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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第一百二十章 崖顶许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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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崖顶之愿
云夕已想好说辞,将话告知雨嫣后,收了媚术。雨嫣一阵眩晕,看着云夕。她记住云夕所言,并一一应下,公主本不该如此,可是却拒绝不了银狐之请。
“公主,有劳了。”云夕抱拳相谢。
“云夕,我再帮你这一次,当是了了你我之情。日后,不要再见了。”
“雨嫣,谢谢你,我倒希望能再见你。”
“真的不必了,还有,叫我公主吧,除了我父兄之外,无人唤我雨嫣,我不喜欢你如此叫我。”
“是,公主。”
雨嫣离了玄山,云夕再入蚺明宫。他现今无路可退,加之有雨嫣相助,已有七层把握,这才跪在殿前,对蛇帝言道:
“蛇帝,云夕来扰,求您保我掌事之位。”
“此话怎讲?”云夕在蚺明宫内对南截空言明,他已知解毒丹之毒让其无法升尾之事。南截空明知缘由,却佯装大惊:
“怎会如此?”
“蛇帝不知那蛇毒对我有伤?”
“自然不知,不然怎会让你服下?如此看来,我需找个方子给你医治,你且等我。”云夕猜到蛇帝只是装傻,却未拆穿,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
“不必了。我族人告知于我时,我便知我无缘升尾,如今峰涯已有数只五尾狐,我掌事之位不保。云夕退位是小,只恐日后狐族再无蛇帝能用之人。”
“我当如何帮你?”
“请蛇帝依百年前所言,将青峰、宇峰之结打开,让我族人有地可居。”
“这,我现今正在深修,不便耗修为,还需缓上几年,不若先帮你祛毒升尾?”
“我愿以此身报蛇帝,绝无二心,只希望您可以兑现承诺。”
“你容我想想。”
云夕未再多言,退了出来。南截空正在衡量是否要解青峰宇峰结界之时,公主南雨嫣到了,她对蛇帝言及遇见云夕之事。
“他竟还敢见你?”
“是偶然相遇,他并非有意。但现今他中了蛇毒,还被峰涯狐众欺辱。爹爹,你若应过他,还狐族青峰宇峰,如今为何不兑现?”
“他竟对你说了这些?我怎么瞧着也不像偶然相遇。你对他是否难忘旧情,才为其求情?”
“非也!四千多年来,我何时提过他?可他现今之状,实在可怜,只为求得您一应。您是我父亲,我不想您做背信之人。
我与他的情早就过去了,现今我只想陪着爹爹。那云夕如何能配的上今日的我呢?”雨嫣将云夕教她的话,说给南截空。蛇帝如何能不信女儿?为在雨嫣面前立信,他答道:
“你能这样想便最好。罢了,既是如此,我明日便去峰涯。”
“那,爹爹,我先去北山修行了。”
“去吧。”南雨嫣面上平静,蛇帝是了解女儿的,若她这般,像是真的不在意银狐了。可南截空还是不放心,怕云夕纠缠于她。蛇帝叫来雨罗,让他跟着雨嫣,雨罗不知雨嫣与云夕有情,亦不知蛇帝所想,只是听命而为。
蛇帝依诺解开青峰、宇峰结界,云夕这才放心。众人知是云夕使蛇帝放宽结界,便不再议更换掌事之事,连姜氏花狐姜瑜也不再多言。云夕再上青脉山,对蛇帝言谢,南截空却挥起一掌,云夕被打翻于殿前,南截空问道:
“谁让你再见雨嫣的?”
“蛇帝,非我要见。来青脉时偶遇公主,她已与我言明,不必再见。可我那时刚知我已中毒,心急如焚,便求她帮我向您求情。她也说了,这是最后一次。”
“你知雨嫣心软,容易被你说动,便如此诓骗于她。你看看自己,现今哪一点儿配得上我九头公主?若你再见她,我就将你骨头打碎,扔回峰涯。”
“是,云夕不敢。”银狐从地上爬起,忍痛跪在殿下。
“滚。”
云夕转身离殿,才敢露怒。这一刻,他的恨又多了一分:
南截空,我终有一日,会让你把欠我的,欠狐族的都一一讨回。南雨嫣杀了丛宛,我会在你面前,亲手夺了你爱女之命,让你也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云夕了解南截空,他不会轻信自己,如今峰涯暂定,他修养在洞中,不敢再招惹南雨嫣。
白静池觉得云夕中毒,是自己的过错,便尽心为云夕解毒疗伤,不惜耗损修为。云夕此刻对白静池,有愧也有恨,他知现今只有白静池、红敬、云衣真心待他,可他却无法将自己的谋划告知他们,尤其是静池。
这三人中,红敬即便生了五尾,仍是那般冲动易怒,难成大事。云衣虽是云夕胞妹,但这妹妹嫁与红敬后,一心在夫君身上。她本就不似丛宛那样喜争好斗的性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断尾生子,让狐族再失五尾。
说到云衣,云夕甚至不记得云衣何时出生。云夕母亲对其言说,又怀了一子,待见云衣时,云衣却不似初生幼狐,已会唤娘亲。母亲何日断尾,何时再生尾他亦不知。
云夕父母更加疼爱幼子,对她百般娇惯,可她明明是健全的狐狸,父母却说她先天不足,在洞中养了百年才让其出门示人。她化身也早,本以为资质绝佳,不想三尾却是狐族遭难前才得,那时她已一千四百岁,云夕已生了四尾,或许这便是父母所说,先天不足。
最后是白静池,到如今云夕也看不懂她。一只雌狐却从未穿过女装,很多新生幼狐不知她是女子。入凡时她还与南雨嫣相守了五年。她虽言,对南雨嫣已无旧情,空余仇恨。但云夕知道,蝶儿送她的骰子,她时时戴在身上,云夕认得那骰子的挂绳,几次在静池怀中现出。
而南雨嫣为何会失去修为法力,成了凡人?他也未解。但云夕知道,白静池定知。还有她的凡尘师父、凡徒羽阳和那取五峰之物练成的蝶心丹,都是白静池的秘密。
云夕眼里的白静池是个谜,白狐现今对自己这般好,不惜耗修为帮他,可他还是无法放下执念,这狐族要靠静池,所以不能对她不尊,一定要忍;他也不能失去现今得到的一切,他对她又必须要狠,即便云夕明知,这一切并非都是静池的过错。
南雨嫣帮了云夕,本以为这一切都算往事,不必再提。可不知为何,近日又常会想起他,那人不出现时,自己一切都好,怎么见了一面反而惦记起来。公主自然不知,是媚术所惑,只当自己还未忘干净往昔。这才更加尽心修心,希望自己不要再做傻事,惹南截空生气。
雨罗跟了雨嫣几个月,才在蚺明宫对蛇帝言道:
“雨嫣近些日子,一直在北山修行,未见过什么人,去过其他地方。”
“知道了。雨罗,你忙自己的吧,不必再跟了。”
“是父王。”
在白静池的悉心照料之下,云夕身子大愈,他现今只盼升尾,其他的都放在了身后。蛇毒虽清,但耗损的修为和时间,无人来补。云衣劝过多次,云夕只当未听见,还是没日没夜的修习。
“静池,大哥这般不惜着自己,我很是心疼。”
“我也无法劝他,这几千年,他一心为了狐族,在南截空面前隐忍,苦了他了。我相信不过千年,他定能升五尾,虽迟些,但那时便无人再敢说什么了。”
“只盼千年能成,狐仙保佑我兄长,德尾能生。”
时间再过千年,峰涯之难已过去了五千年。新生的幼狐未经此难,依旧活得无忧无虑。如曾经被困在五峰中的小白狐白斯一样,不知为何长者心中持念,要破结界。
现今的白静池,站在峰涯崖顶,看着青峰、宇峰和峰涯下的景色。她想起白霏曾言,若出了结界,要带白斯去看世间美景,吃各处美食。如今白静池想要的,是狐族子弟,皆能自由。
此愿刚起,白静池便觉手脚热胀,离八月月圆,仅有几日了。
“八尾为义,九尾为情。我知雌狐九尾断情,我现今已无甚牵挂,望狐仙成全我早生九尾,为我狐族还愿。”白狐刚刚转身,却掏出了怀中骰子,她想了想,又言道:
“狐仙莫怪,我说了诳语,不是无牵挂,是不会再提。”