕竟我偶尔会代一下我朋友的副教职，但我应该不算是最接近任同学的人吧。\"翘起嘴角，他说:\"他身边的人不可信，难道我就可信了吗?\"

　　医生原本应该不存在于剧本中，他所做的事情都不受剧本所限──天水厓如此对任弱水说:也就是说，他可以称为最不可能霸凌任成碧的人。虽说他对任成碧目的不明，但短期应该没有威胁。

　　\"我相信您的人品，因为成碧在家曾经提起您的事情。\"任弱水点点头，\"他感觉挺喜欢您的。\"

　　\"哦?\"常闲笑了笑，小声说道:\"也不知道谁昨天还在那里叫我安静一点吵到他了。\"

　　\"所以.......\"

　　\"可以，这个忙我就帮了。报酬的话我不需要。\"常闲拒绝了任弱水一见面就放在桌上的纸袋，\"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朋友。\"

　　\"那就麻烦您了。\"任弱水道:\"那您能和........天秘书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天水厓看了任弱水一眼，眼神问:我吗?看见任弱水确定的神情，他才和常闲交换了联络方式。

　　\"有甚么异状，我会给天秘书发通知。\"常闲说，\"嗯，有限定每隔多长一段时间要汇报一次吗?\"

　　\"如果可以的话，每天行吗?\"天水厓问，\"没事的话写个没事也好。\"

　　\"行。\"常闲道:\"那就这样吧。需要在我身上装个窃听甚么的吗?还是在任同学身上也装个监视的东西?\"

　　\".........\"看着常闲问得这么顺口，天水厓和任弱水都是一阵无言以对。

　　\"算了吧，不然总觉得连一点隐私都没给他。\"天水厓率先说道。任弱水自然是顺着他的意见。

　　一阵寒暄之后，任弱水和天水厓便回了公司。花愿间今天也去了学校。进了办公室，天水厓忽然问:\"任总，您觉得花愿间的野心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从任弱水一早和他说了\"任弱水\"所说之事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

　　花愿间在不知道自己身世之前，就已经选修了不只烘培一个科目，而是副修了许多科，尤其在金融上下了颇大的功夫。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她并不只是想要当一个小小的烘培师傅。出身那般，让她想要赚钱。

　　知道身世之后，她更是想要把握这个机会。她以任弱水的\"爱情\"作为垫脚石，进而拥有自己的公司，报复且证明了自己──因为华舜原先事不想继承给她的，之后，才去取得华氏集团的财产。若非奈何出事，她大概就这样下去，赚许多钱财，就这样度过她的一生吧。

　　\"能怎么回事，不就是儿时的经历吗?\"任弱水坐到椅子上，\"她只不过是对钱财有执念而已。\"

　　\"她主修烘培，真的是她的兴趣吗?\"天水厓问道，坐到了沙发上，\"她这样一个只想着要赚钱的人，虽然副修了金融，但以她的成绩加上野心，她难道不该主修金融吗?\"

　　\"她......\"任弱水想了想，道:\"或许是和奈何有关?她似乎很在意奈何。\"

　　\"您觉得，奈何有办法打消她的念头吗?\"

　　愣了一下，任弱水望向天水厓。后者的表情十分认真。

　　打消花愿间不顾一切想要赚钱的念头；打消她之后可能想要利用任弱水的念头；打消她拚了死命也想证明自己的念头；打消她想要继承华氏集团的念头。

　　\"不要让她知道华氏集团的事情。\"天水厓说道:\"这样一来，就只需要让她放下对钱财那么大的执念──虽说我们并没有必要那么做，但若她一直都这么执着于钱，她未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们也无法预料。\"

　　\"你说的方法应该可行。她第一次知道华氏集团与她身世的事情，是任荒搞的鬼吧。那就照我们原先所想，先处理任荒。\"任弱水沉吟片刻，又道:\"然而，奈何要怎么打消她的执念?我们总不可能像原先那样，让奈何出事，然后花愿间省悟过来吧。\"

　　\"嗯.........直接去找奈何?\"天水厓道。

　　任弱水摇摇头，\"奈何和花愿间太亲近了，她是否会对花愿间说些甚么不知道。而且你想要怎么对她解释?花愿间的人设可是\'清纯甜美可爱\'啊。\"

　　\".........我不知道。\"天水厓轻叹一口气，\"还是说，由您去改变她?她现在对您一点想法都没有，毕竟她还不知道华氏集团和她的身分，应该也不会想要去利用您。在加上您现在和她同住一屋簷下，还是有不少交流机会的。\"

　　\"虽是这么说，但今天就没有啊。\"任弱水道。

　　\"那是因为我们今天比较早来公司........\"天水厓说，顿了一下，\"呃，我们好像天天都比较早来公司。\"

　　\"嗯。所以，我们要晚点出门?\"任弱水问。

　　\"她放学时间和任成碧一样不好抓，她最近也不常待在公司.........\"天水厓喃喃着，\"还是说要等到寒假?\"

　　春节将至，花愿间没有家人，应该会待在家里或是和他们一起去公司。

　　\"可以。\"任弱水点头，\"那就等到春节吧。不过.....春节的话，天水厓应该会请假吧。\"

　　\"哦，我要请假?\"天水厓想了想，\"我记得，天水厓是给祖母带大的隔代家庭，因为他父母都忙于工作........是这样吧。沦落──天水厓的祖母已经死了，天水厓又和他父母没什么感情，如果要回去的话，也不需要回去太久。\"

　　\"嗯，先想好要请几天假吧。\"任弱水道:\"我不需要回去，也就是说，春节这几天是我和花愿间独处?\"

　　\"是啊。\"天水厓说，\"任弱水不喜欢花愿间，花愿间也不喜欢任弱水，要happy ending的话，你们二人不能在一起了吧。\"停了一瞬，他道:\"你觉得她会出现新的感情线吗?\"

　　\"像是天水厓和任弱水这样?\"任弱水道，\"不好说。\"

　　\"嗯.......好吧。\"天水厓说，换了个话题，\"对了，您知道我们公司有个群组吗?\"

　　\"公司群?\"任弱水摇头，\"不知道。\"

　　\"我想也是。\"天水厓喃喃，\"我给您看一下吧。\"翻了一下手机，天水厓给任弱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萤幕。一大堆的标点符号映入眼帘，任弱水一阵无语。

　　\"群组有甚么问题吗?\"他问。

　　\"程序系统、采买、宣传.......不同组的人聚集再一起的群组。\"天水厓说，\"你知道他们谈论的话题是甚么吗?\"

　　\"工作上的交流与探讨?\"任弱水猜测。

　　天水厓露出一脸\"你还是太嫩了\"的表情，道:\"是八卦。\"

　　\".......八卦有时么问题吗?\"聊八卦其实也挺正常的啊。

　　\"猜猜看，他们聊的是谁的?\"

　　\"我的?\"任弱水道。

　　\"嗯。\"天水厓看着任弱水，笑了笑，\"是任弱水和天水厓的。\"

　　\"...........\"

　　\"公司里传出这种八卦........\"天水厓道，停了片刻才继续说:\"八卦通常是有原因的。一个小小的动作有可能会被放大，但小小的动作也是原因。你觉得，任弱水怎么会和天水厓传出这种八卦?\"

　　任弱水不禁感慨道:\"其实，吃瓜的群众才是最厉害的吧。\"

　　\"我想要了解一下这间公司里对任总还有天水厓的各种传闻。\"天水厓道:\"然后就是，您要不要也加进这个群?\"

　　\"我?\"任弱水望向天水厓，\"你让八卦主角加入八卦群?\"

　　\"我也是八卦主角之一。\"天水厓笑说，\"但经过我发誓绝对不会告诉任总关于这个群任何事情、又保证我一定会多多打听任总身边的事情之后，他们就让我留下了。\"

　　\".........那你还让我加?\"

　　\"嗯。\"天水厓点头。

　　\".........\"任弱水默默地拿出了手机加了群，又道:\"你给我的身分是?\"

　　\"花愿间。\"

　　\"..........\"

　　\"你不是将花愿间带来公司实习吗?我就让您以花愿间的身分进入这个群了啊。花愿间也是八卦一大主角，又是大学生，大家应该都会比较亲近一点。\"天水厓笑着道，让任弱水觉得自己入了狼口，\"您就先假装自己是花愿间就好了。\"

　　任弱水在心底叹了口气，虽然觉得被坑了，但坑他的人是天水厓──天涯，他又能怎么办呢?

　　也不能怎么办啊。

　　\"好。\"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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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天水厓:不然总觉得连一点隐私都没有给他(事实好像差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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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补充一下昨天关于罗密欧与茱丽叶的台词翻译等等喔。
O Romeo, Romeo, wherefore art thou Romeo?
Deny thy father, and refuse thy name;
Or, if thou wilt not, be but sworn my love,　　
And Ill no longer be a Capulet.
啊！罗密欧，罗密欧，为何你是罗密欧？
否认你的父亲，放弃你的姓名；
如果你不肯，那么只消发誓作我的爱人，
我便不再是卡帕莱特家的人。
But soft, what light through yonder window breaks?
It is the east and Juliet is the sun!
Arise, fair sun, and kill the envious moon,
Who is already sick and pale with grief
That thou her maid art far more fair than she.
小声些，视窗那边透出的是什么光亮？
那是东方，茱丽叶就是太阳。
升起来吧，美丽的太阳，杀掉那忌妒的月亮，
她因为她的女侍比她美丽得多
便难过得面色惨白……
(解释是网上找来的:
罗密欧将这一轮皎洁明月拟人化，比拟是象征贞节的女神狄安娜，而心爱的茱丽叶是伴随女神的太阳，耀眼的程度让女神自惭形秽。
莎士比亚在罗密欧的台词中暗藏□□暗示，透漏罗密欧想佔有茱丽叶的童真，所以接着劝茱丽叶：「别当狄安娜的侍女，因为她嫉妒，童贞的制服已经病成了青绿色，只有笨蛋才穿它。脱掉吧!」
\"Be not her maid, since she is envious;
Her vestal livery is but sick and green,
And none but fools do wear it. Cast it off.\"(这一段寂就没有写进去了)
而只有服侍狄安娜女神的处子才穿vestal livery，原文说「她的童贞的制服」(Her vestal livery)已生病而面色青绿，这里的她指的是谁呢?语意模糊的状况，似乎可以是因为嫉妒而面色青白的狄安娜，也可暗指茱丽叶犯了萎黄病（chlorosis）。
因萎黄病患者多是年轻女子，原因可能是缺铁所引起，但却暗藏着当时的□□密码，认为得病多是未经世事的少女，而解决之道就是破除处女之身。因此，罗密欧直言：「脱掉吧(Cast it off)」，是意指脱掉童贞的制服，也是破处的□□双关语。
大概就是因为这些。)
My only love sprung from my only hate!
Too early seen unknown, and known too late!
我所独钟竟然出身我所独怨！
相见恨早 未知他何人，如今知道了 为时已晚！
Whats in a name? That which we call a rose
By any other name would smell as sweet.
名字代表甚么？我们所称的玫瑰
换个名字还是一样芳香。
O, swear not by the moon, the inconstant moon,
That monthly changes in her circled orb,
Lest that thy love prove likewise variable.
啊！不要对着月亮发誓，月亮多变，
每个月有圆缺，
恐怕你的爱 到头来也发生变化。
For never was a story of more woe
Than this of Juliet and her Romeo.
从来没有一个故事满是悲痛
像朱丽叶和罗密欧的这种。
A pair of star-crossed lovers
一对命运多舛的情侣
He jests at scars that never felt a wound.
没受过伤的人 才会取笑别人身上的疤。
O! I am Fortunes fool.
啊！我是命运的玩物。
总共就这些?应该吧...
推荐去看原着喔
作者个人认为最有看点的就是它的台词了...
(毕竟以现在来说，它的剧情可能没有那么吸引人，
但在当时无法自由恋爱的时代，
是反映社会现实的。
还有其他部分就不赘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