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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公主养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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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公主养狐
白斯睡了几日,一是因伤重身体沉眠,二是囚歌那一掌确实重了些。南雨嫣每日都来看她,狐狸睡着的时候很乖,这一身的伤也让人心疼。南雨嫣现在想起云夕只剩愤怒,她从一开始就被云夕算计,似棋子一样任人摆弄。
而眼前这个,每见一次心便软一分。她知道,芸儿不会骗她,她也骗不了自己,那丢去的记忆不是梦,是真的存在过。
南雨嫣感觉久违的心跳又起,即便记不清从前,她仍对白斯存着好感,想看着她,再靠近些。
每次南雨嫣来看她,都会带些干草,来得多了,竟在这寒冷的暗室里,给狐狸蓄了一个草窝。
“一直睡着也好,她醒了我又当如何?”
南雨嫣不知怎么面对白斯,她们或许注定无缘相守。蛇族现今被天族所困,她不知兄长吉凶,也不知爹娘何在。狐族又与蛇族仇深似海,怕谁也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不若就关着她,将她藏起,不问三界中事。她没得选,只能安生认命,做我的人。如此我也算报了仇,她也离不得我的眼。
南雨嫣起身离开暗室,偷拿了一床被子回来。芸儿晚上为雨嫣铺床的时候,发现被子少了,问了公主一句:
“被子怎么不见了?公主可见过?”
“嗯!”
“您拿哪去了?这洞中东西虽齐全,但是量少,你可是给了两个小公子?”
“没有,我,我拿暗室去了,给了那白狐狸。”
“公主你疯了?你还给她送被子?”
“暗室太凉了,万一把她冻死了……”
“那就冻死好了!左右她也该死。公主,那是仇人,你可是还念着旧情?”
“胡说,乱讲!我才没有!我是怕她死了……死了便宜了她。”
“是是是,死了便宜了她,那您也不用供着她,仇人当恩人养啊?”
“懒得与你说,你先睡吧,我去看看她醒了没有?”
“还去?这几日,你一日比一日去得勤,今儿都去了四回了。”
“好了,我何时轮到你来管了?没规矩!”
蛇族公主扔下这句逃了出来。暗室里,南雨嫣把手伸入白斯的被子,探得被窝里暖着,才放下心。她蹲在白斯身边,这张脸正一点点地刻在脑中:雌狐?哪里有点儿女子的样子。
这日天刚亮,白斯睁开了眼睛。她不知自己睡了几日,也不知被关入暗室。好在只是手脚上栓了铁链,并没有被吊起来时那般难受,她掀开被子站起身,动了动手腕,抻了抻腰,感觉身子轻松了不少。
白斯此时突然想起蛇族公主要将其活剐的事儿:要么逃,要么马上死,我可不想成了一张狐皮。
白斯醒来之事,洞中所有人都知道,因为这白狐狸睁眼就开始骂人。芸儿受不了了,走出洞来对囚歌说:
“那白狐的舌头应该先割了去。”囚歌觉得这样下去,等不及他去救,白斯就把自己作死了。于是让芸儿偷将其放进暗室,说要给白斯些教训。
“公主出去透气了,便是从前有情,公主也不至如此啊,当断不断!”
“你说什么?公主与她?”
“没什么,旧时相识,不值一提。”囚歌进了暗室,白斯见了他,声音更大了。
“你休想见我原形,我定不会让你得了我的狐皮,亏我从前还以为你是好人,你这黑长虫,我姐姐怎会……”
“你小声些,少说两句。若你再如此,我如何救你?”
“救我?你会那么好心?”
“我救你,是为了白霏。现如今蛇族被困,我族人个个都想杀你。你先老实些,不必你认错服软,少说几句话可行?”白狐这才闭了嘴,想来囚歌确实没必要骗她。此时囚歌递上些丹药让白斯服下。
“你先服些补丹,修养身体。待你恢复,我定然想办法把你救出玄山,那时你去哪里我不再过问,但如今,若公主伤你,你先忍下。”
“好,我不骂了就是。”白狐突然乖巧,囚歌叹了口气。
“你还真不让人省心。哎,白霏说得没错,你的嘴是真硬,明明怕得要死,却非要逞强,近万年都不见改的性子,我可是见识到了。”
“我姐姐还说了什么?”白斯问着。可囚歌还未回答,就听芸儿在门口喊道:
“公主回来了!”
南雨嫣一夜未睡,惦记着爹娘兄长,也被那白狐搅得心内难安。趁着两个幼子睡下,便对芸儿说要出去走走,她回来时不见芸儿。问了句:
“芸儿何在?”
“她,她……”
“说呀!”
“暗室里那个狐狸醒了,一直吵嚷,芸儿姐姐带着囚将军,去了,去了暗室。”
“什么?”
南雨嫣移到暗室门口,芸儿为囚歌报信,囚歌对白斯言道:
“忍着点儿!”他在白斯手臂上,割了一道口子。雨嫣进门时,见囚歌正举剑站在白斯身前,白斯用手捂着伤口,此刻血已从指缝溢出。
“公主来了。”囚歌行礼。
“谁准你进来的,谁让你伤她?”南雨嫣本不该如此失控,面对数次救下自己的囚歌,她发起脾气来。囚歌收剑,跪在地上,芸儿也跑进来,跪地认错。
“公主,是那白狐醒了就吵,两个小公子都被她吵醒了,我才叫囚歌将军来教训她的。”
“我的人,轮不到你们教训!从今日起,这暗室除我之外,再不许你们踏入半步,滚!”
囚歌和芸儿慌忙撤出暗室。南雨嫣走到白斯面前,白狐狸不知这一刻应该做出何种表情:她说我是她的人?我何时成了她的人?
白斯不言语,南雨嫣看她失神的模样,更是心疼,明知是敌,却管不住自己的心。如白斯叫嚣讨打,还好应对,但如今委屈可怜的白狐,让南雨嫣没了主意。
“活该!你就这么着急去死?惹我族人做什么?你当她们真不敢杀你?”
“反正都是要死的,谁动手都一样。”
“我没让你死,你就给我好好活着,你我的账,日后慢慢算。”南雨嫣咬破手指,将血抹在白斯伤口上。白斯看到她所为,惊道:
“这玲珑血,公主就是这么用的?”
“你竟知玲珑血?”
“我自然知道,这血是医伤治痛的宝贝,你给仇人用,却是难得。”
“你怎么会知道?”
“我师父是你娘,知道很奇怪吗?”白斯反问。
“你可还告诉过狐族他人?”
“没有,你放心好了,除我之外,无一人知。我可不是为了你,从前瞒着是为蝶儿,如今可不一定管得住嘴,你可杀我灭口,绝了后患。”白斯明明答应了囚歌,不再逞口舌之快,可见南雨嫣的时候,还是管不住嘴。
这几千年来,她藏着好动善言的性子,憋了许多话不曾说,见了南雨嫣,反倒吐得痛快,心气儿都顺了。
“蝶儿是凡人,有能破结界的玲珑血,你本可杀了她,破了结界,为何却要瞒着族人?”
“因为我喜欢她,自然舍不得。”白斯说完这句,看了一眼南雨嫣,公主微扬嘴角,被白斯看去。
“你笑什么?我喜欢的又不是你!”
“那你,那你还用媚术惑她?”
“情非得已!我那时告诉她,我就是她养的狐狸,她怎会接受?我不过……不过是用了些手段,让她喜欢上我罢了。”
“说白了,还是骗子!”
“我不是……算了,我为何要跟你说这些?”白斯转了身,面对着石墙站定。
南雨嫣藏不住欢喜。这些日子来,日日得的都是噩耗,如今才算有了一件开心事:起码做蝶儿时,得过一颗真心。
“你若老实听话,我可不伤你性命!”
“你不想报仇?”
“等我找到我爹娘,让他们处置你。在此之前,你得活着。”
“你等等,我还有一求。”
“说。”
“我太脏了,想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
“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