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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雨嫣大婚 ...

  •   第一百二十六章雨嫣大婚

      云夕看着云衣,才有些悔,可如今已无退路。云衣挺着肚子跪在崖边,望向崖底,此刻早已不见红敬身影,她哭着问云夕: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那是我夫君,红敬做了什么,你要下杀手?”
      “他羞辱于我,我失手……”
      “失手?我亲眼见你将他刺下山崖!”
      “不是的,不是我,我……”云夕从未如此慌乱,他现今不知如何是好,云衣跪在他身前求他:
      “求哥哥救救红敬,去崖底寻他,或他有五尾护身,不会死的。”
      “我,我不能,对不起。”
      “哥哥,你为何如此狠心?你不去,我去!我找人救他。”云衣起身要走,云夕伸手拦她。云衣挣扎时,身子不稳,跌坐在地上。云夕眼见云衣身下流出血来,血越流越多,染了崖边之石,云夕慌忙蹲下身:
      “衣儿,衣儿,你怎么样了?”
      “我,好疼!孩子,救我的孩子!”
      “好,好。你先别动,把手给我。”云夕挽住云衣的手,云衣现出五尾,此刻正在度修为灵力给腹内胎儿,云夕知云衣将生子,她的一条狐尾正慢慢隐去,云衣痛得叫嚷,云夕却怕被人听见,将手臂递到云衣嘴边,让她咬着。
      此刻云夕看着妹妹的修为一点点给了孩子,他的手臂也被云衣咬出血来。今日之事已至如此境地,如何再瞒得众人?白静池还未去,若她知此事怎会放过云夕?
      云衣虽是自己亲妹,但她嫁与红敬后,便一切依顺红敬,岂会再帮自己?云夕此刻又想起红梓渡修给白静池之事:我与云衣是血亲,她现今五尾,若在她生子渡修之时,我将这修为吸去,就能再升尾,若云衣身死,便能免了这日后麻烦!
      云夕想到这儿,决定将错就错。他红着眼睛,紧握云衣手臂,强行将云衣灵力吸入自己的身体,云衣发觉不对,忍痛问道:
      “哥哥,你在做什么?”
      “红敬已死,我留其子报仇不成!”
      “你疯了,我是你亲妹妹呀。”
      “衣儿对不起,我云氏若兴,先祖必会记你之功,这孩子不能留。”
      “不要!云夕,你不能这样对我!”

      云夕恐旁人再上涯顶,趁着云衣体虚把她打晕,将其修为吸净,直到她身体变凉。
      云夕看着云衣,慌忙脱下外裳将其包起,趁着四下无人,走入竹林,挖了一坑。他将云衣尸首扔入坑中,掩盖泥土,云夕最后看了云衣一眼,说了句:
      “衣儿,对不起,你为何要上山来?这不能怪我。”云衣突然睁开眼睛,云夕吓得坐在地上,用脚踢着泥土,盖住云衣的脸。慌忙埋下云衣后,他怕红敬真的未死,便跑到峰涯下。
      红狐的身子摔断了多处,他曾试图爬出崖底,却晕在中途。云夕找到他时,探着鼻息,见其还有一口气,便再次举剑,将红敬刺死后,埋在崖下。做完这些,天已大黑。他累瘫在崖底,想起今日所为。
      “我在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南雨嫣!是因为南雨嫣,是蛇族害了他们,不是我。红敬,云衣,我会替你们报仇,等我,我一定为你们报仇。”
      云夕不知是悔是怕,竟哭了起来。今夜不见月色,他坐在崖底很久,才知这一切不是幻梦,是他亲手杀了二人。
      现今峰涯顶有禁,不逢月圆,无祭不可登,定无人看见崖顶之事:怪只怪他们夫妻不守规矩,非要上来。
      “这不能怪我,我也是为了狐族,不是我的错。”
      云夕定了情绪,回到自家洞中,将今日满是血泥污渍的衣裳换下烧掉。明日他要送白静池,得想好说辞,骗过静池。云夕一夜未合眼,因闭上双目便能看见云衣,她那布血的眼睛,让他恐惧。云夕就这样熬到天明鸡啼。

      白静池起早出门,正遇云夕。静池问了一句:
      “来这么早?我正准备向兄嫂辞行。云夕哥,跟我一同去吧。”
      “不必了,我就是代他们来的。”
      “红敬哥,还在生气?哎呀,我现今不能跟他说明,待取回屠虬,我一定跟他解释清楚。”
      “他那个脾气,你还不知?你放心去,峰涯有我,你兄嫂有我,我们在此等你。”
      “好,我定早归。”
      “去吧,路上小心。”
      “云夕哥,解毒丹可还有,可否给我几粒?”
      “有是有的,只是你要它做什么?”
      “我归来时,再告诉你。”
      白静池将解毒丹揣进怀中,提着凤鸣出了结界。云夕将崖顶青石血迹冲洗干净,然后嘱咐了峰涯众人几句:
      “静池带着红敬云衣出了峰涯,我也要出峰涯几日。这段时间丛临,姜瑜,白覃,红遣你们看好峰涯,待我们回来。”
      “我师母也去了?孩子即将出世,她……”红敬徒弟红遣问道。
      “你不必担心,他们有安胎之法。”
      “可那丹药不是有毒?”
      “我先行了,有事回来再议。”云夕不再接红遣之言,也知这事藏不了多久,现今只能瞒一日算一日。云夕现今眼神阴郁不同往日,连平日话最多的姜瑜都未敢多言。

      云夕上了青脉山,雨嫣不似从前装扮浓艳,淡妆素服看起来清丽可人,模样更类丛宛。她见云夕时问道:
      “你怎么了?如此疲惫,可是峰涯有什么棘手的事儿?”
      “没事儿,就是有些累。”
      “去我屋里歇着吧。”
      “还未成婚,如此不便。我还是住在你隔壁的院子吧,那处我曾住过。”
      “哦?我怎不知?”
      “蛇帝曾请众妖族上青脉山,我也是那时有幸见了公主一面。”
      “我竟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罢了,你去歇着。你我的婚事,定在五日之后,十月初十,是婚嫁吉日。”
      “如此甚好。”
      蛇族公主要嫁狐族掌事的事儿,在青脉山传开。最尴尬的是囚家,囚染这几日去了北山,不肯在人前露面。囚家长辈也觉面上无光,只剩身有蛇印的囚歌囚烈等人,在两位王子身边。
      南雨存有些生气,说雨嫣选错了人,为此兄妹龃龉,南截空还劝了几次,雨存最后知晓雨嫣有孕之事,这才作罢,不再劝南雨嫣。
      大婚之日,蛇族张灯结彩,云夕一人迎亲,座上无高堂,宴席无亲友。南截空早猜到云夕不会跟族人说他与雨嫣婚事。不过,南截空倒觉得如此甚好,待大事已成,若云夕对雨嫣真心相付,他便抛下前嫌,解除结界,还可帮着女婿坐稳掌事之位。
      蛇帝虽有此想,可心里仍觉云夕不可靠,却不知该如何试他。婚宴结束,云夕醉酒露尾,南雨嫣将其接回新房。
      “怎么喝了这么多?”
      “我无事,不,不用管我,宛儿。”
      “宛儿是谁?”
      “宛儿,宛儿是你呀。”
      南雨嫣闻听这句怒起,打了云夕一掌,银狐突然醒了酒,听公主问道:
      “你可看清我是谁?”云夕慌忙解释道:
      “雨嫣,对不起,宛儿本是我银狐一支,死在峰涯之战了。”
      “你与她可有情?”
      “怎会?那是我妹妹啊,只不过我兄妹从前善饮,经常一处喝酒,我酒醉时,常会想起她来。”
      “原是如此。对了,你妹妹不是叫云衣吗?”
      “云衣?云衣,对不起,对不起。”
      “你又在说什么?”雨嫣看着有些痴傻的云夕,以为他只是醉了酒。
      “雨嫣,你可知我多难,峰涯之长多难当。就连妹妹嫁了人,都不与我一心。若族人知我娶了你,哪还会容我?”
      “你可是悔了?”
      “不悔,雨嫣,你知道吗?你对我而言,比峰涯上任何人都重要,我需要你。”
      “我知道。那一战,我如今想起来,还是心中有愧。云夕,我知你不易,今后你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夫君,我的依靠,我不想你太累,你可知?”
      “知道,谢谢雨嫣。”
      “早些睡吧。”
      “好。”

      云夕怀中是中了媚术昏昏而睡的蛇族公主,他心里想的却是他今后之计。如果静池早归,他当如何解释红敬夫妻失踪之事,若开战之时,白静池未找回屠虬,又当如何下手?
      便是时间都对,得偿所愿,可杀了蛇帝后,他又如何能擒住静池,她真的会乖乖就范吗?又或者事情败露,他成了狐族罪人,那时又该如何?
      云夕不知,这些年他到底在做什么,他为何会走到今日之境,连退路都不曾留。他今后,怕再难睡得安稳,青脉山的新婚之夜,他未能眠。
      身边的南雨嫣,却睡得极好,做了一夜美梦。梦中的她嫁了自己所爱,在冬日里祭拜天地。身边无亲友陪伴,她却异常开心,被人拥入怀中时,好似这天地都是她的,这世间再无人比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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